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希恩尔·雷瑟送来的信里,究竟说了些什么。”

    “希恩尔?”

    “是的。”亚文说,“昨天你喝得烂醉,我把你送回来的时候,你依旧没有清醒过来,所以我就只告诉了安德烈,早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提前将信拿去了书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安德烈应该已经拆开看过了。你猜猜信里会写些什么内容?”

    “我猜?”蓝提斯笑起来,“我猜,他应该会告诉我,那个叫做沙奇瓦的络腮胡大肚子,已经在法兰西拥有了很高的地位,并且和各个贵族都打成了一片——如果我这么猜测,你信吗?”

    亚文先是跟着他一起笑了一阵,才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单词:“我信。”

    作者有话要说:

    ☆、bsp;72

    他们走进书房的时候,安德烈正在阅读手里的信件,他低垂着头,帽檐遮住了他的眉毛和眼睛,他整个人的感觉比一幅画像还要宁静,但又威严无比,像是常年攀附在山顶的积雪一样静止不动,寒冷的风霜从顶峰直灌而下,凶狠无情地摧残高山之下的生灵。

    蓝提斯从一边挪过来两把椅子放在桌前,和亚文一起坐下来,然后抬手接过了安德烈递来的信。

    仔细看完后,蓝提斯轻轻地惊叹了一声,“上帝。”

    “我们从一开始的推测方向就是错误的。”安德烈说,“沙奇瓦的行动根本就不是为了交易,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接近奥多拉。”

    “不,您的推测也不完全都是错误的,”蓝提斯摇了摇头,将信交给亚文,他的脸上是极度苍白的颜色,眼神也在不停地闪烁着,“至少沙奇瓦接近维尔肯商会的理由,确实是因为您认识萨百耶公爵。”

    “所以他才会在与我们商会交涉失败后换了个法子,转而去搜集关于你的资料上交给皇室,借机接近奥多拉?”亚文揉了揉眉心,“原因就是你窃走了公爵夫人的项链——但即使如此,也还是解释不通他一定要与法兰西贵族见面的理由啊。”

    “如果想想那张邀请函,就解释得通了。”蓝提斯沉着脸看向安德烈,“他这么做,除了想要与法兰西结盟之外,还能有什么理由?”

    安德烈再次拿起信看了一眼,然后叫道:“亚文。”

    “尽管吩咐吧,船长。”

    “我明天会写一封回信寄给希恩尔,”安德烈说,“你去安排一下,让船员做好准备,我们在下周来临之前就得动身。”

    “好的。”亚文答应一声,双手交叉在一起,两只手的拇指对着摩擦了几下,“那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了,我现在就去找西尔交代这件事,同时也安排好即将随行的人员——只有特兰迪亚号,对吗?”

    安德烈点了下头,“水手数量足够控制住船就行,让其他人继续休息。”

    “好。”亚文站起身,拍拍蓝提斯的肩膀,“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再见。”

    看着亚文离开之后,蓝提斯转过身面对着安德烈,静静地看着这位年轻的船长如一潭幽泉般平静的神情,他看起来泰然自若,仿佛永远都不会慌张,但即使他的脸上没有显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疲态,蓝提斯还是能够知道他此时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轻松。

    “先生。”等到安德烈抬起头看他,蓝提斯才挂起微笑,说:“我的珍珠。”

    “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就该挑选一个更好的话题。”安德烈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他的小心思,但在语气顿了一顿后,还是回答道:“我已经交给商会的人了。”

    “我认为这个话题已经够好的了,您也知道我一向不够聪明。”蓝提斯收起那一瞬间的尴尬,话锋一转,“只是可惜这次回来,您就又得面对这一大堆一大堆的文件了。”

    “就算将来发生了战争,也不影响我做生意,如果我不处理这些合同和账本,就不会有收入。”安德烈将手里的文件移开了些,斜睨了蓝提斯一眼,“还是说你打算重操旧业,去换取钱财供我们吃饭?”

    “您怎么老爱拿这个开玩笑?”蓝提斯干咳了两声,“虽然我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等于是您在养着我,但我好歹也为您这些令人生厌的文件做出了那么一丁点儿的贡献不是吗?”

    安德烈小幅度的挑了下眉,算是默认。

    “这就对了。”蓝提斯再次打量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噎了半天,才叹息一声,“......我还是继续帮您处理文件吧。”

    “东西放下。”安德烈说着就离开凳子,绕过桌子后把蓝提斯拉了起来。

    蓝提斯只来得及把文件甩回桌上,就被安德烈一路拉着回到房间。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小小的加快了一下速度,于是干脆直接抱住了安德烈的腰背,和他一起翻上了床。

    “我还以为您会一直做个严肃认真的能干商人,无止境的盯着那些文件呢。”蓝提斯收紧手臂,抬起头吻住他的船长,嘴唇摩擦在一起,就连唇上的一些细微皱褶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他们很快就再无法克制住自己,凶猛的占领着对方的口腔,紧紧相拥。蓝提斯几乎失去理智,他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囚犯一般的酷刑,直接抓住了安德烈的衣领一把扯开,扣子崩裂后弹到地上,发出一阵细密的清脆声响。

    蓝提斯模糊的想到,尽管他与安德烈从来没有过多的话题可谈,也无法像正常爱人一样光明神圣,但当他高调认识到自己内心的时候,只有安德烈能够将他的灵魂彻底斩碎。

    一切缓慢地恢复平静之后,只残留下他们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在彼此耳边回荡。

    安德烈用手肘撑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模样仿佛正在休憩,蓝提斯半睁着眼睛看着他此时无比靠近的面庞,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等他们重新坐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正上方的天空,透过窗户能看见强烈的光线正洒满了大地,正是一天中最炎热难耐的时刻。

    “我感觉我一整个下午都不会再有心思工作了。”蓝提斯仰着头坐在床上,头顶顶着墙壁,双眼紧闭着说,“上帝!这可还只是烈日炎炎的中午啊。”

    安德烈正穿上一件新的衣服,他走下床捡起那两枚被崩掉的扣子,和之前那件一起丢到蓝提斯的身上,“扣工资。”

    “......”蓝提斯睁开眼睛,拿起那两枚扣子握在手里紧紧地摩擦着,咬咬切齿的说:“看在我下午就即将去寻找一位擅长针线活儿的妇人为您仔细缝补的份上,工钱的事儿我们是否能再探讨一下?”

    “你先补好再说。”安德烈把裤子上的腰带系好,把他的衣服递给他,“起来吧,这个时候午餐应该都已经准备了。”

    为了遵守约定,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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