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追影逐花

    解铃还需系铃人,漠凌迟钝的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就是太上老君。他攥紧了拳头,把牙咬的咯吱咯吱作响,抠门的老要若是不给他恢复琴潇记忆的解药他就赖着他的大罗天玄都洞八景宫不走了,好吃好喝的让他供着养着。

    祈玉瞧着漠凌那副老虎要吃人的凶煞模样差点笑背过气去,就他那点修为还赖着不走呢,早被老君一拂尘送回东海了。说着,笑着掌心幻化出一个暗紫的熏木香盒“海蒲参,千万年才长出的一株,听说老君一直在寻,怎么用你知道了吧。”

    “如此贵重的东西,我……”漠凌感激的两眼一线泪光,可怜楚楚地往祈玉的怀里靠。离欢黑了一张脸,挡在了前面“你什么你,快拿去换解药吧!”离欢抢下祈玉手中的熏木香盒,往漠凌的身上一推,揽着美人的香肩走了“好事成双时,不要忘了曾经答应我们的喜酒。”

    待离欢和祈玉走出几里后,离欢掐着祈玉红扑扑的脸蛋说“我记得你父王是要用海蒲参来酿酒的,不知找不到了怪罪下来,会不会扒了你一层皮?”

    “怎么会……”祈玉没底气地打了个颤,旋即握住离欢的手不走了,深情款款地凝眸过去“欢欢,我想清楚了,以前总是拖拖拉拉,不肯答应你的亲事。这次我决定干脆点,一不做二不休,即刻领着你回西海禀告父王,今晚就嫁到你南海去。”

    “你说的话,可不要反悔啊!”离欢吻着祈玉的额心,把他紧紧地扣在了怀里,暗忖他是不是要感谢漠凌那傻小子呢?

    八景宫的宫外,漠凌被看门的童子戏弄的哭笑不得,老君说了“唯东海的九太子和花果山的孙猴子不见。”一个为了点芝麻点的家务破事就想打他仙药的主意,太过于鸿毛,不见。而另一个要不来,骗不来,就想方设法的偷他的丹药,手段低俗,不见。

    得了这副说辞,漠凌比被离欢拥了一个趔趄还觉得委屈。按理说他们东海和太上老君是属同一路的。想当年,年轻气盛的孙猴子可是把老君府和东海的龙宫闹了个天翻地覆,为此他们东海还丢了定海的神针,今个,怎么就把他和孙猴子混为一谈了呢。

    漠凌哼哼了两句抠老头,清清嗓子,大声嚷嚷道“几千万年才长出的一株海蒲参,既然老君不识货,漠凌只有另赠他人了。”熏木香盒往袖子里推了推,背过身呲开一排贝齿,还是祈玉想的周到。等他收了琴潇那只无情的妖孽,他定要准备一份大礼回馈给祈玉贤弟。

    “慢着,这里是忘情丹的解药,磨碎了混在酒水中给蓬莱仙服下。”迫切想见到海蒲参真容的老君看似不屑一顾的矜持模样,其实巴不得的想扑到漠凌的身旁,不顾面子地抢来这三界难寻难觅的宝。

    漠凌强忍着笑,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无意冒犯,还请老君恕罪!”

    一脸正派的太上老君自然不会和后辈计较,可还是当装着海蒲参的熏木香盒,切切实实地捧在手中时,立刻毕露了原形。什么德高望重,正襟严肃,通通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不敢相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你和琴潇下次再生矛盾时别忘了再来麻烦我,我这里还缺一棵火灵草。”

    下次?才不会有下次。老君这里的仙药简直比凡间见势利己,狠狠宰人的郎中大夫还黑。哑巴吃黄连的漠凌一边腹诽,一边推掌抱拳道“谢老君的解药。”

    长期受滥情的老白熏陶的太上老君捋着长长的白色胡须,看着漠凌急急行去的背影,一撩拂尘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那忘情的丹药,蓬莱仙是吃不下的。

    蓬莱的雪自先前的一场开始到眼下就没有停过,越来越冷的天气似要将整个蓬莱冻住了一般。殿内无所事事的小厮们索性得了琴潇的通融,裹着厚重的棉衣,捧着一盏盏烫手的热茶,聚在炉火旁闲聊着这不应时节的雪到底是天作为还是人作为?

    聊话的人多了自然嘴杂,又总是有人把事情传的神乎其神,小声嘀咕着,大概这山有了灵性,知晓他们的主子近日心情不是很好,便施法布下了这场无休止的雪,正好映了他们主子的情,殊不知这场雪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尊崇的主子。

    那晚和漠凌分开后,琴潇并没有回蓬莱,在凡间稀里糊涂的走了几天才在回蓬莱的天梯上捡到了一只受了重伤的狐。他本是打算不理不踩,当做没见到,但听它一阵低低啜啜的哀鸣后,心就冷不下了。抱起那通身雪白的狐,也不想明它的来历,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就匆匆地带去了蓬莱殿。

    出门迎接的烟儿,见他抱了只血迹斑斑的雪狐,顺手接了去,咬咬唇还是把漠凌这几日来找过他的事说了。天不亮,那水蓝的身影就会拎着一坛飘香的桂花酒候在蓬莱殿外。连着几日,穿的又单薄,想是受不了这凉气,染了风寒,今日才没有来。

    昨晚他走时,已被这飘飞的雪埋的和雪人似的,胡闹的仙童还以为他是谁堆出来的,竟在他的手中放了一串冰糖葫芦。手舞足蹈的兴奋劲儿没散去啊,见漠凌动了动,咬了那串糖葫芦一口,吓得一直没敢出门,总怕雪人怪吃了他。

    琴潇淡淡嗯了一声,意思是他知道了,又抱过那只受伤的狐,摆摆手示意烟儿退下了。不是遣了她去,指不定要和讲多少漠凌的事,耳不听心不烦,他是不该记住漠凌是谁的。

    才简单处理了雪狐皮外的伤,那只狐狸就急不可耐地用了他仅剩不多的气力恢复了人形。着白的狐一瀑雪白的发,神思恍惚地看着琴潇。他试图张了张嘴,一口腥甜的血涌到了喉头,微微侧头,那艳红的血就吐了出来。

    在狐狸晕倒前,琴潇大概听清了一声微弱风字,而在风字之前,那只狐又好像拼命地用上牙咬着下唇,吹出丝丝的气。琴潇学着狐狸的口型,断定那是一个扶字,连起来念,恰好是天帝前不久新封的方丈仙的名字,扶风。

    琴潇猜这只狐该是误以为蓬莱就是方丈,才勉强撑着朝不虑夕的身子来了这里。他看着雪狐左眼角那颗泪痔,不由的生了更多恻隐,执笔给方丈仙书了一封简短的信。

    云梯上捡了只受伤的雪狐,左眼角下一颗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泪痔,听他气若游丝地唤了一句扶风,想来是寻你的,不知方丈仙是否认得此人。

    扶风拿着信的手抖了抖,墨黑的瞳眸蓄了薄薄一层水雾,看起来有些暗灰,不自觉唤了那人的名字“华笙。”

    躲不过的人,还是来了。百转千回的思绪一刻潮涌,扶风放下手中的书信,仰着头长嘘了口气,逃了快千年了,是时候面对了。一拂袖子,径直去了蓬莱。

    扶风没想到蓬莱会下这么大的雪,在推开华笙住处的房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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