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总是早我们一步?”净一心里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怒气在攒动。

    “殳风本来是我们侦破案件的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可是现在,我们不得不再次回到原点。”

    “对手怎么会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谁会第一时间知道亓官祤已经查到了殳风这条线索?

    “虽然殳风的死令我受挫,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对手不动,才是我们最大的难题。”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树静,而是要树动,甚至逼迫他动。

    “嗯。”亓官祤露出满意的微笑。

    “为什么蝳伯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净一想起蝳伯的时候,仍然像惊弓之鸟,神情仓惶。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地方,好像他走了那么大一步棋,就是为了让你前往玗洲?”蝳伯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目的。

    “其实,我在仝旵家里,看到了小白妖。”净一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告诉亓官祤。

    “小白妖?”

    “是它,将冯司长的材料给我的。”

    “你有怀疑的对象?”

    净一惊恐地望着亓官祤,她不敢说出那个答案。

    “你觉得是费蔚南。”亓官祤说道。其他人给的材料,净一是不可能没有半点怀疑就去做的。

    净一点点头。

    其实,亓官祤早就怀疑费蔚南,不然,他也不敢拿净一去冒险。

    “有线索吗?”亓官祤觉得净一有这样的判断,就一定有她自己的线索。

    “我跟你说过,我手里有一份父亲留下来的手稿。”

    “嗯,你说它早就不见了。”

    “那本手稿是个残本,我撕掉了一些……我觉得那个小白妖早就应该……”净一表现得惊悸无比。

    “你怎么了,净一?”亓官祤心里很是担心。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净一如此害怕?

    “记得死亡之术吗?”

    “记得,那是巫师界的禁术,没人可以使用,而且……失传已久!”

    “跟死亡之术相抗的,是召唤术!”

    “你的意思是,小白妖早就不存在了,只是有人想用它,将它召唤出来?”亓官祤被净一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召唤术被别有用心的人掌握,玗洲必将引发大灾难!”

    “而这两种巫术恰恰都被记载在了父亲的手稿上。”

    “你觉得,手稿是被费蔚南带走的?”

    “是的,而且,他还用了。”

    “难道他不止对小白妖施了咒,还有——蝳伯!”亓官祤觉得,如果这条成立,那么,蝳伯为什么会再次出现的这件事就能解释地通了!“他会将手稿交给蝳伯吗?”

    按照蝳伯的性格,他要是知道手稿在费蔚南的手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是他卷土重来最好的筹码。可是,为什么,蝳伯至今没有总攻玗洲?

    “现在疑点可是越来越多了,净一,从现在开始,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可以吗?”

    “知道了。”净一看着亓官祤,心里顿时安定了许多。“我想,我们得去一趟郊区……”

    “费蔚南家?”

    净一点点头。

    黑色敞开胸怀,它能容纳一切罪恶和一切的善良。

    亓官祤将手里的火苗放到净一的手里,好传递给净一一点暖意。毕竟,这里不比人界。

    白浩宇从一辆飞行器上面下来。

    可能是考虑到净一上次飞行的心里阴影,白浩宇这次特意选了低空飞行器。它能贴近地面疾速飞行。

    “祤大,千里寻妻,实属不易!”

    “千里?”亓官祤不喜欢这个词,“谁也没你能,爬遍千山万水!”

    白浩宇领悟出亓官祤隐晦的意思。“千山万水”——千山万水都是情!

    “拐着弯骂我。”白浩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净一看着斗嘴的亓官祤和白浩宇,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白浩宇被净一的话怔住了。

    “小,小时候,怎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会有‘无缘对面手难牵’这句话了。”净一打趣道。

    “你想多了不是,花儿遍地是,谁还拾枯枝?”白浩宇连忙抖落身上的鸡皮疙瘩,远离亓官祤。

    他们很快到了。

    不过,他们这次住在亓官祤的私宅里。

    “原来是有地方住的,为什么之前还要住在别人家里?”虽然净一只是小声的嘀咕,但还是被耳尖的白浩宇给听见了。

    “记得我跟你说过吧,亓官祤跟他的母亲有点儿小矛盾。”白浩宇看亓官祤走远后才小声地说。

    “记得,怎么了?”这个有联系?

    “这私宅是亓官祤的父亲留给他的,”白浩宇观察了一下周围,“亓官祤的父母好像……没什么感情,准确的来说,是亓官祤的母亲……”

    “所以他不愿意回来?”

    “差不多。”

    “怎么又回来了?”

    白浩宇上下瞄着净一反问道,“你说呢?”

    难道还让你待在吕父的监控之下?

    净一白了白浩宇一眼。

    “这可是我冒死告诉你的!”白浩宇想得个好。

    “我强迫你了?”

    “你们两个真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白浩宇被气得呲牙咧嘴。

    净一回想起来这里前发生的一幕:

    她和亓官祤驱车再次来到费蔚南家里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王姨打开门看见他们,她已没了先前的激动,她温和地让净一和亓官祤进去。

    茶香依旧……

    “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我给你们做饭去。”王姨系上围裙,不由分说地去了厨房。

    那台黑色的钢琴是费蔚南最喜欢的东西。净一记得费蔚南很久以前好像还教过自己,她努力回想……是《哈农》!

    “将里面一些难段抽出来多练习,但不用长时间的机械式地训练,还是会有些进步的!”

    “你以后会成为一位音乐家吗?”净一当时纯净的眼神,像一曲清泉。

    “音乐家?”费蔚南的笑容,温润如玉。“成不了,只能成为‘顾家’……”

    “什么?”

    “好,音乐家!”费蔚南摸摸净一的头,“今天就到这里吧,王姨,有吃得吗?”

    净一仿佛看见费蔚南就站在钢琴旁,而王姨兴正高采烈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叠小饼,答道:“有,怎么会饿着你的净一呢!”

    净一走近才看清,谱架上放着的正是《哈农》!

    净一眨了眨眼,没让任何人看见。

    亓官祤看出了净一心里的起伏,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现在不可以上前去宽慰她,这将会刺痛这家主人和这家“仆人”的心。

    吃饭的时候,净一问王姨:“谱子是你放上去的吗?”

    王姨眼神闪烁不定,“哦,是的,是我放的。”王姨低下头,使劲地扒了口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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