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九霄 作者:未知

    凤唳九霄第40部分阅读

    ,好一会儿才道,“老婆子我也不是见到阿猫阿狗都会施以援手的,你……很对胃口。”

    苏海陵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

    落霞山庄已经剿灭,魅影门灭门,虽然苏玉陵和那个苏霞陵还没有消息,但总体来说,还是一场大胜。而梅君寒有喜,更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遐想中,心……早已飞回了遥远的京城。

    转眼间,回到皇宫又一个多月了。

    苏海陵坐在高高的凤椅上,心不在焉地听着阶下秦相的奏对,心早已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人果然是贪心的动物啊……她不禁一声叹息。自从落霞山庄之事了结,她带着梅君寒一路轻车缓行,游山玩水地回到京城后,就不得不面对离开许久积压下来的奏折。虽然大部分奏折都被木清尘直接批了,但还是有一些非得等?回来亲自批改的。

    梅君寒是不得不留在了宫中,她毫不考虑地将寒香殿划给了他。

    虽然寒香殿的位置已经接近冷宫,非常偏僻,但也正好方便了她将来偷偷进出皇宫。她可不信梅君寒真能静得下性子呆在后宫里。何况,她爱极寒香殿后那一片桃花林,风姿清冷,欺霜傲雪,便如梅君寒的人一般。

    “陛下?”正侃侃而谈的秦相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停了下来。

    “没事,你继续。”苏海陵一省,连忙端正了表情。

    “是,下面是关于税收的问题……”秦相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继续往下说。

    好不容易散了朝,苏海陵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陛下,您看上去很心不在焉的样子。”跟在后面的欧阳珣低声道。

    苏海陵走出凤舞殿,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一面淡淡地道,“西秦的使臣,叫徐春水的那个应该快到了吧?”

    “是的。”欧阳珣闻言立即答道。

    “你觉得,西秦女皇会怎么做?”苏海陵道。

    “顺水推舟,让东方影参加选秀。”欧阳想也不想地道,“时间上也正好。”

    “京里有多少大臣要把自家儿子送进来?”苏海陵叹了口气道。

    “只要家中有适龄之子的,几乎全参赞了。”欧阳苦笑道。

    苏海陵无语,大雍的选秀和她记忆中中国古代的强制性不同,是可以算帐选择是否参赞的,然而,为了攀龙附凤,大部分人家,尤其是官宦人家,还是会不顾孩子是否自愿便报名的,毕竟……家里若是出了一个贵君,甚至凤后,哪怕只是得到女皇稍多一些的宠爱,家中便能鸡犬升天。

    何况,苏海陵新登基,后宫空虚,谁都想趁这个机会独宠六宫,更是拼了命地要钻进来。

    “明天,你把名单交给凤后, 让他挑选。”苏海陵道。

    “是。”欧阳珣答应一声。

    “画像就不用了,这么多看着累,反正敢来参赞的,怎么也丑不到哪里去。”苏海陵又道,“名单也不用太详细,只需让上名字,注上是哪一家,简评几句即可。凤后有孕在身,不许他太操劳了。”

    “陛下放心,臣明白的。”欧阳珣赶紧道。

    苏海陵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前些日子她不在,木清尘替她打理了大关琐事,劳心劳力,他原本就身体不好了……

    “让司徒侍君和昊月帮着一起瞧瞧吧。”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

    “是。”欧阳一头黑线。

    这个女皇什么都好,就是两点不好,第一,实在太宠她的男人。第二,做事太冲动,不计后果。

    假托给先帝祈福之名,暗中却偷偷跑到南郡去,幸亏是大获全胜,否则……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对了,这个凤舞殿的牌匾,给朕换了。”苏海陵突然冒出一句。

    “啊?”欧阳珣一愣。

    “朕看到“凤舞”两个字不爽。”苏海陵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欧阳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听到“凤舞”两个字不爽?那要换成什么?凤舞殿的牌匾可是圣皇苏洁亲自题写的呀。

    第四卷第 17 章

    早在半个月前,礼部就开始筹备盛大的封后大典。

    木清尘披上正蓝色的华丽宫装,层层叠叠的织锦,精致繁复的刺绣,处处透出一种天然的尊贵。

    苏海陵坐在一边,看着紫馨小心翼翼地挽起那一头泼墨似的长发,插上象征凤后身份的翡翠玉簪。

    “好了。”紫馨松了口气,欣喜地道,“凤后,请您站起来看看。”

    木清尘压制着眉宇间的一丝不耐烦站起来,若不是苏海陵在旁边,他才懒得在这里被人摆弄了一早上。

    “公子好漂亮。”木心紧紧地盯着他赞叹道。

    漂亮?木清尘微微一挑眉,回头向苏海陵望去。

    “是啊,清尘好美。”苏海陵有些着迷地盯着他。

    平日里的木清尘,总是习惯了一袭白衣,一根木簪,清新雅致,第一次看他穿起凤后的华服,不但没有不协调,反而有一种奇异 的契合感。

    木清尘淡淡一笑道,“你闪都在后宫呢,少跟我来油嘴滑舌的。”

    苏海陵顿时垮下了脸,摸摸鼻子,苦笑无言。

    因为封后大典过后马上接着的就是选秀,所以近日那些侍选的男子已经住进了储秀宫中,还真是……满园子的芳草茵茵。

    紫馨仔细地弄好礼服上的褶皱,终于退开几步,“完成了!”

    “时间差不多……啊。”欧阳珣走过来,见到苏海陵也在,不禁一头黑线,“陛下,您怎么可以在这里,于理不合……”

    “朕说合就合,哪儿来那么多的啰嗦!”苏海陵一扬眉,没好气地截断,上前牵了木清尘的手,立即又换了一副笑脸,“清尘,我们出去吧。”

    木清尘“嗯”了一声,如同木偶一般,任由她挽着走出碧霄宫,一路来到凤翔殿欧阳珣头痛半晌,终于把“凤舞”二字改成了“凤翔”。

    低沉的号角声缓缓响起,两人并肩走出大殿,欧阳珣宣读了册封的诏书,送上凤后的金印,礼成。

    之后,本 应是后宫的侍君来拜见凤后,不过此刻苏海陵的后宫中并没有正式册封的侍君,这一条自然也就免了。

    而与此同时,储秀宫中的男子听着前面依稀传来的鼓乐声,个个心中都不知是什么滋味。

    凤后,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位置,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人。

    大雍的后宫并没有太多规矩,对于这些侍选的男子更是宽厚,只要不是闯入不该进的地方,并不在乎他们在御花园中游玩。

    柳如枫是先帝定下的,虽然在宫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居所,但这个时候依然住进了储秀宫。然而,官宦之家的男子都知道他是内定的侍君,无不上前套交情,以便若是入选了,将来在宫里也好多个朋友。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苏海陵,这个女人的眼里……不可能看得到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烦不胜烦,他干脆溜出了储秀宫,在御花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或许是因为封后大典的关系,宫中的宫女小侍也远远地看热闹去了,后宫显得更加冷清。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越走越远,等到发现时,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深春了,桃花早已凋谢,只留下光秃秃的枝干,在一片万紫千红的后宫中,这座宫殿显得格外凄清。

    仿佛是着了魔似的,柳如枫慢慢地走进殿内。

    一尘不染,但却看不见下人的身影。

    来到后院,只见没有花的梅树下,靠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他随意地屈起一条腿,手里拿着一根一看就是随手削成的竹笛,吹出悠扬的曲调。

    柳如枫静静地望着他,耳中听着笛音,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境。

    那是……金戈铁马的豪情,仗剑江湖的洒脱,他从来不知道,身为男儿,也能有那种女人的想法。

    梅君寒早已感觉一能外人到来,却没有理会,他的性子冷傲,对于不相干的人,自然是懒得理会的,不过他也没有兴趣做表演,放下笛子,站起身便想离去。

    “等一等。”柳如枫追上几步。

    “有事?”梅君寒皱了皱眉道。

    “那个……梅公子也是参加选秀的吗?”柳如枫迟疑了一下才道。

    梅君寒顿时冷了脸。

    选秀……虽然是个过场,可他凭什么要站在下面让木清尘来选?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次回到皇宫他就一直避着木清尘,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

    他的父亲诈死丢下了他,任由母亲虐待他,而自己却隐居起来,抚着着另一个孩子。

    梅君寒不懂,该用什么心情去见不知情的木清尘。

    在这冷冷清清的寒香殿中,他想过很多,却依旧茫然。

    “怎么了?”柳如枫不解地望着他。

    “我不会参加选秀。”梅君寒淡淡地丢下一句话。

    “啊?可是……”柳如枫一愣,一时接不上口。

    正冷场中,远远的忽然传来一个喊声,“如枫!你果然在这里!”

    回头望去,只见两个少年相携而来,其中一人正挥着手大叫着,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另一个却温柔含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大家闺秀的风度。

    “暮雨!”柳如枫回了一声。他认出了出声的正是他的好友,御史李秀的独子李暮雨。旁边的是秦相的孙子秦玉轩,虽然只是闻名,但暮雨却曾经是跟他学画。

    梅君寒微微皱眉,思考着把所有的下人都赶走是不是不太好,看来还是得让苏海陵派几个看门的来,免得人人都可以随便乱闯。

    “我找你好久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宫女说你来了这里。”李暮雨抱怨道。

    “抱歉,我只是随便走走。”柳如枫歉然道。

    “对嘛,你也嫌那些花孔雀太吵了是不是?”李暮雨拉着他的手欢快地道,“来,我给你介绍,他就是秦玉轩,我的绘画老师呢!”

    “要叙旧的话,滚出去叙,你们很吵。”梅君寒冷冷地道。

    秦玉轩一抬头,对上那张冷俊的面容,不禁浑身一震。和柳如枫一样,他也是在秦相的晚宴上见过梅君寒的,自然明白他和苏海陵的关系。

    “你是什么人?叫我们滚出去。”李暮雨一瞪眼就吼道。

    “暮雨, 我们走吧!”柳如枫赶紧去拉他,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

    “不要!”李暮雨脾气也上来了,他素来自负容貌,对于秦玉轩是太过敬佩,升不起嫉妒之心,然而……这个男人的容颜和气势,无不让他感到如同芒刺在背。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梅君寒背靠着一棵梅树,眉宇间闪过一丝厌倦。

    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要是这个少年再不识好歹,他不保证自己会继续忍耐。

    李暮雨差点没笑出来,为了进宫,他可做过不少准备工作,寒香殿可是仅次于冷宫的地方,历来只有不得宠的侍君才会被封到这里,以这个男人的容貌,估计是女皇陛下失宠的侍君之类吧。

    当今女皇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贵君,但是这种没有皇家身份的侍君应该有不少的。

    梅君寒没有理会他,转过身折下一根梅枝,正想给他点教训,空中却响起了低沉的钟声,响彻了整座皇宫。

    “礼成之钟,封后大典结束了。”秦玉轩轻声道。

    “啊!快走!”李暮雨顿时没兴趣再找梅君寒的麻烦,一手拉了一个就风风火火地冲出去。

    梅君寒一声轻嘛,随手丢了梅枝,一手按上小腹。

    要不是为了这个孩子……然而,或许自己内心深处也是期待着有一个婚礼的?

    斜阳殿

    正无聊得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东方影听到钟声立即站了起来。

    他出身皇家,自然明白这钟声代表的含义,脸色不禁变了。

    皇宫,他居然是在大雍的后宫里?那么那个女人……她就是大雍的新任女皇?

    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吧?那她把自己软禁在宫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想法。

    “少爷。”绯柳一脸的忧心忡忡。

    “绯柳,别太担心。”东方影淡淡地一笑,虽然不明白苏海陵的最终目的,但是他还是相信以前的看法,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可是少爷,我们是在皇宫里啊。”绯柳低声道。

    “我知道。”东方影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的灰尘,慢吞地伸了个懒腰。

    “少爷!”绯柳不禁略微提高了声音,这位主子倒是明不明白目前的情势啊?

    “急什么?”东方影白了他一眼,“若是我没有猜错,西秦的使者恐怕都已经到京城了。”

    “那怎么办?”绯柳睁大了眼睛。

    “凉拌。”东方影嘻嘻一笑,转身走人。

    “少爷!”绯柳一跺脚,挂了满头的黑线。

    碧霄宫中,司徒夜正对着一大堆的车卷和名帖发呆。

    虽然说苏海陵吩咐了不需要看画像,但欧阳珣还是很尽职地连同画像一起搬了过来。

    木清尘懒得看,又忙着准备封后大典,选秀的事倒是原本来帮忙的司徒夜一人在做了。

    可是……在司徒夜看来,这些男人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倒是能不能都不选啊?

    一声长叹,他干脆趴在了书桌上不想起来。

    郁闷,真是郁闷……

    苏海陵和木清尘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满地的国父都被写上了各色的批语,当然,想来也都不是好话,可唯有书桌上摊开的一幅画上什么也没写。

    “秦玉轩?”苏海陵拿起画卷,讶然道。

    司徒夜撇撇嘴,没有说话。

    秦玉轩一直是大雍贵族男子的典范,连司徒夜也是自幼就被教导着要向他学习的,这个男子实在是太过完美,让他即便存心找茬也挑不出刺来。

    木清尘在木心和紫馨的帮助下换掉沉重的凤袍,翡翠玉簪却没有取下来,今后,那便是身份的象征。

    苏海陵又捡起几幅画像看了看,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竟然还有批人家皮肤太粗的……这不过是画像啊,哪儿能看出画里的人皮肤是粗是细了?

    “怎么,你很想多选几个美人哪?”司徒夜死死地瞪着她。

    苏海陵不禁苦笑,这醋吃得真远,他自己也是被选的好不好……

    “看样子,你真想啊?”司徒夜蹦起来,继续瞪。

    “你们几个我都对付不过来了,还选?”苏海陵没好气地点点他的脑袋。

    木清尘走过来,拿起秦玉轩的画像,淡淡地道,“就留下他吧。”

    苏海陵一皱眉,以她的想法,是不想留下对自己有感情的男子的,免得以后麻烦,也害了人家一生。

    “秦玉轩太完美,根本找不了他落选的理由。”木清尘神情自若地道,“反正总要留几个的,留下谁都没有什么区别,顺便……安安那位丞相大人的心吧。”

    “随你吧。”苏海陵叹了口气。

    再想起储秀宫里那一堆男人,她就觉得头又痛起来。

    “活该。”司徒夜一边低咒着,手上却轻柔地按着她的太阳|岤。

    “我知道,你就是嘴硬心软。”苏海陵窝在太师椅上,舒服地享受着他的按摩。

    木清尘也不细看,随手捡起几张画卷,和秦玉轩的放在一起。

    “我就这么挑,那我这些日子不是白辛苦?”司徒夜瞪大了眼睛。

    木清尘不管他,只道,“君寒呢?”

    “他大概是不愿意参选的。”苏海陵一叹,又道,“不过他有孕了,不参加选秀直接册封也不违礼制,他只要露个面就算了,好歹也要把册封书给他。”

    “他这次回来似乎一直躲着我。”木清尘沉默了一下才道。

    “也许……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清楚吧。”苏海陵道。

    木清尘顿了顿,将选好的画卷交给紫馨,让他去拿给欧阳珣。

    “海陵……”司徒夜眼珠一转,突然甜甜地叫了一声,整个人都趴在了苏海陵肩上。

    “嗯?”苏海陵好笑地应了一声,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司徒狐狸定然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我也要宝宝!”司徒夜道。

    “啊?”苏海陵顿时愣住了。

    “我也要个宝宝玩!”司徒夜扯扯她的衣服,一脸的渴望。

    苏海陵黑线,孩子是用来玩的么?

    “行不行啦?”司徒夜道。

    “那得你自己努力了。”苏海陵勾住了他的下巴。

    木清尘和梅君寒都有了身孕,不适宜做那种事,昊月又以侍卫自居,大部分时候总得顾着他在改正面前的威信,看来最近也的确需要司徒狐狸“努力”一下了。

    第四卷第18章

    一缕笛音缓缓飘散在空气中。

    苏海陵来到寒香展的时候,正看见梅君寒放下竹笛,闭着眼睛靠坐在梅树下假寐。

    “办完事了?”梅君寒淡然道。

    即使不睁眼,他敢认得她的脚步,她的气息。

    “在这里睡,也不怕着凉。”苏海陵皱了皱眉,解下披风盖在他身上,自己也坐到他身边。

    “海陵,给我派几个侍卫来看门。”梅君寒说着,身子挪了过去,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么,有人来吵你了?”苏海陵顺手揽住他,低垂的目光中杀气一闪而过。

    “你那是什么语气?”梅君寒好笑地道,“难不成还有人能欺负得了我?”

    苏海陵不禁哑然,隔了一会儿才道,“一会儿我让欧阳珣送几块令牌给你,你从玄冥宫带几个人入宫吧,宫里的侍卫,我也不能保证全部忠心,不如放你自己的人。”

    “嗯。”梅君寒应了一声,又调整了一下姿势,窝进她怀里继续睡。

    苏海陵替他拢了拢披风,取出带来的奏折看起来。

    同样是怀孕,梅君寒却没有木清尘的反应那么严重,除了肯些懒散加发困,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出现害喜的症状。

    春天的阳光暖洋洋的,晒在身上,渐渐地也泛起春困来。

    苏海陵打了个哈欠,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放下了奏折。,

    梅君寒的呼吸浅浅的,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知道,现在的他能在自己身边如此毫不设防地安睡,正是极度信任地表现了吧。

    紫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出声打扰。

    “怎么了?”苏海陵抬头道。

    “陛下,选秀开始了,凤后问您什么时候过去。”紫馨小声答道。

    “一会儿就去。”苏海陵叹了口气。

    按照大雍的规矩,女皇的后宫可以有一句凤后,一名皇贵君,四名贵君,八名侍君,剩下的就都是没有皇族封号的小侍了。比起中国古代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来,还算是很少的了。

    选秀虽然是由凤后做主的,但最后选出来的男子各自给与什么封号,还是得由女皇做主。

    “我比较同情木清尘。”梅君寒突然道、

    苏海陵抱了抱他,无语。

    虽然知道只是个过场,但给自己的妻主挑男人,瑞面对着一堆要和他抢妻主的男人,怕是谁也高兴不起来吧。

    梅君寒站起身,将披风还给她,淡淡地道,“我就不去了,回去再睡一会儿。”

    苏海陵一声苦笑,也不想勉强了他,把披风交给紫馨,一直送他顺房间,这才转向碧霄宫。

    同一时间,碧霄宫的正殿里聚集了上百名各色男子,清秀的,妩媚的,可爱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如枫,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怎么办?”李暮雨拉着柳如枫的衣袖道。

    “放轻松一点,不然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怎么办?”柳如枫安慰道。

    秦玉轩站在一边,望着那张还空着的凤后宝座,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虽然几乎所有的人,包括储秀宫的待选男子都在传说,一个出身江湖,完全没有贵族血统的男子能成为大雍凤后,完全是因为他身怀玲珑金鼎,得之便可得天下的关系。可是秦玉轩知道不是的……当初在秦府别院的藏玉山庄,他可是知道苏海陵有多宠爱自己的夫君。

    耳边隐约飘过的闲言碎语让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玉轩,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李暮雨迟疑地道。

    “或许……”秦玉轩眼神一前,喃喃地道,“选不上,也未必不是一种幸福吧。”

    “你说什么?”李暮雨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秦玉轩霍然一省,绽开一个浅浅的微笑。

    柳如枫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周围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

    “来了。”李暮雨兴奋地抬起头。

    一身宫装的木清尘在木心和欧阳珣的扶持下走出来,数月的身孕已经让他的小腹有了凸起的感觉,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扫视了一圈,那锋利如刀的目光顿时让被他看到的人都慌乱地低下头去。

    一瞬间,碧霄宫中鸦雀无声,虽然有上百人在,却静得落针可闻。

    李暮雨不禁心中暗自打鼓,刚才与那位凤后对视了一眼,竟然感觉到了实质似的森寒,那到底是什么人啊?

    木清尘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下,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厌倦。

    这些男人,又有几个是真心喜欢苏海陵这个人?帝王的宠爱,显赫的身份,能够带给家庭的荣誉和隐势力,这才是他们看中的东西吧。

    “凤后。”欧阳珣递上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的是待选秀男的资料。

    “不必了。”木清尘淡淡地一挥手,懒懒地靠在华丽的椅背上,没有特别提高声音,但语音却清晰得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就一个个上来说几句吧。”

    “是。”欧阳珣答应一声,吩咐了旁边的小侍,按照那些男子的身份高低排好顺序。

    “公子。”木心送上一杯参茶,轻声道,“这是苏小姐吩咐了的。”

    木清尘皱了皱眉,接过茶盅,勉强喝了一口,木心总是改不了口,不过反正他和苏海陵都不介意,也就由他去了。

    很快的,第一个男子走上了台阶。

    木清尘放下茶盅,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

    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下,秦玉轩的完美依然无懈可击。

    他并没有刻意地装扮自己,简简单单的一身浅红丝衣,随手挽起的长发上别了一支精巧的红珊瑚簪子,却已足够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秦玉轩也在打量着木清尘,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地与他对视。

    的确,这个男人最多只能算是清秀,远远不如自己的绝世容颜,然而……纵然是穿着华丽贵气的凤后礼服,一身的珠玉饰物,也抹煞不了他那身雪莲一般的高洁气质,任何世俗的美,到了他的眼前总是会黯然失色。

    “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木清尘静静地道。

    秦玉轩一怔,随即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似乎自己所有的心事在那双澄净的目光注视下都无所遁形。

    他……看出来了……

    木清尘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如今的他,懂得秦玉轩脸上表现的复杂表情,然而……正因为他的纯粹,自己并不想伤害了他。

    “我……宁愿飞蛾扑火,终是……不悔。”好一会儿,秦玉轩才淡淡地微笑道。

    那笑容,苦涩上带着忧伤,格外动人。

    “……随你。”木清尘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

    “谢谢。”秦玉轩也没有再说别的,转身离去。

    木清尘一声无奈的叹息,心中却知道,苏海陵……注定是要负了他的一片深情的。

    不容他多考虑,第二人已经走了上来。

    对于那花孔雀一般的男人,他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只神游天外想着别的事。

    欧阳珣耸耸肩,只能替他说了几句。

    接下来的时间是无聊的,也只有司徒夜和柳如枫上来的时候,才引起了木清尘的兴趣。毕竟,一个是走个过场的,一个是先帝定下不得不选的。

    司徒夜也很是委屈,凭什么他要和那一群孔雀男一起待选嘛?梅君寒就不需要来当花瓶。

    眼看着渐渐少下去的人,时间也要到正午了,木心刚想提醒木清尘吃饭,但眼见又一个男子走上来,也只好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最后一个吧。之后一定要让公子先去吃饭不然苏小姐发起火来也是很恐怖的。

    “云洲冷御星参见凤后。”秀美的少年显得有些拘谨,声音软软的,还夹杂着一丝颤音。

    木清尘突然觉得一阵心烦,似乎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但又找不到具体的原因。

    “御星擅刺绣,今日带来绣图一幅,请凤后鉴赏。”冷御星说着,紧张地打开手里的画卷。

    木清尘很是无奈,刺绣?让他鉴赏舞剑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殿中突然亮起一道剑光。

    “嗤”随着一声裂帛声响,空中碎裂的布片纷飞,如同无数蝴蝶飞舞。

    木清尘没有动,剑光是从他身后亮起的,那是万梅飘雪的剑势,他就算不用看也认得。

    “啊!”冷御星一声惊呼,身子向后倒去,而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寒光,指尖微动。

    “呯!”少年的身子滴落台阶,秀发散开,配上一张梨花带面的惊惶表情,实在是很楚楚可怜。

    “君寒?”木清尘回过头道。

    梅君寒冷冷地一笑,手中出鞘的宝剑一翻,剑脊上竟然吸附着无数根细如牛毛的金针。

    “梅公子,你没事吧?”木心关心地 道。

    自从宫变那晚梅君寒在冷御风的自爆下保护了木清尘,木心就很感激他。

    梅君寒摇了摇头,手腕一震,被他用内力吸在剑上的金针就掉落下来。

    “你怎么来得这么??”木清尘颇有些好奇地道。

    他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两三成,木心和欧阳珣也都不是庸手,所说冷御星的偷袭本就不太可能成功,不过梅君寒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照理,以他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参加选秀的。

    冷御星半坐在地上,脸上的慌乱之色可不是假装出来的了。

    这个男人是谁?好可怕的武功,竟然在一瞬间用内力将上百枚淬了剧毒的夺魂针吸附在剑上!就算是姐姐也做不到……

    “刚刚接到的消息。”梅君寒淡淡地还剑入鞘,走上前,锋利的目光居高临下的望着台阶下的少年。

    “你……你究竟是谁?”冷御星颤声道。

    梅君寒却没有答他,右手微微抬起。

    “君寒,等等。”木清尘一皱眉,站起身来,按住了他的手。

    “木清尘,你该不会对刺客也心软了?”梅君寒一挑眉。

    “你就知道背后没有主使人了?”木清尘轻声道。

    “他本来不是杀手。”梅君寒不屑的撇了撇嘴,轻蔑地道。

    “冷御风的弟弟?”木清尘沉默了一直才道。

    “我对报仇的戏码不感兴趣。”梅君寒说着,慢慢地走下台阶,冷声道,“冷御风是我杀死的,你报仇也找错人了。”

    眼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里闪烁出的仇恨,梅君寒只发出一缕指风,无声无息地点了他的死|岤。

    木清尘摇了摇头,轻声吩咐了欧阳珣几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能看出来,现在的梅君寒,情绪很不稳定。

    经过这么一闹,殿中那些待选的少年大半都脸色苍白,神情萎顿,都是些娇生惯养,连杀鸡都没见过的少爷公子,如今亲眼见到了行刺和杀人,怎么能让他们不心惊胆战。

    看到梅君寒走过来,所有人都纷纷避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梅君寒头也不回地走出大殿。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木清尘望那一袭黑衣消失在拐角处,留下一句话,扶着木心的手转入殿后,只留下欧阳珣收拾残 。

    好一会儿,大殿中才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回过神来的李暮雨小心地道,“如枫,那个人不就是我们在寒香殿看到的吗?他到底是谁啊?”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柳如枫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要去招惹他。”听到了他们谈话的秦玉轩静静地插了一句。

    “为什么?”李暮雨不服地小声道,“不就是个失宠的……”

    “别的我不知道。”秦玉轩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过奶奶说过,那个男人,梅君寒,他是当今天下第一高手。”

    “啊?”不单是李暮雨嘴巴张大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连柳如枫也很是诡异。

    “也别以为凤后很简单。”秦玉轩一身轻叹,“他曾经是唯一能和梅君寒一较高下的人。”

    “真的假的?”李暮雨嘀咕道。

    “不信的话可以去试试。”秦玉轩道。

    “玉轩……你也学坏了!”李暮雨一笑,素来乐天的他很快就把这事抛一边去了。

    管他什么第一高手第二高手的,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中,武功再好也用处有限,大不了以后不去招惹他嘛……

    第四卷第 19 章

    “呯!”苏海陵一掌拍在书案上,脸色阴沉。

    欧阳珣能够感觉到冷汗从额头划过,流入衣领中的感觉。

    竟然让一个完全外行的刺客混入了宫中,搅乱了选秀,还差一点伤到了凤后,她知道自己这次捅出的漏洞实在太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那冷御星实在不像刺客,才会他蒙混过关的。

    “还有你!”苏海陵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瞪了一边若无其事的梅君寒一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还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他要杀的人,是我。”梅君寒淡然道,“我自己的恩怨,自己可以解决。”

    “这是你的恩怨么?是我的,我的好不好!”苏海陵吼道。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梅君寒白了她一眼。

    木心悄悄地背过身子,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的很少会看到苏小姐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木清尘静静地看着梅君寒一脸的不耐烦,苏海陵一副有火不敢发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

    “那……选秀到底怎么办?”坐在一边啃苹果的司徒夜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欧阳总管。”木清尘叫了一声。

    “在。”欧阳珣不安地应道。

    “就按上次紫馨拿给你的名单,将这些人留下,其余的遣送回家吧。”木清尘道。

    “是。”欧阳珣偷望了苏海陵一眼,见她没有异议,赶紧退了下去。

    苏海陵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看三个爱人。再加上昊月,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对了,昊月呢?”司徒夜好奇道。

    “去查冷御星的事了。”苏海陵重新坐下来,沉声道,“参加选秀的男子都必须是出身清白的,冷御星能够混进来,单凭他自己是做不到的,京城之中,定然有内应,或许……就是苏玉陵的眼线。”

    “那他所谓的家人呢?”司徒夜道。

    “慕容紫已经在调查。”苏海陵头痛地道,“那只是个想攀龙附凤想疯的京悺,三个月前来了一个自称远房亲戚的美貌少年投亲,自然是高高兴兴地把人报上去了。”

    “三个月前?”梅君寒一皱眉道,“那不是说明,苏玉陵在离开京城的时候玉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步?”

    “那只狡猾的狐狸!”苏海陵一声低咒。

    “不找到她,始终是个祸害!”梅君寒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气。

    “你啊……就消停一下吧。”苏海陵苦着脸道,“小心把我们的宝贝也教成这冷冷冰冰的样子。”

    “怎么,我就是这样了,不满?”梅君寒一挑眉。

    苏海陵揉了揉太阳家,直接忽略了他的挑衅。

    怀孕的人……脾气真是不好琢磨。

    “还有!”司徒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丢了苹果核,瞪着她道,“斜阳殿里的那个西秦皇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弄走?”

    “你不会是玩不过他吧?”苏海陵好笑地道。

    “怎么可能!”司徒夜顿时炸毛了。

    “行了行了,过几天定下了封号,就让他搬进独立的宫殿里去。”苏海陵安抚道。

    “你不会是真想要他?嗯?”司徒夜业到她身边,整个人趴在她肩上,声音里明显充满了威胁。

    “我要他干什么?”苏海陵没好气地道,“我又不缺夫君,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你……”司徒夜顿时气结。

    “那位皇子身上,恐怕还有别的秘密。”木清尘忽然道。

    “哦?”苏海陵一怔道,“清尘,你发现什么了吗?”

    “司徒也该注意到了。”木清尘道。

    “你都看得出来,我要是还没注意到,就真是庸医了。”司徒夜翻了个白眼道,“东方影身上有病,而且恐怕还不是一般的病。”

    “什么病?”苏海陵闻言,立即道。

    “具体的要让我诊断才能确定,我没打草惊蛇。”司徒夜掌道,“不过……根据我这段日子的观察,心里已经基本有数了。”

    苏海陵点了点头,知道他不会随便夸口,所谓的基本有数,实际上应该就是确定了,于是她只问了一句,“能不能治?”

    “能是能,不过有点麻烦。”司徒夜抓了抓头,看看她,又看看梅君寒。

    “看我干嘛?”梅君寒莫名其妙地道。

    “这个……他应该是天生的五阴绝脉,要治好的话,除了用药和针炙,最重要的是有一个内家高手用深厚的纯阳真气替他打通经。”司徒夜解释道。

    “想都别想。”苏海陵立即一口否决。

    她承袭木清尘的内力,走的也是阴寒一脉,慕容紫也是阴柔派的,她所知道的纯阳内家高手,也就只有梅君寒一人了。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嘛。”司徒夜撇撇嘴,嘀咕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你们哪个我都舍不得。”苏海陵揉了揉他的脑袋道。

    “信你才怪!”司徒夜说着,眼中却掩饰不住地笑意。

    “对了,玲珑金鼎你研究得怎么样了?水璃的蛊毒你怎么解的?”苏海陵这才突然想起来。

    “完全没头绪。”司徒夜一耸肩,“我就用玲珑金鼎燃香,蛊虫就乖乖地出来了,换成普通鼎炉就没用。”

    “还有这样的事?”苏海陵奇道。

    司徒夜摊了摊手,坐到一边去,满脸的郁闷。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木清尘淡淡地站了起来、

    “我也是,还得去照顾我的宝贝花草。”司徒夜也道。

    碧霄宫和斜阳殿本就在一处,两人便一起离去了。

    苏海陵一笑,情知他们有话要说,司徒夜的小心思,向来瞒不过她的眼睛。

    “我也走了。”梅君寒也道,“我在寒香殿布了暗哨,进来时小心一点。”

    苏海陵一声苦笑,天晓得他是不是在宫里布置了什么陷阱,但人已很直觉地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我看上去很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梅君寒不悦地一挑眉。

    “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好吧 ?”苏海陵强硬地搂上了他的腰。

    梅君寒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默认地任由她揽在怀里。

    出了紫宸宫,要到寒香几乎要穿过大半个后宫了,她又后悔安排得那么远,不过梅君寒倒是很喜欢寒香殿的清幽,坚决不肯挪了位置。

    一路上的侍卫宫女见到他们,纷纷行礼。

    苏海陵也不管他们,只低声地念叨着怀孕的人要注意的事,她可不想看到这个素来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直到挺着个大肚子还丰剑飞来飞去。

    梅君寒一脸的不耐烦,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啰嗦?也真亏木清尘受得了!不过……木清尘的话,估计能很淡定地左耳进右耳出,安之若素吧!

    一边想着,他一边也只能无奈地回上一句,谁让他没有木清尘的好性子呢。

    “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苏海陵抬手捏捏他的脸颊。

    “闪开!”梅君寒拍开她的爪子。

    “真拿你们没。”苏海陵笑叹着,却舍不得手上细腻的触感,换一边,继续捏。

    “女人,你越来越大胆了!”梅君寒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眼中尽是威胁。

    “不是我大胆,而是……你越来越可口了。”苏海陵说着,凑近去吻上了他的唇。

    谁说抓住了手就够了,调戏……可不一定要用手。

    “你……”梅君寒一惊,刚吐出一个字,双唇微启,一条舌头已经从缝隙中滑了进来,瞬间开始掠夺他的甜美。

    “呜……”未尽的话变成了呜咽的呻吟,抵抗的动作也慢慢转化为顺从。

    苏海陵轻易地从他的桎梏中抽出自己的手,一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一手托在他的脑后,使自己吻得更深入。

    梅君寒在炽热的吻中渐渐地迷离了意识,一团浆糊的脑子里虽然隐约记得现在是大白天,还是在人来人往的御花园里,但却兴不起反抗的念头,已经习惯了苏海陵触碰的身体自觉地软化下来,舌头也开始生涩地回应起来。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吻,苏海陵一面继续轻轻地咬着他微肿的嘴唇,一面低笑起来。

    梅君寒眨了眨眼睛,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然而身体依然是无力地倚在她怀里。

    真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呢。

    梅君寒哀叹着,干脆赌气似的将全身的重量全交给她。

    “你好重。”苏海陵又咬了一口他挺直的鼻尖,似真似假地抱怨道。

    “不满意?”梅君寒瞪 了她一眼,无奈情动之后,原本冷厉的目光如同一汪春水,丝毫没有威慑力。

    “满意,满意得不得了。”苏海陵一笑,低头继续吻。

    反正也没哪个不长眼的侍卫敢打扰,她是女皇,在自己的后宫里调戏一下侍君又怎么样了?

    梅君寒无奈地一?br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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