理了表情,不解地看了看苏建辉,而后眼睛移到苏建辉抓着他手腕的手,不满地嘟囔道:“赵晴晴?谁呀?”

    边说着边挣脱开苏建辉,绕过沙发往厨房走去,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恍然大悟似地看向苏建辉阴沉的脸,问道:“哦……,你说的是不是微博上那个坠楼的女的?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西泽洋毫不心虚地说,他的话里没有半分苏建辉能挑的出来的错处,苏建辉想骗自己是可以相信他的。可那颗吊着的心怎么也抚不平躁动,似乎牵引着心的那根细线被恶意地拨了一下,坠在下面的心脏下一秒就要把不堪负重的线挣断似的。

    “不是你,不该是你……”

    “建辉哥你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出什么事情了?”

    西泽洋把冒着热气儿的水杯放在苏建辉伸手可及的茶几上,佯装着一切都随意而自然,然而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却始终不敢去看苏建辉的眼睛。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苏建辉掐着西泽洋脖颈逼迫他看向自己,双手不自觉地施力,情绪几近失控地朝他吼道:“西泽洋,你看着我,告诉我赵晴晴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苏建辉笃定的眼神,怒气冲冲的神情恨不能立刻要掐死他似的,西泽洋被那力道掐的快要窒息,他彻底慌了。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警方都没能查出丁点线索,苏建辉更不可能会怀疑到他头上。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刚开始忐忑着秘而不宣的心已经渐渐放下归于平淡。

    却没想,突然之间,一切都崩塌了。

    被苏建辉知道了,他完了……西泽洋忘记了挣扎,窒息的感觉把他憋的脸色通红,苏建辉却狠狠地把他推开。

    “你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苏建辉手掌压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没有,不是我……”西泽洋眼角含着泪,半爬半跪在地板上,惶恐的拼命摇头。

    “你还狡辩?西泽洋你跟我说实话,你对赵晴晴做了什么?她到底做了什么非死不可的事情?你给我说话啊!”

    “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她要用孩子要挟你结婚。我当时太害怕,我不能让她抢走你,我只是让人警告她,我没想杀人的。”

    “谁告诉你这些,谁告诉你那个孩子是我的?就算是我的,结不结婚你也应该问问我!西泽洋你想过没有,要是那个孩子真的是我的,你,杀了他,我会不会恨你!”

    “没有没有,那是意外,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不是……”西泽洋已经慌张地语无伦次,苏建辉也放弃了,拼凑出那些细节又能如何,赵晴晴的死已成既定事实。

    苏建辉不是傻子,用脚趾想也能猜出西泽洋之所以知道赵晴晴,只可能与两个人又关,西泽海或者程伟京。程伟京这段时间一直在住院,赵晴晴的事情他连自己都隐瞒不说,会跟西泽洋说的可能性很小。所有的猜测直接指向故意向他道破一切的西泽海。

    “赵晴晴你哥告诉你的,是吗?”苏建辉问道。

    “不是,是一封信。”

    “什么信?给谁的信?信呢?”

    “我烧了。”

    “烧了,好。”苏建辉站起来,把西泽洋从地板上捞起来,这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孩子,心如蛇蝎的西泽洋,他不是第一天认识却越认识越觉得从心里发凉。

    西泽洋在自己面前演的太好,太逼真,他真的以为他是个软弱的需要依靠的孩子,却不知道这个孩子有一颗黑不见底的心。

    西泽海、西泽洋,西家。

    这本是两个人角逐的一场游戏,他被拉进他们的战局,成为这场角逐里的跳梁小丑,成为那个最可笑的丑角。他自诩聪明,也觉得社会上滚打多年能把持的住事态,操控的了局势,可是当他跳入“西”家人的战局里才发现,自己的战斗力和承受力有多弱。

    亲情、法律,在他眼里不可逾越的东西在“西”家人眼里根本是聊胜于无!和他们斗,没开场他已经完败了,可笑他还不自量力,自愿被卷入进来。

    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累,身心俱疲。

    朝西泽洋凄然一笑,伸手去替西泽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那柔软的发丝仿佛细密的钢针刺疼他的手掌,扎进他的心里,疼得不见痕迹。

    “你走吧,西泽洋你回你的西家去吧,我这儿庙太小容不下你,西家才是适合你的地方。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西泽洋身心乏力地对西泽洋说道。

    “不!”

    西泽洋缠上来却被苏建辉无情地推挡开,他不愿意放弃,苏建辉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他脸上,他被打得一趔趄,身体摇晃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又倔强地朝苏建辉走过来。

    苏建辉指着门,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滚!我叫你滚!”

    西泽洋不为所动地看着他,苏建辉上去粗暴地拽起西泽洋的胳膊,丢垃圾似的把他扔到门外。

    不要了,再也不能心软!对西泽洋,他只盼这辈子再无来往,他毕竟姓西,西家的人他不是不知道却被西泽洋披着羊皮的外表骗得好苦!

    作者有话要说:

    ☆、我赔给你(1)

    苏建辉一整天没再出屋,但他知道西泽洋呆在门口。拉着厚重的隔光帘,电视被他关掉,整间屋里暗黑暗黑的,楼道里的感应灯透过门缝,时亮时灭,他就知道西泽洋在门口没走。

    很奇怪他用手掌贴着心脏,那颗心安好在胸腔里没有丝毫痛苦,西泽洋给他倒的热水抚平了神奇的抚平了胃部的不适。连疼痛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徘徊在屋里寂静的脚步声。

    前一宿没睡根本没睡的关系,下午的时候他囫囵吃了两口泡面,晚上八点一过就睡了,他是真累了,一沾枕头就着了。

    然而,睡到半夜,却像是被鬼压身了似的,猛地惊醒。

    黑暗中他下意识地伸手向身边的位置,沁着凉意的被单底下空无一人,他按亮台灯,手背支着满头大汗的额头,大口喘着气,心有余悸。

    梦里的情景记不起来,只是耳边嘶吼的那一声“建辉哥”还很真切。

    翻身下床,小跑到门口,掀开猫眼,楼道里一片漆黑。

    他擦了把脖颈的冷汗,转身往卧室走去,却发觉睡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默立在静的连钟表走针都听的一清二楚的屋子里,心想被挖了个洞似的空落落地,让他觉得茫然无所适从。

    他颓然往窗边走,掀开久没有人动过的窗帘,被那积久了的尘土呛得一阵咳嗽,门口却应声起了动静。

    门缝里透出丝丝光线,楼道的灯亮了。

    忽然之间,伴着止不住的咳嗽,心口闷的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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