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

    “不去你怎么办?”

    “我没关系,不过是冬天多穿一些而已。”漠之尘轻松回道。

    “不行!”南九皱眉,“别的都能听你的,但是这回我一定要去。”

    “我往年去过一次,”沐白掏出一份地图递给南九,“这里标注的是最近的一处生有天寒草的冰崖,那里虽然人迹罕至,但如果小心一点并无太大危险。如果顺利,你们应当能看到崖尖上插立着一把断剑。”

    “断剑?”南九好奇道。

    沐白点头,“自我去时就有,不知是何人的,看锈迹应该有些年日了。”

    南九接过地图仔细翻看,漠之尘却半信半疑的盯着沐白,“你为何要这般救我?”

    沐白垂目背身,淡淡道,“你无需多虑,将你治愈是我答应简歌的条件,自当尽心尽力。”

    提起简歌,南九才忽然想起来这件事,待沐白走后,将简歌跟沐白的条条缕缕都仔细的讲给漠之尘听,连带他临走前的那一番话,也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他。

    漠之尘听了,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却只叹了口气,“这样也好,好过他自己一人苦苦深陷。”

    “哦对了,他说他对不起你。”南九又忆起了某句歉意。

    “这是简歌的原话?”漠之尘问。

    南九回想,微微摇了摇头,简歌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最后才让他转达一句对不起的。

    如此原版的告诉了漠之尘,漠之尘细想了一番,又抬手揉上了他的脑袋顶,笑说,“他那是跟你说的。”

    “我?”南九不解。

    “不明白就算了,”漠之尘揽他入怀,“简歌会幸福的,一定。”

    ☆、【第四十二章-尾章】

    离开万花后,南九和漠之尘就赶往了昆仑。不过世外是怎样的繁花盛景,昆仑里永远都是终年覆雪,皑皑如银。

    因为担心漠之尘会受不了昆仑的寒冷,在进入雪原的第一天,南九就强迫他穿了好几层的御寒衣物。

    从客栈里走出来的时候,南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差点笑背过去。漠之尘整个被裹的像一个粽子,只露了两只眼睛,也不愁会被人认出来了,谁会想到这个像行走的大包子一样的人,竟然会是名煞四方的漠恶人呢。

    漠之尘也不对自己奇怪的装束发表什么意见,慢悠悠的跟在南九身后,露出的两只眼睛柔柔的在笑。

    南九背着沐白给开的瓶瓶罐罐的药和一路补给的食物,没让漠之尘承一点点重。两人依着手中的地图,沿着人迹稀少的边缘小路,一路越走越深,一直向昆仑腹地伸去。

    图上的路线十分简洁明了,沿路都标记了能够暂作休整的石壁洞窟。安全起见,两人并不着急行路,若是遇到风雪还会在山洞里多停留一天。

    昆仑腹地里的冷比雪原更重,寒风劲朔的仿佛能够穿透骨骼。

    南九把大部分的衣物都给了漠之尘穿,自己咬着牙挺着,也不叫冷。只是越往里走,南九靠漠之尘越近,每晚睡觉时都瑟瑟的贴着他,漠之尘就敞开怀来让他钻进来一起睡。

    漠之尘的胸膛又恢复了温暖舒适的温度,南九睡的很稳。

    漠之尘知道昆仑腹地极其寒冷,对他们两个根本耐不得寒的人,必须要带足够的衣物。于是便顺着南九的体贴充当了移动衣柜,也顺道吃了南九一路的豆腐。

    没两天,漠之尘的衣物一件一件的都跑到了南九的身上,当了一路的衣物悬挂架的漠之尘终于卸掉了重重的担子。

    在进入昆仑腹地的第二十天,他们终于抵达了所标注的那片冰崖。果如沐白所说,盛开的几株吐着白蕊的天寒草旁,有一柄直插入地的断剑,其后便是深不可测的雪崖。

    南九笑着指给漠之尘看,却发现漠之尘呆立在身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柄断剑。

    漠之尘缓缓走到断剑前,凝视着已经锈迹斑斑的剑刃,伸出手去触摸。冷气缘着露出的手指一寸寸的向上侵染,疼也一点点的弥散开来,沿着经脉游走而上。

    南九快步走了过去,伸手覆住了漠之尘的手指,虽然他也不怎么暖和,也总好过那冰凉的铁器。

    漠之尘转目看向南九,淡淡向他介绍,“阿九,这是我的师父。”

    南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逍遥轻剑。

    是叶雪清一直所佩的轻剑。

    即便是锈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漠之尘也一眼认出了这把已经烙印在他心底的剑,他甚至一闭眼就能记起叶雪清挥舞这把剑时的风姿夺目。

    一闭眼,就能想起那天雨夜,叶雪清携轻剑踉跄消失的身影。

    南九低头,看到断剑没入冰层的地方露出了一点红色,于是蹲了下去,好奇的扒开了累在四周的雪,长年的低温让雪冻得很实,扒不太动,不过也能勉强看到,层层的冰雪下,是血红的一块残破衣料,和一个紧挨着断剑的枪头。

    那是天策长枪的断骸。

    “……天策”漠之尘狠咬着这两个字,眉目里蓦然愠起一点火,重复道,“原来是天策。”

    “漠之尘?”

    听到南九唤他,漠之尘才晃过神来,弯腰把南九拉起。南九傻愣着被漠之尘揽在身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是我师父的轻剑。”声音从耳侧轻轻响起。

    “师父?”

    “嗯,”漠之尘讲道,“八年前,他去找杀害我父亲的凶手,然后就此销声匿迹。”

    “你的……父亲?”这是漠之尘第一次提起有关自己的事情,南九从没有问过,但也知道这些事大概就是漠家兄弟反目成仇的原因。

    漠之尘道,“以前没有说,是觉得这些事没必要把你卷进来。”

    “嗯。”南九点头应道,“你不想说就不用说。”

    漠之尘退开一步,温和道,“师父的恩怨看来已经葬在这冰崖上了,他是我的师父,他对我们兄弟二人的恩情比父亲还要重。”

    漠之尘反手拿起长风重剑,那乌墨之中透出的暗哑金色在雪光之中更加夺目,他细看了一遍,而后手一抬,直直插在了逍遥轻剑的旁边。

    后退两步,直挺挺跪下磕了三个头,道,“长风本来就是师父的,如今还给师父。徒弟不孝,八年都未能带您回家,现在也只好让长风陪着您。”

    南九见状,跟着跪在了漠之尘的身后,也磕了头。

    “你跪什么。”漠之尘突然笑道。

    南九啊了一声,“你的师父,我当然应该跪了。”

    漠之尘起身将他拉起,挽上了南九的五指,向那原本是一对的轻重二剑道,“师父,这就是我的小将军,虽然也是个天策,但是他有些傻气。”

    南九挣了挣手,抢道,“我哪里傻了……”

    “可我喜欢他,”漠之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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