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筹哥哥!”夜明欣也是惊喜的呼声,“你就一个人来吗?他们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可怎么打得过他们呀!”
    夜宁瀚照着夜明欣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将已经有些脱力的苏瑜苒推到夜明欣手里,道:“照看好你嫂子,看我灭掉这伙杂碎!”
    夜明欣没有忽略夜宁瀚口中的两个字‘嫂子’,果然乖乖的拉着苏瑜苒站到角落里,道:“别怕,阿筹哥哥很厉害的,肯定能带我们出去!”
    “真的?”
    “是啊,父皇说,当年他就打不过皇叔,到了我们这一辈,哥哥还是打不赢阿筹哥哥,所以父皇说了,一定要想法子将阿筹哥哥骗回去给哥哥做事,不然可就浪费了一个高手了……”夜明欣此时一点都不怕了,还冲着夜宁瀚喊道:“阿筹哥哥,你动作快点,嫂子一直再流血啊!我身上没有金疮药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终章
    夜宁瀚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苏瑜苒身上不少的伤口,连衣裳的染红了。见到这状况夜宁瀚手上的动作明显狠辣了几分,落到他手里的人没几个挣扎就躺下了,等瑶嘉两个赶过来时,情况基本已经控制下来了。
    瑶嘉两个赶忙过来给苏瑜苒止血,将外伤也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顺道给苏瑜苒喂了一颗解药,清一清余毒。苏瑜苒吐了一口气,再去看时,场面上除了他们几个,就只剩下两个活人,一个苏俊一个夜宁瀚特意留下来追查幕后的。而其他的人,苏俊发话要灭了所有人的口,那些黑衣人自然不会顾及被杀的人是苏俊的妻妾,至于苏瑜苒,自保加保护夜明欣尚且来不及,更别说去救他那个疯子一样的母亲。
    只是等到事情解决了,苏瑜苒看着躺成一片的尸体,只觉得心头一团郁气,不论如何,程水燕毕竟是她生母,不管对她如何,终究是她将她带到这个世上。苏瑜苒一面无法接受这许多的隐情,一面却也难过就这样死去的程水燕。夜宁瀚走到苏瑜苒身边,将苏瑜苒拉到怀里,道:“别怕,一切有我。”
    苏瑜苒苍白着脸对夜宁瀚摇摇头,她不是怕,只是一时间更加茫然了,说不清胸中的感情,伤心、怨恨、痛苦、迷茫,或者都有。下意识的拉住夜宁瀚的手,却不知该说什么。
    不用多想就知道苏俊背后肯定有人,苏俊一个寒门子弟,宗族当中都没有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而那些黑衣人,明显是特意训练的高手,自然不是苏俊花钱可以办到的。苏俊此时脸色灰白,显然没想到自己一直当做护身符看待的高手们,在夜宁瀚手中这样轻易就完全折损,尤其见到夜宁瀚冰冷的目光看过去,只觉得一股寒气迎面而来。
    苏俊醉心钱财权势,可骨子里却也软弱而怕死,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他更清楚人死了,钱财权势都没用。是以他这些年为人做事,却也一直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行迹,就怕有朝一日被人发现,而就在刚刚,下命令灭口也并不仅仅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恼羞成怒,更怕程水燕是知道了什么才敢有恃无恐。可这个时候,对上夜宁瀚冰冷的目光,他有些肥胖的身子也微微颤抖,就怕夜宁瀚给他也来上一刀。
    “苒儿、苒儿,我、我是你父亲啊……”苏俊眼珠子一转,看向苏瑜苒道。他最是狡猾,自然看出了夜宁瀚对苏瑜苒的重视,此时这里都掌控在夜宁瀚手中,若是苏瑜苒替他求情,夜宁瀚自然不会对他如何。
    “父亲?”苏瑜苒被夜宁瀚扶着,嗤笑一声道:“我娘说了,我是个野种,不是你苏家的人……何况,苏老爷大约太过健忘了,你刚刚才下令杀了我!”
    “苒儿,虽然你不是我亲生的,可十几年来,我不曾亏待过你半点,你怎么能……”
    “苏老爷,你可知贵府绑架的是什么人?”夜宁瀚没有心情听苏俊跟苏瑜苒打亲情牌,他虽然没有听到前半段,也实在没想到苏瑜苒不是苏俊亲生的,却十分清楚苏瑜苒这十几年来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这样的话说起来不过寒碜人。看着苏瑜苒这样脆弱的样子,夜宁瀚实在不想听苏俊说这些废话。
    “……”苏俊早就注意到夜明欣了,只是还真没有时间想夜明欣什么来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今细细一看,夜明欣堂姐妹三个站在一起,俱是一般尊贵的气质,一时间心头一跳,道:“老夫什么都不知晓,都是、都是那些个贱人暗地里做的事,老夫绝不敢做出绑架女子的事……”
    “本公主可是在你府上被活生生关了三天,你既是府邸的主人,居然说不知道,阿筹哥哥,他这是欺负本公主出门的机会少吧!一定不能轻饶了他!”夜明欣下巴微抬,咬牙切齿道,想起这几天受的苦楚,她现在面对着一堆的血肉都不觉得恶心,还觉得饿。
    苏俊脸色一白,身子抖得越发厉害了,他一直在替人做事,阴私狠辣的手段没少使,可绑架公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夜宁瀚看了一眼虚弱的倚着他的苏瑜苒,没了与苏俊多说的兴致,向押着苏俊的暗卫道:“带回去严加审问!”又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院子,微微皱眉道:“带些人来,将这里清理一下!”
    安排好了这些,夜宁瀚揽起苏瑜苒的身子。小心的避开她身上的伤,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苏瑜苒苍白的脸上露出些笑意,道:“我没事。”说着推开夜宁瀚,慢慢地走到程水燕的尸体旁边。因为刚刚的混战,程水燕的尸体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可她的手还紧紧抱着那个死去的男人,耳边听到夜明欣低低的声音,道:“那个男子,就是绑了我的!”
    夜宁瀚有些担心的跟在苏瑜苒旁边,正欲开口,却听苏瑜苒道:“我不是苏家女儿,只是个野种,难怪苏家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夜宁瀚,你是瑞王世子,这下,我们的距离更大了……”
    “你胡说什么!”夜宁瀚将苏瑜苒拉起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即便你是个乞丐也是一样,我不许你妄自菲薄!”
    “可是,皇家会允许你这样做吗?”苏瑜苒脸色苍白的笑笑,“若是这样,天下人都会耻笑你的,就算你愿意,就算两位郡主不嫌弃,就算王爷和王妃也不嫌弃,可是皇上呢?皇上会允许你做这样的事吗?夜宁瀚,我不愿意做妾,哪怕我只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女人!”
    “嫂子,阿筹哥哥不听父皇的话的!听说当年皇叔也不听皇爷爷的话,父皇还说他们父子一个德行……”夜明欣默默的给夜宁瀚解释了一番,堂兄大老远跑来救她,堂嫂也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引出一些列的变故的,若是再把这一桩姻缘给搞没了,她觉得这辈子她都还不起堂兄堂嫂了。
    夜宁瀚感激的看了夜明欣一眼,抓着苏瑜苒的手,道:“苏瑜苒,你听清楚了,我不在乎,皇伯父也不会干涉这些事,你若是讨厌旁人的闲言碎语,我就带你浪迹江湖。走在江湖上,我们都是江湖人,还需要顾忌这些吗?你不是最不在乎那些礼仪规矩的吗?怎么到了我身上,就总是担心这些?”
    “……”苏瑜苒虚弱的笑笑,自然是因为在乎,她心里在乎,所以不愿意夜宁瀚因为她受委屈,这十几年来她受尽了委屈,却顶着骂名我行我素,可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后悔了,后悔不曾好好经营自己的名声,以最美的姿态遇见他……
    夜宁瀚等着苏瑜苒说话,可等来的却是苏瑜苒身子一歪,便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小阮——”夜宁瀚吓得手忙脚乱的将苏瑜苒捞进怀里,看向瑶阮,自然是要妹子给苏瑜苒诊脉。
    瑶阮翻了个白眼,道:“嫂子流了那么多血,情绪又那么激动,不晕才怪!走吧,回去给嫂子处理伤口!”
    一年之后,沧州瑞王府张灯结彩,准备世子的婚礼,而新娘子则是南阳宋家唯一的孙女宋苒,也就是当初的苏瑜苒。
    那时苏瑜苒失血过多加上情绪激动昏过去了,夜宁瀚生怕刺激到本来就身体欠佳的刘老太太,便带着苏瑜苒去了通州的驿站,暂且住了下来。苏瑜苒因为程水燕的事很受打击,情绪一直不高,身体自然也恢复的缓慢,直到太子一行从南阳赶来,都是脸色苍白的样子。
    夜宁瀚审问了苏俊和那个被抓的黑衣人,黑衣人嘴巴紧,问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苏俊确实吓唬了一回,就将所有的事情都招了。于是事情的始末终于串联在了一起,苏家、崔应、城外的土匪,以及南阳那边的南通巡抚莫成天,这一串的人物,虽然还没有想要造反的胆量,却实实在在准备占山为王,将这一片控制在手中。
    崔应是莫成天手下的老人了,早在莫成天尚未进京为官时,便是莫成天手下的一把好刀,十几年前调任通州,那时还只是刺史府一个小官。崔应一面利用苏俊抓人的把柄,一面就在城外开始弄一个土匪窝,有崔应兜着,土匪们又一向低调,就这么一步一步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至于崔应是怎么看重苏俊的,这就是未解之谜了,反正苏俊是到了崔应的手下,然而人又怕死,于是想出了利用妻妾的这么个法子。有那好色的,就将人直接送了去,所以苏家的侍妾丫头什么的,经常莫名其妙就没了,包括苏瑜苒院子里十天半月一换的丫头们。有些刚硬正直的,就拿这个作为要挟,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女子都只能是吃亏的一方,当然那些被别人碰过的女子,包括苏瑜苒的母亲程水燕,苏俊都不会在碰一下。
    等到莫成天顺利的调到通州,进而升任南通巡抚,两人更是狼狈为奸,这一回绑了夜明欣便是如此。当然若是知道夜明欣的身份,土匪窝哪敢劫人,劫了之后才发现夜明欣几个的身份,偏偏还让瑶嘉两个跑了,这才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面害怕夜明欣三个看出了端倪,想要灭口,一面又顾虑着三人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
    等到夜宁瀚追到了通州,注意到了土匪窝,土匪情急之下才将夜明欣转移到苏家。当然,这几个环节也没有那么和谐,所以苏俊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人绑了公主,还藏到了苏家当中,崔应知道这回事也没敢上报给莫成天,还是莫成天最后察觉了动静,才想法子遮掩。而程水燕这些年来心里压抑,不仅思想偏激变态,精神都不大正常,将夜明欣藏到苏家之后压根就忘了这么个人,若非苏瑜苒无意间发现了夜明欣,搞不好夜明欣还真得做个饿死鬼。
    这一下真相大白,自然都交给夜瑾萧处置,夜宁瀚则开始了哄苏瑜苒开心的大业当中。为了转移苏瑜苒的注意力,自然便提起了苏瑜苒外祖父程老爷子留下的报恩大业,陪着苏瑜苒开始寻找那位恩人。
    虽然时隔多年,但程老爷子特意留下了画像,即便是大海捞针,不过好歹知道这根针长什么样,更让夜宁瀚没想到的是,程老爷子所说的恩人,正是南阳太守宋大人的父亲。老人家见到东西很是感慨,提到东西原是他与亡故的妻子的定情信物,丢失后没多久妻子也过世了,连个寄托思念之情的东西都没了,倒是对两人十分感激,硬是邀请两人留下小住一些时日。
    程水燕曾经提起过苏瑜苒的生父,后来经过查证,加上苏俊自己证实,就是宋老爷子的小儿子宋哲,宋哲被苏俊算计之后,还没有被苏家威胁做什么,就出了意外,人就没了,其中与苏家还有些关系。苏俊一向是个胆小怕事的,生怕彻底惹恼了宋家,也不敢再提程水燕跟宋哲的事,宋家对这件事也就一直都一无所知。
    苏瑜苒知道了这些事,虽然自觉自家害了人家,没那个脸面上门认亲,可看着宋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对着那个定情信物思念亡妻,时时还念及早死的小儿子,也觉得心酸,在宋府小住时,便不时做一些吃食给宋老爷子送去,只当尽一点孝心。也不知是不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宋老爷子对苏瑜苒也喜欢得很,老人家一生只有两子一女,女儿嫁的远,小儿子早早没了,宋太守膝下也只得三个儿子,就将苏瑜苒当个孙女儿看。
    两人在宋府住了几天,宋太守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苏瑜苒的身世,虽有犹豫,还是告诉了宋老爷子。苏瑜苒只觉得没法面对宋老爷子,却没想到宋老爷子道他早已知晓,只怕苏瑜苒心里有隔阂,才打算与苏瑜苒熟悉了再告诉苏瑜苒。
    宋老爷子一番苦心,苏瑜苒虽然踌躇,可听了夜宁瀚的话,心里想着为母亲赎罪替早亡的父亲尽孝,最终也是答应下来了。宋老爷子一个开心,就命儿子儿媳准备,让苏瑜苒认祖归宗,老爷子自然不愿意唯一的孙女跟别人姓,至于名字,更不喜欢那一个瑜字,就只留了一个苒字。于是宋家多了一个一家人视若掌上明珠的孙女儿,尤其宋老爷子,疼爱苏瑜苒比自小养在身边的三个孙子都更多一些。
    一下子由爹娘不喜的苏瑜苒变成了宋家的千金小姐,上头有祖父伯父伯母宠着,下头有三个堂兄疼爱,苏瑜苒一时有些不适应,心里只想着认真孝顺祖父。于是直到夜宁瀚启程回沧州,准备找父母过来提亲,苏瑜苒依然坚持每天亲自给宋老爷子准备吃食。
    其实真相原本就是夜宁瀚告诉宋老爷子的,苏瑜苒自小独立惯了,可心里最在乎的就是那一份亲情。尤其她生父到底是因为苏家才没了的,她心里一直愧疚,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夜宁瀚告诉老爷子时也说明了,若宋家不喜欢苏瑜苒,他趁早就带苏瑜苒走得远远地。可宋老爷子这些年念得最多的就是早逝的小儿子,更怜惜小儿子连个血脉都没有留下,听说苏瑜苒是小儿子的骨肉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儿子有后了。至于苏瑜苒的来历,宋老爷子也是一代文豪,自觉思想还算开明,虽然怨恨始作俑者的苏家,却更怜惜无辜的孙女,更何况这个孙女还是小儿子唯一的血脉。
    于是,宋老爷子亲自出马,时常与苏瑜苒念叨念叨死去的妻子和早死的儿子,再念叨念叨几个孙子不懂事,总是惹他生气。时间久了,苏瑜苒每日用心的给他准备好吃的不说,老爷子也发现了,孙女儿果然要比糙汉子的孙子乖巧可爱,更加坚定了将孙女儿哄回来的决心。
    等到夜宁瀚回去禀告了父母过来提亲,宋家已经将苏瑜苒宠成了掌上明珠,即便苏瑜苒已经十七了,还硬是将婚事又推了半年,将一力促成此事的夜宁瀚气得翻白眼。
    南阳到沧州要三天的路程,宋家当中除了宋太守有公事走不开,一家人都跟了过来,在沧州置了个别院,定要亲眼看着苏瑜苒过门,而别院则直接记在苏瑜苒名下,就当嫁妆给了苏瑜苒。
    婚礼上苏瑜苒轻松一些,拜了堂就只需等在新房里,夜宁瀚却差点让三个宠爱堂妹的宋家兄弟给灌醉,被夜瑾萧扶着进门时,人还有些摇晃。见到夜宁瀚回来,瑶嘉两个掩着嘴笑着跟夜瑾萧出去了,苏瑜苒起身准备给夜宁瀚拿醒酒汤,却见夜宁瀚晃了晃脖子,哪里还有快要醉倒下去的样子,对着苏瑜苒笑道:“娘子,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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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完结了,撒花~
    中间经历了好多,但总算顺利的完结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最后,今天冬至节,让我们一起期待温暖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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