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凤影真的不知如何解释,说了自己逃出来也不会被人相信。况且,青灯就认定了自己是被尚思贤收买了吧。

    凤影,若不是他想放了你,你怎么会逃出来呢?青灯又一次质问,凤影冷静下来想了想,似乎这么轻易逃出来,是过于简单了。

    尚思贤放过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不是说要折磨死我吗?

    难道说他认定了自己不会逃出他的手心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这才放过了自己?

    凤影也在怀疑自己的逃脱太过容易,而青灯却已幽幽开了口,凤影,你走吧。

    什么?凤影睁大了眼睛,你再说一遍?

    我们始终是不一样的。

    青灯冷笑了一声,你是杀手,而我是潜心修佛的僧人,根本不会站在一起。

    顿了顿,继而道,杀手的心是冷的,我又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青灯这是什么意思?凤影目光瞥到床边的禅杖上,看样子是青缘给带过来的。若有了禅杖,便不需要自己了么?

    你怎么还这么蠢啊?青灯轻笑,仿佛在说着一件不相干的事,我骗你说我为你解毒你就要为我负责,哈,那明明只是因为想上你罢了。而现在,上够了玩腻了,也该让你走了吧。

    青灯?

    凤影真的怀疑眼前的人是否是那个不染凡尘的僧人,怎么会从嘴里说出这种话来?

    何况他笑得真的很刺眼。

    尚思贤有没有上过你呢?可惜我现在瞎了,不然还很想看看,你在他身下是如何婉转求欢的。你要知道,你那双眼睛真是勾人,谁都会被你熬空的吧。

    凤影应当知道,虽然青灯是江湖人称的侠僧,但他身上始终有一种邪气。

    在床上时这种邪气愈发明显,几乎是沿着凤影的尾骨侵入全身,同时又让人欲罢不能。若青灯的怀里是地狱,自己也会奋不顾身的沦亡吧。

    可并不是这个时候啊。

    凤影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他在一刻钟之前还在想该如何与青灯和杀贤盟的人一起推翻尚思贤,是否有更安全便捷的方法。

    如今可好,所有的想法一瞬间成了梦幻泡影,如露如电,再也无用了。

    凤影攥紧了拳头,沉默良久,狠狠打断了青灯的话。够了。

    你不必再说,我懂,你让我走,我走便是了。离开的同时也要带走尊严,话已至此,凤影并不打算再追问些什么,尽早离去也好,况且现在的自己已经被尚思贤盯上了,若是留在青灯身边,也会更麻烦的吧。

    毕竟他现在是看不见的,武功自然大不如前了。

    临走时仍旧要留下一句话表明立场,我知道,这是教训。

    是一场深刻的教训他人皆不可信。

    咬着唇走到门口,身后的青灯仍旧不动如佛。

    算我的真心都给了狗。凤影在心里默默骂道,走出客栈之后,突然有些不舍起来。

    也罢,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想过要污蔑青灯一字一句。提着剑走在人头攒动的街上,凤影低声呢喃,就算我是狗吧,我是狗,我是狗。唯独不会辨明忠奸。

    一句句一声声就砸在他的心里。

    青灯说他像穿上衣服的婊-子。

    说他是邪念是罪恶,亵渎了他的一颗向佛之心。

    难怪呵,沉玉山庄那夜之后,他就再没看见青灯的那件袈裟。

    扔了也罢,反正就当是一场罪恶吧。

    自此之后,人生再无交集。

    我做我的杀手,你修你的佛。

    身无分文的凤影有些后悔他就这样匆匆离开了,是呵,曾经整个人都光溜溜的在相府待了那么多天,哪里还有钱。

    杀人?

    这是对他来说最快的赚钱方法了。

    于是,凤影决定先将最近几日的餐宿钱赚出来,因此,他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了罚罪楼在京师的分舵。

    罚罪楼相对于无名山存在的另一杀手组织。

    若说无名山是一块儿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江湖中无人不认。那么罚罪楼就是更贴心的组织,只要有钱,来了罚罪楼,将所杀之人的名字和钱数挂在上面,三日之内,若有人接了生意,那便结了。

    当然,另一方也可付更高的价钱去请杀手。这样做的最终结果是无论最后谁死了,罚罪楼都是赚得盆满钵满的那一个。

    要想请杀手,一定要看看自己手里的钱多不多,有没有那个要杀的人多。

    正因为这样,罚罪楼才没有被平民化,反而一直走着高端的路线。

    不只是普通人和罚罪楼中人,任何杀手去了那儿,只要通过简单的手续就可以接生意。杀人,带尸首,拿钱。只怕杀得不够多,不够快。

    凤影进了罚罪楼三层高楼气势恢宏,在大厅处说明来意,很快就办妥了手续,被带到了罚罪墙之前。

    墙上挂着很多木牌,按照买凶者出的钱数排序,最上面一层就是出价最高的。

    凤影本想本着一劳永逸的想法直接拿钱最多的那生意,没想到,那木牌上用小篆工工整整刻了两个字,青灯。

    旁边小字是钱数,黄金三百两。要知道丞相一年的俸禄才有这些钱,谁会如此大手笔的去杀一个江湖中人人称颂的侠僧?

    买凶者的身份是保密的么?凤影问一旁领他进来的一女子,女子面容沉静,那是自然。

    这个牌子挂了多久了?凤影指着青灯的那张牌子,问道。

    刚挂上。女子答。

    姑娘,你说,这个牌子会有人摘么?摘牌子,意味着接了这生意。凤影因而问道。

    嗯,只要是排名第一的牌子,都会有人摘。女子微微扬起头,因罚罪楼而自豪。

    凤影想了想,跳起来,摘了牌子,问女子,我有多少时间?

    十天。十天后若目标未死,或你出了什么意外,新的牌子会挂上去,你手里的那张,便失去了作用。女子解释道。

    新的罚罪牌会因此而更改,以防他人拿着先前的来冒领。事实上也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从罚罪楼可以将分舵开到京师,便可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组织,怎容在它身上打主意的人?

    若问这罚罪楼的存在不是很危险吗?因江湖有它自己的秩序,庙堂之高的帝王对此也是纵容。

    何况人们都知道皇帝与罚罪楼的楼主交好,因此这些年来才相安无事。

    罚罪楼也有它的规矩,之所以先前没有说,是因为这规矩是个江湖中人都懂。

    江湖事,江湖来解决。因此买凶要杀的人也只能是江湖中人,绝不可触犯朝廷。这就像是井水与河水,绝不可一视同仁。

    凤影倒是希望能在这儿看见尚思贤的牌子,可因他是丞相,罚罪楼自然是不会挂出这牌子来。没有尚思贤的牌子,拿着青灯的也好。

    至少,这上面还刻有他的名字。

    青灯古佛的青灯。

    第29章 狗与佛

    除了青灯的牌子,凤影还摘了另一个人的牌子。

    揽月乡的二老板司马追空。刚好,可以顺便看看千秋雪是否仍旧醉倒在揽月乡里。

    正当凤影去往揽月乡时,突然看到了空中的信号弹。那是无名山独有的、象征着事出紧急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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