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息笙 作者:靡不有终

    正文 第 49 章

    六月息笙 作者:靡不有终

    第 49 章

    几个人能有纪悄笙的幸运。

    “云筠姐,如果你想他,那就去找他。”

    庄云筠一直在哭,哭得顾不上一切。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哭过,这样的无助脆弱,大概是不愿被人瞧见的。她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不需要无谓的安慰。悄笙把画册合上,最后看了那张画像一样,仍是觉得莫名熟悉。

    悄笙站起来,推门走到旁边的店比面包店要大一些,书架上分类摆了整整齐齐的书。平常都是陈枫一个人打理着,偶尔庄云筠来搭把手。陈枫长得斯文,戴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气质沉稳,也一样是寡言的人。会来这种小书店打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对庄云筠的情意,谁都清楚,谁都不言明。

    宁泽予蹲在书架后的角落里捧着一本书看。悄笙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身边站了半天也没等到他抬头,只好伸出手在他眼睛前挥了挥。宁泽予这才反应过来,笑了,把书拿在手里,伸出另一只手来要悄笙拉他。

    悄笙把手背到背后,哼了一声:“看你的书呗,管我干嘛?”

    宁泽予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悄笙摆明了逗他呢,他哪里看不出来,又无奈又是好笑,也只好服软:“你自己把我晾在一边,我看个书你也不准,有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人。”说完又“嘶”一声,眉头皱在了一起。悄笙连忙问:“怎么了?”

    宁泽予闷了好一会儿,才别扭着说:“你拉我起来,蹲太久腿麻。”

    悄笙骂他:“真是笨!”一边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宁泽予腿麻了站不稳,就半靠在悄笙身上,脸上的表情还很有点狰狞。悄笙没忍住笑,陈枫也难得笑了,搬出个凳子来让宁泽予坐着。

    宁泽予伸长了腿,动也不动。悄笙笑归笑,蹲下起给他捏着腿上的肌肉。陈枫还在看着,宁泽予有点难堪,想要把腿移开,被悄笙瞪了一眼,把腿扳了回来,宁泽予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陈枫清了清嗓子,绕到去了。宁泽予伸手拍在悄笙的头上,笑着说:“笙笙,怎么这么不知羞,大庭广众秀恩爱,不像你的作风啊。”

    悄笙手下使力,心满意足地听见宁泽予痛呼了一声,才说:“什么要紧你不知道吗?再说,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做什么就是不知羞了?”

    宁泽予拉着悄笙站起来,展了双臂抱住她,凑在她耳畔说:“是,没什么好知羞。笙笙,你能这样说,我很欢喜。”

    悄笙推他,使力推,咬牙推,推不开。这人咬定青山不放松,真烦人,好烦人,烦死人了!

    可是……悄笙往他怀里蹭了蹭,这样真好。

    你不要放开我,再也不要放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在心上在身旁

    陈枫终于没忍住,还是从书架后走出来,扶了扶眼镜,玩笑道:“我说你们两个够了啊,这么腻腻歪歪让我这个孤家寡人情何以堪?”

    悄笙从宁泽予怀里挣出来,和陈枫也算熟,平常插科打诨惯了的,叫这样一说,又想起他和庄云筠的事情,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宁泽予伸过手来拉着她的手,对着陈枫说:“今天不早,我和笙笙先走了。”

    陈枫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书递过来,只说:“考试加油,自己选的路,好好走。”

    宁泽予应了,接过书拉着悄笙推门走了出去。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阴沉下来,起了风,悄笙一出门就觉得冷,手臂上密密起了一层小疙瘩。

    悄笙抱着手臂,心里埋怨自己讲的是哪门子风度。这样想着又打了个喷嚏,慌里慌张地在包里翻纸巾,越急越翻不到。好不容易翻到了,又觉得在宁泽予面前擦鼻涕实在是太有点那什么,想要走远几步,宁泽予却拉了悄笙一把,拿他的风衣把悄笙裹住了。

    悄笙被圈在他的手臂里,手还拿着纸巾按在鼻子上,愣愣的,看见自己的狼狈的样子映在他的眼睛里。

    宁泽予还嫌不够,笑着说:“怎么,看傻了?还是要我帮你擦鼻涕?”

    悄笙气恼,使劲踩了他一脚,逃到一边去了。回来的时候心里还恼着,总觉得叫他看了笑话,宁泽予说什么都爱答不理的。

    宁泽予的风衣很长,还带着他的体温。悄笙把手笼在袖子里,没多久就暖和了过来。偏头看见宁泽予一件红格的衬衫,被风吹得瑟缩着肩膀。悄笙冷哼了一声装作没看到,快步走到前面去。没走多远却又停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长街长,落了满街梧桐,天空是透明的蓝色,云叫风吹的不见踪影。世界很静,仿佛只有身边的这个人。只有这个人,他在身旁,在心上,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抓紧了。

    悄笙回头,看着宁泽予走近来。她向着他伸出手,宁泽予笑着把手伸过来。他的指尖有点冷,悄笙放在手里搓了搓,然后和自己的手一起放进了风衣的口袋里。

    宁泽予盯着悄笙看,觉得她赌气的样子很可爱,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悄笙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地瞪他,宁泽予笑着靠近来还要亲,悄笙偏过头避开了,懒得理他。

    宁泽予心情大好,由着悄笙拽着他往前走。笑容灿烂如同一株向日葵找到了自己宿命的信仰。只是渐渐地脚步却停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悄笙拖不动他,觉得很奇怪,一回头又看见他古怪的神情,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顿时也僵立在了原地,握着宁泽予的手不自觉地就松了,却在下一刻叫宁泽予握得更紧。

    长街尽头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人。黑色的长风衣,黑色的头发和眉眼,整个人仿佛都笼在黑暗里。梧桐叶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发上和肩上。他一步一步走过来,每近一步悄笙握得宁泽予的手就更用力一分。一直到他走到了他们面前,目光寒凉,直直落到交握着的那一双手上。

    又是一阵风过,悄笙冷的几乎浑身发抖。

    却是罗逸升先开口:“真巧。”

    “巧,”宁泽予说,“要去哪儿?”

    “没有哪里,反正闲着,就随处走走。你们……”顿了顿,语气轻轻扬上去,“这是准备去哪里?”

    “去吃饭,一起吗?”宁泽予低头看了一眼悄笙,“或者你可以尝尝看笙笙的手艺。”

    悄笙急得手心里都冒汗了,她实在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两个人就能用老朋友的方式这样无比自然地寒暄,倒显得是她一个人在斤斤计较。

    “好啊,”罗逸升答应得也很爽快,“来这儿之后就是想吃家乡菜,小笙的手艺还不错,好久没有吃到了。”

    悄笙觉得就是这样平淡的两句话里也有点不同寻常的意味。把手从宁泽予手中抽出来,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现在去买菜。虽然饭点肯定是错过了。”

    菜市场离得远,现在去估计也买不到新鲜的菜了,只好进了就近的一间超市。宁泽予取了推车来推着,悄笙只顾着埋头挑菜,偶尔问问两个人要吃些什么,除此之外尽量减少与他们俩的交流。

    该怎么形容这样的感觉?夏天穿棉衣,冬天吃雪糕,下雨的时候把被子晾到阳台上去。不合时宜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别扭。

    好比现在这一刻,明明并无关联的两个人相谈甚欢,而悄笙却没有一句话可说。

    这样的两个人,要让她跟他们说什么才好。仿佛时空错乱了,她同时看见两个纪悄笙。她们是如此不同,不同的个性,不同的样貌,爱着不同的人。可那都是她,她还无法将自己变得界限分明。

    悄笙买好菜,两个男生一人提了一袋。宁泽予习惯性地想要拿空着的那只手来牵她,悄笙却不知怎么的就避开了。她不敢去看他微微发怔的神情,只好走得快些,上楼开门。

    是公用的厨房。三个大男生住着,平时只顾着看书复习,没什么心思自己做饭,厨房了落了一层灰,悄笙每星期来打扫一遍,做好饭通常也招呼着另外两个男生一起吃。

    今天那两个男生却都不在,宁泽予说起他们听一个讲座去了,挺重要的一个讲座,会带录音回来给他。悄笙知道他是特意为了陪她才没有去,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内疚。

    宁泽予是家里娇养惯了的,什么事情都能想点办法出来,唯独在做饭这件事情是真的无能为力。悄笙反正想,人无完人,宁泽予什么都会的话那还要她来做什么?于是每次果断地买菜做饭,留宁泽予收拾残局。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

    悄笙正想得入神,罗逸升推开门走了进来。悄笙扭头看见是他,边甩着手上的水珠儿边说:“我自己忙得过来,不用你来帮忙的。”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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