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柚之癖 作者:悍女乃奇葩

    正文 第 41 章

    段柚之癖 作者:悍女乃奇葩

    第 41 章

    段钰不说话,但仅是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已经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此时,我心里只剩下无助,只问得出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怎么会这样?”

    我如此重复了不知几遍后,一旁安静坐着的沈丹突然站起来,冷哼一声,但这时的我哪里还顾得到这些,只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上方的指示灯。

    但沈丹这女人天生便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得不到我的回应,她甚至两三步走到我面前来,利用高跟鞋的优势,将我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正当我准备挪位置时,沈丹的冷嘲热讽终于出击:“你装什么装,你心里就盼着他早些死,是吧?”

    她话里的“死”字刺痛本来就敏感的神经,我终于将视线移至这文丈夫命悬一线,还有心情挤兑人的女人身上,这个“死”字,在现在的我看来,便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话,“沈阿姨,说话请自重,您不担心您的丈夫,您的女儿还担心她自己的父亲。”

    而我的话更像是触动了沈丹神经的某个雷区,闻言,她勃然大怒,指着我鼻子就开骂,“你都知道我是他妻子,段钰是他的女儿,但他看来可未必,在他看来,这世上恐怕只有你一个女儿吧?”

    听她这样说,我也火了:“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在为这种事情吃醋,你扪心自问,平日里,段仁盛对你还不够好?就差没让你呼风唤雨了!要是不想在这呆着——”我指着门说:“门在那边,你自便。”

    听完我的话,沈丹脸上风起云涌,“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段仁盛已经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你老公,段仁盛还真是用心良苦,为了给你找个夫家,居然下了那么大本钱——”沈丹突然凑近我,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给你买了一老公。”说着她扬起了手。

    “妈!”段钰过来扯开沈丹,但沈丹显然是在盛怒之下,拉扯间,她猩红的眸子还狠狠盯住我:“只有你,只有你,才是他亲女儿啊。我沈丹辛苦一辈子,顶着不光彩第三者的名号,为他生儿育女,最后居然什么都没留下,我不服!”说完这句,她竟然挣脱了段钰的手,冲过来给呆若木鸡的我扬手就是一耳光。

    真是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但我居然还留着脑子想:原来全世界的小三都是一家人,今天我泼了Mlly果汁,沈丹甩我一个耳光,这世界果然公平。

    这下好了,全世界都安静了,我问再不出声终于消停的沈丹,“够了没?够了你就给我安静点!”

    我拒绝了段钰帮我叫护士的好心,也不捂火辣辣的脸,十分坦然地坐上了一旁提供给家属等待之用的椅子上。大家开始静默地等待手术结果。

    那之后,我连有些恍惚,心里一团纷乱,连什么时候景如一过来地都不知道。

    只知道有个人在我面前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摸摸我的脸,又怕触及我伤口的样子,随后将木头人似的我揽入怀中,轻轻抚着我的背脊,柔声抚慰我,“乖哦,会好的,爸不会有事的。”

    一时间,我鼻尖,心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辛木香,这股味道曾经让我无比心安,但现在——我一把推开他的怀抱,看着他轻轻蹙起的漂亮眉毛,冷冷地说:“演技真不错,真跟你老子病了似的。”

    ☆、chpter 43

    景如一看一眼围观看热闹的沈丹,再回过头来审视一脸决绝之色的我良久,沉声道:“段柚,我知道你很担心爸爸的病,我就当你这话是因为担心过度才口不择言的。”

    没等我回答,景如一已经起身离开,扔下一句:“我去跟联系下国外的肝癌专家。”

    我那句“我哪里是口不择言,分明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被生生卡在了喉咙口。算了,有些话,等老爹手术成功后再说也不晚。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手术终于结束,主刀医生首先出来,我和段钰赶紧围上去,询问情况。老天保佑,手术成功。但医生也告诉我们说,对于肝癌晚期的患者,医院能只能做到这一步,言下之意十分明白,让原本舒了口气的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亏段钰,扶了我一把。

    老爹在加护病房躺了两天后,终于悠悠转醒,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喃喃地问:“绵绵呢?”

    听得老爹身边的我呼吸一滞,他这是喊妈妈的小名呢。那时,他们夫妻感情还不错之时,我常常听老爹叫妈妈“绵绵”,只是这声称呼,我已经近20年不曾从他嘴里听到过了。

    他到底还记得妈妈。我不知道天堂之上的妈妈是否能听到这句久违的呼唤,听到之后又会作何感想,这是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我实在参不透,甚至我连自己的婚姻都经营得一团糟,我只能感叹遗传基因太过强大,连离婚这门子事,我都得被遗传一次。许久之后,我才反应过来,伸手过去握住老爹的手,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问:“爸,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许是疾病的缘故,老爹眼里仍旧不甚清明,看了我半响,才委屈地问:“绵绵,你干嘛要装不认识我?”

    我心念一转,老爹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手术后遗症吧?把我当成妈妈了?我一面安抚着他,一面按了床头的传唤按钮,很快地,一批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围着老爹成一团,医生这瞧瞧,那看看,而这个过程中老爹都表现地十分惶恐,一直拽着我手不放,跟个怕生的小孩子一样。

    果不其然,医生诊断一番后,还真告诉我说老爹这是手术后遗症,只是后遗症而已,跟他身上不断扩张的癌细胞比起来,十分算不得什么大病,大不了我一直扮演“绵绵”就是了。

    老爹变得十分黏人,让我不禁感叹说妈妈当年是得有多累,要照顾我这个小孩子,还得顾着老爹这个大孩子,母爱真伟大啊。

    好不容易哄睡老爹,我刚走出房门,段钰的电话就来了,之前已经通知过段钰,也跟段钰大致描述了番老爹现在的情况,她急忙赶到后,我才发现老爹这样的表现比我想象中要引起的后果还要糟糕很多,他竟然认不出段钰,更不要提沈丹,自然,沈丹又是一番大吵大闹,我懒得理她,段钰很快便将癫狂状态的沈丹拖回了家……

    她在电话里说,“我想爸会有这样的表现,也是心头的愧疚感在作祟的缘故,那么就请你让他能少些愧疚,我尽力让我妈不去打扰,爸爸就交给你了。.

    我听得出段钰话中的涩意,同为人子女,在这样的时刻竟不能守在床前。但到底,还是让老人家怎么开心怎么来了吧。

    接完段钰的电话,我近来紧绷的神经才算真正放松下来,可一旦脑子放空,某些我刻意丢弃一旁的思绪却是无孔不入,将原本空荡荡的心包了个水泄不通,既然安定下来,那么便要解决问题了吧?

    我翻出来电记录,跟Mlly打了个电话,Mlly显然已经预想到我的意图,上来就直接告诉我景如一的计划,这其实离我心中所想□不离十,但亲耳听到时,心中某处还是隐隐作痛,还是Mlly帮我下了决心。

    Mlly对推翻情敌对情人的独占统治极有热情,甚至最后还给我支了一招。虽然我也知道她这般也是为了自己,我还是忍不住怀疑:“你这样帮我,不是也会害他一番辛苦全部白费吗?”

    那头的Mlly却是坦然的声音:“你现在的处境,让我想起那时候的自己……”

    原来啊,我还得多亏了她那段短命的爱情,多亏了她对我那点感同身受的怜悯,或者说自我怜悯。我说:“那谢谢你,这次是真诚的。”

    那剩下的事情,便是跟景如一摊牌了。我之前还以为这会是件多么让人肝肠寸断之事,但现在,我发现,人只要一旦赢下心肠,成为金刚不坏之身指日可待。

    大概是公事的缘故,景如一这几日都没有在医院出现,自然,我也摊牌无门。但就是这几日的时间,却足以让我焦躁起来:一则是因为段钰已经开始问我旁敲侧击地打听起老爹那笔股份的用途了,连她都开始怀疑;二则便是因为景如一从来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角色……我终于忍不住,特意选了个黄道吉日去了景氏大厦,一路畅通无阻,正在办公的景如一见到我来,十分镇定,指着我之前的办公桌,“你先坐一会儿。”

    他如常的态度和眼下的青黑让我彻底打消了之前的顾虑:我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所以要接工作之名故意躲着我。如今看来,是我再一次自作多情了。但还好,这是最后一次了,再不会有下次了。

    只是这个“一会儿”实在太久,我终于忍不住起身提醒他:“景如一,我真的有事……”

    “你就那么着急?”景如一摘下眼镜,抬头看向我,眸子里仿佛有寒冰在急剧凝结。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但一想到我今天好歹也是来找他离婚的,我立马挺直了腰杆,“是啊,很急。”

    “那就在这里说吧。”他站起来,走到旁边平日里会客的玻璃圆桌前坐下。

    我跟着他坐下来,原本想单刀直入,直接提离婚的事,但念及景如一的奸诈,还是决定迂回些好,“景如一,你告诉我,你拿那么多段氏股票做什么?”

    “如果我为自己辩解,你会相信吗?”

    我没想到景如一连辩解都不屑,但想一想,或许我并不是那个值得他去如何辨认的人,他何必呢?这样也好,我也讨厌口水仗,清了清嗓子,我说:“不管怎样,我都希望段氏姓段,而不是姓景。所以,这次,景如一,我真的生气了,不会原谅的那种,离婚才能解决的那种。”

    “你何必找借口。”景如一幽幽地说,说完这句他扯松了领带,突然就拔高声线咬牙切齿地说:“你认为我们的婚姻就是‘因为……所以’这两个关联词就可以终究得了的吗?我不准!你所谓的‘不会原谅’,没关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让我们彼此原谅。”

    “景如一,我累了,我们放过彼此行不行?”我心中是无限疲惫,这段感情,实在太伤筋动骨,我这种重病号,实在玩不起。

    他突然倾身向前,拽住我胳膊,狠狠向他那边一扯,我就被迫趴在小圆桌前,他凑近我,一字一顿地说:“行不行,由我说了算。”语气不知为何,竟有些可怖。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挣开他,结果他人倒是被我甩开,我也因为突然少了他那股支撑力而后仰摔在地上,幸亏这办公室里全是厚厚的长绒地毯,倒也不疼,只是行状狼狈了些,而这狼狈,竟然触发了我那忽高忽低的泪点,我鼻子一酸就那么无声地流起泪来。

    景如一见状,三两步跨到我面前来,将我扶坐起来,之前凌冽的神色已经变成现今的懊恼,边在我身上拍着他臆想出来的灰尘,一边问:“哪里疼,你别不说话,快告诉我。”

    我抚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景如一我心里疼,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好控制啊?是,我就是这么个犯贱的人,你稍稍给我些甜头,我立马就摇着尾巴回来了,但是,我这样犯贱的人的心也是肉长的,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我,骗我,折腾我,让我疼,让我难受,我也会死心的。”说到后来,我已经被自己的眼泪憋得咳嗽不止,最后终于还是眼泪与鼻涕齐飞。景如一想要抱我,我就抡起拳头打他,一拳又一拳,我不是什么淑女,不懂粉拳的定义,我这实打实的拳头下去,在他身上作用后发出沉闷的声音,而他也竟然一声不吭,一律照单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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