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也不做声,抬着他走到了笼子前将人按进了铁笼里,整个过程穿唐装的人都在奋力挣扎,但一人毕竟抵不过四个人力气大,很快就被彻底塞入铁笼中,然后一人关上铁笼的门。
    “我看你们四个是不想要工作了,你们疯了啊。”这人愤怒的道。
    然而根本没人理他。这四人脱下身上的外套,连在一起后围在铁笼上并捆扎住,随后四人同时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并同时点燃了衣物。
    这一过程笼子里的人从开始的愤怒喝骂变成了苦苦哀求,他也看出情况不对了,于是哀求四人放他出去。
    然而这四人就像是丢了魂,面无表情机械的做着每一步动作,船老大见状不妙,跑出去找船员来灭火,没想到的是他刚走出船舱,板盖就合上了,任他们在外面如何使力,就是打不开。
    看来这一切都是鼠妖做的手脚。
    随后衣服的火势越烧越旺,这四人将打火机的气孔上方的铁皮掰掉,对准笼子里的男人喷射火机里的气体,只见四股火焰不停的烧在那人身体上,在一阵阵的惨叫声中,这人身上开始冒出火化,衣服被烧着后这人的身体皮肤出现了烧焦的痕迹,这下惨叫声更加响亮。
    可是笼子的空隙太小,他根本无法躲避,只能生生承受火灼,过了一会儿四人手中的打火机气体用光,眼看火势要灭,忽然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一大团火焰,直接撞入了铁笼之中,只见一大股橘黄色的火焰轰然而起,随后笼子里的男人以烧成了一团火球,随后另外四个人也坐上了熊熊燃烧的铁笼上一动不动,很快也燃烧起来。
    片刻之后五个人就在鼠妖面前被烧成了五根焦炭。
    等那些人手忙脚乱打开铁板门,偌大的船舱里全是焦糊的气息,船老大看到这一切腿都软了,瘫倒在地。
    我走到他面前道:“赶紧恭恭敬敬把这只老鼠送走,否则你迟早大难临头。”
    “你、你是说……”亚斤纵才。
    “没错,这只老鼠可不是凡物,你们想把它卖到动物园去这就是找死。”
    “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为什么我没事儿?”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问道。
    “要是我没猜错,这只老鼠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被一群乡民止住了,而你无意中的介入其实是救了它的性命,所以它只是杀死了动物园的人,给你留了条性命。”
    “可是这些人死在我的船里。”
    “至少你还能活着说出这句话对吗?”我道。
    “这……”他憋了半天终于是无比懊恼的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了,你赶紧走吧。”
    我也没啥可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装满钞票的包裹走出了船舱。
    出了船舱后有两点是感觉特别明显的,第一是头顶上强烈的阳光刺得我根本睁不开眼,第二是骤降的气温,这里的气候确实比临江要低得多。
    不过好在我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对于气候上的变化还算是能够接受,倒也没什么特别难受的感觉,等视觉上恢复了之后我就上了岸。
    漫无目标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才好,当人把我带出货运区离开后我忽然觉得天地之大我却成了孤家寡人一个,那种强烈的孤独感让我有一种要放声痛哭的冲动。
    那一刻我忽然是那样的思念宁陵生、王殿臣、小雪、馒头甚至是熟龙虾,我觉得只要能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甚至是被警察抓我都愿意。
    但走到这一步我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真是没想到这一辈子居然稀里糊涂当了一次逃犯。
    于是我走到了第一个遇到的车站,稀里糊涂上了一辆破烂不堪的老客车,一路颠簸着不知去了哪里,一直坐到底站,我下了车。
    这里应该是一处县城,只见不大的停车场里停着十几辆同样破破烂烂的客车,脏兮兮的调度室里能看到几名驾驶员叼着香烟正在打牌,不停有穿着土气的人询问发车时间,一片熙熙攘攘。
    我走出了客车站,只见沿街两排破破烂烂的小店面里全是卖小吃的,在船里吃了七天的罐头,我嘴里早就淡出鸟了,于是进了其中一家卖饺子的小吃店里要了一份芹菜猪肉的饺子。
    第310章 鬼王墓
    东北的饺子馆看似破破烂烂,但份量给的十分充足,那碗简直犹如半个足球大小,只见面馆里的每个人包括女人在内,都捧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唏哩呼噜的吃着饺子。
    我也是入乡随俗,于是端着粗犷的大碗吃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菜和猪肉在一起包的饺子。总之味道非常鲜美,但以我不算小的饭量也只能吃个半碗,最后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挺着滴溜滚圆的肚子用力喘了口气。
    “咋滴咧,这饺子不合您口味?”老板将一条白毛巾耷拉在肩膀上就像个店小二笑眯眯问我道。
    “您别误会,实在是碗太大了,我撑不进去了。”
    “哦,手工干的皮子,实在。”他道。
    “是,确实足够实在的。”
    “你们南方人胃口浅,俺们东北人这样一碗刚刚好。”
    “是,还是东北的饺子馆实在,我在临……”话到这儿我忽然想到自己逃犯的身份,赶紧住了口道:“我在临家门口的饺子馆里一碗馄饨最多十二个。也就和大拇指甲盖差不多大小。”
    “俺们这疙瘩的人就是不愿意去南方,吃饭和受罪一样,还是俺们这吃得痛快。”
    “绝对比我们那儿实惠,对了您这儿是什么地儿?”
    “俺这是北河乡,从这坐往东林方向的长途车,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长白山了,俺这也就是长山脚下。”
    “哦,挺好的地儿,改天去长白山看看。”我随口敷衍了一句。
    “您这时候来可算是来的正是时候。”
    “是吗,我还说现在气候挺冷,不太适合上山呢。”亚他华划。
    “按道理说确实不适合上山,不过就在几天前,长白山被挖开了一处坟墓,据说里面葬着的是什么鬼王,坟墓被挖开的时候里面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但见了光亮。立马化成白骨,之后白骨有碎成了粉屑,被风一吹就走的干干净净,而老头身子下面就是鬼王的坟墓,有人说这老头是得道的仙人,下界镇压了鬼王后魂归仙界,留下肉身守着鬼王墓,现在看管鬼王的肉身被毁了,这老妖怪就要临世害人了。”
    我忍不住笑了道:“都说东北人能侃,一点没错,哪来的什么鬼王临世。”
    “您不信啊?但我信,这些天俺们这嘎达的天从早上开始就黑拉拉的,太阳老是被乌云缠着,你说这事儿怪吗?”
    “嗨。你要这觉着要闹鬼了,什么现象都能和这事儿联系起来,这可不是真要闹鬼了。而是你的心理作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见我就是不信,他也没再坚持说什么道:“这事儿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道:“您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但千万别把这事儿想的太邪乎了,影响了生活可就不值当了。”
    “那不会的,肯定不会影响生意。”他呵呵笑道。
    我又问了旅馆所在,小县城一般没什么像样的旅馆,只有招待所,于是我去招待所开了个单间。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铁壳暖水瓶,破破烂烂的架子上有个铝制脸盆,简陋到不能再简陋,好在暖气效果不错,我打来热水擦洗了一把,躺在吱吱作响的木头床上闭眼就睡着了。
    这些天在船里睡觉都是晃来晃去,今天终于能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了,所以虽然房间的条件十分简陋,但我却睡得很香,一觉睡醒只觉得神清气爽,但一看屋外的天黑咕隆咚的还没亮。
    我却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心里不免觉得奇怪,因为我从来没有过半夜三更肚子饿的时候,于是起床去厕所洗漱,正刷着牙就见清洁工带着拖地的工具走了进来。
    我奇道:“大姐,三更半夜的您就开始搞卫生了?”
    “半夜?小伙子,现在是上午九点多了,你睡糊涂了?”
    “九点多天能黑成这样?”我道。
    “是啊,俺们这儿已经连续半个多月都是这种天了,每天不到十点多根本见不着太阳。”
    “为什么会这样?”我奇道。
    “谁知道呢,反正俺们这儿天不亮了以后长白山里就挖出了一座大坟墓,据说里面埋着的是一代鬼王,是俺们这儿的人把他放出来的。”
    这话说的和饺子店老板完全一样,难道这事儿是真的?
    我掏出bp机看了一眼,还真是9.40了,难怪肚子饿的咕噜乱叫。
    屋外的天真是黑的邪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回到房间后我打开灯,泡了一碗方便面,吃过后只见天色隐隐泛灰,太阳终于突破重重黑幕透射出来。
    不过即便是太阳出来了也不是普照,只见偌大的太阳下始终飘着一股犹如黑丝带般的黑云,阳光又被这股黑云过滤一层,光线便黯淡不少。
    这是很奇特的景象,但北河乡的老百姓见怪不怪,在阴沉沉的天气中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天有异象必生妖,看来出鬼王是假的,此地必然有一个妖物存在,而且此妖必然能力超强,否则即便如鼠妖这么强的能力也没造成过天有异象。
    想到这儿我换好衣服上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古怪的现象,如果县城没有,我就去长白山看看那座所谓的鬼王墓。
    住了没几天在观察和聊天之间我渐渐弄懂了北河乡的特性。
    这是东北山脚下的一座小县城,因为气候比较极端,所以按道理应该来往之人不多,但北河乡的实际状况是小小的一个镇子上人头密集,各式各样的男女还真就是有不少人在街道上来往。
    原因就是这里是参客的一处休整地,每当有参客进山采参或采参出山都要在北河乡停留,而那些看似粗鄙、肮脏的采参客其实是一群消费能力极强的人群,因为采参的利润极高,风险也是极大,所以导致这群人极端的消费观念,他们总觉得赚到手的钱就应该立刻花干净,否则万一死了那就实在是太亏了。
    所以这些人大多吃喝嫖赌都来,而北河乡就是一处吃喝嫖赌产业异常发达的小城镇,明娼暗娼到处都是,各色小酒馆也是琳琅满目,每天上午就能看到很多人在哪儿大碗喝酒,大街小巷总是充斥着划拳的叫喊声和酒香气。
    我每天就是百无聊赖的穿梭在北河乡的大街小巷中,看着一幕幕最真实的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组成的社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就在我来到北河乡的第五天,居然让我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上集市时我看到了一个家具生产厂家在做促销活动,推销的是一种概圆形的概念床,一共有四个床脚支撑,在人群涌动的集市上卖床的人甚至还找了个身材火辣,年轻貌美的模特穿着睡衣坐在床上摆出任意的姿势给人拍照,因为这个女人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男人驻足围观,厂家的宣传口号是:“只要有人能在这床上睡一晚,他们就会送张床给过夜人。”
    有无聊的闲人便会问道:“床上的姑娘陪不陪睡。”一句话说的围观众人哈哈大笑,模特也不恼火,假装听不见这些无聊的闲汉风言风语,只是这些人虽无聊,却没人真的愿意因为一张床而在外过夜。
    没想到的是三天后我在路过北河乡最喧闹的路口时又碰到了这家做促销的厂家,还是那个模特,扩音机里喊得还是那句话,一个字都没有改变,只不过第二次遇见,我终于看清楚了床,那是一张直径大约在两米左右的圆形大床,铺着一块鲜红的床单,光洁平整,美女虽然在上摆出各种姿势却丝毫不会弄皱床单。
    第311章 骷髅圆床
    而那美女虽然漂亮,但也有些许“瑕疵”,她有些平胸,最大的硬伤便是裸露出来的两只脚,每支脚的大拇指被其根割断,这也应了一句话“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物。”不过这次厂家运气不错。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个愿意睡床的人,只听一声粗嗓门道:“是不是只要睡一晚上你们就给床?”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那些吃饱了撑的闲汉们鼓掌的,叫好的响成一片,只见一个浑身褴褛的乞丐,杵着一根拐杖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站在美女面前,他的右腿其根断掉,所以必须拄拐,美女冲他一笑温柔的道:“当然给了,我们这是童叟无欺,只要你能睡一晚上,这张床就是你的了。”
    乞丐哈哈一笑道:“睡一个月都成,我都快十三年没沾床了。”众人发了声喊顿时走了大半,都觉得这床被一个乞丐睡了未免暴殄天物。
    模特反应到快。咕噜翻下床站在地下道:“从现在开始这张床就交给你了。”
    要饭花子也不客气大剌剌的将拐杖往床上一放,坐下后将随身携带的破烂当枕头,一头“砸下”尘土飞扬,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乞丐毫不顾他人的感受,将断腿翘在好腿上,伸手在裤裆里用力搓了搓,表情颇有几分陶醉。众人见了这幅恶心模样立刻作鸟兽散。
    我这些天算是见惯了粗俗的人,但和这要饭花子相比,那些参客算是很有素质了。
    我也是受不了,赶紧走开了,走到街口转弯的地儿我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模特取了一床被子柔柔盖在乞丐身上,花子却老实不客气的闭着眼晃荡他的二郎腿。
    又过了两天我在招待所所在的街区内第三次见到了这张圆形的大床,就在距离招待所不远的北河乡垃圾处理站,圆形的床面摆放着一具白森森的骸骨。鲜红的床单和森森白骨让人看来触目惊心,骸骨居然保持着翘着二郎腿的动作,右腿没有小腿,身侧右边的位置摆放着一根脏兮兮的“打狗棍”。
    这床周围依旧是围着一群看热闹的人,有的说这是石膏模型,有的说这时真人骸骨,总之众说纷纭,我则是暗中大吃了一惊,差点没把肚子里吃的“隔夜货”给喷出来。
    我赶紧回了招待所自己的房间里,难道那个模特就是隐藏在暗中的妖物?
    我也想越害怕,满心捉摸这妖物“原型”是什么。
    透过房间的玻璃窗子,只见屋外已经是人山人海,阴暗的天空让这一情况显得更加阴霾诡异。
    我反正也是闲的没事儿,于是暗中努力回忆女人的模样。
    我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脚。女人两只脚都没有大脚趾,随后我拿了纸笔开始描摹女人的脸,我是个颇有绘画天赋的人。小时候没事儿干的时候就会描摹工程队修成山庙,我几乎能完整的画成山庙的整体,不过我也知道画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实在有难度,于是我尽量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将女人的五官分别画下来,接着拼接在一起。
    可是出来后的人脸我怎么看都有觉得不像。
    这事儿和我肯定没什么关系了,以我现在逃犯的身份也不可能协助公安局破案,但我知道这女人绝对不简单,所以我必须要记牢她的模样。如果下次再见到她,我一定要第一时间认出她。
    不过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处,那就是一点消息根本瞒不住人,骷髅圆床这事儿极为诡异,而且结合了长白山挖出鬼王墓的传说所有知情人都对这事儿极为关注,所以我时不时就能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一点消息。
    这天晚上在饺子馆吃饭,里面一名食客大神聊着这件事道:“垃圾场那骷髅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你猜咋地,完全鉴定出了死者的身份,这人叫赵华家是河南人,今年四十五岁,常年混迹于要饭团伙,他们村子里的人很多就是干这个的,他所以会在俺们这疙瘩出现,是因为他听说参客们手大方,就带着人来这儿要饭,没想到钱没弄着,还把命给丢了。”
    “老哥,他要真是一伙人在这儿要饭家里人应该知道消息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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