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凤娇---”陶红惊呼,身体不禁打个激灵,这么一个历害的人物,当凤娇这二字就是让人肃然起敬,十足畏怯的之感,此时才明白她阿姐不是瞎担心,真是替好捏把汗,要靠陶红一直看上不眼的软弱有余的柳言志,直感后背无力,心里没底。

    霍刀起身拍了拍屁股叹道:“走了,这也不受欢迎---”。

    陶红有心想陪,却没这个空闲,正说着酒坊院门外已是追来几位七大姑八大婶,要这个要那个,问东问西---”。

    次日上午,桃下村和镇上的十里铺,两队迎亲队同时燃炮起轿。新郞骑着高头大马领头开道,身后的唢呐鼓乐队那吹得起劲,敲得火热;秧歌队围转着花轿舞起欢快,还有一队护亲队,骑马挎枪一路护随,好不气派,好不威风---

    轿夫们亮着嗓门,颠着轿子卖力着,比着就是那个热闹,颠就那个喜庆。轿夫们的侧步、伏身、跳跃、颠步将花轿上下左右不停的晃动着,愣愣晃到了甘泉寨外的数里麦田之中。

    一左一右不分先后汇集过来,柳言志那是扬鞭飞奔,刚是踏入大道,不想温良横了上来,拦住了去路。按理通往甘泉寨的大道还算宽敞,可谁想落入人后呢?随后极具晃动的轿差点没撞在一起。

    先是两大媒婆在那对唱互骂着,接着轿夫们相互挤压着,谁也不肯让谁一步,险些就是火火并了。只是可怜了柳言志和温良这二人新郞。

    “柳言志,给我让开---”温良虽说文雅,可不是什么善类,虎虎的横马劫在柳言志面前吼道。

    “凭---凭什么---你让开”柳言志软弱,但也不是谁都可欺,拽起马绳顶了上去。

    温良高举马鞭,喝道:“凭我是温良---让开,再不开,我就不客气了”。

    柳言志挺胸一横囔道:“来,不客气一个看看---”。

    可别说温良不敢,在甘泉寨他是受笼的主,除了霍刀,他还真没怕过谁,更别说眼前的柳言志了,啪---的一声马鞭在空虚挥而下,吓得那柳言志急避,却又立马挺身上前。

    温良火道:“柳言志,我再警告你一次,再不给我让我,我手里的鞭子可不吃素”。

    不想柳言志更虎,硬拼着心底里的一口气,挥起马鞭朝温良直挥而下,但他算错了,不是先下手为强,鞭梢刚过,就被温良抬手一截,拽在手里,用力一扯,险些把柳言志拽下马背。

    温良斜身贴来威胁道:“柳言志,给爷听着,再不让开,我让你入不成洞房”。

    “哈哈---”柳言志一阵冷笑,更是苦笑,恶气横生吼道:“吓唬谁啊---”。

    “闹过了吗?”飞马追来的霍钢直接挥鞭将二人分开,怒目金刚眼直愣愣的瞪着他们二人。

    但这种撞婚一道,他也定不了,不过他可以柳言志的护亲队,看着温良说道:“良子,谁让你来凑这个热闹的---你要娶算后来的,你让道”。

    “凭什么---给柳言志这怂货让道,我丢不起这人”温良直囔,不是他不让,而根本就瞧不上柳言志。

    看着温良那怒形于色,拼命三郞的劲头,霍钢却是哈哈一笑,说道:“五哥说的---”。

    “真是五哥说的”温良是那么的不信,瞪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霍钢那张不会撒谎的脸,两眼还在左右闪躲着。

    霍钢撒马转身,让出道来,顺便肯定道:“真的---爱信不信,我话是带到了”。

    霍刀的话,温良不会不听,更不想与柳言志有什么争执,算是给自已找个台阶下,正是撒马,准备让道。不想温良身后的花轿帘子撩开一小边,轿中顶着红盖的新娘露出一小头,囔道:“钢子,给我滚过来---”。

    “啊---”霍钢一惊,本来没去给梁凤仪他这位比他还小半岁的小姨护亲,心里就有些担忧,想了一路,找个什么样的借口,但又庆幸躲过了,突又被叫住,却吓了一跳。

    霍钢不得不住驱马来到花轿旁轻囔道:“梁凤仪---叫我做什么---”。

    “好你个钢子,小姨不叫,直呼名字,我告我姐你阿妈去---”梁凤仪这小只辣椒话语连珠如是炮轰,劈头盖脸的喷来。

    霍钢心里那个苦啊,梁凤仪名是小姨,但从小直呼其名习惯了,况且与他妈梁凤娇又不是一妈生的,倒没那亲近。可嫁入甘泉寨,这中间多少是梁凤娇的主意,从中拉媒搭桥所成,她又以小姨身份压来,霍钢不得不乖乖低下头,轻唤一声:“小姨---”

    又把声提高八倍吼道:“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梁凤仪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地主,即便入寨还有梁凤娇给她撑腰,那底气十足,大声囔道:“谁不长眼睛,跟我抢道,钢子帮我把她给我哄开---”。

    霍钢不愿降了辈份,更不想听从这梁凤仪的号令,直挺着腰杆否道:“凭什么,柳言志先你们一步,况且你们后定的亲,该你们让道”。

    “谁看到了----”梁凤仪虽说头顶盖红盖头,但借着盖头外的微光,挥手出来,冲着场上所人囔着。

    “我---”隔壁花轿上的陶碧坐不住,掀起一小边轿帘高声回道。

    梁凤仪稍是掀起一角红布盖对,怒目直视骂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我两只眼睛全看到了---就是我们先你们一步”。

    “放屁---你没看见温良站在最前面吗”。

    顿时,两位新娘扯起嗓子就在寨中开骂了,真是好不热闹。

    霍钢更是左右为难了,抢破她们的话吼道:“停---再骂下去,时辰就耽误了”。

    待二人收嗓一静,霍钢冲着梁凤仪嘻嘻一笑,说道:“梁凤仪,以后我叫你小姨还不行吗?你先让道---”。

    梁凤仪哪肯,直接了当的回道:“没门---”。

    霍钢别无他法了,直吼道:“这是五哥吩咐的---”。

    梁凤仪还是不服,囔道:“哪位五哥啊,凭什么听他的”。

    霍钢火了,暴了,囔道:“五哥的话在甘泉寨谁会不听,谁敢不听---”。

    霍刀此人梁凤仪岂能不知,入嫁前她阿姐就特别交代过,她给他的最后一句是:宁可不听老公,也不能不听霍刀的话。

    虽说现在不明白为什么?但从霍钢的神色多少还是要顾及几分。但不难知道,霍刀是甘泉寨拥有绝对实权的霍震南的亲生儿子,也是甘泉寨老祖宗白小英最笼的孙子,更因霍刀从小与众不同领着一般忠勇耍混打砸,祸害四乡八邻再是威名在外,更是从部队回来没几天又成甘泉寨的英雄,光凭这几点,寨中所有人也不能不听他的。

    也许是梁凤仪懂得权衡历害关系,懂得左右人缘关系,更知道迎上压下的手腕,装起一幅十分大肚宽容的气魄,将帘子一甩,说道:“让道---”。

    陶碧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里更坚定有霍刀这个靠山的重要,傲气十足,帘子一甩,冷笑道:“何必呢?---”。

    一场闹剧终是落幕了,轰鸣礼炮声下,一前一后入了甘泉寨。温柳两家比着劲照着热闹比着,闹着---

    霍刀却是选了一件狐皮大衣携手沈凌躲到了他奶奶白小英的楼里躲清静来了。

    而说洁白无暇上等的狐皮,还是从媚狐沟里打扫回来的,唐四平让人连夜吩咐数家裁店赶出十件大衣让唐强全部送到霍家。

    “哎呦--我的孙子呦---你终于想起奶奶了”霍刀刚入院,白小英就踏出门外迎上,那个喜,那个乐,笑得合不拢嘴。

    霍刀上前一个鞠躬,扶着他奶奶进到堂室内,将她扶在踏床上,又是携起沈凌的手,在她身前一拜:“孙子霍刀给奶奶请安---”。

    “哈哈--好,快---快起来”又拍着身边的床沿笑道:“快坐到奶奶身边来”。

    沈凌更是懂事,抱着狐皮大衣靠上,笑敬道:“奶奶,天气越来越冷了,五哥让人赶制了一件狐皮大衣,让奶奶保暧”。

    白小英抱来,抱在胸前细细抚着,赞着,笑着:“多好的狐皮啊,又暧又滑,在古时这可是王府贵族才能穿得上的衣裳---你哪来的”。

    霍刀依在折小英的身边,说道:“奶奶,你就别管哪来的,你喜欢就行---”。

    白小英摇了摇头,拉来沈凌的手说道:“我又不出门,给你婆姨---”。

    霍刀回道:“她有---”。

    白小英一笑,又说道:“要不,给你小妈,算是见面礼,她也不容易”。

    霍刀依是回道:“她也有---”。

    沈凌爽直,笑道:“奶奶---您收着,我帮您穿上---不但小妈、四婶,南枝姐她们每人都有一件,连陶红和她姐姐也有一件,一会还要各送一件给两位新嫂子”。

    白小英立马阴沉起脸,直接揪住霍刀的耳朵怒道:“说哪来的---别以我老太婆,老眼昏花,这等狐皮,花钱可买不到”。

    “啊---疼---奶奶,我耳朵快被你揪下来了”霍刀挣扎着。

    白小英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寨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特别前几日,听说霍刀领人去马场,就觉得不对,再见霍南枝连着两天一直站在墙头上观望,就越觉得不对劲。揪着耳朵就是不放,严历道:“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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