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憬铭哼笑一声,“怎么可能,有他在飞机上,我才能安全到南美,你起先想把我赶尽杀绝,现在反而帮我找飞机,这一点不是很明显了吗?”
    贺骁说:“我在飞机上,我父亲也能保证你们安全抵达。”
    魏憬铭瞥一眼齐厦,说:“有这么好的肉票,我怎么会把一匹狼放在身边。”
    说完,他用枪指着齐厦的腿,眼里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对贺骁说:“要不我们试试,你对我跪下,或者他瘸。”
    齐厦身子猛地一颤,世界瞬间安静了。
    他眼前,贺骁孤绝的身影像是一匹桀骜的狼,齐厦这才意识到在他的世界,贺骁从来打不垮击不倒,他是他的帝王。
    他不可以被打败,也不可以被折辱。
    因此,在贺骁凌厉的目光盯死魏憬铭,转身对着他的时候,只是看见贺骁膝盖有个微屈的动作,齐厦用尽全力猛地挣开aaron的手,不顾一切地朝着魏憬铭扑了过去。
    事实证明,食草动物被逼急了杀伤力也是相当恐怖的。
    齐厦这一扑十分迅猛,他是最重要的肉票,魏憬铭被他扑倒在地上,两个人的身体还叠合在一处,旁边拿着枪的爪牙们一时都没敢扣动扳机。
    齐厦也从来没有这样凶残过,魏憬铭手里枪也砸落到一边,齐厦嘴只朝着能下嘴的地方去,他死死咬住魏憬铭的耳朵,牙关用力,腥臭的血液瞬时溢满口腔。
    这是自杀式的袭击,齐厦这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他死了,贺骁自己一定有办法逃出去。
    魏憬铭吃痛地大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就在旁边人注意力被魏憬铭分散的时候,aaron手上扳机突然扣动了,“砰”地一声,先倒下去的是眼神依然留在贺骁身上的一个爪牙。
    也几乎是同时,贺骁箭一般地冲向齐厦,捡起魏憬铭的枪,卷住齐厦身体翻滚到桅杆底下后边,枪口对着扑过来的凶徒,几乎是一枪一个。
    aaron那边是一早准备好的武器,火力更猛,贺骁趁着凶徒们短暂分神地间隙,对齐厦说:“你先走。”
    突如其来的剧变,齐厦此时一嘴的血肉,还没回过神。
    但也没等他回过神,贺骁拿枪的手指着船上的人,另一只手猝然用力抱起他,让他身体越过栏杆而后把他扔进海里。
    自此,齐厦求了两天的跳海成就终于达成,却非主动,他是被贺骁活生生扔下去的。
    这是艘渔船,即使吨位不算小,但出于功能要求,从船舷到水面也没多高。
    齐厦身体拍打海面,接着沉下去,身体被海水包围,耳边是汩汩的水声。
    他屏住呼吸,手脚在水里本能地滑动图快速找到平衡,可他头刚浮出水面想往回看,腰身却被一条胳膊圈住,没容他挣扎,身边的人从身后拔下呼吸管插进他嘴里,对他说:“我们潜一阵,前边自己的船应该在朝这边靠了。”
    按魏憬铭的要求,贺骁是独自开着快艇来的。
    齐厦还是挣扎着朝渔船看过去,贺骁还在上边。
    但这一看他也愣住了,对着他们的一侧船舷,正有人源源不断地冒出水面,迅速往船尾甲板上攀爬。
    旁边的人给他套上面镜,说:“放心吧,自己人。”
    这时候,有子弹击打水面,就在他们面前不远处击起巨大的水花。
    齐厦被浇了一头一脸,头很快被按进水里。
    第65章
    齐厦上船后依然惊魂未定,这是寻常人在鬼门关走一遭后的正常反应。
    这艘船甲板上来往人不多,但是单齐厦看到的几个那叫一个人种繁杂,皮肤黑的、白的、黄的,整一个多国部队。
    迎他上来的是个亚裔,上下打量他片刻,说:“先带你去房间?”
    齐厦也知道自己眼下形容狼狈,但贺骁那边还拼着命呐,他哪有心思干别的,要不是怕自己在那拖后腿,他其实是不愿意自己先走的,这会儿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
    迎他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齐厦自己在甲板靠栏杆的一条自己找了个位置坐地上了。
    初一,他被人用直升机和快艇从亚热带一直送到了热带,这时候日头已经升到头顶,阳光炽热,但对他这个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人说刚刚好。
    齐厦仰靠着栏杆,这才有了一丝半点重回人间的感受,当然能不能全然逃出生天要看贺骁能不能平安回来。
    他头晕乎乎的,真正到了安全地界,这才发现手还抖着。
    亚裔男人忙了一会儿从主控室出来,见他一个人闷声不语,终究担心怠慢他,走过来说:“还是去房间休息吧?”
    齐厦摇摇头说:“谢谢,我待这儿就行。”
    这时候船已经在朝着魏憬铭渔船的方向行进,齐厦眼睛朝船头望过去,男人会意说:“别担心,len会安全回来。”
    齐厦还担心另外一件事,“这里是公海,在这儿开枪没关系吗?”
    公海上,任何国家只对本国注册船只有执法权,更何况贺骁还不是执法者。
    男人说:“不要担心,今天两边警方联合执法,刚才上船的大都是他们的人,我们现在是受托于m国政府,有协议,并不越界。”
    齐厦这才放心了些,可是同时也明白为了亲自救他,贺骁费了多少心思。
    渔船上的抓捕和善后事宜一直持续到中午,齐厦依然坐在甲板上,船上的人怕他饿着,给他送了吃的和水。
    所以贺骁回来的时候看见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齐厦盘腿靠住栏杆坐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得花一块白一块,手上还捧着一碗米饭。
    听到他的脚步声,齐厦一双明亮的眼睛从被海水浸泡干透后凌乱到结块的额发底下望过来。
    贺骁无故觉得那眼神可怜巴巴的,打眼一看真像是哪来的难民。
    贺骁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有些想笑,还没走到齐厦跟前,身后跟着的大兵突然叫住他。
    他们每次战后都要做清算,贺骁只得停住脚回头认真听人说话。
    而此时齐厦就从远处看着他们,贺骁背对着他,说话声音不算大,齐厦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贺骁背影无限高大。
    约摸过了一会儿,跟贺骁说话的那个人约摸是把贺骁的话用英语大声喊出来转述给甲板上的其他穿着作训服的大兵,甲板上瞬间一片欢呼声。
    齐厦没听明白,但也被这欢腾的气氛感染了,手里饭碗还捧着,只是傻乎乎地跟着笑。
    这时候,贺骁终于转身朝他大步迈过来,齐厦就看着他坚硬的军靴越迈越近,心脏失速扑通扑通地跳。
    眼看着那一双大脚稳稳落到他身前的地上,然后,贺骁把手上提着的冲锋枪靠栏杆放着,在他跟前蹲了下来。
    好些天没见,眼下终于死里逃生能安静地一诉衷肠,但齐厦竟然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他想给贺骁一个拥抱,可是甲板上人来人往,还不住地有人在朝这边看,齐厦一时没好意思。
    倒是贺骁先抬手拧了一下他的鼻子,说:“这是哪来的难民,需要我收容你吗?”
    贺骁浓黑的眉,眉头依然微蹙,但眼里笑意愉快又夹着些戏谑,兵痞子似的,十分不正经。
    齐厦也回应他的玩笑,还回应得很认真,“求收留有什么条件?”
    贺骁从齐厦手中接过饭碗,挑了一筷子放自己嘴里,嚼了嚼还没凉,于是又给齐厦喂了一口,“先吃饭。”
    齐厦本来还有些顾忌,但既然贺骁不在意他也一样能放得下,也没再管这是青天白日旁边还有其他人,贺骁喂,他就乖乖地吃。
    就这样吃了一会儿,眼睛越过贺骁的肩,他突然看见aaron冲着他挤眉弄眼。
    就算再没脑子,齐厦也明白aaron是哪边的人了,于是回之以微笑。
    贺骁脸转过去顺他眼光一看,回头对他说:“他是我们安插到魏憬铭那边的,昨天他们有没有吓到你?”
    齐厦忙摇头,“没有。”
    想到aaron自称是南美那头来接应魏憬铭的,他接着追问:“怎么安插?”
    贺骁毫不在意地笑笑,“魏憬铭求救,南美那头确实来了人,但真正接应的人连着私人飞机昨天上午刚落地就被扣住了。”
    至于怎么接头,那自然是拷打问出来的,不过这些没必要让齐厦知道。
    齐厦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提到保镖b,“他是魏憬铭的人。”
    碗里饭菜这时候都见了底,贺骁把碗筷放在一边,伸手给齐厦擦擦嘴,“知道,魏憬铭突然出逃就是被他忽悠的。”
    贺骁手里有枪油,齐厦被他蹭得一嘴黑,嘴边上还有两道胡须似的杠,茫然地张嘴:“啊?”
    贺骁被他花脸猫似的样子逗乐了,手卷着袖子又给他用力擦了下,“魏憬铭本来是想让他在《离亭宴》公演那天在剧场制造火灾顺便动手,这事儿太大,他怕了,于是就骗魏憬铭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甚至都把罪证送到老贺那了。”
    齐厦这下明白了,魏憬铭一听说他贩毒的老底捂不住了,于是先走为上。
    饭吃完,接着就是回房间收拾和休息。
    贺骁照样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碗放下不久,就把齐厦打横抱起来。
    齐厦当然是住他的房间,船舱房间狭窄,但贺骁一直把齐厦抱进屋才放下。
    齐厦这时候真是浑身脏兮兮,而他一身的硝烟味和血也没好多少,贺骁回身锁好房间名,直接把浴室门打开,站在门口就开始脱,先是作训服外套,而后是里头的t恤。
    见齐厦还傻呆呆站着,贺骁光着上半身,手抽开皮带,朝浴室里头偏了下头,笑着说:“进去看看。”
    齐厦大概是知道自己形容狼狈的,但听了贺骁的话,进去对着镜子一照,自己也笑了,连忙放水洗了把脸。
    浴室虽然小,但环境看起来很舒适,齐厦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头到脚都黏黏腻腻的十分难受,就当着贺骁的面,站在洗手台前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此时贺骁把长裤也褪下,两只袜子脱下来跟裤子一起卷成一团扔到旁边。
    而后一步跨进浴室,站在齐厦身后,两只胳膊伸展开撑着台面,把齐厦围合在自己和洗手台之间。
    齐厦背被一堵肉墙贴着,从贺骁贲发肌肉传来的热度让他有些气促,两副身体一黑一白、一个健硕一个修长,对比鲜明得让人浮想联翩。
    而贺骁烁亮的眼睛透过镜子紧紧锁住他的目光,齐厦脸一阵热,但没等他说话,贺骁已经走到一边淋浴间,伸手果断地打开花洒水阀,对他说:“裤子脱了,过来。”
    知道贺骁这是要给他洗澡,齐厦乖乖地照着做,把自己扒得光溜溜的跨到淋浴间里头。
    这时候贺骁身上还剩一条内裤,但前头鼓囊囊的一大包,形状被贴身的布料勾勒得十分清楚,连裤腰都要被顶开了。
    没给齐厦太多心猿意马的时间,贺骁手里喷头对着齐厦的头顶淋下去,被温水包围,齐厦闭紧眼睛,最初适应之后,只觉得浑身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了,舒服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贺骁把喷头挂上墙壁,让齐厦自己站在下边冲。
    过了一会儿,又让他从淋浴底下出来,洗发水挤在掌心,给他涂在头上不轻不重地揉开,雪白的泡沫堆了齐厦一头,有的飘落下去落在齐厦的肩膀和胸脯。
    齐厦就像是只惬意的猫,任贺骁作为,一动不动。
    贺骁被他这柔顺的样弄得像是有什么在心坎上细细地挠,给他把头发清洗干净,又挤了沐浴乳给他涂在身上。
    齐厦这时候能睁眼了,隔着十公分的身高差仰头望着贺骁,觉得自己手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手指插进贺骁裤腰给他把裤子往下扒,“你也脱了。”
    贺骁生性果断,抬腿把最后这层布片蹬下去的动作一丝犹豫也没有。
    饶是他们什么都干过,齐厦还是被自己看到的东西臊了个大红脸。
    但他也有样学样,淅淅沥沥的水声中,齐厦弄了些沐浴乳在手心打出泡,而后,白皙修长的手指覆上贺骁的壮实的胸肌,来回摩挲,轻轻地揉。
    这般情状,贺骁能忍得住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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