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里套了红黄绿三色,又拉过陆海洋的手,专心地把荧光棒戴到陆海洋的手上,也套了三个颜色。

    陆海洋抽着嘴角任由他玩。

    观众基本都是音乐发烧友,多年来一直支持地下乐队发展的,讨论着演出的阵容,陆海洋和李轻舟默默旁听了一会儿,两个外行对视,眼中都是茫然。

    晚上七点半,新年音乐会开始,整个中央广场热情四射,各种音响几乎要把天掀翻,各种摇滚乐交响一堂!

    一开始是舞台上的乐者成了人来疯,接着这种热情几乎如病毒一般蔓延,摇滚乐带有魔力,几乎所有人都投入其中,跟着音乐欢欣沸腾!

    山羊毛出场的时候,四个男孩身披黑色皮衣战袍,统一的黑色长发发型,没长发的还戴了假发——比如陈嘉,个个鼻梁上顶着巨大墨镜,拉风地弹奏!

    主唱高高扬起自己的手,中指无名指向下,拇指抵住,一时间所有人高呼“rock”,五颜六色的荧光还挂着手上,两千人自成一副美丽的图景。

    台上嘶声力竭地唱着新歌,

    “我爱你——在每一个你爱我的时刻——”

    “我爱你——在每一个你需要我的时刻——”

    “你不知道——在每一个我想你的时刻——心痛的时候——你从来不会知道——”

    陆海洋之前有幸听过这首歌,当时恨不得吐出一口老血,歌词写的是个鬼,敢不敢再直白烂俗一点!没想到音乐节这么一唱,却感觉的确high到不行,台上唱得撕心裂肺,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台下观众跟着唱,嘶哑发出的,全是青年们脆弱敏感偏偏又坚忍不拔的心。

    音乐会持续了一个半小时,散场时,陆海洋也没想找山羊毛乐队,顺着人流和李轻舟出去。

    上了车,耳膜似乎还响着紧凑激烈的节奏,陆海洋手把上了方向盘,才发现荧光手环还挂在腕上。他笑了笑,要去摘下,被李轻舟挡住,“不要。”

    “你几岁了?”陆海洋失笑,“已经结束啦。”

    李轻舟还是不让他摘掉,“再多放一会儿。”他想了想,理由充分,“天还很黑。”所以,这个时候荧光的效果还很好。

    “……”陆海洋,“今天觉得很棒?”

    李轻舟点点头,笑着说:“下次再来。”

    陆海洋翻个白眼给他,“这种音乐节很少的,一个城市一年也就两三场,t市还算不错的。”

    李轻舟不解:“为什么?”

    “没有市场嘛。”陆海洋说,“他们是地下乐队,受众很少的,而且一做商业就会变味道,也做不好商业,就是野路子。”两千人似乎挺多的,但是对于t市这种人口近千万的大城市而言,实在太少了。

    李轻舟哦了一声,他之前不懂这些,听了觉得很莫名其妙,有些不开心了。

    陆海洋过了年三十,已不再是容易冲动的小青年。发现李轻舟有点生气,就一边开车一边教育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嘛,改变不了,就走自己觉得好的路。陈嘉他们觉得自己很不错,也有人觉得他们很不错,就很好啦,很多东西原本就没必要让全世界知道。”

    虽然如此,李轻舟还是闷闷道:“下次再来。”

    陆海洋瞥他:“你不是挺不待见他们的吗?怎么了,改成他们的粉丝了?”

    李轻舟不理他的揶揄,低头玩手中的荧光环,颜色鲜活,他想着刚才那些人使劲地歌唱,肆意挥霍着青春,心里竟然涌上一种陌生的感觉。

    似乎可以被称为,感动。

    ……秦老师知道应该会感动得老泪纵横吧?

    李轻舟想着,扬起唇角,认真地宣布:“我要支持他们,下次他们来,我要和贝斯手合影,告诉他们表现得很棒,其他的乐队也一样。”虽然唱功很烂。

    陆海洋默默看他一眼,加快了车速,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

    迷之辛酸……

    先是家里的拉布拉多,又是乐队的贝斯手,李轻舟这货也太随便了,不知道他们喜欢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么么哒~

    ☆、美好

    这次的新年没有各种工作缠身,从大年初二开始,陆海洋就陆陆续续跟着父母出去拜亲戚。

    陆妈提出让李轻舟一块跟着时,李轻舟刚给毛球洗完澡,一人一狗腻歪着,他看看陆海洋,无奈地说:“阿姨,不合适”

    陆妈瞪陆海洋,陆海洋一脸无辜:“干嘛,他真的不合适啊,媒体想抓他的新闻都想疯了。老妈,咱们亲戚也是人多嘴杂,李轻舟跟着我去拜年,被爆出来之后,我还要不要做人啊。”

    说着又嘀咕一句:“再说他没名没分的。”

    没名没分的李轻舟低头看毛球。

    毛球嗷呜一声,往李轻舟怀里钻,黏得一塌糊涂,陆海洋脑海里当即出现一盆狗肉。

    陆妈哪管这些,疼惜李轻舟,鄙视陆海洋:“没名没分你还往家里带,口是心非,你就装吧。”

    陆海洋:“……”

    最终李轻舟还是没跟着陆家出去拜年,落了单,大部分时间便和毛球一起看家。有一次陆海洋出去走亲戚,饭局结束得早,便打电话问李轻舟要不要带点吃的,李轻舟接电话的时候背景音一片嘈杂,笑着说不用,他在酒吧找乐队玩。

    李轻舟愉快地说:“陆海洋,我感觉我要好了。”

    电话一挂,陆海洋捏着手机思考了三十秒,转播段沉的号码:“哥们,我这边心情有点复杂……具体说?不开心,莫名很不爽……”

    他喃喃说出口:“我,好像又栽了……那人啊……”

    新年假期一直持续到了二月底,秦慎赶在开学前向李轻舟确认工作。《俗世》在外国捧了一个大奖,直接带动了国内的评审,接下来还有两个电影节需要参加。

    当初接这份工作的时候,秦老师得到了李父的保证,李轻舟在拍完《一盎司月光》后就会息影,而且除了拍电影和走颁奖典礼外,最多只接杂志封面的拍摄,和娱乐圈的交集实际上相当有限,不会太影响到秦慎的本职工作。

    如今秦慎只感觉受到了欺骗,当李轻舟的经纪人,光是替李轻舟拒绝各种邀请就足以累到半死。

    很快周森也打了电话确认,李轻舟什么时候回北京,复诊是少不了的,情况乐观的话,他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还要呆在平山疗养院。

    而李轻舟回不回疗养院,自然取决于陆海洋。

    现在距离陆海洋术后已经修养了小半年,过年养胖了一些,倒是和从前没有多大变化了。星耀那边收了不少剧本,和李轻舟在德国的遭遇曝光后,更是有一线制作人拿着剧本直接请陆海洋开价。

    然而陆海洋首先考虑的依然是先前联系的外国项目,那部电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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