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要双至 作者:未知

    福要双至第37部分阅读

    福要双至 作者:未知

    福要双至第37部分阅读

    在眼里,如今我该忍的已经忍下,之后该如何,女儿自有主张的。”妒妇之名她已经承下来了,如果当初她与尚还是老夫人的静太姨娘针锋相对,外人只当她是泼妇,哪里会想她受过什么委屈。

    “娘相信你会做得好的。”福氏拍了拍双至的手,柔声道。

    “石灿已经成亲,说不定再过不久也就要分府了,我以后也会清闲许多。”想到能摆脱这些比瘟神还令人烦闷的人,双至心情一片明亮。

    福氏挑了挑眉,“就算分府,那石灿也未必能分得到什么?”

    双至微讶,“娘的意思是?”

    “你真以为石银朱会让静太姨娘的儿女成了石家的嫡出子嗣?”福氏意味深沉看了双至一眼,轻声道。

    142 族长的来信

    彼时,老太爷的书房里。

    老太爷坐下之后,看着眼前带着浅笑石银朱,问道,“银朱,你方才话中有话,是否有什么事要说?”

    石银朱不紧不慢地道,“大哥怎么会让那赵少飞入赘呢?难道是看重他的才能?”

    老太爷道,“少飞对做生意很有手段,能让他为石家所用,让他入赘又何妨?”

    石银朱笑道,“族里的宗亲同意吗?”

    “量他们也不敢说一声不字。”他的儿子是大将军,族里那些宗亲巴结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把规矩拿出来说。

    石银朱点了点头,问道,“大哥,我听族长提起,您要将灿儿他们过到大嫂名下,让他们成为嫡出的子嗣?”

    “我一向把灿儿当是嫡出的,早想让他的名入族谱的,怎么了?”老太爷不明怎么石银朱尽是问些他早已经下了决定的事。

    “没什么,只是族长托我给您送了信。”石银朱不再多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递上给老太爷。

    老太爷面色一喜,知道这是族长给他回话了。

    拆开仔细读信,老太爷脸上的喜悦渐渐淡去,眼底蕴起怒火。

    啪!他重重一拍桌案,怒火冲天,瞪着石银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长说什么了?”石银朱脸上笑容不减,柔声问着。

    老太爷将那信揉成一团,丢在石银朱面前,“你会不知道?银朱,是不是你在搞鬼?”

    石银朱弯腰捡起拿信,慢悠悠地打开,笑纹在嘴边越来越深,“大哥,族长不同意让灿儿和大姑娘他们过的大嫂名下啊!”除非林家或石拓亲口答应了,否则石灿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嫡出的,嗯,果然族长还是比较理智的。

    “是不是你?”老太爷咬牙切齿地问。

    石银朱笑道,“大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族长不同意这事儿的,怎么会关我的事呢?”

    “哼!”老太爷瞪着她,“银朱,我知道你对静君向来厌恶,但灿儿他们终究是我们石家子孙,拓儿不可能好接下这石家的生意,交给灿儿有什么不可的?”如果灿儿是嫡出的,这石家的生意自然就能理所当然交到他手中,但如果只是庶出,这生意就不能给他了。

    “拓儿不喜应酬,可以请他人代为打理。”石银朱道,目光一直留在信上,“大哥,看来赵少飞想入赘也难啊。”

    老太爷腮边的肉颤了几下,脸色铁青,“是你告诉族长,拓儿与静君不睦,林家与石家断交,是你做的,是不是?”

    “当然不是,族长只是问我意见,我让族长不如先问过拓儿再说,大嫂已经过世了,灿儿要过继到拓儿母亲名下,怎么说也要林家舅父答应了才是,自作主张,只会让人笑话我们石家不懂规矩。”石银朱对老太爷的怒气视若无睹,自在地说着自己的意思。

    老太爷紧抿着唇,沉默不语,那眼神却似要吞了石银朱,他已经答应了余家,会将石家的生意全数交给灿儿,更是保证了灿儿一定是石家的嫡出子嗣,如今难道要他当一个出尔反尔之徒?

    石银朱看了老太爷许久,才幽微一叹,“大哥,您要灿儿过到大嫂名下的事儿,问过拓儿了吗?”

    老太爷胸口起伏剧烈,“拓儿会答应的。”

    石银朱摇了摇头,分析道,“大哥,你一点也不了解拓儿,此事您需与林家和拓儿商议过后再决定,如今我们石家要在京兆长住,能够与林家重修旧好那是最好,倘若不能,也不可让关系更加恶化,对我们石家无益的。”

    老太爷颓然往椅背一靠,“你认为林家会同意吗?”

    “大哥,您到了京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拜访过林家舅父吧?哎,有时候需要拉下面子的,也不必去较真那许多,确实是我们石家对不住林家在先。”石银朱道,当初大哥在婉娘过世没多久就续弦,续的还是婉娘身边一个心思不正的丫环,叫林家怎能受得住这羞辱。

    老太爷道,“那林家也不会见我们石家的人。”

    “您没去过,又如何知道?都这么多年了,如今林家定是已经知道您并没有将静君续入族谱,心中对您的不满也会少一些。”石银朱道。

    老太爷沉思着,缓缓点头,心里也觉得银朱说得有些理儿,如果和林家关系一直不好,对他们确实没有好处,怎么说那还是拓儿的母舅。

    “我再仔细想想,你先回去体息吧!”老太爷挥手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大哥,这事儿您得趁早说出来,免得将来又是惹了误会。”石银朱指的是石灿等人不能入族谱的事儿,老太爷自然听得明白。

    “仙淑和仙慧就罢了,灿儿是男丁,入族并不难,只要和林家好好说,相信他们也是通情达理的。”见老太爷不出声,石银朱便再提醒。

    “嗯,我自有安排。”老太爷脸色沉垂地道。

    石银朱欲言又止,看老太爷这样,她摇了摇头,大哥精明一生,却没想面对家里的事情会这样糊涂。

    离开书房,石银朱被府里的丫环领着回去为她准备的院子里休息,想到可能会见到林家的那位,她的心翻滚着复杂的情绪,既惶恐又酸涩。

    到了晚上宴席的时候,石仙淑和石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石灿反应还算冷静,只是脸色很苍白,抿着唇一直不说话,坐在他身边的余惜梦担忧地看着他,心底也有些懊恼,早知道当初确定了再嫁,如今一来,她也不用指望石灿能如何帮扶余家了。

    石仙淑反应甚是激烈,哭着叫着要老太爷给她作主,老太爷被吵得不耐烦,便让人把石仙淑拉回了屋里,管她哭得呼天抢地的。

    双至与石拓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福家等人却只当看不见这闹剧,只是沉默地吃饭喝酒,这换了在福家,哪里容得石仙淑当着客人的面就大哭大闹,早给打出去了。

    这石家的规矩实在是松散了一些,应该让双至好好整治整治才行,毕竟如今当家主母是她,总不能让这些没教养继续撒泼。

    福家夫妇面面相觑,心中都有同个想法。

    143 情信

    宴席在一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老太爷有些汗颜地对福家夫妇赔礼,真是让亲家翁和亲家母见笑了。

    福家夫妇笑着直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哪户人家不是这样?虽然言语上让石老太爷有台阶可下,却让老太爷深刻理解了真正世家的气度。

    仙淑几人向来视规矩无物,不分尊卑,很多时候做事情出格失礼,想来这些都是他给惯出来的,如今丢人的也是他。

    草草说了几句,老太爷便借口身子不适,离开了宴席,于是,众人也便跟着离开了。

    福家夫妇一到京兆并没有多休息,如今倦意满身,便打算早些回去休息。

    石灿在离开的时候,一双狭小的眼睛发出强烈的敌意投向福敏修,他和福敏修的恩怨可是在普靖城就结下了,即使如今他知道凡事要忍气吞声否则会失去更多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然后这个劝告也不能平息他见到福敏修时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

    福敏修对他温和一笑,颇有想要尽弃前嫌的态度。

    不过石灿却是不领情,与石拓和双至行礼之后,对福家夫妇拱了拱手,便和余惜梦一道离开了。

    双至与父母和大哥说了几句后,便吩咐丫环仔细引路,带他们去休息,自己则和石拓慢慢走回上房。

    秋的夜晚有些凉意,石拓给双至披上披风,牵着她的手走在花园的甬道上。

    “想不到族长会不同意让二爷和大姑娘他们入族。”双至是在宴席上才知道这件事的,真不知如何形容心中那感觉,好像松了一口气,也不是幸灾乐祸,只是觉得如此一来,很多事情便好办了。

    “想要他们过到我母亲名下,是需要舅父同意的。”外翁已经仙逝,林家的家主便是舅父,母舅打过天,这事儿没有不问过舅父就擅自做主的道理。

    “是不是你偷偷给姑姑什么暗示了?否则那族长怎么会不同意呢?”双至直觉以为族长之所以会不同意是因为石银朱跟他说了什么,不然怎么会冒着得罪大将军的父亲的危险回了这样的话?而石银珠之所以会这样做,大概也是得到某些人的暗示吧。

    “你以为我会给什么暗示?”石拓淡淡瞥了她一眼,低醇浑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很舒服。

    “我是觉得你不会这样做啦,大概是姑姑自己的意思。”她搂住他的胳膊,笑眯眯地道。

    他嘴角微微扬起,低头看着她,“明日我会去和老太爷说分府的事。”

    本来这事儿是打算今日去说的,没想姑姑和岳父岳母来了,只好另找时间。

    “怕是老太爷不会答应的,族长不让二爷他们入族,老太爷还在气头上呢,你这时候去说分府,岂不是火上浇油么?要不,缓几日再说?”双至迟疑开口,怕此事不成反让老太爷气出病来。

    他淡声道,“这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双至哼哼一声,他偶尔的大男人主义并不令人讨厌,她知道,他只是不想被那些人烦着。

    石拓好笑看着她微翘的朱唇,问道:“今天很开心?”

    双至喜滋滋点头,“很开心呢。”

    “见到岳父岳母很开心?”他问着,在步上台阶的时候,伸手轻搂她的腰。

    “见到爹和娘很开心,见到大哥也很开心,总之今天就是很开心。”双至笑得阳光灿烂地道。

    他浅笑,黑眸淌过温柔的流光,“开心就好。”

    她和他回到上房,进了内屋,丫环们端了热水给双至和石拓洗脸拭手。

    梳洗过后,双至一身清爽坐在妆台前梳发,石拓只穿着单衣从屏风后出来。

    他躺到卧榻上,对着在往脸上抹珍珠膏的双至哑声唤道,“双至,过来。”

    双至回头看他,昏黄的灯火下,他的衣裳半敞,露出结实宽厚纹理分明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发出莹润的光泽,一双如墨玉般的眼含着暧昧不明的笑意,直直地盯视着她。

    她咬了咬唇,娇声问道,“作甚?”

    “过来,让我抱一下你。”他声音丝丝哑哑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和温柔。

    双至嗔了他一眼,起身走向床榻,被他轻轻地拥住。

    他俯首看着她,粗粝的指尖细腻地摩擦着她柔软的脸,指下白皙的肌肤泛开一圈红晕,“双至……”

    “嗯?”她轻应着,只觉得石拓今晚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你今天比以往都高兴是不是?”他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的。

    她心跳漏了一拍,“今天见到爹和娘嘛,当然要高兴啦。”

    “那么昨天之前呢?没有见到岳父岳母,是不是就不开心不高兴了?”他语气很平淡很平淡,若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他似乎有点不满。

    双至怔了怔,认真看着他,石拓他……这是介意她刚刚那句话?

    她心底翻滚着甜蜜的泡泡,“这个,我要仔细想想。”

    石拓剑眉轻佻,眼角有些抽搐,耐心瞪着她一本正经在思考的样子,心底有些不爽,“怎样?”

    她点了点头,在他脸色快阴沉下来的时候,她搂住他脖子,重重吻住他的唇,在他耳边柔声道,“只要有石拓在我身边,我每天都开心,每天都高兴。”

    石拓面无表情看着她润亮含笑的眼,声音有些不稳,“真的?”

    “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人家很久没见到爹和娘,会高兴是正常的嘛,我每天和你在一起,难道你察觉不出我也很幸福吗?”双至戳着他的胸口,娇气地叫着。

    石拓哼了一声,“我像石头一样闷!”

    双至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飘忽,“这样才好,别的女子才不会喜欢你。”

    “我逼着你喝油腻腻的鸡汤和很腥的鱼汤!”石拓声音凉凉的,听起来有丝危险。

    双至笑得心虚,撒娇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你这是为了我好嘛。”

    “孩子不能像我?”这语气更像控诉了。

    “哪能呢,当然要像你,也要像我!”双至更加狗腿地撒娇着,顿了一会儿,她突然怒道,“要像我多一点,我这么辛苦怀了十个月的胎,你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当爹,太不公平了。”

    石拓忍不住失笑,“我发现你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我得寸进尺怎么啦,你敢不允许吗?”她掐住他的腰肉,笑着威胁着。

    “好了,不要闹了,睡觉!”石拓给她盖上软被,他今天的郁气消失了,可以好眠了。

    双至搂着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笑着道:“我这样不许你去书房去别的屋里过夜,会不会委屈了你?”

    “不会,快睡觉,你今天都没休息。”他侧过身,轻拍着她的背,“乖,睡觉,不要胡思乱想,就算迟些时候不能同榻而眠,我就在屋里另外打铺,也不去别的地方,嗯?”

    哎呀,她的小心思原来被他看出来了,她就是要他这个承诺。

    “我好爱你!”她亲了他脸颊一下,甜滋滋地叫着,终于在他温暖充满安全感的气息中进入梦乡。

    石拓看着窝在他怀里睡觉的人儿,今天她是太过激动兴奋了,睡得可真沉。

    将被子拉到她脖子处,他闭上眼眸,她还真是越来越懂得如何哄他开心了。

    翌日,双至和石拓同时起身,两人打算一早过去给福家夫妇请安的。

    “今天真的要和老太爷说分府的事儿吗?”双至替他整理着衣襟,轻声问着。

    “嗯!”石拓低声应着,“这些事情让我来处理,你只管安心照顾好自己。”

    “好!”她微笑,牵起他的大手走出大厅。

    吃早饭的时候,守门的丫环来传话,说是二姑娘来了,石拓想也没想便说不见。

    不到一会儿,却见那石仙慧脸色阴郁苍白,气势汹汹地跑了进来。

    石拓微怒,“谁允许你进来!”

    “大哥,我有东西给你看!”石仙慧瑟缩一下,她仍然是害怕石拓,但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便有了勇气。

    “出去!”石拓放下筷子,冷声喝着。

    “大哥,你听我说,你身边这个女人不像表面那么端庄高贵的,她水性杨花,在外人面前一副清高的模样,可是背地里却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石仙慧含恨的眼神直直射向双至,那眼底除了恨还有怨。

    “二姑娘,你在说什么?”双至皱眉,冷声问道。

    “滚出去!”石拓眼底蕴起怒意,声音森寒,如果石仙慧不识相些,他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石仙慧实在有些委屈,她扬起手,手里抓着一封有些皱褶的信,“这女人嘴上说对秦子绚已经毫无眷恋,甚至也不肯见秦子绚一眼,让人以为她当真那么贞节守礼,但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暗里互通款曲,每天都有书信往来!”

    双至秀眉轻蹙,一脸雾水地看着石仙慧。

    石拓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在石仙慧以为石拓会对福双至发怒的时候,他开口,“石仙慧,滚出去,不要让我亲自仍你。”

    “大哥,我没有污蔑她,这里有信,我认得秦子绚的字迹,这是我在驿站拿回来的,我见上面的字迹是秦子绚的,所以就拿回来了,这是他写给大嫂的信,那内容根本就是见不得人,不信你看看。”石仙慧拆开信,将信展开放在石拓面前。

    那确实是秦子绚的字迹,那确实也是写给双至的,那内容确实……也见不得人。

    什么时候她与秦子绚相邀百竹林?什么时候他们说了生死相许?什么时候她说过此生心中只有秦子绚一人?

    秦子绚疯了吗?

    144 背后之人

    双至将铺展开放在桌子上的心的内容一览无遗。

    这信的内容几乎是足够让她浸猪笼了。

    秦子绚这是因爱成恨吗?如此陷害她?

    她看向石拓,看他一脸的阴晴不定,心,微寒,他不会就这样相信了信上的内容吧?

    “这信是哪里来的?”石拓没有看双至,只是冷冷地问着石仙慧。

    石仙慧道,“我一早想去驿站取信,见到是给福双至的信,还是秦子绚的笔迹,便顺便拿来了,没想到那内容如此恶心,大哥,我说了没骗你的。”

    “一大早的,你去驿站取什么信,为何不让丫环去取?”石拓不动声色,看起来好像不为所动,却只有双至知道,他很生气。

    “大哥,你不会以为是我要陷害她吧?那是秦子绚的笔迹,不信的话,我可以拿秦子绚的墨宝给你对。”石仙慧语气坚定,不见心虚,显然这信不是她捏造出来的。

    “这样一封信不能代表什么。”石拓淡淡地道。

    石仙慧冷笑,从怀里取出一条绢帕,“大哥,我也知道这信不能代表什么,可是你看看这个,这是在信中夹着的绢帕,上面有福双至的亲笔题字。”

    石拓瞪着绢帕上的绣字,双至的字迹他是认得的,那确实很像双至的字迹。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双至忍不住浮起一抹微笑,眼眸发出一种如琉璃一般的关泽。

    石仙慧吟起一丝笑意,眼神有些得到报复快感的得意。

    “你给我看这些,是想作甚?”石拓在看到那绢帕的绣字之后,本来涌动着怒火的眼神突然平静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冷静,当然是要休了这种丢尽我们石家颜面的女人,难道你还想留着她吗?她心里根本就没忘记秦子绚。”石仙慧声音尖寒地叫道,她受不了石拓还能如此冷静地问她想作甚。

    “这轮不到你来管,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石拓冷视她一眼,声音很冷酷。

    石仙慧一愣,这完全和她想要的结果不一样,她以为把信交到石拓手中,这福双至一定会被休,而大哥也会因此让她继续留在将军府的。

    “你可以走了。”石拓继续道,那摄人的气势让石仙慧突然有些后悔不该把这些信拿出来,早知道拿给爹看好了。

    也许,她应该去找秦子绚,如果秦子绚承认了,那就算大哥想护着福双至,也是不可能的了,石家绝不会容许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做当家主母的。

    对,没错,去找秦子绚对质!

    石仙慧伸手想拿回信,却被石拓一个眼神吓住,急忙收回手,匆匆地离开了上房。

    双至挑了挑眉,睁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看着石拓。

    石拓眺了她一眼,把信和绢帕塞回信封,“把燕窝粥都喝了,不许剩下。”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你这反应不太符合常理啊,夫君大人?”

    “嗯?我该有怎样的反应?”石拓把白瓷盅里的燕窝粥都倒在双至面前的碗里,瞟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旁边一直担心害怕,不知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惨烈场面的香芹和容兰都很惊愕,虽然她们看不到那信的内容,但容二姑娘那些话里也猜出一些什么来,她们自然是清楚夫人没有和秦子绚有什么瓜葛,但爷这反应确实也奇怪了些。

    不过,究竟这些信和绢帕究竟是哪里来的?

    “你应该拿着那信和绢帕质问我,是不是红杏出墙了,然后竭斯底里地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再然后扔出一纸休书,很痛苦地休了我!”这样的情节才符合那些八点档电视剧,而不是还很冷静温柔地要她喝燕窝粥。

    这样她很没成就感!

    “既然要休了你,为何还要痛苦?”石拓好笑地问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心里还爱着我,所以要痛苦,嗯,这就是又爱又恨了。”双至用勺子喝着燕窝粥,嗯,味道不错。

    石拓沉默,无语看了她一眼,冷冷甩出一句话,“你休息!”

    “啊?”双至不明所以看着他。

    “我不会休了你的,如果你真的红杏出墙了,你也别想离开我身边半步!”石拓狠狠地道。

    双至忍不住轻笑出来,对他调皮地眨眨眼,“你说我舍得红杏出墙去吗?”

    石拓瞥了她一眼,收起嘴边的笑意,眼底迸发出冰寒的冷意,“我会查出来究竟是谁在捣鬼!”

    “你就这么相信我?”她笑嘻嘻地问着。

    “字迹是不是秦子绚的我不确定,但绢帕上的字不是你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双至的字迹和小习惯了,没错,很像,乍一看真的是双至的绣字,但双至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不管是写什么东西,她总是会最后收笔的时候在角落留下一个很小、很奇怪的符号。

    不是熟悉她,没有亲眼见过她写字绣字的人根本不会察觉到她这个小习惯。

    而那绢帕上没有属于双至的小符号。

    “那字迹很像很像秦子绚所写的。”会是秦子绚做的吗?秦子绚应该熟知她的字迹的,她真不愿相信这样卑鄙恶毒的事情会是自己曾经倾心的男子做的。

    “你见过他的墨宝?”石拓语气不怎么友好的问道。

    “以前见过嘛!”双至解释着,她以前和他通过几封信的,不过那信她都已经烧了。

    烧信?双至突然眉头一跳,似想起了什么。

    “如果是秦子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定是不饶他!”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

    “好了,我吃完了,我们去给爹和娘请安吧!”双至放下空碗,对石拓道。

    石拓将信收回自己怀里,“嗯,走吧!”

    “你还把信收着作甚?留念吗?”双至牵着他的手,完全没有半点该自责的意思。

    “双至,你不要逼我将你禁足,有人要陷害你,你难道没发觉吗?”如果这信是送去宗族,大概双至的名声就毁了。

    “我知道,这人……是针对我而来,目的是想让你休了我。”如果她没猜错,这事儿还只是一个试探,想知道石拓究竟会不会被激怒,如果只是因为一封信就能让石拓将她休了,那么这个人目的也就达到了。

    如果不能,那么……能够写出这样的信的人,肯定也会写出第二封,而大概不会再将信落到石拓手中了吧!

    “双至!”他突然抱住她,全身的肌肉绷得很紧,双至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恐惧和担忧,“我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可是我不在家里,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该怎么办?怎么办?”

    想到暗里有人时刻想着伤害双至,他的心就一阵紧缩,那种害怕她会受到什么危险的害怕像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他的心。

    “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别人伤害我的。”双至轻拍着石拓的背,柔声安慰着。

    抱着她良久,石拓才深吸一口气,同时心中也暗自决定,一定要尽快将这将军府所有对双至不利的人赶出去,如果在家里都不安全,还有什么地方让他放心安置双至?

    到了福家夫妇那儿请安,石拓在屋里和岳父岳母说了一会儿的话,便和福敏修先行离开,说是想去外面走走。

    双至并没有将书信的事情告诉父母,只是简单说了一下石拓想要分府的事。

    对于分府,福老爷子他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的,并且要双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石灿他们几人入族,为了自身利益着想也好,为了将军府的面子着想也好,和这些个人,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

    双至在自己父母面前自然无需隐瞒什么,她低声道:“石拓和林家断然不会同意这件事,老太爷有意将石家的生意交给石灿,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我只担心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要连累石拓,石灿并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所以还是早些分府,将来他们那房惹出什么祸事来,也不怕女婿被连累。”福夫人道。

    “我晓得的,娘。”双至点了点头,该狠心的时候,还是要狠心的。

    “我们也不能在京兆久住,再过几日便要回去了,家里许多牵挂不放心呢,你大嫂肚子也在见大了,你自己可要万事小心了。”福夫人忧心交代着。

    虽然很想留住父母久些时日,但双至也知道普靖城那边儿更需要他们,“娘,您放心,我会的。”

    而另一边,石拓和福敏修从屋里出来之后,便到了书房。

    石拓将那书信和娟帕交给福敏修,“你看看!”

    福敏修疑惑看了他一眼,打开一看,眸色卷起汹涌的浮云,“有人要陷害双至!这并不是双至的字!”

    “却是秦子绚的字?”石拓冷声问,他知道福敏修关心双至的心情不亚于他,所以才想招他一道商量这事儿。

    “我会去找子绚的!不过,我不认为秦子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福敏修脸色严峻地道。

    “那就麻烦舅兄了。”福敏修和秦子绚是旧识,由他去找秦子绚证实这事儿,那是再适合不过了。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福敏修道,即使他们都清楚不是双至的字迹,但别人不知道,怕对双至会不利。

    “我明白!”石拓神情严肃,他很是清楚这事的严重性。

    福敏修点了点头,将那信收回怀里,拍了拍几下,确定收放妥当之后,才离开书房,“那我先去找秦子绚了。”

    待福敏修离开之后,石拓便换来祥兴,“去把二姑娘找来!”

    祥兴马上去传话,一盏茶时间后,他才满头大汗进来,“爷,二姑娘在老太爷那儿呢。”

    石拓眼睛微眯,森然慑人的煞气在眼底一闪,站了起身,大步往老太爷屋里走去。

    145 不分也得分

    石仙慧从上房出来本来是打算去找秦子绚的,但仔细一想,她觉得秦子绚应该不会见自己的,自从那日在她屋里见过秦子绚之后,她也没再见过他出现在会客楼,只知道再过不久,他就要成亲了。

    所以,她来找老太爷,老太爷的话大哥一定会听的,休了那个女人,就再也不会有人在他们和大哥之间挑拨离间,说不定大哥还会同意他们入族。

    “仙慧,你说的是真的?”老太爷狐疑看着石仙慧,对她的话持三分怀疑,双至不至于做出这等辱没家风的事情来。

    “爹,女儿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那信和绢帕都给大哥收了去,定是大哥不忍那女人被休,才忍了这屈辱,爹,咱们石家容不下这样的女子!”石仙慧声音犀利,心中恨双至有了大哥还对秦子绚霸着不敢,表面却一副高洁清高与秦子绚毫无瓜葛的模样,想来真是可恼。

    “此事待你大哥自己决定,你将这事告知与大哥还有何人?”老太爷问道。

    “没告知其他人了,爹,女儿也知道这事儿不可随意乱说,这对将军府尊严有损伤。”石仙慧道。

    老太爷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心想难道双至与那秦子绚当真有些什么过去?quot;之前他是有听闻过秦家与福家来往甚密的。

    “爹,你要休了那女人,不然怎么对得起石家的祖宗呢。”石仙慧继续道。

    “不可,双至已经有了石家的骨肉,不可休离。”老太爷道。

    “哼,还不知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大哥的!”石仙敦尖声道。

    “闭嘴!”老太爷瞪了石仙慧一眼,正欲开口,却听门外传来声音。

    “老太爷,大爷来了。”

    听到石拓来了,石仙慧脸色一白,看着那抹高大气势逼人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

    “爹。”石拓面无表情地行礼,眼神冷冷瞥过石仙慧。

    老太爷应了一声,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与石拓说话。

    “爹,我有事与您商量。”石拓淡声道。

    老太爷以为是关于双至的事,便点头,“什么事儿?”

    “二弟已经成亲,家里的生意也转到京兆,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是时候分府了。”石拓看石仙慧那瑟缩的表情,也知道她已经将那信的事说与老太爷听了,他也不急老解释,先说出他的决定来。

    “分分府?”老太爷的声音有些不稳,瞪大眼看着石拓。

    “对。”石拓很肯定地回道。

    “这好好的分什么府?灿儿还小,而且一大家子才好,为什么要分府?”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家团圆,难道又要分开了7

    “二弟已经成亲了。”石拓提醒着,成家了的男子便不算小了。

    老太爷缓了缓口气,语气深长地道,“拓儿,我知道你与弟妹感情不深,但大家终究是一家人,将耒他们过到你母亲名下时,你们的关系也更亲了,分府有什么好呢,将军府这么大,不差几个院子,你说是不是?”

    “舅父不会同意让他们过到母亲名下的!”石拓冷冷道,对老太爷至今仍不死心想要将石灿等人入族的心思有些觉得可笑。

    “你要是同意了,舅兄自然不会有异议。”老太爷道。

    石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爹,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对我母亲不敬的丫环的子女成了我母亲的孩子,你就不怕母亲泉下有灵会不暝目么?”

    老太爷倒抽一口气,怒火滔天,“你在说什么混话!”

    “大哥,你怎能这样和爹说话,难为爹还为了你不打算追究福双至的事。”石仙慧在一旁开口,听到要分府,她心里也觉得不安了。

    “双至有何过错需要追究的?”石拓冷声问道。

    “双至和秦子绚不是互相通信么?那信…”老太爷开口,却被石拓打断。

    “那绢帕上的绣字并非出自双至之手,是有人要陷害双至。”石拓声音很平和,却有说不出的森寒之意,他目光掠过石仙慧,石仙慧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你是为了维护她,才这样说的。”石仙慧就是非要给双至安个不知廉耻的罪名不可。

    石拓轻笑,低声道,“石仙慧,再让我听到你说出一句侮辱双至,或是令人误会双至的话来,我会亲自捻你的嘴缝起来。”石仙慧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袭了上来。

    老太爷叫道,“拓儿,你怎能这样和自己的妹妹说话,既然你说那些书信与双至无关那便是无关了,何须威胁自己的妹妹。”

    石拓挑了挑眉,“如此甚好!”

    石仙慧咽了咽口水,她真的觉得,如果再提一句关于那信上的事儿,石拓一定会亲手掐死她的。她本来还打算一会儿去与娘和二哥说的,如今看大哥那神情她情愿把这事烂死在肚子里也不敢再与第二个人说了。

    可是大哥不相信那信是福双至和秦子绚通j的证据,那她就再去找更能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嗯,没错,就算秦子绚不愿意见她她也要去找他说不定能从他那儿套出什么话来——

    “拓儿,分府的事情就算了,以后都不要再提。”老太爷还是不想要分府,如果分府出去,将来灿儿也少了个依靠,有将军府在后面撑腰,他在京兆做生意也顺畅一些。

    “此事我已决定,再过几日我便会请舅父上门主持分府。”没有任何转弯的余地,分府一事势在必行。

    “石拓!如果你非要分府,就让灿儿入族!”老太爷拍案而起,高声叫着。

    石拓冷硬的嘴唇挤出三个字,“不可能!”

    “你这个不孝子!”老太爷怒极,将桌案上的账册轰啦一声往石拓身上砸去。

    石拓动也不动,任由那些账册砸到自己头上,哗啦地落在地上,继续道,“分府之后,您想住将军府也好,到二弟府里住也好,随您老人家意愿,但石仙淑和石仙慧不能留在将军府!”

    “你,你大逆不道,当了大将军就忘本了,竟然要把家人都往外赶,你…你滚!”老太爷气得连话也说不清楚,脸涨得通红,却不知如何宣泄怒意。

    石拓面无表情,“当初将我赶出石家的时候,您怎么不曾想过家人二字?当初母亲过世的时候,您为何也没想过忘本二字?”

    老太爷脸色煞白,刻意忽视的记忆被石拓一句话毫无预警地撞开了,当初是静君要赶石拓出门,而他因为知道林家不会对石拓不管,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便是不想家无宁日,而如果没有婉娘嫁给他,石家的生意也不可能在普靖城一帆风顺,需知道那时候石家的陷入了困境的,是依仗林字在官场的关系才好转过来。

    “你滚!”老太爷指着石拓身后的冂,要他出去。

    他不想看到石柘,不想心中的愧疚再一次折磨自己。

    石拓淡淡一笑,转身离开了。

    石仙慧愣愣看着石拓的背影,许久之后,才缓下心中的惊惧,她和石拓真的是同为石家的血脉吗?为什么他看起来这样可帕?

    “爹,一定是……一定是那个福双至要大哥分府的,她一定是做贼心虚了,不想让我们看穿她的真面目,所才……”石仙慧语无伦次,她心底的惊慌急需说一些什么来稳住。

    “闭嘴!你忘了你大哥刚刚的话吗?”老太爷大声喝道,不管双至和秦子绚通信的事是真是假,对石家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偏生这个二女儿硬是想不透这一点,为什么他石坚生出来的女儿不似别家的那样知书达理。

    石仙慧扁了扁嘴,不敢再多言,见老太爷还沉浸在自己的震怒之中,便行礼告退,她要去找秦子绚!

    而在石拓来找老太爷的时候,福敏修也去了秦府。

    得知福敏修到来,秦子绚是欢喜,亲自到了大厅来迎接。

    “子绚,别来无恙!”福敏修拱手,笑得温和亲切地看着秦子绚。

    秦子绚按住福敏修的肩膀,笑道,“来了京兆怎不使人说一声,可是没把我当朋友了?”

    “哪里哪里,这不是亲自来说了吗?”福敏修道。

    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子相视浅笑,他们之间终究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秦子绚和福敏修并肩走到后花园,“家父家母今日进宫去与淑媛娘娘全面了,倘若知道福老爷他们都耒了京兆,定是很高兴。”

    “来时匆忙,来不及送上拜帖,家父也掌念叨到了京兆,定要找秦大人醉酒言欢的。”福敏修客气回道。

    “敏修今日并非拜访家父而来,也不是来找在下聊天,是么?”秦子绚停了下来,站在花园的甬道上,与福敏修对立着。

    斑驳的阳光透过1道两旁的树叶,在他们身上渡壤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福敏修从怀里取出那封信,“今日我来,确实不为其他。”

    秦子绚接过,打开细读,那个皙细腻的脸庞在阳光下逐渐变得更加苍白透明,他抬起头,瞳孔微微收缩。

    福敏修将信笺从何而耒简单说了一遍,末了又道,这信会置双至于死地,子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秦子绚声音很微弱,他在为双至担一着,“她没事吧?石拓他……”

    “石拓知道这与双至—无关。”福敏修道。

    秦子绚松了口气,缓缓才冷声道,“这必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双至,如果我真与双至有通信,又怎么会将信送到驿站?”顿了一会儿,他又道,“这字迹很像我的,但仔细看的话,显得生硬,此人模仿他人字迹倒是厉害。”

    福敏修微笑,果然不是秦子绚!

    接下来,秦子绚便将福敏修带至书房,讨论关于究竟会是谁写出这样的信那字迹竟是如此相似,但谁也说不出的结果来,福敏修只好先告辞离开了,他还必?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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