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狗腿!”

    要打胎?这个月份有点大了,这一胎是韩怀风的吧……纪恒不由得轻抚着自己的腹部,近期似乎能感觉到胎动了,八成又是个男孩子,他对它的感情不深,割舍它并不难,就是不知道衍衍和小船儿要怎么安排?会不会嫌弃孩子是他生的,也扔给他带走呢?

    想到了两个儿子,纪恒忽然有点慌张,明明那么累,他还是勉强下了床,一路扶着东西,走过去拿到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将画面调到儿童房里。还好,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在睡觉,大概距离比较远,隔音效果又好,孩子们没有被这阵仗吓到。

    纪恒又缓缓地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对着屋顶,睁开了茫然无神的双目,已经许久不活动的大脑正竭尽所能地想着事情,可是好长时间没思考了,表现得有些杂乱。衍衍和小船儿如果肯给他,那是再好不过的,如果不肯给,那要怎么办呢?要和他们争取还是放弃?用死逼他们把孩子让给他,行得通吗?倒是不担心华谨和方显会虐待孩子,毕竟衍衍和小船儿是他们亲生的,怕是怕他们的家庭不接受孩子的出身,他又走了,孩子没人看顾,又那么小,哎,不愿意看见他们哭,他从不让他们哭。

    ……他离开了,华谨他们想必是不会再派人去找之明的了,虽然他自己也能找遍这世界每一个角落,就是要艰难许多。不知道再见面时,之明还会记得他吗?啊,好想之明啊,现在应该长高不少了吧,他还是那么像他妈妈么?说起来,也很久很久不曾想起她了,根本都不敢想她,就怕连想起她,都会惊扰了她在另一个世界的美好与宁静。

    那个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男人,应该就是那所谓的妖灵师了,来自他神秘的故乡。纪恒听说过关于自己这特殊身体的事,他们是上两代的人迁移出了那个村子,他的父亲曾告诉过他,在绝境时也不要害怕,要相信假若他真的太难,妖灵师会给他帮助的。他有一段时间觉得这是个谎言,因为妖灵师把纪之明带走了,又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这是真的,也是因为妖灵师把纪之明带走了。

    宁可这样一直想念着那个孩子,也好过孩子和他一起被囚禁在这儿,这一点他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想通了,那故乡会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只可惜他去不了。他的身体已经被男人玷污得太肮脏,所以再无法回到故乡的净土上,所以被守护村子的神祗遗弃了,所以惩罚他只能在男人的身底下苟延残喘,让人肆意糟践……这就是纪恒经过长久思索得出的结论。

    只是,纪恒的心还在琢磨,他一生之中还会有运气和幸福吗?如果有的话,而真的存在着神祗能够听得见他的诉求,那请将他的运气和幸福都给他的之明吧,真希望在之明身边的人会爱他,恳请那个人一定要很爱很爱他,之明……之明,你过得好吗?爸爸很想你,你还记得爸爸吗?爸爸还能再见到你吗?

    【纪恒】不是很愉快的番外,慎入(12)

    那一股子涌现出来的活水,最终还是没能保持下去,它干涸了,纪恒的心又回到了原来枯裂的状态,像是在旱季里经暴晒的土地,布满了一条条裂缝。纪恒是有些失望的,不过一转念,也没什么好失望的,那些人是他们几个的父亲,而他终究只是个外人,怎么可能真的为了他,把自己的孩子给扳倒了?他也就想通了,只是为了祭奠着突如其来的希望,他还是消沉了好几天。

    为了他,他们与他们的家庭做了多大的抗争,纪恒从没去理会过,事实上,这也与他无关。冯淮是当中境遇最好的一个,他早年丧母,爷爷奶奶特别宠他,他爸嘴上骂得很凶,拿着木棍也冲着他挥舞,就是怎么也打不到他身子上去。

    那时候,每到了训戒,冯淮就闷不吭声地站着,任凭他爸怎么骂都不还口,然而一到他爸问他:“你还要不要和那男人来往了?”他就微抬起了头,整个人站得直挺挺的,形色间透出了一丝凛然无惧,说:“我要和他来往!等他把怀风的孩子生下来,他就该给我生了,我等了好几年才终于轮到我了,我为什么现在要放弃他?”

    冯正儒摔开了手中的木棒,上前去使劲拧着儿子的耳朵,简直是连鼻子都要气歪了,他叱责道:“你发疯了是不是?你想要孩子,难道没女人给你生?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不说他是一个妖孽,是个双性人,更严重的问题是他还跟他们三个睡觉啊!他还跟他们生了孩子,你就不觉得恶心啊?你就这么稀罕一只破鞋?冯淮,你是捡破烂的吗?!”

    冯淮的耳朵被他父亲扯得生疼,这个他没关系,他不该气他爸,可他爸说纪恒是破鞋,他就大有关系了,他的音调当即就高了几度,说:“爸,他不是破鞋好不好!他很清白,很干净,作风比阿显都好上一百倍,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次,而且就算那时候他不是第一次,他也不是破鞋!”话到这里,冯淮的音调又弱了下去,显得难过,说:“爸,他是好人家出身的,是我们几个抓住他,我们打了他,又轮……流着欺负了他,还让他有了身孕,爸,这都是我们禽兽不如,您骂我就好了,怎么骂都不过分,可一句也不要说他,他是无辜的。”

    事情的来龙去脉,冯正儒是了解了大概的,他也感到自己的措辞太过火,于是扯着冯淮耳朵的手放开了,“总之不管他是什么人,以后你别想再去找他,你不答应我,你就一辈子别走出家门了!”冯淮横着脖子,有点慷慨赴死的意思,道:“您就关着我吧,您能关我一辈子就关我一辈子,但是只要我走出去了,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我也要去见他,要不然你就打死我好了,一了百了!省得事多!”

    仿佛血液都在一刹那涌上了脑门,冯正儒这一生都没这么想杀人过,他一扬手就给了冯淮重重的一记耳光,把孩子都打得连退了几步,他又重新找回了他扔掉的木棒,这回是二话不说就要往冯淮背上挥,要不是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好回来,死活护着冯淮,就指不定冯淮会成什么样子了。

    冯淮有爷爷奶奶护着,那两个老人青白不分,只要孙子高兴就可以了,冯正儒又是根湿柴,好不容易点起了火,总是烧不旺,喷两朵小火花就灭了。华谨那厢就大不同了,他们三个人在顾着自己的时候,还要分出一些心思替华谨担心,有机会就从侧面向自己父亲进言,让他们多少去看顾着华谨,省得华阿姨护得不周全,华叔叔又揍得兴起,把华谨给活活打死了。

    华云峰终归是不可能打死华谨的,他也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肯定在乎他,他能做的,就是试试华谨有多耐得住痛,他的坚持又多经得起折磨。华谨也没白费其他人的担心,他果真被打得很重,断了两根肋骨,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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