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起来,越是想要逃离,在悲观的情绪里陷得就越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郴忽然打破了他的思绪。“你说过,会给我一笔钱的吧。”

    白逸惊讶地挑眉,“你愿意?”

    殷暮白很快确定了白逸的位置,位置很偏僻,绝不是白逸自己会去的地方。不过那里离白家更近些,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将消息转告了白宣南。至于会不会被白宣南怀疑,不是他现在要考虑的,一切以白逸的安全为重。

    白宣南是不会报警的,毕竟警察未必会受理,而且可能会惊动绑匪,威胁到白逸的安全。现在市内的黑道太过混乱,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得到殷暮白的消息,白宣南第一时间派了人过去,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员。他自己也跟了过去,儿子在危险之中,他无法自己远远等在家里。他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找到白逸。雨虽然不是很猛,但细密的雨滴一直没有停,白逸就这么一步一步地从雨里走过来。

    这里位置偏僻,几乎没有车辆经过,突然出现的车辆显得十分突兀。然而白逸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垂着头,拖着步子缓缓走在路边。他的身上已经湿透了,显然已经在室外走了很久,汽车从身边经过,他连眼都没有抬。

    白宣南原本也没有发现,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多看了一眼,立刻大声道:“停车!”

    急促的刹车声响起,白逸惊讶地抬头,却看到白宣南已经有些陌生的面容。所有的忍耐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爸!”

    ☆、114休养

    白宣南顾不得打伞,直接冲了过去,不管有过怎样的争吵与不满,他们毕竟是父子,父子连心。然而一碰到白逸,他就发现了问题。

    白逸身上已经湿透了,脸上也湿漉漉的,雨水还一刻不停地沿着发梢滴下来。身上的衣服满是污渍,像是在地上打了滚。他微弓着身子,带着细微的颤抖,抱着双臂看向白宣南。

    “去医院!”白宣南小心翼翼地扶着白逸上车,脸色阴沈如水。白逸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上了车,还破天荒地靠在了白宣南肩膀上。白宣南不敢用力,只能接过司机递来的毛巾,轻柔地给白逸擦了擦。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白逸,像是真的回到了小时候。不,即使是幼年,白逸也很少有这样举动。他会哭、会撒娇,但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带着孩子似的狡黠。在苏慧面前,他也许会像这般亲昵,但或许不想让苏慧担心,真的受了委屈反倒不会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白宣南眼中酝酿的暴风雨更加汹涌。从很久之前起,他就不期待白逸能在商场上有什么作为了,只愿他能安稳、自在地过一生,然而却有人想要打破这样的安宁。还有殷暮白,如果他不能给白逸想要的生活,也就没有必要留在白逸身边了!

    到达医院时,殷暮白又打来电话,白宣南坦诚找到了白逸,却不愿透露白逸所在的医院。只是没多久,白逸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既然确定白逸没事,他也终于可以直接联络白逸了。

    白宣南原本想阻止儿子,却见白逸看了一眼,直接猛力将手机摔了出去,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白宣南眼皮一跳,“这次跟殷暮白有关?”

    白逸咬着唇摇头,摆明了不愿开口。医生已经准备给白逸做检查了,白逸走到门口,忽然转头对白宣南道,“爸,这件事到此为止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宣南最终还是默许了,他看着地上手机的残骸,对下属道:“殷暮白过来,想办法阻止他!”

    白逸的伤势不重,只不过皮外伤太多,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医生给出的结论是,暴力殴打导致外部的伤害,幸好没有损及内脏。最严重的是肱骨有轻微的骨裂,需要好好休养。白宣南放下心来,第一时间带着白逸转院,离开殷暮白的视线。

    殷暮白一直观察着定位装置的移动,因此当白宣南到达医院时,他第一时间打来电话。从白宣南的言语中,可以推断白逸没有生命危险,但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立刻赶到了医院。没想到到了医院,却被白宣南的保镖拦在门外,连和白逸的联络也被掐断了。

    “让我进去!”殷暮白眼中也燃起了怒火,这个时候,他一定要陪在白逸身边。

    调教师的气势还是很惊人的,保镖垂下视线,却是一步不让。“殷先生,医生说少爷现在还不能接受探视。”

    殷暮白冷冷一瞥,“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吧,不用拿这些敷衍我。我不知道白先生为什么要阻止我,但我不会离开,白逸也会希望我能在他身边。”

    保镖为难地看了殷暮白一眼,才低声道:“殷先生,事实上……是少爷提出要静养的。”

    这个消息真的出乎殷暮白的预料,心思电转,设想了各种可能,却又都被自己否决了。看保镖的神情不像说谎,可他又找不出白逸拒绝自己的理由。哪怕是在闹别扭,在受伤的时候,白逸是不会拒绝自己的陪伴的。

    殷暮白不肯离开医院,却也不能不吃不喝地24小时守在门口,白宣南还是带着白逸悄然离开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先弄清白逸经历了什么。

    调查这一点的不止殷暮白,白宣南同样在查。白逸说了不想追究,就真的一个字都不再提。坚持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后,白逸再次回到了白家大宅。这一次白宣南没有再派人看着他,他看得出白逸不会再逃了。

    王婶早就等在门口,白逸一下车就被她围着嘘寒问暖。“我可怜的小少爷啊,怎么就……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手,看看,眼角都留疤了!”

    “王婶,我都没事了。”白逸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除了不愿出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就是不小心划了一下,痂掉了就好,不会留疤的。”

    “还想骗王婶!”王婶眼角一瞪,“先生都说了,你是骨裂,谁家划一下能骨裂啊!哎呀不说了,赶紧回屋歇着,王婶给你炖了骨头汤,马上就好了。”

    “王婶最好了!我先上去睡一会儿。”白逸轻轻抱了下王婶,快步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回自己松软的大床,被子是新晒过的,松松软软的很舒服,王婶总是很细心的。白逸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犯傻。自己过得好好的,偏偏去招惹殷暮白,还白白替他捱了一顿打。

    想起半个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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