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传下来的。”

    “既然江家六公子的身份要保密,如何又传的满城皆是?”

    “后来新君继位,赦了那江家遗子的罪,从此人人都知道江家还有个书画才情,风流倜傥的六公子。只可惜呀……”老叟又捋了捋胡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太晚喽。”

    别了说书先生,起身出了茶馆。心中却有些怅然,这些时日听多了他的故事,多少也有些莫名凄凉起来。

    我匆忙回府,却不知心里在急什么,进屋照常关了门窗,心里方才平缓下来,江玉楼站在我书案前,低头看着案上的那幅画,皱着眉头。

    我走过去,扪心自问,颇惭愧。

    他道:“这便是九公子的画?”

    我笑叹道:“唉~不知那李承璘原何就因一幅赖上了书画才情的六公子,我便好奇去找那刺蓼,结果画笔粗陋,见笑见笑。”

    他只是看着画,眉眼低低笑了笑,然后执笔拂袖,道:“帮我研磨。”

    我慌忙就抡起袖子去磨墨,他沾墨提笔,在那宣上挥洒勾勒,他眼前无物,但刺蓼已在心间根生,具象于纸墨之间。

    最后落款,他写的不是江离,而是“玉楼”二字。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以名落款。”将快笔轻轻放上笔架:“赠与九公子吧。”

    我受宠若惊,又问:“为何以名落款?”

    他清清道:“我这一生,在这世间徘徊太久,却原来什么痕迹也没留下,世人不知江玉楼,不知江家六公子,不知江离,现在,就连我自己找了三百年,也未曾找到自己。如果真找不到我的尸骨,”他又轻笑一声:“也许就真证明不了我曾存在过吧!我想……应该是找不到了。”

    “如果找不到,你会一直留在人世么?”莫名的,我似在期盼什么。

    “会灰飞烟灭吧。”

    我一怔:“我会帮你找到的。”

    他摇头笑:“已经是第八天了。”

    “告诉我你的故事,也许能找到线索。”

    他的故事,三百年前,三百年后,都没人知道,但至少现在起,还有个人可以听他诉说,替他记着。

    待江玉楼醒来时已在皇宫,李承璘藏他在哪儿都不放心,索性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暂以宫人身份藏着。虽知不是长久之计,但也想不出此时何处可以让他安心。

    皇帝撑着病平息一场大风波过后,倍感心寒,倍感疲惫,于是一病不起,暂且这江家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留在宫中两月,没人知太子身侧的宫人江离原名是江玉楼,其实,也许也无人知世有江玉楼此人。

    眼见皇帝一天天病危垂暮,皇后那边儿盯着太子这边便更紧,深怕在这就要等着接位子的时候,太子这边儿生了变故。比如德行不正,依旧顽劣,如何继承大统?

    父皇病重,李承璘倒也不再如以前那般顽劣任性,有江玉楼在宫里,也再没见他再出过宫门一步。皇后很是满意,于是就有一日命人送来羹汤慰之。

    李承璘已经得圣令,于太傅辅助之下代理政务。那晚李承璘在灯下看奏章,江玉楼坐一旁看书,灯下专注,眼前玉人入眼入心的很。自两人独居相伴两月以来,不,自两人认识以来,李承璘只牵过江玉楼的手跑过灯夜长街,看过江水山景,再无其他。

    此时看奏折看累了,眼也被灯照疲了,眼前人却是越看越入心,心中折磨,心痒难耐。

    江玉楼察觉对面在盯他,一抬眼四目相对,李承璘心扑通差点儿没跳出来,江玉楼立刻收回眼,继续看书。

    李承璘咳了两声,退了殿内宫人,然后又小心瞄上对面一眼,又咳了两声:“……江离,本殿下……口干了,要喝茶。”

    江玉楼看他一眼,便合上书,来奉茶,放上书案又回去,转身就被李承璘一把捞住。两人是头一次这么抱着,真是够纯洁的,其实李承璘早不想这么纯洁,主要是江玉楼从来清清冷冷,让他每每见了不敢不纯洁。

    江玉楼惊的慌忙推他,李承璘此刻如宝在怀,哪松得了手,只想将怀中人抱的更紧,直接扔上床榻,彻彻底底的诉个长相思兮无穷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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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江公子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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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玉楼惊的慌忙推他,李承璘此刻如宝在怀,哪松得了手,只想将怀中人抱的更紧,直接扔上床彻彻底底的诉个长相思兮无穷极。于是不能想,越发的□□中烧,一把就将江玉楼摁在书案上,那气氛……

    那气氛任谁也不该来打扰。

    皇后就是个害亲的,一碗羹汤命人端进来,那宫人吓得直接洒了半碗。这等良宵苦短……谁稀罕那碗羹汤!

    于是这一幕免不了就让皇后知道了,皇后是个角色,注定将来是太后的命。从容淡定不露声色,灭了那帮宫人的口,封锁了那晚的一幕,太子就要等着登位,他不可以是个断袖!

    关于那晚的冲动,若不是那送汤的宫人来,江玉楼还真止不住李承璘,于是越想越气,四日内,江离再未与太子言一字,任他笑语相应,弓身陪笑,只视若空气。试想想,天下此时,敢视明日之君为空气的,也就只有他江玉楼一人而已。

    却不知,太后那边,暗中观察。堂堂太子如此宠溺一个宫人,成何体统。

    将来就要当太后的人,如何会让一个宫人阻了多年计划的收成,太子断不能因为一个宫人而失了体统,没了皇位。她的怒火自然不会去烧太子,但绝对要烧了江玉楼。

    一日皇帝病重咳血不断,拉着太子过去说话,那架势真像是要交代后事。李承璘匆忙便至,他到哪儿都带着江玉楼,但绝不会带出自己的东宫,这一点太后派下的耳目早已摸清。

    于是江玉楼如常独自于偏殿喝茶看书。不过多会儿便觉浑身燥热,眼见这宫内无人,只有几个日常的宫女立在殿内,江玉楼心中难受,已经入秋的气节,却越发觉得闷热,直直的冒冷汗,神情意识不受控制,那立在殿中的宫女反倒是凑过来关切询问,江玉楼越发觉的自己不对劲儿,避开宫女就往边上退,一帮宫女也不知是怎的,偏就黏上来,江玉楼慌张推开那几个,踉跄跌了几步就软在地上,浑身只觉酥酥麻麻,耳边便是女子的温香软语,他心中骇然,这感觉,分明就是想纵欲求欢。

    宫女们将手在他身上摸索,已有的要去解开他衣带,江玉楼心中愤恼,忍着难受一把推开:“滚!”

    “滚!”冲进来的是李承璘,看见江玉楼已是衣带见开,心中那般怒火就发上来,一脚踢开两个宫女:“来人!把这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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