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因两处要害被射中,顿时昏死过去。
    ☆、第 67 章
    而正在此时,小屋子边上已经有了马蹄声,不到片刻,楚然与张鹤已经过了来。
    那与云暮纠缠的两人见状要跑,却被两人干脆地结了命。
    “要不要紧?”楚然一边命人给云暮包扎,一边问道。
    云暮摇头,“我们去树林那处看看。”
    楚然看他:“那儿还有人?”
    云暮点头:“不错。方才有人救了我。”
    三人说话间,几个起步间,已经赶到了那树根相缠的古树间。
    而那刺客已经昏死在地上。而一大二小三人正伸手扯下那黑衣刺客的蒙面。
    听到有人声,三人警惕地站了起来,回头,正见到楚然,云暮三人。
    “见过少将军,云公子,张公子。”这三人正是郑霖和郑城月姐弟两。
    今日郑霖休沐,这些日子郑家因郑城月之事有些沉闷,郑霖便带着郑城月与郑城知打猎。
    父女三人的技术都不错,打了不少猎物,哪想遇到大雨,看到林中有座破屋,便过来躲躲,却没想到郑城知与郑城月看到了几棵树根相缠的古树,新奇之下,几人便过了来。
    三人在这古树下躲雨,却听到破屋处来了人,便悄悄躲在了一旁,谁知道后面跟着打了起来。
    云暮来西洲,有不少时间是和楚然在营里过的。郑霖在军中也是偶然见过云暮几人的。所以此时见云暮被人偷袭,便出手帮了起来。
    云暮一把扶起郑霖,“今日亏得郑先生救我。”
    郑霖一怔,他并不知道郑城月与云暮是相识的,只知道云暮既然能楚家父子相待,想来家世也不错。
    “我偶然进过郑姑娘的店,见到郑姑娘。”云暮笑道。
    郑霖微微松了口气。
    云暮又道:“我看先生的箭法很是不错。”
    郑霖摇头:“公子过奖了。”
    一旁的张鹤看了看地上昏死的刺客,道:“这人看来没死。”
    “当然,我和姐姐看了,不过是昏死过去了。”郑城知开口。
    “带回去吧。”楚然悠悠开口,“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
    说话间,已经有人过来将那人带了下去。
    因天将黑,楚然提议让郑家父女三人一起。
    郑霖看了看天色,只得同意了。
    回来的路上,云暮一直在和郑霖说话。
    郑霖虽没读过什么书,但忠勇还是有的,听云暮提起北凉人,便说道前些年西洲和北凉人时不时发生的战争。
    郑城知与张鹤倒很是有些投趣,听张鹤是京城来的,并缠着张鹤说了些京里的事。
    张鹤自然好是夸耀了一番京里的人和事。从皇帝家的银子打造的御花园,到南锣鼓巷的热闹,说得郑城知咂舌不已。
    反是郑城月骑着马走在了最后。
    今日跟来的都是楚然的心腹,即便是云暮等人,都是早知道楚然的心思的,所以见楚然跟在郑城月身边,都故意视而不见。
    而郑霖被云暮拉着说话,也没怎么注意到郑城月。只道这么多人,想来楚然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郑城月并不看楚然,楚然望她,她也扭头不见。
    “啧啧,好些日子没见,小丫头脾气见涨了。”楚然笑看她。
    郑城月不说话。
    楚然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郑城月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只道:“你再过两月就及芉了,想要楚哥哥送你什么礼物?”
    郑城月不理他。
    楚然脸皮的厚度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琴棋书画,你都不行,我看还是算了。送你的刀,也没见着你练,好东西在你手上也没个好去处。要我说。。。。。。。”
    谁的琴棋书画都不行了?至少她的画还是非常不错的。郑城月气死。
    见郑城月还是不说话,只是脸上神情变化莫测,楚然更加喋喋不休起来,“你方才那箭法,虽然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长进。要知道射箭选中要害才是,眼睛固然重要,但是远不如心脏。”
    听他从自己什么都不会到教她杀人了,郑城月气道:“你有本事,你来杀!”
    楚然笑:“楚哥哥不是给你机会嘛。看你练了那么段日子,总得派上用场不是。”
    “没来动手,你唧唧歪歪个鬼。”郑城月哼道。
    上辈子她也杀过人,如果姜慧算的话。可是如这次一般的,却是从未遇到过的,这几人那般凶横,若不是父亲在,她估计自己也不敢贸贸然然出手射了第一箭。
    “这几年虽然西洲颇稳,看起来北凉人也不敢动。但是听说最近半年北凉发生了不少事,看起来这安稳日子要到头了。”楚然悠悠叹道。
    想到西洲城破的日子,郑城月开口道:“要我说,人家也得准备,估计两年之后人家才会来呢,你还是做好准备为好。北凉人可不是好杀的。你再厉害,也抵不过孤军奋战。”
    楚然手中微微一紧,抬眼看她,笑,“呦,小丫头还知道关心我了。这样才对嘛,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啊。”
    说了两句正经话,却被他歪曲了,郑城月气得鼻子都感觉歪了,直接不说话了。
    但楚然这一路可没少说。
    终于到了城门口。郑霖才与云暮等人告辞,郑城月简直是欣喜如狂了,再听楚然说下去,她都得怀疑自己会不会忍住想抽他一顿的心。
    听到郑霖唤她,郑城月赶紧答应了一声,勒马跟上,没想到方经过楚然身边,却听道他道:“城月,交换庚帖的事停了吧,林家的婚事最好没有下文才是。你那些满脑子的想法抽掉为好,小丫头,乖乖等着及芉吧。”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
    郑城月只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身体紧张,感觉说话的声音都不受自己控制:“楚然,你是什么意思?”
    楚然笑,对她眼里的疑问毫不在意。
    郑家的忙碌,自然没能瞒过他的眼睛。他没料到郑城月归家后,就是这般对待他心思的!
    楚真下帖子去找郑城月,郑城月也找了借口不见。只是没想到郑家的手脚倒是很快。
    最终郑城月也不知道楚然是个什么意思,又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闷在心里想,她实在想不出楚然到底看中她哪儿?反而越想越生气,她本来对这辈子的无力就很恼火,想到楚然明里暗里的威胁,更加火大。
    我就嫁到林家去,怎么了?我还能不能摆脱你们家了?等及芉,及芉有什么用?还不是如现今一般,难不成你还能干点别的事来?
    偏虽然很是生气,却也不能做些什么。反是林家那边每隔个几日林老太太就会让人送些东西过来。
    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只等换庚帖定婚期了。
    张氏每每看来,都有些感概。不管林之谦如何,林老太太是极为做人的。反而是自己的亲人,张二舅妈听说张氏的意思后,发了好一顿火,还和张老太太与张三舅妈说,郑家是攀上高枝了。
    话里话外没有不讽刺的。
    反是中秋的时候,张轩来了一次郑家。绝口没提亲事,还对着张氏替母亲陪了好一通理。
    张氏自知婚事这事确实有些偏颇,对张二舅妈虽然恼怒,但是对张轩却是恼不起来。这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得比想象中还懂事明理了。
    和郑城月郑城知几个说了好一席话,才回了家去。
    张氏见了,看了看郑城月平静的脸,不由叹道:“你以后有得后悔的时候,可别来找我。”
    郑城月知道母亲说的气话,也没在意。
    中秋才过了几日,郑家却又遇到一件大喜事,郑霖升了千户。
    郑霖自知道这事后,想了很久也不得要领,说起能力来,营里有不少比他强的,他自问就是负责,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可和别人比的,实在想不出有何理由会让楚将军会把这个位置给他。
    “既然都这样了,就好好做就是,想那么多作甚。”张氏满脸喜气。
    郑城月道:“也是,爹好生做就是。”
    话虽是这般说,郑城月觉着兴许这事与上次误打误撞救了云暮一事有关,那云暮的身份,看起来就不像个寻常的官家公子,毕竟他身边的人对他很是恭敬。且这人还和楚然去过军营,父亲也偶然见过,想来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郑霖升了千户,郑家摆了好一番席面。
    林家自然也来了人。自听了郑霖升了千户,林三太太就没有不高兴的,这还真是意外之喜了。只是李氏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林三太太见了,就说了两句李氏:“阿谦有了媳妇,你这心也好好放下。整天不高兴的是做给谁看?”
    李氏无奈只得应了。想起郑家的事,越发有些两难了。
    林三太太对婚事越发热心,眼看九月到了,两家约定了九月初三交换庚帖,林三太太很是重视,因而又将那老瞎子的先生请到了家里。
    这先生姓吴,来了林家,看了看了林之谦的八字,半响不说话。
    林三太太很是担忧,又问了几句。
    吴先生才说,“恐怕有些命数不是老朽能解的。”
    林三太太不解。
    吴先生又推说要好好想想。
    林三太太无法,只得令人好好招待这先生。可是第二日再去见那先生,屋里已经没人了。
    林三太太奇怪,叫了丫头来问,才说这先生晚间的时候说要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哪知道到现在还没回来。
    林三太太心下月发有些担忧,命人去查看房间。
    只见那屋里留下一封书信,信上只有几句话:若定亲,恐有性命之劫数。先生无解,只能离去。
    林三太太最是信这个的,看了那老先生的信,联想到昨日这先生自从看了林之谦八字的异常,恐怕这说的未必是假。
    比起婚事,林三太太更担心的是自己孙儿性命。可是这先生语义不详,若是贸然拿出去说,恐怕林老太太也不同意。
    一时间有些两难。
    只是这两难还没过去多久,就听了伺候的婆子来说,八少爷屋里闹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林三太太问道。
    那婆子道:“八少爷屋里的丫头淑萍下药,八少爷吐血晕倒了。太太正在问话呢。”
    林三太太眉目一皱,赶紧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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