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扬嘴角,不可能吗?有它的存在,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老警官员见我竟笑了,于是说:“你不相信?你以为我是编的?”

    “不,我相信。然后呢?穆木呢?”

    老警官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中看穿些什么,不过麻木的我已经不会泄露什么了。

    “现场有衣服和鞋的灰烬,初步辩认是穆木的衣物。还有许多需要经化验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和硬物,其中,有部分牙齿……相信从牙齿可以判断出是不是属于穆木……”

    我淡淡道:“有衣服,有鞋,有许多不知名的物质,还有牙齿,但是肉呢?骨头呢?”

    “萧雨,这正是我们警方无法理解的地方。从衣服纤维在现场的溶解程度可以想像那是怎样的高温,那已经不是普通的燃烧,就算把穆木全身淋上汽油、甚至泡在汽油里,也绝不可以在那种开放式的地方达到焚化炉的高度,他整个身体都被溶解了!不……也许那些不是他……”

    老警官露出了为难的神情,他不知该如何向我解释现场的模样。但是,我却能想像得出来。

    所谓不知名的物质,十有八九是碳水化合物、旷物质、脂肪、蛋白质……加在一起,再加入百分之六十五的水份,便能还原成一个人……

    记得以前化学老师说过,把人的构成元素全部买下来,只花大约十几块钱便足够了。这就是一个人的物理价值,如此廉价。

    我的沉默令老警察的神情有些松动,他长叹一口气,慢慢说道:“其实这个案子我没有权利插手,如果被上级发现的话,我会被处分……可是我不能不管这个案子,因为我的孩子也可能会受到伤害……”

    我一愣:“您是……”

    “我姓徐。”

    徐平的爸爸?

    “萧雨,我希望你明白一个父亲的焦虑。自你们三零八出事后,我便一直催促徐平回家住,可是他说你们都是外地人,你们没有家可以逃回去,所以他没办法丢下你们自己逃开。而现在,他失踪了……每个孩子都在一个个出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徐平……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徐伯伯噎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他慌忙侧过头去,强忍住泪水。我的心脏一阵收缩,眼眶迅速湿润。

    是的……其实徐平早就可以离开,可是他却留了下来……从一开始,任何事都没有他的份,可是他却从没有涉身其外……就是这样的徐平……已经……

    我的眼前晃动着徐平凄惨的模样,我急忙紧闭双眼,不敢再去回想当时的惨状,我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哭出来。

    “校长室……”我细若蚊哼的吐出几个字。

    “什么?”

    “校长室……有异样吗……?”

    我缓慢地看向校长,徐伯伯同样以询问的目光看向了校长。校长没想到我会忽然提到他的办公室,明显慌张起来。无措地回答:“没、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啊。”

    “校长室发生什么了吗?和徐平的失踪有关吗?”徐伯伯急切地问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校长室很“正常”的话……那我又要如何提起那个全身皮肤都被划破、死状凄惨的徐平呢?

    “对了,今早清洁工倒是在校长室门前捡了一个手机,不知道是谁的。”校长忽然说道。

    “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警方!”徐伯伯气愤地喝道。

    “我、我没想过会跟这件案子有关系……”校长吓得脸都白了。

    “那个手机呢!?”

    “我去拿!我去拿!”

    很快校长便拿来了那个手机,我虚虚地瞄了一眼,正是徐平的手机。

    “是徐平的手机,是我买给他的!”徐伯伯的声音微颤着。

    他当即夺过手机,飞快地查阅起来,然后,他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我:“手机记录徐平接通的最后一个手机号是你的……你们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什么也没说……因为那不是徐平接通的……

    “萧雨,快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徐平跟你说了些什么?他最后说了什么?哪怕毫不重要也无所谓!告诉我!”

    徐伯伯目皆欲裂,双眸通红,神情憔悴的令我这个小辈看着都觉得心疼。

    “他说……”我木讷地喃喃着:“他说……他要到校长室拿我们的档案资料……查一查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然后呢?”徐伯伯催促道。

    “然后……然后……”

    我的大脑飞快地旋转着,虽然我知道不应该欺骗一位担心儿子安危的可怜父亲,可是我更无法将事实说出:“……然后很晚了,我给他打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来……他说,等拿到手了就回来……”

    “再接着呢?”

    “没了……然后就挂断了……”

    “怎么可能!?”徐伯伯焦急地指着手机说道:“上面显示你们聊了五分二十四秒!怎么可能就这几句话!”

    我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着疼,不由皱紧眉头,闭着眼睛轻轻地揉着:“真的没有了……让我一句一句复述我也想不起来了……反正主要内容就这些……”

    徐伯伯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索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你和袁霏真的是打架才弄伤的吗?在哪里打的架?因为什么?不可能是因为金钱问题!”要对着一个我心怀愧意的人不断说谎,比我想像中更加困难。好像连全身的力气都不合作的逃跑掉,我乏力得只想闭起眼睛睡一觉,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钱只是一个突破点……我和袁霏这几天都太神经紧张了,很需要发泄,所以才会打起来,没有更特别的理由……这件事和徐平失踪毫无关系……”

    徐伯伯又思索了一下,再次问道:“吴凡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会忽然精神失常?”

    “我不知道……”我下意识地蜷起身子,抱住疼痛欲裂的头,虚弱地说:“我和袁霏回去时他就变成那个样子了……管理员可以作证,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那他不断提到的“碎玻璃”又是什么意思?”徐伯伯仍在咄咄相逼。

    “我不知道……”

    我咬着下唇,借由痛楚抹消脑海中全身扎满碎玻璃的徐平的模样。如果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看到徐平的死状,或者,在无技可施的情况下看着它将徐平残杀……我会不会也变成老大的模样?

    当人的承受力达到极限时,很难以同样的方式表现出来。老大是失了神,那我呢?也许,我会举着沾满血的碎玻璃在空气中拼命挥舞着……

    “萧雨?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想休息一下……好累……”

    说着说着,身子已经慢慢倾倒,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可怕,因为校长已经慌忙跑出去叫人。而徐伯伯则急忙将我扶到沙发上,然后走出去对门外的警员说着什么。

    我觉得自己的意识徘徊在半睡半醒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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