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无论是素材还是模样,看起来都跟桥边的那个‘绾如’一模一样,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底座。

    广场上的这座雕像底座上并没有刻字,但是它的周围也摆着些许祭品。

    盛放祭品的篮子已经有些腐朽,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想来这篮子里放的贡品也已经腐坏,但是这四周却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难道是因为这里温度低的缘故?

    “现在倒是能确定一件事,这个雕像跟河边的那座性质一样,都是镇压邪祟,所以才会有人来供奉,”荣琤扫视了一眼广场四周,这一看却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刚才没有仔细观察,这一下他才发现广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都摆放了一个绞刑架。

    这四个绞刑架的方位过于奇怪,仿佛在上面吊死的人在朝着这副雕像朝拜一样。

    这心念一动,荣琤就急忙直起身来,后背也泛上来一丝凉意。

    因为与绞刑架相隔甚远,荣琤只能模糊的看到绞刑架背后的石壁上有不甚清晰的画。“绞刑架背后的画?”荣琤嘴里念叨着,就朝其中一个绞刑架走去。

    绞刑架上已经落了些灰尘,看来已经有些时日。

    凑近了看,才发现绞刑架的背后不是自然形成的山壁,是经过人力堆砌而成的墙壁。这画看起来年头更久,已经有些掉色,大概可以分辨出来画中是个妙龄女子,身穿大红色嫁衣,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勾勒,却是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这是个绝世美人。

    而在这个美丽新娘的背后,就站着一个浑身白衣的人,看身材和勾勒的方法,应当就是这个新娘本人‘死’后成为的鬼。

    这一人一‘鬼’脚下,还有一个漆黑的棺材,棺材上画着符咒一样的东西,整个棺材被锁链紧紧缠绕着。

    这样的场景下,莫名的就看到这样的一幅图画,荣琤显然被吓了一跳。

    这画虽然简单,其中传达出来的阴森气息却是经年不退。

    荣琤皱眉,脑海里那个声音复又响起,“看来这确实是个镇压邪祟的所在。”

    荣成闻言,心念一动,继续朝着下一个绞刑架走去。

    这绞刑架背后的影壁上也有一幅画。

    画中间也有个女子,只不过她身着的却是一袭白衣,也没有遮住脸庞,侧着身子,面目虽然有些不清晰,荣琤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是在‘看’着自己。

    这个认识让荣琤有些惊惧。

    “不过是一幅画罢了,”荣琤安慰自己,随后又定睛开始看。

    这幅画的中间是这个白衣诡异女子,身边围绕的是湍急的流水,她的身后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这样整体看来,仿佛这女子是从山洞中走出来的一般。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脚下还有一个半开的棺材,看模样正是第一幅画中的那具。

    “这是古书中所讲的山息精怪,看来是这女子在大婚的时候猝死,死后怨气不化,就成了怨鬼。”

    荣琤回身看了看这幅画正对着的绞刑架,意外的发现,这绞刑架上的麻绳竟然如同新的一般,连上面坠落的灰尘都不如第一个多。

    继续朝着下一幅画走去,荣琤的心猛的一跳。

    倒不是因为这幅画比前两幅更害怕,而是这座绞刑架看起来更新,上面竟然还沾染这几丝血迹,看起来仿佛不久之前就有人在这里被吊死了一般。

    荣琤回头看向身后的壁画。

    这幅画的内容更加让人咋舌,那白衣女子看起来修为暴涨,变成了为祸一方的鬼怪,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跟她斗法,地上有两座半成型的雕像。

    女鬼敌不过这道士,精气一分为二,各自朝着雕像飞去。

    荣琤咋舌,刚才他就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如此看来,这画中的主人公,分明就是绾如。如果这画所言非虚,那就是说,绾如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在哄骗自己。

    但是这三幅图里虽然没有提到绾如所谓的“文公子”,答案恐怕就在第四幅图里了。

    第四幅图正对的这个绞刑架看起来最腐朽不堪,仿佛随时都要散架。

    而它正对着的壁画却格外的鲜艳,仿佛跟那几幅不是作于同一个时期一般。

    这幅图所画的内容正是绾如精气一分为二之后,一个矗立在河岸边,一个就被埋到了地下。

    从这图看来,河岸恰好就是绾如变成精怪的那座山,而这地下的背景,看来颇像是第一幅图里那个棺材停放的地方。

    这个道士真是厉害,知道这样来镇压她的戾气。

    不过更引人注目的就是,这幅画与前几幅不同,是因为它上面题了字。

    整幅图看起来鲜艳异常,偏巧就这几个字剥落得看不清原本面貌。

    荣琤本想凑近了仔细查看,结果脚下一沉,竟然掉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幻境迷踪

    这次掉下来有些猝不及防,荣琤还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头,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真疼啊,”荣琤揉着仿佛摔碎的四肢,龇牙咧嘴的说道。此刻的他甚至有股想笑的冲动,这近一个小时来摔的跟头,只怕比他前二十七年摔的都要多。

    艰难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荣琤才发现自掉下来的地方离上面不是特别远,抬头就能看到上方昏暗的灯光。

    只是地穴四周的墙壁都近乎垂直,也没有梯子可以攀爬上去。虽然看起来不是特别高,但是要想爬上去,肯定还是要费一番力气。

    荣琤正在想着找个什么办法爬上去,突然间听到一声怪笑,仿佛是那只在祠堂里作恶的鸟。

    他心里一凛,手恰好摸到身边一截木头,紧紧的攥在手中,警觉的看着头顶,生怕那只怪鸟猛然间冲着自己袭击过来。

    然而他紧张戒备了许久,都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就在他稍微放下心的时候,那股怪笑又响起来。

    猛然间感觉头顶一黑,荣琤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冲着自己笑了笑,他的手中拿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昏暗的灯光下看得一点都不真切。

    荣琤感觉后背一瞬间就被冷汗沁湿,自从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他的这股感觉更是更上一层楼。

    这个世界里存在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刚才那个黑影是什么,是人?还是鬼怪?

    那个模糊人影只是盯着荣琤,许久没有什么动静,荣琤握紧手中的木棍,心想,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现在要紧的还是找到地方爬上去。

    索性手里的木棍有些锋利,恰好可以当成匕首,四周的墙壁也不是特别坚硬,荣琤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去。

    就在荣琤力气殆尽,眼看要爬上地面的瞬间,猛然间听到吱嘎一声响,地穴里能透进来的光猛然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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