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南明王府被毁也绝不见半分软弱的长公主,却苦笑开口,说权力会如同毒刺一般扎在亲近的人之间,愈是渴望权力的那个人,愈是会身上不断滋生看不见的尖锐毒刺,缓缓扎入身边人的心脏中。
    幸而左家的孩子们,似乎都继承了左安明与她那珍贵也傻缺的赤诚……以及对权力的迟钝。
    国库亏空下强撑出隆重庄严的典礼,几乎是在他这般感慨的走神中走到了尽头,上位的皇后注视着太子,眼神中更多的却是不忍与痛楚。太子去忽视那个令他坐如针毡的目光,转眼看向左阳,似乎在征询的问他表现如何。
    这个无人依靠的小少年还是想要得到一点肯定,左阳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太子也缓缓舒了一口气。他带上冕旒冠,站在最高台阶上,直视天地朗声开口,前半段还是例行登记的祝词与宣言,后半段的内容却急转直下,几乎让所有人差点掉了下巴。
    开官道特护送左坤入长安,封秦王兼任骠骑将军,给予三军帅权。
    左阳掌长安十六卫与领军卫虎符,与朝堂上坐而共理政事。
    在一部分野心胆子大到早想着长安都被钺国打下来的人眼里,左坤这是憋屈了。从为帝成了为王,指不定硬气点这皇位都是他的。然而另一部分态度并不鲜明的五姓七望老世家却心惊,别说是长安,左家人除了没坐上皇位,什么都有了,这天下说是他们的也绝不为过!
    左阳淡定的承受着各个方向而来的目光,不过半年多些,他的形象已然从那个有兵权但不管政事的闲散王爷,成了如今朝堂上的一把手,左阳纵然装也要装的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
    这是登基大典,不是往日朝堂,没几个大臣敢在皇庙面前大声反对,左阳十分淡然的在登基大典结束的那一刻就转身离开,毫不犹豫的大步往宫里走去。
    他主要是担心北千秋,也不想受着群臣的眼神。
    左阳甚少穿着广袖长衣,大步走起来反而更奇怪,不过幸而离上书房也不算太远,他正要往侧殿走去,走过侧殿那一排合拢的窗边,却听着屋里头传来徐瑞福央求的声音。
    “何总管,老奴真的是要被这宫廷压死了……你看在老奴守了三代帝王的份上,就让我归乡了吧。”徐瑞福的声音算得上是在恳求。
    “你何必在我面前也自称老奴。”北千秋的声音纵然还是有些娇柔,可那语气再熟悉不过了,她发出了一声冷笑:“徐总管,我也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我觉得你身上秘密压得太多,直接将您命也要了去。我北千秋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左阳心中却是陡然一惊,她想起来了?亦或是她早就想起来了?
    ☆、75|72|65|56|49
    徐瑞福苦笑道:“您不要我的命,可总有人要。老奴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走,这辈子都恐怕离不开这皇城了。”
    “你归乡又往何处去,十三岁入宫,如今几十年,你哪里还有家?”北千秋冷声道:“更何况我只是说不要你的命,却不代表我会允许你走。新帝登基,宫内不稳,何荣儿还太年轻,您不坐镇我也放心不下。好歹等入了夏,新进来的人安顿的差不多了,您才有可能离开这宫廷。”
    徐瑞福幽幽叹了一口气:“老奴以为何总管要撒手不再管事,这次年关宫内新入那么多宫人,何总管还是要让这宫廷成为您囊中之物?”
    北千秋仿佛是被他逗笑了:“既然得到了怎么还可能撒手,北门是我的事业,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一帮子人,难道就因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可以撒手不管?我从来不是这样不负责任一个人……”
    “我看您的样子,以为您是打算不再想别的,干脆就在南明王府里做个闲散王妃,好好享受。”徐瑞福说完,北千秋半天没有回话,屋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站在外头的左阳也不敢多发出一分声音,他也想听北千秋的回答。
    “我的性子,太要强了,有些不讨喜。”她硬邦邦的说道:“我也想只去吃喝玩乐,可我实在是做不到,我不将北门做大就难以安心,这样或许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可我天性如此,喜欢牢牢把控住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北门必须要扎根长安。”
    她所谓的讨喜,到底是讨谁的喜……以至于让她这般评判自己。
    徐瑞福并不承认她自认为“不讨喜”的性子,只是说道:“那在何总管眼里头,我这个老奴还有用,您是无论如何不肯让我离开长安了把……”
    北千秋似乎点了点头,徐瑞福了然却也无奈的叩头离开了房间,一走出门便看见了一身玄色庄重朝服站在门外的左阳,他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王爷,就看着左阳大步走过去,掀开门帘如风一样迈入屋内。
    他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提起了卧在榻上一小只的北千秋,将她放在主位座椅上,指着她道:“你很喜欢这样逗我么?”
    那脸色绝不算好,北千秋却托腮一脸懵懂:“什么?”
    “坐好了!别翘着二郎腿!”他伸手狠狠拍了一下她膝盖,怒视过去要北千秋坐端正,北千秋只好两手放在膝头挺直了腰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左阳的手指却恨恨的顶在她脑门上:“北千秋!你是觉得做熊孩子很好玩么?!整天就往那儿一摊什么都不用干?!”
    北千秋捂着脑门,泪语涟涟:“左阳你干嘛这样啊……我又怎么了?”
    “变脸可真是快啊!刚刚我可在外头听着呢!”左阳更多的是脸上有些烧,只是恼羞成怒的掩饰下去。因为他以为北千秋反正也是个二缺,什么都不懂,他再这样的北千秋面前反而是经验丰富的那个,于是没少在夜里哄骗着她玩些所谓的……游戏。
    如今想来,若是那时候北千秋根本就是装的,简直就是内心嘲讽外表装纯的配合他啊!想死的心都有啊!如同王各庄村头有钱屠户在江南盐商面前炫富,对方就再默默笑看你装逼——
    “我没有……”北千秋表情不似作伪:“我因为进了宫里来,场景有些熟悉,事情也想得多起来一点,有时候我能想起来一点,但是过一会儿又会记不得了。我的脑袋瓜子不稳定,你也不能怪我。”
    左阳咬牙切齿斜眼不肯信她,北千秋赤着脚跪坐在椅子上,直起上半身攀着他笼着金纱的朝服,双手穿过他腰边去搂紧他,一副撒娇模样,低声道:“是我的不对,要是以后我想起来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主要是徐瑞福的脸让我觉得熟悉的紧,他一开口,我就想起了一些事情嘛。”
    “我可不信你说你只记得一点。”左阳嘴上这般说,却哪里敌得过北千秋装作听不见他说话般的撒娇。
    看她偶尔娇憨,左阳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个词……铁汉柔情。
    什么鬼!
    北千秋伏在他颈边,又舔又啃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喜欢哪个呢?”
    “什么?”左阳拥着她,有些没听懂。
    “我是说,你喜欢我以前的样子,还是现在这样?”北千秋轻轻说道:“我现在性命是有限的,时间也是有限的,所以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变成什么样好不好?”
    这句话实在是极度的纵容和爱情中隐隐的卑微,左阳猛然愣了,几乎是鼻子不受控制的一酸,两手紧紧攀着她如今单薄的肩膀,心中的感动不是一分半点。他想说,还是以前霸道无赖又强势的样子更好一点,却又觉得这么说来是自己被虐惯了。
    “什么样都好。”他低声道,感受着北千秋血脉中活跃的跳动:“只要是你真的什么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耍我也好,我以后再也不训你了,我保证……”
    北千秋猛然挣开,一脸惊喜指着他:“你说的!你要是再说我一句不好,就是打脸!”
    左阳还没从片刻温情中脱离出来,怀里还残存着她的温度,却看她一脸得意,怎么感觉他好像是——又被耍了?!
    “你说过的,不许不作数!嗷嗷!”她仰头大笑。
    左阳算是服了她,不过好歹渐渐在恢复就好,再过些日子,左坤就要进长安了,左阳意欲在左坤往西北去之前,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陆玖儿都在宣州大张旗鼓的登后位,北千秋却一直什么也没得到,她相当不在意,可左阳心里头却在意。
    这是个盟约,正是成了婚才觉得可以正儿八经的后边几十年都彼此相守。
    在宫中又忙了一个下午,等到带着她归家的时候,都已经入夜,旁人都用过饭了。北千秋对于只有小厨房热的饭菜表示相当不满,潦草吃了几口就让棋玉给她解了发辫,披发窝在榻上一边看小人书一边吃地瓜干。
    左阳将从宫内拿回来的折子放到东月阁里,一边陪着一边批着折子,北千秋不讲理的将冰凉的脚塞到他怀里,非要他给暖着。
    那双脚从来不穿袜套,珠圆玉润的脚趾,白皙的如同上好的玉雕,他极其容易被那双玉足吸去目光,却觉得这样盯着人家的脚看相当不要脸,只得去斥责北千秋这样总是光着脚。她却看出了左阳的喜欢,总是拿脚去蹭他,左阳于是干脆将北千秋的脚揽进外衣里,不言不语的这么暖着。
    对于政事方面,他对于京中各家的做法和宫内行事流程了解的透彻,却并不太擅长所谓帝王心术。递入上书房的折子,也就是在新帝登基的关头,群臣与家族想要肆意瓜分还未被年幼新皇所掌控的权力,肆意贪婪的手已经在这折子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忍不住还想去问问北千秋的意见,她咬着嘎嘣脆的地瓜干,崩的衣领上都是渣渣,却对于一部分左阳最关心的问题作了解答,只说是如何才能让群臣自个儿先撕个你死我活,便在折子中对于多位重臣示好,表示出想要大力扶持的意愿,让他们每个人都自以为是未来的权臣,相互厮杀。
    具体操作的细节,她娓娓道来,说了一会儿就困了,在后头几个问题,问她她也一脸茫然不太明白,似乎是还有些记忆没有醒过来。
    眼见着她打了好几个哈欠,左阳便先吹了榻边的灯,抱她起来往床边走去,北千秋今天却似乎冻着了,在他怀里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滚进床里抱着杯子,吸了吸鼻子等着左阳也坐到床上来。
    却见着左阳极快的吹灭了床头的烛台,立在床头似乎在犹疑什么,北千秋伸出手来唤他,心中也奇怪,一般都会看着她快睡着了才熄灯呀。她又唤了一声,才见着左阳脱了外衣,掀开被子却是朝她紧紧靠来。
    待到他覆身在她身上,伸出手去捉她的腰去解她的衣带,北千秋才开口道:“你要做什么呀?”
    她问的这般坦荡,声音干脆,左阳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他含混道:“你不是都想起来了么?”
    “没有都想起来……”北千秋补充道。
    “那也无所谓。”左阳也去解开中衣,引着她的手去抚他,北千秋的手很凉,攀着他的背,左阳很喜欢这样,却看她似乎动作有几分犹疑,接着补充道:“你也白吃白喝了几个月,日日使唤我跑前跑后的,怎的还不要还债么?”
    北千秋嘟囔道:“我没有抵赖啊,我们以前做过那事么?”
    她竟是不记得这些了,左阳也不好回答说只有一次情境极为奇葩的荒唐,更不好说他心心念念了许久却也未曾和她真的亲密过,只骗她道:“自然有。”
    北千秋不信。
    “很多次啊。我们既然互通心意,这种事情难道不是水到渠成,早就有过的么。”他补充道,幸而屋内太黑,北千秋也看不见他脸上撒这种谎而羞愧的表情。
    一听说是以前很多次这样了,北千秋倒是放松下来,主动将唇送上去,左阳哪里想到她这般容易就交出自己,心里头高兴,却也有一份不肯说的心虚。
    她如今可真嫩,仿佛张口便可生吃了,因为还不太能想得起这相关的事情,便将主动权都交给了左阳,这是不是她故意的心思,左阳没有多余心思去猜,他专注在北千秋身上,她不论怎样都很美,但她一直不自知。
    而左阳觉得自己如今的笨拙,简直就是生生打了刚刚那句‘很多次’的脸。在当初荒唐的那张床上,他想要尽力去弥补,一边问她,一边才肯继续下一步,轻轻吮噬只怕唐突了她。北千秋很无所谓,她似乎因为以为和他数度有过肌肤之亲,反而毫不觉得羞耻的解开里头小衣,任凭他的指尖肆意去揉捏。
    左阳心里头总算是平衡了一点,以前每次都是北千秋衣冠楚楚,他却狼狈不堪,如今总算是能将她也扒光了捂在被子里。北千秋向来喜欢用牙咬他,他便去以牙还牙,只仿佛在咬一块豆腐,引起北千秋吃痛的呜咽和咒骂。
    “你如今骂人的花样也不如以前了。”左阳身上的软衣也被这个手上不闲的家伙扯了干净,北千秋回嘴道:“我却不知道,原来你是话唠派的。”
    左阳挺起身子微微在她腿边摩挲着,一边好奇问道:“什么是话唠派的?”
    “就是一个劲儿说个没完,问个没完。指不定一会儿就问我舒不舒服,有没有觉得很爽很大之类的,非逼着别人也要在床上多话。”北千秋说起话来真是不检点的很:“别人在床上爽了就是哼哼,话唠派就是越爽话越多……”
    左阳羞恼起来:“我哪有这样!”
    北千秋如今也十分了解左阳了,她知道左阳就是极容易感觉到不好意思与羞耻,却仍然伸手顺着他的腰腹去摸那变化了的挺立,引得他抽气,却央着要他点灯。
    “哪有这样还去点灯的,你也不觉得羞。”左阳去斥责她,似乎觉得□□中都要这样黑灯瞎火的才对。北千秋内心小小的哀叹了一下某人的死脑筋与老实,手上却去细细摩挲,引得左阳耳根都红了,身子有些战栗贴在她身上,脑袋里回荡着惊喜的欢愉。
    北千秋不依不饶,两只手去抓住,小声道:“左阳,你去点灯嘛,人家想看看。我都没见过那长什么样……”
    她这要求在左阳这个毫无浪漫也不够大胆的人听来,简直是荒唐的吓人,他连忙斥道:“你疯了不成。”又去扯开她的手,说道是:“适可而止。”
    北千秋在黑暗中扁了扁嘴,开口却是:“你怎的这般小气,怪不得男人都宝贝的紧,看也不让看,摸也不让摸多,难道还会摸坏了么?”
    左阳沉默了半天才道:“等会儿,等一会儿再让你摸好吧……”
    左阳羞恼起来:“我哪有这样!”
    北千秋如今也十分了解左阳了,她知道左阳就是极容易感觉到不好意思与羞耻,却仍然伸手顺着他的腰腹去摸那变化了的挺立,引得他抽气,却央着要他点灯。
    “哪有这样还去点灯的,你也不觉得羞。”左阳去斥责她,似乎觉得□□中都要这样黑灯瞎火的才对。北千秋内心小小的哀叹了一下某人的死脑筋与老实,手上却去细细摩挲,引得左阳耳根都红了,身子有些战栗贴在她身上,脑袋里回荡着惊喜的欢愉。
    北千秋不依不饶,两只手去抓住,小声道:“左阳,你去点灯嘛,人家想看看。我都没见过那长什么样……”
    她这要求在左阳这个毫无浪漫也不够大胆的人听来,简直是荒唐的吓人,他连忙斥道:“你疯了不成。”又去扯开她的手,说道是:“适可而止。”
    北千秋在黑暗中扁了扁嘴,开口却是:“你怎的这般小气,怪不得男人都宝贝的紧,看也不让看,摸也不让摸多,难道还会摸坏了么?”
    左阳沉默了半天才道:“等会儿,等一会儿再让你摸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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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等会儿?”北千秋不依不饶。
    “还要忙别的啊……”左阳含混着说道,擒住她两只手腕,背在她身后。北千秋身子抬起来,正好迎上他的唇舌,她还要闹,可却再没能说出话,身子颤抖起来,低低的吟哦一声,却又含回了嘴里。
    黑暗中能让他更专心,也能仅凭指尖去勾勒她。北千秋反应如何,他难以去观察,可他却因为北千秋同样贴上来的指尖而感觉到了灭顶般的欢愉。情爱一事,本就应当是两头燃烧的蜡烛,谁也不该做被动的那个,北千秋的回应才是让他觉得情动难忍的。
    被窝里是从未有过的热情腾腾,她动了动身子,仿佛肌肤上蒸出了中衣残留的熏香,肌肤上满是少女体态还未完全成熟的那种诱人。
    左阳一次次去看她的眼,追求她的回应,他的情动从来跟身体的模样没有什么关系,纵然那足够引人垂涎。此刻他抬脸看过去,黑暗中北千秋的面容只有模糊的样子,可她醉了酒一般的神态,与微微启唇唤他的样子,两只手十分强势的紧紧攀着他的背,仿佛是要刻下抓痕,却足以令左阳感受到不可思议的震撼,将所有的清明神志抛得远远,失了方向。
    左阳置身在她腿间,北千秋闭着眼睛,她极少沉沦,此刻却也有些茫然,却又对自己的这些反应而感觉羞耻。她羞耻不是因为女子天然的反应,而是她从来没有不安无措的样子,如今在他身下的这份无措,便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罢了。
    他没有再去问,北千秋的手划过他身侧,贴在他腰间,她交出自己,完全没有抗拒的意思,左阳沉声进入,她却猛然战栗起来,想要骂人却生生忍住了,仍是痛的弓起身子。
    左阳知道上一次,二人并不美好,生怕她觉得不舒服再不肯同床,连忙停下来看她的反应,北千秋身子直打颤,她自觉这样狼狈,抬手挡住脸不肯让左阳看,他低头拿开她的手反复去吻她,脑子都不再运转,问道:“很疼?”
    “屁话。”北千秋狠狠咬了他一口,憋出俩字。左阳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他想要退出来实际却做不到,只哄道:“我轻轻的,应该一会儿就不疼了。明天我叫人给你蒸奶黄包吃好不好……”
    北千秋差点气笑了,这他妈算是什么安慰!
    她能忍痛,更何况此情此景避不过去,左阳满头是汗她不忍苛责,只点头道:“我不要奶黄包,我要金戒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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