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推进房间的时候,看见面具男正妖娆地斜倚在床榻之上,我吞了一下口水,立在地上不敢动。

    “快到床上来,为我更衣。”面具正对着我,语气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有种……饥渴难耐的样子,或许是我的错觉。

    我后退一步,才想起来今天来的目的,以及……我的计谋。走到茶几旁边,到了一杯茶,直直向他走过去,将水倒掉他的衣服上,然后将杯子一扔,不屑地直视他,“老娘才不想和你过那个什么呢?”

    他已经惊坐起来,瞅了一眼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衣服,一边站起来缓缓向我走来……我攥紧袖子中的手,尽量不让它发抖。可是……我为什么开始后悔刚才的馊主意了,为什么要激怒这个这个冷酷的男人?可是,不若如此,我就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那个、那个……不行!

    他伸出手来,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觉自己比一股力量抛到了床上,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这个男人,也太……暴力了吧,但是绝对不能哭,也不能示弱,不然刚刚就白演了。

    “既然你故意挑衅我,也不怕我,那我就试试你能坚持多久。”他狠狠说道,竟然也爬到了床上。

    我吃了一惊,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没得及跳下床,就被他按在了身下,我愣愣看着近距离的银色面具,忽然悲哀的想:怎么最后的结局还是这个?而且还是,还平白增添了一些痛楚,我揉了下刚刚被撞到的腰,还好没有骨折。

    腰带被人拉开,我一脚踹了上去,他闷哼一声,吃痛地躺在地上,我见机想趁此机会逃出去,可是刚打开门就被一个人拦住。

    身后的面具男已经站起了身,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是那种浓浓的怒气不用看也能感受出来。

    心下一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想到什么招数折磨我了,不禁打了个冷战,双腿也软得坐在了地上。

    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双深的看不到底的眸子,他冷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吧,只是……已经晚了。”

    我也冷笑一声,“你怕是想多了吧。”其实心里怕得要死,但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怕了也已经晚了,那我何必再怕他,即便心底怕得要死,但是我就不要他得逞。

    “你果然不怕我。”他想了一会,继续对莫里道:“你带她去逃园,我就不信她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大哥,这个是不是太……”那个长着浓眉大眼的男子似乎有些心有不忍。

    “快去!”面具男发怒了。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那个桃园是什么,可直觉告诉我绝不是什么好地方,总不可能带你去桃园摘桃子。当我被推进一扇铁门之后,立马被里面的景象惊住了——一室的桃花,而且,还撒了一地。果真是桃园!如果不是那个被叫做莫里的离开时叹了一口气,我并不觉得这里会有什么可怖的地方,倒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

    一阵风袭来,正诧异哪里冒出的风,却被什么咬住甩了出去,直到撞上一颗桃树,才顺着树干滑下来。我一摸手臂,一手的鲜红。还来不及疼痛,那个庞然大物又过来了!我使劲旁边滚了几圈,才落地,便看见旁边的那颗开满桃花的树应声倒下。

    此时,我终于看清了。原来,这个庞然大物竟是一只花豹!身上的花纹在桃花的遮隐下若隐若现。不敢再动弹,那双黄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没有再动,却仿佛随时都会扑上来。明摆着是拿我喂这只野兽!身上又没有任何武器,我越想越心寒,不能就这样白白喂了它,一定要活着证明给那个面具男看!

    手忽然摸到一块硬物,摸了摸,竟是一枝断裂的树枝。所以,当它再次扑上来的时候,再次咬住我的手臂的时候,我将那枝木卡在了它的喉咙里。然后躲在墙角看它在痛苦地乱跑,而我的那只手臂,也早已血肉模糊。

    所以,等莫里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看到有人进来了,我才敢舒一口气,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大哥,你说她还真是命大,被你丢在逃园活着出来的她是第一个。”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此女子不简单。”

    “那你还——”

    睁开眼,手臂仿佛刀割似的疼,我忍不住“恩”了一声。面前一张银色面具,却也是我恨得牙痒痒的人。

    这一间极为简单却不失优雅的房间,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我看了看左手臂上的绷带,却升不起一点感激之情。

    既然想让我死,那为何又要救我?

    “敢问姑娘芳名?”是那个浓眉大眼的男子,面具男喊他“莫里”。

    我不说话。旁边有人“哼”了一声,“莫里,这就是你救人的好处?人家貌似不是很领情。”

    “我……”莫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面具男后来的话打断。

    “要不咱们再扔她进去一回如何?”

    听到此处,我再也淡定不了了,可不是每次都能“虎口脱险”,万一还没找到断树枝就被一口吞下?万一没有等到有人进来?那我不是早就死翘翘了。我终于开口,“你们到底希望我做什么?”面具男这种人,不是那种会随便救人的好人。

    “很简单……做我的棋子。”他淡淡说道。

    “好!”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论让我做什么,我想我都会答应的,因为这种情况别无选择。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具男大笑起来

    今天是佐大人的大寿之日,所有宫中的大臣和城中的商贾巨富都会来,而且面具男也定不会放过此次大好机会。

    “红亭碧螺香,满袖珍品亮。”

    此时,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正领着一个小斯打扮的瘦弱男子步入大厅,里面的喧嚣戛然而止。

    我悄悄向他背后挪了挪,挡住那些形色各异的眼睛。

    没错,那个小斯就是我。

    真不知道,他家丁无数又美女无数,为何非要带着我来,还让我穿上这一套装扮。

    又瞅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上面还有男子的体味。皱眉,却也只能先忍者。

    “祝大人万寿无疆,这是我特地从西阑国带过来的宝物,此次前来专门献给大人。”说着,被下人呈了上去。

    我瞄了一眼,是一块白色的玉,并无稀奇之处,只是奇怪的长了四个角。

    “这可是难得的宝贝呀!”

    “是呀,我曾从商人口中得知,此宝被一个姓苏的人买走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

    “敢问这位公子,此白玉四角兽一直收藏于西阑国的苏府,不知阁下是如何得至于此呢?”一个男子忽然起身,手持青玉盏,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看他一眼,有些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等等,春香楼的那位柴公子!他怎么在这儿?白玉四角兽,苏府……脑袋里忽然冒出什么……

    “苏府遭拆,顺便拿点西阑国的东西留个念想也不为过吧。”他白皙的脸上淡淡笑着,一点都看不出……好男色。心头一震,莫非那次苏府的刺客,是他?看着眼前半真半假,理直气壮的男子,心想这天底下将小人所为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的,恐怕唯有他了。

    虽然这个宝物对于当时的苏府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当时苏府反应并不大,可是直觉告诉我,像他这种人,绝不只是去偷个宝贝那么简单。

    四下面面相觑,竟无人再说话。

    面具男忽然话锋一转,“为何不见净皇子?”

    那名男子面露尴尬,“我家皇子有急事,让在下代劳。”

    面具男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正要还说些什么的时候,这时,正主开口了,“哈哈,来着都是客,有心意就好……来,大家喝酒!”

    就这样,佐大人的一顿宴席便结束了。而我,并没有看出此次面具男来的目的,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还失去了一件宝物。虽然,宝贝并不是他的。

    回去的路上,面具男难得没有坐轿子,直接让那几个人抬着空轿子回去了。我恨他恨得牙痒痒,因为我可是一直站着的那个人。

    “笨女人,今天记住了几个人?”

    “干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直到一把银色小匕首出现在鼻子前,我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以及,在和谁说话。

    “你刚刚说什么?”银色的刀锋在月光下闪了冷光。

    我干笑,小心翼翼地看着可能会一不小心就戳到我鼻尖的凶器,“没、没说什么。”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直到他把匕首收了回去,我才大大喘了一口。

    “佐大人虽然已年过六十,但在朝中的势力依然无人可敌,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

    多了去了还巴结,难道不怕这滴水就此打了水漂?

    “站起来刁难我的男子叫柴泽,是东兀朝的二皇子耶律净的贴身侍卫。”

    “还有……”

    我震惊地抬头看向那个依旧在“自言自语”的某人,脑海中却只有三个字。

    耶律净、耶律净……

    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人眼熟了,记得在无花镇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还小,一直觉得跟在小二身边的小孩很害羞,总是低着头。

    怪不得总觉得他们说话有点怪异,因为这里根本不是西阑国,而是东兀朝!

    “咚!”

    疼!

    我捂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银色面具,看不见任何神色,只知道这下手比小二重多了。

    “这次只是敲你一下,再跑神,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虽然他没有说是什么,可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就是“逃园”,这也是后来才得知,此“逃园”非彼“桃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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