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不分,黑白颠倒,却偏偏爱缠着他。对,缠着他。就是那种一日不见,思之若狂。

    或许就是这般奇怪。

    喜欢缠一个自己无论从那个角度都瞧不惯的人。

    刘笃行顺手飞出一片石板,在水面上立刻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图案。

    也许自己并不讨厌?

    想保护一个一直保护自己的人?

    刘笃行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难道……

    想着军营中那些……

    刘笃行呼吸急促了起来。

    难道过去的过去,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兄友弟恭?又或者,兄友弟恭只是自己欺骗自己享受一个人关怀的理由……

    想着刘慎言逼着自己温书,一脸戏谑,却还是难掩的温情……

    刘笃行呼吸更加急促,甚至脑中不由的想到,刘慎言背着自己跑巷子时生死不顾……

    未及刘笃行回神,刘笃行就看到了成群的士兵从护城河的桥上踏入了兖州城。

    整齐的步伐,坚硬的铠甲,以及兵器上哪锐利的锋芒。

    看着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刘笃行的脸上不由的浮起一丝向往。

    仿佛热血又在瞬间被点燃!

    瞬间,刘笃行感觉自己要活过来了!

    心脏在激烈的跳动的!

    他要回到京都!

    回到那个魂萦梦绕,有刘慎言的京都!

    他要帮着君主,内除奸贼,外惩敌邦!

    刘笃行攥紧手心!

    眼睛仿佛被志向重新注入,焕发着难以名状的神色。

    回罗府吧!

    刘笃行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切都会从那个起点重新起步!

    ……

    重新起步?

    世道嘲笑着刘笃行的天真。

    当刘笃行走到罗府门口的刹那,一群武官立马绑了他把他丢到了狱中。

    “嘿!小子你犯了什么罪过?”一入大狱,狱中一个大汉皮笑肉不笑的给了刘笃行一记眼刀,似乎这个狱中的不速之客来得不是时候。

    “没罪!”刘笃行无精打采,在来的路上,他知晓是罗大人东窗事发。

    大汉有几分不相信,眼神里带了几分鄙夷,“那怎么给投到这大狱里头来了?”

    “遇人不淑。”刘笃行寻了个靠墙的位置,就势依着。

    “呵呵呵呵,看样子挺像富家公子,可别是出来给人家顶包。”大汉灌了一口桌上的酒。

    “……”刘笃行把双手环到腹前,闭着眼睛。

    见刘笃行不说话,大汉有几分不乐意,“哎!你也别不搭理我呀!我就要死了,你陪我说会话呗!”

    “嗯?”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这是死牢吧?瞧瞧,每间就俩人,昨个这屋里的才被拉下去。”

    “……为什么?”

    “据说是京里的大官来了,明察秋毫呗。”

    “嗯?”

    “这佑朝刑法重的很哩!”

    “嗯?”

    “杀人与盗窃同罪!”

    “你小子,一看就是没受过穷的。凡是盗窃,不管是一根针线,还是白银万两都是死刑!”

    “偷一根针线和偷白银万两有区别吗?不都是偷吗?”

    “呵呵呵!你也不想想,偷一根有什么用处?顶多拿回去让婆姨帮帮补补被脚,偷白银万两可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捐个官,还能光宗耀祖!”

    “……这和杀人有什么关联?”

    “杀人与盗窃同罪,那为何不杀人越货?”

    “……”

    “你想呀!横竖不过都是个死,杀人不是一锤子买卖,还能防着被官府追查!还能多敛些银钱。”

    “这如何?”

    “呵!都怪老子气运不好!要是老子跑得快些,拿些银子到罟县,官府也奈何不了我!”

    “……可,你不是被抓住了么?”

    “是啊!可我兄弟本来可以赎我出去的!都怪那该死的大官!”

    “那,你被关在这,也算老天有眼!”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罪大恶极之人,死有何辜?”

    “呵!那按你这套路,昨儿被拖下去那个,不是死得忒冤枉?”

    “嗯?”

    “那小子是个郎中,天天想着悬壶济世,家境殷实……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得?”

    “呵,在大街上受不了一小叫花子的哀求,去破庙给他娘看病,结果病没看好,那小叫花子的娘就去了……”

    “然后?”

    “这小子就被投大狱了……”

    “……”

    “这案子判的也……”

    “呵呵呵!不过百姓都拍手称快!”

    “这是为何?”

    “见不得”

    “哎,你们干嘛?不是说是明天么?”

    “上头说是时间到了!”

    “这……”

    “哎,哎……”

    看着那大汉被拖出去,刘笃行想着自己离那样的日子或许是不远了。

    要死了?

    要死了?

    这是第几次自己要死了?

    自己这次或许是真的要死了……

    前几日聚的气,现在似乎还没散。

    自己现在是真的不想死!

    不想死!

    但似乎自己想着也没什么用。

    资格大狱戒备甚是森严,自己估摸是插翅也难逃出去。

    刘笃行看着昏黄的烛火,以及一地的茅草,还有桌上那个大汉余下的喝酒用的瓷碗,再摸了摸土胚的墙。

    刘笃行大笑三声,把瓷碗往地上一摔,挑了个大的瓷片碎角,抬手往墙上刻起自己的名字。

    刘笃行。刘笃行。刘笃行。刘笃行。刘笃行。刘笃行。刘笃行。刘笃行……

    一遍一遍又一遍,字的轮廓在刘笃行眼里渐渐的开始模糊。

    笃行……笃行……

    刘笃行仿佛看见了刘晓给自己起这个名字时候的拳拳父心,也仿佛看到了刘慎言嘴唇张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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