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不提后来处理车的事。

    总之,等牧歌从军队回到r市,整个人都折腾散架了,累得跟狗一样。他什么都没管,先稀里哗啦冲了一个澡,用干毛巾擦拭着短发,走到卧室前,忽然停下来了。牧歌喜欢敞开家里所有的门,通风畅亮,而此时,卧室的门紧闭着,牧歌的心笼上一股异样。

    整个屋子没有一丝风,像密不透风的暗道,明亮的无形的暗道,窒息的,危险气息。

    牧歌想拔腿就逃。

    但牧歌没有,他凝视着房门,不可能这么巧的,这里是r市,燕初g本不知道这个住处的。何况他才逃狱出来,绝对不可能——可是,对方是燕初啊!

    像以前每次比赛前一样,看到强大的对手,牧歌也会心生畏惧和不自信。但是,在一片鼓舞和在支持的呐喊声中,信心和勇气会慢慢充盈全身。而今,没有呐喊,没有鼓舞,但强大的内心怎么会轻易屈服?畏惧?恐惧?那只是弱者的特权。

    牧歌伸出手,推开了门:卧室的光芒一片柔和,床前的白色圆椅上,燕初单手靠在扶手上,面色平静,目光温柔:“牧歌,你回来了。”

    温柔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牧歌忽然一身冷汗,顺着背部直流下来,腿也软在原地,但是,他没有逃跑,他强迫自己直视燕初,直面没有想象那么难。

    燕初走近牧歌:“你的伤好了吗?”

    牧歌挤出:“你来干什么?”

    “我很内疚,一直想来看一看你,最近才找到机会,你的伤好了吗?”燕初靠近,试图 />牧歌的脸,被牧歌一侧身躲开了。

    “好了,没事你就回去吧。”牧歌生硬回答。

    “他们也说好了,我就是放不下心来,不看一眼就不放心,牧歌,别像仇人一样看我。”燕初就像一个失去了所有而站在悬崖之上的人一样,挂着苦涩的笑,眼眸徐徐垂下,盛满了忧伤,清丽的脸庞,因这忧伤而变得凄楚。

    看过那么多伤心的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像这样令牧歌毫无理由地卸下防备。

    燕初,到底是天生演技好,还是天生j分?

    牧歌说:“说完了?我不欠你什么了吧?请离开我的家!”

    “要是我不走呢?”

    “我报警了。”

    燕初看着牧歌,脸色越来越悲伤:“是吗?你那么希望我呆在牢里吗?那我就等着警.察来吧,反正迟早都要进去的。我做什么都是活该,做过是活该,没有做过也是活该。”

    牧歌别开脸,不想再浪费任何同情。

    “牧歌,你原来这么讨厌我,你最后骂我的每一句我都记得,既然这么讨厌,为什么一开始要跟我告白呢?”燕初忽然哽咽了,“我当真了,你却转身走了,还跟他们纠缠,我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你已经报复过了,该结束了吧。”

    “我从没有想过要报复你,我只是想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人。后来你骂我、踢我、我就想干脆和你一起去死算了,牧歌……”

    “假如你真正喜欢一个人,就会怕死,因为死了就永远不能体会在一起的幸福,死了心不再跳。”牧歌木然地说,“如果你希望我好好活着,就放手吧。你就是我的一个y影,燕初,放手吧。”

    “要是我不愿意呢?”

    牧歌看向窗外:“为什么不愿放手?你跟我都能解脱,会有更合适的人等着我们,这种互相折磨的游戏既不适合我,也不适合你。你既然能从那里逃出来,就可以逃到他们抓不到的地方。”

    “我想和你一起走。”

    “我不会走的。”

    “牧歌,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认为我会伤害你呢,连你也这么认为。我是来跟你道别的,我没有杀人,法律判我杀人了,我不想无辜地坐几年牢。”燕初将手□□兜里,“我可以要一个吻别吗?”

    牧歌摇了摇头。

    眼看要走出卧室,燕初又慢慢地说:“牧歌,我走了。你看,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但我想问你,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牧歌沉默着,听着燕初走了出去。

    咔嚓一声,门锁了。

    牧歌滑进椅子,一身汗水,浑身虚脱,电击武器从睡袍袖子中滑出来落进柜子中。

    忽然,哒、哒、哒的皮鞋声音变得响亮。

    杀了个回马枪吗?牧歌抬起头,脑海空白,呼吸停滞,半天之后暴怒:门锁到底有用没用啊!是个人都能闯进来随便溜达啊!换锁!换门!换住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换一个交友模式!

    牧歌怒吼:“私闯民宅你知道不知道!”

    关映撇了撇嘴:“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吗?你对他那么温柔,对我就这么暴躁,哼,我一片好心,全当驴肝肺了!”不请自来的关映走进来,坐在那张白色的椅子上。这椅子可以寿终正寝了,被那么多不正常的人坐过!

    “没事就出去吧!”

    “不行,万一他回来怎么办!”

    牧歌脑门青筋直跳:“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关映的眼珠子慢悠悠地转了几圈:“你的口才真不错,总是能掐住燕初的七寸,不过,他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想不开又回来了。”

    “他有了新目标就不会了。”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

    “这是人x。”

    “也许是你的人x,有些人认准了一个就不会轻易换。”关映笑了,“我也像燕初发神经就好了,说不定你也会绞尽脑汁哄我。”

    这都什么人!人都走了,耳g终于清静了,牧歌掀开薄被,忽然怔住了,满满一床红色的玫瑰花摆成了一个巨大的心,最中间,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对不起。牧歌抓着被子,喃喃:“你以为这样,谁就会原谅你吗?”

    牧歌心口窒息,再也没法强作冷静,既然燕初都找来了,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该怎么?燕初正受到通缉,肯定不会呆在原来的了。

    对,回!

    那个地方是最安全的,没有燕初的地方都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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