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咣当!

    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周围士兵纷纷将兵器丢在地面之上,于炎看见情景眼神之中竟然流露一种失望、恼怒甚至羞愧的神情。

    帝国四大边关军事城市,有着“镇北关”之称的北阳城守军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副官丢弃兵器?真是骇人听闻!

    难道帝国北部军部已经腐化到了如此地步?为将者没有丝毫武力,俨然如同一头猪一般,为兵者竟然比猪还蠢?

    “你们赶快走!”李项枫向瘫坐在地面上的平民说道,示意他们速速离去。

    那些惊慌的平民见到有人出手相救,哪里有什么功夫在这里继续闲坐着,屁滚尿流一样爬起来向外围跑去。

    临到逃跑也是不忘抗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粟米。

    等到所有的平民皆跑了出去,于炎一把将肥硕的副官踹于马下,李项枫见此跃上马背,同于炎共乘一匹战马准备突围!

    摔得四脚朝天、头冒金星的副官心中恼怒万分,牙龈恨得直发痒,嘴唇抖索道:“将那两个狗崽子就地格杀!”

    被四五个士兵好不容易搀扶了起来,副官气得快要吐血,手指李项枫、于炎,眼中怒火中烧,下达了捕杀令。

    “我是奉皇上之命于此!你们谁敢动我?哈哈哈哈”李项枫左手按住于炎肩膀,示意其不要冲动,右手顺势拿出一面令牌?

    李项枫的这一声惊呼将众士兵呵斥住,愣神看向李项枫手中的那道金光灿灿的令牌。

    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自己又没有资格看到如此令牌,自然也难以分辨了。

    唯一能够做得也只有看向副官。

    肥硕的副官正值火烧脑袋,哪里会被李项枫这一声呵斥吓退?

    根本就懒得看那令牌一眼便知道是假传圣令了,副官脱口而出:“好个贼子,竟然胆敢伪造圣令?看你有几个脑袋够吹的!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随着副官大声命令,周围的士兵一涌而上,既然副官说了这些是假冒的,那就是假冒的,而且这些士兵也只能听令于副官,在军中听从号令是最为基本的原则。

    “慢!停!停!”

    那些士兵刚扑到李项枫、于炎二人的马前,从大街另一侧一匹快马疾驰而来,手中高举太守令,边跑边大声高呼。

    数百米的距离转瞬即到,这才发现马上坐着的是太守府的郑巡捕!

    “张副官且慢!万不可伤了此二人!此二人确真是身负皇命!”快马跑到士兵包围前,急速停下,前肢高高抬起,郑巡捕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挤到士兵中间急促说道。

    “好马!”李项枫关注点却在了郑巡捕的快马之上,能够这么熟练做出“悬崖勒马”的动作,可见此马也实属不凡。

    郑巡捕的一句话让张副官脑袋轰的一下炸了。

    脑袋嗡嗡的,眼球来回在李项枫、于炎身上溜动,没有想到这两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而且又是如此年轻的青年竟然真的是身负皇命!

    看来今天自己是踢到铁板子上面了。

    其实周围的士兵最为尴尬,本来将身体的战意点燃准备大杀四方,可副官被擒住了,无奈又将身体的战意浇灭了。后来副官终于逃出魔爪,下达了扑杀令后,身体再次燃烧起熊熊战意,又被那青年手中的令牌卡住了战意的燃烧。

    这两上两下的剧烈起伏让士兵们真的受不了了,第三次终于爆发,怀揣着无边的战意准备扑向那假传圣令的青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竟然太守府的人莫名跑了过来。

    裤子都脱了,你居然就让看看?

    再次将战意扑灭的士兵是一刻也提不起战斗的兴趣,还真是应了那句“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这也是领兵打仗之大忌。

    果然不出李项枫所料,那副官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不要脸,而且是厚颜无耻的那种。

    李项枫不明白这副官是怎么样在这种坏境下,能够从眼眶之中挤出泪水,而且还是那种梨花带雨的泪水,扑跌着跪倒战马跟前,双手扶着李项枫、于炎二人的棉鞋痛哭流涕起来。

    “两位大人啊!下官真是瞎了狗眼了,狗眼不识人呐!竟然将两位身负皇命之俊杰给围了起来。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呐!只怪下官护城心切,将一切可疑之人均看成了流寇,啊!苍天啊!啊!大地啊!我真是瞎了狗眼呐…..”不知是哈拉子,还是鼻涕!那种粘稠透明的物质瞬间从张副官嘴巴处流动了出来。

    见此,李项枫无奈将自己的脚部向一侧收了收,因为李项枫生怕这些不明物质擦到自己的棉鞋之上。

    谁知自己的脚部刚挪到一下便被副官一把抱住了,大声高呼道:“谢大人开恩,谢大人恕罪!下官知道大人脚动意思,谢大人呐!”张副官感激涕零已经无言以表,向后退却几步便倒头叩首,行此大礼让李项枫差一点从马上栽了下来。

    “这,这,这,这还是帝国军人吗?而且还是一名守备副官?”李项枫更加无言以表,甚至无言以对!对着于炎小声惊呼道。

    “蛀虫!”于炎冷哼,目光压根没有正眼看过张副官一眼!

    郑巡捕似乎是见惯了此种情景,并没有感到丝毫不适,见李项枫、于炎二人从战马背上跃下,缓步走到跟着拱手道:“两位爵爷,倘若不是官府巡差见过二人,恐怕也不会去通报太守大人了,还望二位爵位在北阳城多加当心,别真被当成了流寇遭受无妄之灾!”

    郑巡捕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平了,暗中道出了太守时时刻刻关注着二人的行踪,也道出了让二人在城中安省些,省得莫名惹上什么麻烦。

    这种一面嘱咐、一面恐吓的方式让李项枫嗤之以鼻,没想到太守居然也会这么一手。

    而于炎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守,普天之下还没有我所顾忌的地方!”

    如此直接让郑巡捕错愕片刻,随后又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说道:“爵爷的话下官定当如实禀告。”说完郑巡捕翻身跃上马背。

    双手向李项枫、于炎拱手道:“下官告退!”又看向张副官点头示意后,向来的路上急速而去。

    这北阳城还真是奇了怪了,李项枫此时疑惑起来,那人身穿一件巡捕的衣服,竟然看起来比副官还要气势,不

    亢不卑!而副官身为守备直属下官,竟然如同阿谀奉承的小人一样!

    “两位爵爷,如果有空,下官特设宴席为两位爵爷接风,爵爷意下如何?”张副官缓慢走到李项枫、于炎身旁,笑眯眯躬身极其恭敬的说道。

    态度之诚恳,让于炎感到一阵恶心。

    正当于炎开口拒绝时,却被李项枫给拦住了。

    李项枫脸露出和蔼的笑容回道:“既然张副官如此客气,那么在下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呵呵!”李项枫眼中表露中一种奈人寻味的味道,让张副官会心一笑。

    现在张副官是真正的放下心来,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满心腹议着应该怎么准备,脸上笑容不断,伸出手臂指向一侧对着李项枫说道:“那么爵爷且随下官来吧!”

    显然张副官那微微将脑袋向前倾斜的样子是做出的弯腰的动作,看来张副官的伙食非常不错,连弯腰的动作都已经在他身上彻底消失了。

    在于炎满眼无奈的眼光之中,李项枫泰然若安的跟着张副官向一侧走去,那些士兵纷纷向两侧退后,为副官闪出一条通道。

    只是走了约莫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张副官明显身形有些发漂起来,脑袋上大汗淋漓,两位士兵见机跑到张副官两侧将其搀扶起来。

    李项枫不忍心见此,便开口招呼张副官坐上了战马,自然李项枫可是不希望自己的宴席还没有举办而成,那张副官便先被累成了死狗。

    千恩万谢下,张副官才跨坐到了马背上,本来李项枫还担心以张副官那肥硕的身躯是如何上的马背,但见到四五个士兵组成的肉阶后,李项枫才恍然大悟。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军队,又是怎么样的一群官兵,李项枫不禁感觉到好奇,倘若整个北阳城均是这种队伍是如何守住整座城市的?

    少顷,跟着张副官来到一处规模宏达的酒楼门前,那酒楼伙计看到张副官的到来毕恭毕敬的跑来问好,转身跑向酒楼内。

    随后一位有些年纪的掌柜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小人见过张将军!”掌柜弯腰拱手道,随后起身紧接着询问道:“已经为张将军准备好了上等房间,请张将军随小人来!”

    掌柜张口将军,闭合将军的,叫的张副官显然很是享受,但张副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盯向酒楼掌柜。

    严厉呵道:“田掌柜说话注意点分寸,本副官只是一名副官而已,当不得将军的称呼,万不可乱了章法!”

    掌柜见到张副官冷脸向相,一时语塞,不知哪里得罪了张副官,但随后张副官的一句话将其疑虑打消。

    “这两位是京城来的爵爷,给本副官好生招待!招待不周,本副官可要砸了你的场子了!”张副官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刚才那种阿谀奉承的神情截然不同。

    倘若李项枫不是见到刚才张副官的样子,恐怕很难将其联想到是同一人。

    恍然间田掌柜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诚惶诚恐的说道:“张副官、两位爵爷里面请!小人定当精心安排!”说完田掌柜闪到一旁,弯腰示意张副官、李项枫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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