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崔晴柔的手,像天底下所有嫁女儿的母亲那样,殷殷的教导自己的女儿,让她谨守为人妻为人母的本分,相夫教子。
    被红盖头盖住脸的崔晴柔这个时候不能说话,她时不时的点头,告诉崔老夫人,她听见了,也记在了心里。
    崔老夫人絮絮的说了很多,末了,她突然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宾客们无法理解的话:“若是可以,母亲希望你一辈子不要回来。”
    一直强忍着眼泪的崔晴柔顿时泪如决堤,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泪水一滴滴砸在了地上,晕开,变成一朵朵小花。
    一只温暖有力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崔晴柔的。感受到掌心的颤抖,莫清泽挺直脊背,直直的看着崔老夫人,脸上的坚定令人动容:“母亲,余生,小婿定不负晴娘!”
    崔老夫人看着紧紧地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老泪纵横:“好,好,好!”
    ……
    莫颜到后厨转了转,见没有疏漏的地方,又急急地来到喜堂,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后,稍稍松懈了一下:“李爷爷,我爹他们在路上了吧?拜堂的事宜是不是该准备了?”
    李忠看着有些心疼,劝道:“颜丫头,我都安排好了,你爹接亲回来就能拜堂,你歇歇吧!”
    莫颜操持了几天,精力的确有些不济,不过也没有需要歇息的地步:“那我先去招待客人,免得失礼了。”
    说着,莫颜奔去了后院。今日来的客人太多了,屋子里根本坐不下,村里交好的人家大多集中在前院,道贺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则被安排到了后院,那里景致好,也宽敞,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倒也便宜。
    这些官员职位大多不高,知晓莫家的主人没有时间招待他们,也不敢抱怨。毕竟一家之主接亲去了,能主事的又是郡君的身份,还是未来的侯夫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脸敢甩脸子。
    莫颜刚来到后院,就被一群夫人小姐围住了。
    这些人不单单是为道贺,还为拉关系。不说远的,单说莫家和崔家结为亲家,这地位就大大不同了。崔家的人脉谁都不敢小觑,若是能借着莫家与崔家攀上关系,来这一趟就是赚到了。
    对于这些人的小心思,莫颜心知肚明,也应付的来,只是打太极也是件累人的事,所以当唐心面带急色的走过来,她立即以“有要事要处理”,带着唐心离开了后院。
    “颜颜姐,馨儿跟一位小姐吵起来了,还差点动了手,你快去看看吧!”唐心心急如焚,拉着莫颜直往馨儿的院子里跑。
    今日来了不少小孩儿,莫颜就让馨儿和笙儿招待小姑娘,让臻儿和云昭招呼小男孩。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吵起来,还到了要动手的地步?”莫颜心头一紧,一边快步往馨儿的院子里去,一边询问详情。
    唐心闻言,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件事,完全是那位小姐的错,她不知从哪里听说、听说……”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莫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莫颜心念一转,很快就猜到小姑娘说了什么,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馨儿的脾气一向很好,就算真有人说了不中听的话,她最多吐槽几句,事情就过去了。能让她动怒,甚至险些出手打人,显然是那个小姑娘说了让馨儿忌讳的话。
    让馨儿忌讳的,除了那件事,她想不出其它!
    ☆、第394章 掌掴,闹大
    “凭什么让本小姐道歉?你不要脸的亲娘跟野男人跑了,你就是个没娘养的可怜虫,你现在就是想打本小姐,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院子里,一个十来岁的红衣小姑娘指着馨儿尖刻的说道,眼里射出来的鄙夷叫人怒上心头。
    站在红衣小姑娘身后的几个姑娘虽然觉得这话太过恶毒,但是事不关己,谁也没有开口阻止。
    “坏人,不许欺负馨姐姐,这里欢迎你,你出去,你快出去!”笙儿死命的拉住意欲动手的馨儿,小脸儿涨红的驱赶红衣小姑娘,显然怒极了。
    如果不是她们人多打不过,如果不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把事情闹大,她一定和馨姐姐一起,把这些人全部赶走,太坏了!
    “哼,本小姐是客人,你今日敢赶本小姐走,明日本小姐就让京中所有人知道这件事!”红衣小姑娘不屑的看着笙儿,竟然直接威胁上了:“古人云,穷山恶水多刁民,果然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上不得台面,竟然还敢驱赶客人,哼,这就是你们莫家的规矩?”
    “你、你胡说,是你不好,是你先欺负馨姐姐的。”笙儿急红了眼,狠狠地憋着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她只是个八岁的小姑娘,性子温吞又绵软,方才能说出驱赶红衣小姑娘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现在被红衣小姑娘这番挤兑,心里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怎么让她闭嘴,不要再说这些伤人的话。
    “本小姐欺负她?本小姐哪里欺负她了?难道她的娘亲没有跟野男人私奔?难道她的娘亲不是不要她?难道她不是没有教养?哼,就算是本小姐欺负她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欺负回来呀?”红衣小姑娘得意的看着姐妹俩,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一群不知道从那个穷形僻壤的地方冒出来的乡巴佬,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有今日的风光,充其量就是个暴发户罢了。可是一个曾经连饭都吃不饱的乡野丫头,吃的、穿的、用的,竟然比她这个大家出身的小姐还要好,凭什么!
    想到之前无意中在那个妆奁匣子里看到的鸡蛋大小的红宝石,红衣小姑娘眼里闪过浓浓的嫉妒和不甘。
    “放开,别拦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红衣小姑娘的话,像是一把把利剑,狠狠的刺在了馨儿的心上,那里早已经伤痕累累。
    此时,馨儿如同一颗随时能爆炸的爆竹,狠戾的盯着红衣小姑娘,目光像是要生生把她绞成碎末。如果不是笙儿和韩家的二姑娘拼命拉着她,她恐怕已经冲上去,不管不顾的撕烂红衣小姑娘的嘴了。
    自从知晓父亲决意续弦,馨儿哪怕接受了这个事实,依然有些不能释怀。在她心里,别的女人再好,也不是她的亲娘,她的亲娘再坏,母亲的位置也不能轻易被人取代。
    她的亲娘做出了那种事情,让他们一家被人嘲笑了许多年,他们姐妹三个也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她做不到原谅,可是那份藏在内心深处的恨意,也已经渐渐地消散了。
    自此以后,她的人生里,就没有亲娘这个几个字眼。可是,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日子里提起呢?她明明已经要忘了,为什么还有人提起呢?那是他们一家,是她最不堪的回忆,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件事情来羞辱她呢?
    处在愤怒中的人,力气往往比平时大了一倍不止。馨儿早已经被怒火烧没了理智,只想狠狠地报复这个揭她伤疤的红衣小姑娘。
    “馨儿姐姐,今日是你爹大喜的日子,你千万不要冲动,这回你就当是被疯狗咬了,难道疯狗咬人,你还要咬回去么?”眼看就要拉不住了,韩二姑娘心急如焚的劝说道,多年来的教养也被红衣小姑娘难听的话语刺激的破功了。
    馨儿充耳不闻,一心想着狠狠地报复回去。
    红衣小姑娘却不乐意了,她愤怒的瞪着韩二姑娘,不满被人形成疯狗。不过对上韩二姑娘,总算有些理智,不敢像对待馨儿那样,无所顾忌的骂回去。
    “哼,韩二姑娘,你堂堂韩家的小姐,我劝你不要跟这种粗鄙之人往来,免得带累了自己的名声。”红衣小姑娘把从韩二姑娘那里得到的愤恨,全部诸加到馨儿身上,又在她的心里狠狠地割了一刀。
    红衣小姑娘的这副德行,不说馨儿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就是韩二姑娘也气极,毫不留情的讽刺道:“难道要跟你这种没规没矩、尖酸恶毒又没有眼力界儿的人往来?没错,莫家的出身确实普通了些,可你也别忘了,你家往上数四代,你太祖爷爷还是杀猪的屠夫,属于下九流呢!”
    “你、你胡说!”红衣小姑娘被当众揭了老底,小脸儿顿时涨红如血,像是被人狠狠地抽过似的。
    “我胡说?啧啧,没想到胡姑娘竟然连祖宗也敢忘记,不知道你太祖爷爷会不会气的晚上无找你!”韩二姑娘从来就不是好惹的,又给了红衣姑娘,也就是胡姑娘狠狠地一击:“真论起来,你的出身还比不上馨儿姐姐,而且,你别忘了,馨儿姐姐的父亲是状元,是太子殿下的讲侍,深的太子殿下的信任,日后的前程定然差不了;她的姐姐是圣上亲封的郡君,还是未来的威远侯夫人,你来这里前,你爹和你娘难道没有提醒你,到了这里,要收敛脾气,好好跟馨儿她们打好关系么?”
    话音落下,胡姑娘的脸色蓦地一变,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显然是被韩二姑娘说中了!
    就在这时,趁韩二姑娘力道松懈,笙儿又气弱拉不住,馨儿突然发力,猛地挣脱了二人的束缚,迅速朝中胡姑娘扑了过去。
    “啊——”胡姑娘猝不及防,被馨儿重重的撞倒在地,疼的她发出杀猪似的尖叫。不等她挣扎着起来,胸口被又被重重的压住了,紧接着“啪”的一声,左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不等她再次尖叫出声,右脸又是“啪”的一声,同样疼痛无比。
    馨儿骑在胡姑娘的身上,左右开弓,一掌又一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仿佛没有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疼痛一般,只想打烂她的脸,用来抵消自己的心底的疼痛。
    “停手,馨儿姐姐,你快停手!”韩二姑娘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拉扯馨儿,可是她比馨儿喜年幼多了,凭一己之力又哪里拉的动。
    原本被馨儿的举动吓傻了的笙儿听到韩二姑娘的叫喊,连忙冲上来帮忙。见原本站在胡姑娘那边的几个姐姐呆立着不动,焦急的催促道:“快过来帮忙,快把她们拉开呀。”
    几个小姑娘如梦初醒,却谁也不敢上前。她们与胡姑娘交情浅浅,原本站在她这边,也是听了她的话对馨儿瞧不上眼罢了。
    方才韩二姑娘的话,不仅提醒了胡姑娘,也提醒了她们。眼下她们也害怕了,如果把胡姑娘暴揍一顿,能平息馨儿的怒火,不要把她们几个拖下水而受到家里的责罚,她们很乐意袖手旁观。
    见几个人一动不动,笙儿想不明白,韩二姑娘却心知肚明。她心里冷哼,眼见胡姑娘的脸已经红肿如猪脸,就算现在拉开了也晚了,她假意的拉扯了几下,索性让馨儿揍个痛快,好好出口气。
    如果不是师出无名,她也想亲自上场呢,这个人实在是太没口德,是该有个人好好教训教训,长长记性了。
    莫颜和唐心急匆匆的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馨儿骑着红衣小姑娘暴打的场面。被压在下面的胡姑娘声音嘶哑,已经连大声呼救的力气也没有了。
    “住手!馨儿,你快住手!”莫颜大惊失色,三步并两步的冲上前,伸手拉住馨儿意图打人的手,轻易地就把她拉开了。
    唐心连忙上前,把红衣小姑娘扶了起来,只是当看到胡姑娘的嘴角鲜血直流,肿胀的脸上充血带紫,最娇嫩的那块皮肤几乎被打烂时,不由得暗暗心惊,充满了担忧。
    这张脸怕是要毁容了,这下,事情可真要闹大了!
    莫颜一来就看清了胡姑娘被打烂的脸,她来不及教训动手打人的馨儿,让韩二姑娘和笙儿拉住她,上前为神志不清,哭哑了嗓子的胡姑娘验伤。这一验,才发现小姑娘伤的比她看到的还要严重。
    不仅脸受到了严重的损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显然馨儿丝毫没有留手,用全部的力气打人!若是不好好医治,这张脸就真的要毁了!
    韩二姑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担心莫颜惩罚馨儿,急急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颜颜姐,这件事情真不能赖馨儿姐姐,是她的嘴巴太贱了,不然馨儿姐姐这么好的脾气,又怎么会动手打人?”
    莫颜看着一脸倔强的妹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责怪馨儿吗?自然是怪的,在今天这样的大喜的日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很难善了了。
    可是她更多的是心疼,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个妹妹的心里压抑了太多的事情,才会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才会出手这么狠,片刻的工夫就把人打成了这样。
    深深地吸了口气,莫颜的神色平静下来,对韩二姑娘和笙儿说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俩先把她带到我的房间,没有我的话,不要放她出来。”
    韩二姑娘和笙儿明白莫颜的意思,连连点头,费力的拉着不愿意走的馨儿往莫颜院子的方向去了。
    三人刚刚离开,得到消息的胡姑娘的爹娘就丫鬟们的簇拥下,匆匆赶到了。随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看似担忧,实则瞧热闹的其他大臣的女眷。
    原本这些官家小姑娘身边都有一个丫鬟贴身伺候,只是小姑娘在一起玩,旁边有丫鬟看着,难免不痛快。要是无意中说错话,做了不合规矩的事,很快就会传来爹娘的耳朵里,是以被馨儿带到房间里玩时,她们就各自把丫鬟打发走了。
    不然有丫鬟从旁拉着,馨儿也不会把胡姑娘压在身下,把她打成现在这副模样。
    “天呐——我可怜的女儿呀,是谁?是谁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
    走在前面的一位身着深红色锦缎的贵妇人,看到被唐心小心扶着的胡姑娘,当即冲了上来。可是当她看清女儿可怖的脸时,竟然吓得后腿了两步,幸而被身后的丫鬟扶住了,随即又扑倒红衣小姑娘的跟前,失声痛哭起来。
    相比那位胡夫人的失态,同她一道进来的那位大臣,也就是红衣小姑娘的父亲胡大人显然要冷静的多。他看了眼哭成一团的妻女,就转过脸看向莫颜:“敢问和嘉郡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颜没有直接回答,指着方才亲眼目睹了整件事的经过的另外几名小姑娘说道:“本郡君也是刚刚才到,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胡大人可以问问这几位小姑娘,事情究竟如何,她们最清楚。”
    胡大人一听,目光就移到了几个小姑娘的身上。
    被胡大人锁定的几个小姑娘顿时紧张起来,她们就是再傻也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她们只是小官家的姑娘,得罪不起官位比她们父亲更高一级的胡大人,但是更得罪不起还有强硬的莫家。
    为今之计,只能据实相告,不偏不颇,否则,后果不是她们能承受的。
    前来看热闹的女眷中,恰好有两个是小姑娘的娘亲,她们见女儿被卷了进来,担心她们说错话,连忙来到各自的女儿身边,明为安抚实则提醒:“不要怕,郡君和胡大人皆是明理之人,事实如何,你据实相告就好。”
    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小姑娘得到娘亲的提点,渐渐有了底气不再害怕了。于是,一名口齿伶俐的小姑娘被推了出来,由她来说前因后果,剩下的几个小姑娘则补充她遗漏的细节,很快事情就水落石出了。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也是到这时,莫颜才知道这件事的导火线,竟然是一颗红宝石!
    关于红宝石的来历,没有谁比莫颜更清楚了。萧睿渊第一次送年礼,里面就有满满一下子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宝石。
    其中,像鸡蛋大的宝石有好几颗,莫颜自己留了一颗蓝色一颗紫色,剩下的就分给了馨儿和笙儿,让她们留着玩儿,等大一些了,再做成首饰佩戴。
    有六兽在,莫家很安全,不用担心有小贼闯进来,因此得到如此珍贵的宝石的馨儿和笙儿就把它们放在了梳妆台上的妆奁匣子里,没有刻意的藏起来。结果,馨儿的几颗宝石就被胡姑娘看到了,她本来就偏爱红色,一眼就看中了其中那颗稀有的红色宝。
    她自幼被家人娇惯的厉害,只要是自己看中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这一回,她看中了馨儿的红宝石,自觉身份比馨儿高出好几等,竟然直接开口索要,言语之间不乏鄙夷之言,当众说馨儿身份低下,配不上这么宝贵的饰物。
    馨儿同样对红宝石情有独钟,又是姐姐送给她的,她岂会割爱?对于胡姑娘的挑衅,她一开始当作没听到,并没有与她正面交锋,直到胡姑娘出言不逊,竟然拿杜氏说事,挑起了馨儿那根敏感的神经,才让事情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着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胡大人,莫颜面无表情的说道:“本郡君的妹妹动手打人固然不对,但是令嫒先出言不逊,侮辱本郡君一家,这又该如何算起?且,她一个闺阁小姐,以往与我莫家并无交集,倒是不知她从何处听来的闲言碎语,当众挑衅本郡君的妹妹,胡家的家教,本郡君见识了!”
    知晓前因后果的胡大人本就恼恨至极,眼下又被莫颜一番嘲讽,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到地下去。他万万没想到女儿的眼皮子这么浅,竟然觊觎别人的东西还敢明着索要。索要不成,还说出那种话。
    莫家的这些阴私事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关注过莫家的人家,稍作打听就能知晓。可是这种事,各自心里清楚就好,拿到台面上说就得罪人了。
    尤其是莫家越来越兴盛,又有京中第一世家联姻,成为京中新贵只是时间问题,谁有敢再提那些旧事?不说莫家能不能容忍,崔家也不会袖手旁观。
    是以,知晓杜氏与人私奔一事后,胡大人也只是在家里同胡夫人说了几句,当时被他们的女儿听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就是这丁点的疏忽,就造成了今日之事,胡大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后悔。
    见丈夫被莫颜三言两语挤兑的说不出话来,爱女心切的胡夫人心里大急,也顾不得哭了,冲到莫颜面前喊道:“郡君,就算是小女不对,也只是不懂事罢了,令妹就因为几句口角,就把小女打成这样,分明是令妹的过错更大,若是郡君不给个说法,臣妇决不罢休!”
    ------题外话------
    本来这件事会刺激的馨儿黑化,可是好舍不得啊啊啊啊,馨儿比颜颜狠呀,直接动手打了,把人打成了那样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第395章 袒护,一家人
    就在这时,远远地有唢呐爆竹之声传来,分明是接亲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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