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凰 作者:未知

    凤求凰第57部分阅读

    望的,如今机会到达眼前,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但她还是宛如下意识一般本能抓住。

    按照能源量格数来计算,离开这里会消耗掉三格能源,那么剩下的便不足以让她再度回来,换而言之,她最多也就只能穿越一次。

    这个地方虽然有许多的牵挂,可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同样有她记挂的人,假如一定要理性抉择,楚玉只能说她抉择不了,她只是本能地想回去。

    或许是因为无论如何也想见家人一面,又或许是留在这里会一直不能真正开怀起来。纵然平日里她可以若无其事地与人谈笑,可每当夜深人静午夜梦回之际,可怕的空寂便会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包住。

    楚玉离开的时候,是静悄悄的深夜,夜里的春风也一样柔媚多情。楚玉的双腿才完全恢复,便暗中收拾好东西,深夜里去探访桓远。

    之所以要偷偷走,是因为前些天她旁敲侧击地试探过流桑他们的口风,对与她离开的假设,流桑的反应很是激烈,阿蛮亦是十分生气,未免真正离开时与他们发生不必要的冲突,楚玉才这般连夜脱逃。

    才一敲门,门便应声而开,桓远站在门口,衣冠整齐,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到来,特地在门后等待。

    楚玉见状一怔。

    见楚玉这般神情,桓远微涩一笑,道:“你此番是要走了?”

    好一会儿楚玉才回过神来,她轻点下巴,低声道:“是。”这些天她有些魂不守舍,异样情状落入桓远眼中,大约便给他瞧出了端倪。

    不过给桓远瞧出来了也无妨,横竖她也是要跟他说一声的。

    见楚玉神情落寞。桓远叹息一声道:“我虽说早知留你不住,却依旧不曾料到,这一日来得如此之快……你不会回来了,是么?”

    这些日子,他瞧见楚玉每每瞥向他们时,目光带着浓浓不舍与歉疚,那分明是永别的眼神。倘若只是暂时分别,绝无可能如此流连。

    楚玉抿了抿嘴唇,更加地心虚和不安:“是的,或许永远回不来了。”

    桓远忽然微笑起来,俊雅的眉目映照着屋内昏黄的灯火。在这一刻,温暖到了极致,他轻声道:“一路保重。”他知道留楚玉不住。

    楚玉眼眶有些发酸,她后退半步,躬身一揖:“我在屋内给流桑阿蛮留了两封信。倘若他们因我之故生气,还烦请代我向他们致歉……桓远,多谢你这些年来一直照应。”

    桓远沉默不语。忽然也后退了一步,双手带着宽袖抬起来,非常端正,也是非常温文尔雅地一揖。

    两人的影子遥遥相对,他与她之间,永远都有这样一段距离。

    离开洛阳,楚玉并没有立即启动手环,她独身上路。先去了平城。

    这一去之后,可能再也回不来,因此楚玉离去之前,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并在临行之前。尽量地看一眼想要看的人。

    冯亭终于得到了她想要地,在击败容止后。她强逼失去倚仗的拓拔弘退位,将皇位传给才五岁大的小拓拔,她作为辅政太后,地位尊荣,俨然便是没有冕冠的女皇。

    拿到手环后,楚玉才发现其实有很多功能天如镜他们都没开发出来,比如其中有一向,便是改变光线的折射而达到短时间“隐身”的效果,利用这一点,楚玉潜入皇宫,偷偷地看了眼这对过分年轻的祖孙,冯亭依旧艳光四射,但是一双眼睛却已然显出远超出真实年龄地沧桑。

    而年龄还是一个幼童的小拓拔,目中是令人心疼的早慧,楚玉再也看不到他面上无忧无虑的笑容,当初他作为拓拔氏的子孙选择了这条道路,不知道现在他是否后悔。

    静静地看了许久,楚玉又离开皇宫,改变方向,缓缓朝南行去。

    春光,夏日,秋风,冬雪,复春来。

    楚玉刻意放缓行程,且行且住,所有曾经留下美好记忆地地方,她都一再流连。

    从北朝进入南朝,这一路上不是没遇到过流寇劫匪,但只要祭出蓝色光罩,便能吓得劫道的人见鬼一般逃走,因此楚玉走得还算平安。

    南朝的故人其实不剩多少,有些人楚玉甚至不知道该往何处寻找,回来南朝,其实多半是为了缅怀一些地方。

    大约是因为被刘子业折磨过甚,推翻了刘子业的刘也没做多少年皇帝,他的生命在短短数年内便走到了尽头,将皇位传给了他地儿子。

    建康那个城市,虽然仅居住了一年,却留下了她太多的喜怒哀乐,临行前不去看一眼,她心里总归有些牵挂。

    建康城中,公主府楚园都已经易主,看着门楣上的招牌换成了别样,虽说早已决定放弃,但楚玉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感觉属于自己地东西被别人给夺去了。

    建康城内徘徊大半日,楚玉回到公主府外,虎视眈眈地守着。公主府现在的主人似乎是朝内哪位文官的居所,但那文官似乎很是喜静,楚玉在门口蹲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进出。她虽然能隐身能防御,可毕竟不是真的超人,没办法飞檐走壁,或直接穿墙而入。

    好容易见一顶轿子抬来,打开大门入内,趁着此时入夜光线昏暗,楚玉连忙发动“隐身”,跟在轿子后悄悄地入内。

    公主府仿佛依旧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大观全貌,建筑格局并无太大变动。内苑之中竟然没多少人,楚玉一路行来,别说是守卫,就连仆人都不见几个。

    府内无人,兼之夜色深浓,楚玉索性便撤去了光线折射,独自慢行至从前的居所。

    她从前居住的院落也几乎是与从前一个模样。就连院名都不曾改动,楚玉见此便不由得感慨此间的新主人实在太懒了,竟然就换了下门口地牌匾,内里一切照旧。

    轻轻地开启旧日房屋,屋内打扫得很整洁。但一看便知道是许久没人住的冷清模样,楚玉轻叹一口气,回到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的卧室,床竟然也是原来地家具。

    当初就是在这张床上,她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容止。

    那时候她万万不曾料到,后来的波涛起伏,生死颠沛。

    楚玉走过去坐在床便。忽然倦意上涌,仿佛这一路行来地疲惫都全数涌了过来,楚玉叹了口气,抬腕用手环设置了防护,只要一有人踏入设定圈子内,便立即祭出防御光罩。

    如此就算有人发现她,也不虞生命之忧。

    设置好这些,她如同几年前一样。在这张久违的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楚玉睡得很安宁,这一年多来,每每入睡之后,她总会梦到一些从前地事,然而这一夜却没有什么前来打扰她。

    一觉醒来是清晨。楚玉整了整衣衫,趁着天光尚未尽亮。便朝昔日的西上阁而去,她走过从前熟悉的一个又一个院落。这些院落里从前居住地人也一个个浮上她心间,柳色,墨香,花错,流桑,桓远……

    最后是沐雪园,容止。

    楚玉站在竹林依旧繁茂的沐雪园前,老远便站定,她定定地望着黑漆大门,只觉得仿佛经过了一个轮回。

    也不知站了多久,一道叶笛声,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拔起,清越无比地,如抛至九天之上的丝弦,猛地贯穿楚玉的心魂。

    那叶笛声是那么地清透脆亮,又是那么地宛转低回。

    她这一生,只在一个地方听过这样的声音。

    楚玉张大眼睛,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唇。叶笛声曲曲折折,迂回转折,那么地悠长。

    她踏出一步,可是却又仿佛畏惧什么似地收回脚来,神情变得惊疑不安。可是那叶笛声始终不曾断绝,一声一声,听得她几乎肝肠寸断。

    全身都仿佛在叫嚣,终于,楚玉抬脚朝门口奔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急切,理性这种东西早就被丢弃到九霄云外,她身体内灵魂正在沸腾。

    砰地一声推开虚掩的黑漆木门,楚玉三两步闯入层云叠嶂的翠色竹林内,叶笛声刹那停歇。

    好似时光从未轮转,她才穿越而来,生涩而懵懂地,不知深浅地,闯入那白衣少年的世界。

    光滑地青石台上,半倚着竹丛的少年白衣曳地,宛如浮冰碎雪,他的眉目清浅温润,肤光如玉,唇边似笑非笑,目光深不可测。

    与从前不同地是,宽袖之中探出的秀美双手,白皙的皮肤上交错着斑驳的伤痕。

    拖着脚步慢慢地走过去,楚玉伸出不住颤抖地手,轻轻地抚上他秀丽无伦的脸容。

    掌下接触到的肌肤,温凉柔软,是真实鲜活的。

    楚玉小心地眨了眨眼,唯恐大力一些眼前人便会消失不见,她的手缓缓下移,指尖却接触到粗糙地伤痕满心满心的都是心疼,她掀开他的衣领,只见他颈项之下,白皙肌肤上交错着可怖的伤痕,光是看着这些伤痕,便能略约想像出此前他遭受过怎样的苦楚。

    楚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只是含着眼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那些伤痕,她顾不上问容止是怎么活下来地,也忘了思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容止现在在她眼前。

    他地呼吸是暖的,他的心跳稳定,楚玉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衫,难过地以指尖划过每一道伤痕,纵然这些伤此时已经痊愈,可是她还是止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

    容止嘴角微微一晒,伸手便要拉上衣衫,口中轻道:“不要瞧了,很可怕,会吓着你的。”他还未动作便停了下来,因为楚玉用力地抓住他的手。

    看着他身上几乎数不清的伤痕,楚玉终于禁不住哭了出来,她仿佛能看到,容止的身体是怎样地破碎绽开,她缓慢低下头,轻轻地将嘴唇覆在他颈间的伤痕上。

    有什么可怕的呢?不管变成什么样,容止都是她的容止。

    更何况,这些伤痕,每一分痛楚,都印着她楚玉的名字。

    楚玉昏昏沉沉地,也是慌慌张张地,胡乱亲吻着容止的颈项,她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本能地渴望再多一些温存,如此方能证明,容止是活着的。

    不知不觉间,容止被按着躺在了青石台上,他有些好笑地望着楚玉,她一边哭一边胡乱亲着他,又亲又咬,她哭得满脸泪水,好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在汲汲求取着一点点的安慰。

    好笑之余,他又有些心疼,便抬手轻抚她的背脊,温柔地抚平她的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玉逐渐回过神来,她擦了擦眼泪,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惊呆了:这个,全是她干的?

    二百八十九章 此时难为情

    容止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扒到了腰下,他乌黑的头发如云一般柔软地散开来,仰面躺在青石台上。

    这青石台正好能容纳一人躺下。

    吻痕和咬痕从他带着伤痕的白皙颈项开始,漫延到圆润的肩头,顺着起伏的肌理向下漫延。他伤痕之外的肌肤原本还算光润,可是此时被楚玉咬了一遍下来,伤上加伤,有几处还渗出血丝。

    楚玉脑子里嗡的一下,脸上好像有火炸开:她刚才都干了什么?被山阴公主附体了么?

    就算是好不容易见面太激动,她也不必把容止啃成这样吧?

    还是说,其实她骨子里有很浓重的s倾向,只是从前没开发出来而已?

    现现现现现在要怎么办?

    楚玉羞愧不已地抬起眼,一不小心瞥见容止身上累累伤痕,更不知道该把眼光往哪里放。

    是要镇重地扶起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亦或掩面而去地说:“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慌乱之间,楚玉对上容止含笑的眼眸,即便是这样又是被推又是被啃,他的态度还是那样从容不迫,望着她眼神似笑非笑。

    对上他的目光,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烟消云散,楚玉深吸一口气,驼鸟式地扭过头去,仿佛不去看,这件事就没发生一样。不看容止,她的紧张才稍微放松一些,这时方想起早该注意到的事实:“你骗我。”沙哑着嗓子,楚玉有些埋怨地指控。

    既然他没死,那么那具尸体肯定就是假的了。

    观沧海所以会骗她,也一定是出于容止的授意。

    一想到自己竟然又被他摆了一道,还白白地伤心这么久,楚玉就觉得很不甘心。她伤心了这么久,难过了这么久,结果这家伙又变魔术一样在她眼前忽然出现,而她立即便很没出息地扑上去了。

    完完全全不假思索。

    一想到自己的失态,楚玉便暗暗磨牙:刚才咬那么轻实在便宜他了,应该再咬重一些才对。

    但若要让清醒过来的她现在重新咬过,她又不忍心。

    容止单手支撑着身体半坐起来。他微笑地望着楚玉,深凝的目光逐渐转柔,对于楚玉地指控,他也没辩解,只淡淡道:“是啊。我骗你,对不住。”

    楚玉转头瞥他一眼,看见他身上的伤痕,又是一阵心疼,可是看见伤痕的时候。她也顺带也不可避免地瞧见了那些牙印,紧随而来的是一阵窘迫,慌忙再转回头去。

    “你骗了我。害我很伤心。”楚玉轻哼一声,决定这回一定要好好扳一下容止这种恶习,要是一直惯着他这么骗人,今后她肯定会接连上当,“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容止饶有兴味地望着她,禁不住抿起嘴唇,笑道:“是。是,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他语调散漫,这样的道歉几近敷衍,听起来简直全无诚意。

    听他这个口吻。楚玉一阵气闷,可是下一刻。努力维持的严肃还是快速地流逝,她总是忍不住想去看容止,很想扑过去抱住他。

    心中挣扎许久,楚玉认输地叹了口气,她转过身去,控制目光不去看容止脸部以外地部位。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便涌现无数温暖,强烈的不敢置信的狂喜如潮水一般来回冲刷,她从未因为一个人的死亡如此绝望,也从未因为一个人没有死,从绝望之中如此快速地苏生复活。

    然而心中的恐慌依旧存在,眼前地一切仿佛做梦一般,即便是现在,楚玉还是会控制不住地去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只要苏醒,容止便会与梦境一同消散?

    小小的怨怼消失无踪,楚玉倾身再度用力抱住容止,怀里填满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安心。手臂空旷的时候,她地心也会陷入不可挣脱的惶恐里。

    被骗就被骗吧,她从前不是说过么?只要他好好地活着,被骗一下也无妨。

    更何况,看着他身上的伤痕,她又怎么忍心多加苛责?

    楚玉手臂抬起少许,越过容止赤裸地肩头,搂住他的颈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她飞快在他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亲过之后楚玉便偏过发热的脸,双手却抱得更紧,她贴在容止耳边,喃喃地道:“你还活着,实在太好了。”

    她不管容止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或者骗了她多少,以及这些日子来的伤心,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计较得那么清楚?

    她伤心她难过也是她愿意,她深深地喜欢这个人,他活着她高兴他死了她悲伤,这个人是无可取代的,再也顾不了旁的那许多。

    容止反手拥住她,他不为自己辩解,不提这一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提是为了什么而欺骗她,只要两人能这样继续拥抱,那么一切都无关紧要。

    抬起手扶着楚玉地脸庞,容止将她的脸正过来仔细端详,她哭得真是狼狈极了,脸上到处都是泪痕,眼睛红红的,现在还漾着水光。

    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失态的哭泣,好像心中情感的堤坝决堤,泛滥千里。

    心头润着温温地暖意,容止微微笑着,偏头怜惜地亲吻她。

    从秀致的眉梢,到通红地眼角,他柔软的唇瓣一路向下,蝴蝶般掠过她带着泪痕的脸颊,细擦过她瘦削的下巴。

    他亲得很仔细,嘴唇密密地覆盖,温暖叠着温暖,最后,他缓慢地印上她的嘴唇。

    楚玉怔怔地张着双眼,望着容止的眼眸,就这么尽在咫尺的,她的目光一下子便陷入了那看不见底的深渊黑海之中。

    她没有推开容止,而是更用力地抱紧他,生涩而笨拙地回应他的亲吻。

    唇瓣碾磨着唇瓣,楚玉脸上宛如火烧无边漫延,因为羞怯,又或许是别的原因,她眼角又流淌出泪水。

    回头细看,这两章感觉有点着急了,今后我还会再改改。

    其实前面还有一段折腾的,但是我想了想,决定不继续折磨大家了,就删掉改改直接上重逢……(捧脸,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温柔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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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九十章 冲动是魔鬼(上)

    脸颊挨着脸颊,这样温存亲昵,楚玉微微喘息,双手按在他肩膀制住他,将脸别开少许,低声唤道:“容止。”

    容止见她目中水光闪烁,声音惴惴不安,心中了然,他平稳安然地应着:“我在。”

    楚玉松了口气,再唤一声:“容止……”

    “我在。”

    伴随着应声,一道而来的是失而复得的欣喜,这样珍重的心情从未有过,往后约莫也不会再有。

    有些满足地轻叹一声,楚玉双臂下滑,手掌捧着容止的脸容,认真看着,眼前很快又朦胧起来,她慢慢地合上双目,胆怯温柔地,轻吻容止的面颊,一连串细碎的轻触,好像蝴蝶的羽翼,但又似更温存数分。

    楚玉脸上已经如同火烧,霞飞双颊,红润的色泽映在白玉肌肤上,宛如白玉珍珠伴着艳艳珊湖,平添几分少见的丽色。

    容止随意半躺着,任她动作,目光凝注地瞧着,只见她双目紧闭,长睫微微颤动,分明是有些羞涩,却偏偏强自镇定,湿润的嘴唇色泽鲜艳,呼吸都是滚烫的。

    容止抬手勾过楚玉的颈项,修长的手指宛如初开的花一般半拢半展,指尖划过她耳后细致的肌肤。

    楚玉双手抓紧容止的肩膀,只觉得全身的感官仿佛丝弦一般紧绷起来,全数聚集在耳后被触碰的地方,他指尖轻描淡写地撩拨勾画,偶尔有粗糙的伤痕擦过。

    可过了片刻,她又发觉,掌下的肩膀是赤裸的,温热的肌肤边是粗糙的伤痕,这伤痕让她又莫名地慌张起来。

    张开眼,楚玉望着几乎又要被她推倒躺下。神情从容洒落的容止。

    现在容止已经不再是少年模样,他稍微长大了一些,看起来约莫有二十二三岁,骨架亦抽长舒展少许,但眉间地清丽高雅始终不曾改变,秀色绝伦,一如初见那时。

    “……容止。”

    “我在。”

    楚玉鼓起勇气。更贴近一些,注视着他含笑的眼眸。

    他在。

    这样好容貌,好风致,绝世无双。

    他没有如泡沫般消散,不曾像春雪般消融。不管经历了什么,他活了下来。

    脸上的热度持续不退,理智上知道应该抽身,可是心里却失魂一般地想要拥抱。

    “容止?”

    “嗯。”

    “容止。”

    “我在。”

    “容止,容止。”

    “我在。”

    “容止。容止,容止……”

    “我在,我在。我在……”

    温柔呢喃的细语声中,幽回交错着脉脉的情愫,楚玉垂目看着他赤裸上身伤痕,几乎又禁不住有落泪的冲动。

    绿影叠嶂下,料峭春风里,楚玉心里一半火热一半冰凉,又是羞怯得想后退,却又禁不住想上前亲吻拥抱。

    但是……会不会太过亲密……

    这正踯躅忐忑间。楚玉瞥见容止的眼神。

    温润地黑眸底漾着似笑非笑,带点儿揶揄的意味,微微地还有他所惯有的若有若无的了然嘲弄,仿佛在说她不敢。

    楚玉原本是真不敢的,但对上这目光。她瞬间便想起了从前地事。

    被这家伙欺骗了多少次?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知道,好像什么都尽在掌握的神情……

    太可气了!

    脑子一热。长久以来盘桓的理智顿时被炸得烟消云散,楚玉牙关一咬,手上用力把他完全按躺下,紧跟着抬腿跨过他腰侧,整个人坐在他身上。

    事过境迁之后,楚玉一直在后悔,当时她怎么就一下子失去理智了呢?居然主动对他出手,这种事……这种事……她有什么可着急的啊?

    冲动是魔鬼。

    但眼下,楚玉脑子里只有一股火焰四处乱烧,烧得连羞怯也暂时消退不少。

    居高临下看着笑吟吟的容止,楚玉脑子有些发懵:要……要怎么做?

    她曾生活在资讯爆炸地年代,活了二十多年,要说完全不了解这方面知识那绝对是装纯,先别说学校的生理课,就是电影电视小说里,也能看到不少的相关内容,可是理论上地了解不意味着实际上可行,纵然一肚子理论知识,在真正要付诸实践的时候,楚玉还是一下子……懵了。

    是先亲还是先摸?上嘴还是上手?

    往哪里上?

    楚玉的目光忙乱慌张地巡回了一阵子,目光便定在他胸口上方,虽然容止身上有伤,但肌肤完好的部分,肤色还是如珠玉般光润,他左侧肩下锁骨线条柔和,楚玉咬了咬嘴唇,抖着手摸上去。

    容止忍耐压抑即将冲出口来的笑意,楚玉从来不知道,她这个模样最是有趣,看多少次都不会厌倦,自然,这一点,他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指尖接触到的肌肤柔润温暖,但旁侧的粗糙地伤痕又带起满心的怜惜,楚玉抿了抿燥热的嘴唇,低头轻轻地吻了下容止的嘴唇,接着向下啄了下下巴。

    她呼吸之下,是温软带着微凉的肌肤,楚玉沿着容止地脖子一路亲吻,嘴唇来到他肩头时,她感到容止手悄然地探入她的衣领,带些凉意地,曼斯条理地擦过她的颈,掀开她的外裳,却只掀开一半,便让楚玉的双臂挡着,没法全拉下来。

    “你……不准动。”楚玉红着脸,凑近容止的嘴唇亲吻,见他神情依旧淡定如常,目光清澈如水,不由得心中不忿,但在此方面,她实在谈不上老练,此时反而更为苦恼。

    紧紧地按住容止。楚玉弓身伏在他身上胡乱亲吻着,一直到了某处,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呻吟,而下方一直放松的身躯,也在那一刻出现片刻的僵硬。

    楚玉抬头看去,却见容止淡定的目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不稳定的颤动。再低头看,却见是容止胸口下方,一处伤疤脱落,新生的肌肤带着浅浅地粉色,带着濡湿的唇印。明显比旁侧更细嫩些。

    但再看向容止,却再也瞧不见那丝丝动摇。

    楚玉有些惊疑,不确定容止方才那一声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她伸出手指,指甲剪轻轻刮过唇印尚未干透的地方。果然如她所愿地,容止抿著嘴唇,颊上微红。脸容侧向一旁。

    一只手沿着他伤痕的边缘向下轻柔摸索,楚玉终于听见容止喉咙深处传来压抑的呻吟,低低地如同呜咽一般,他的手指紧扣住青石台边缘,柔和地眼眸之中隐约有湿润之意,呼吸微微急促。

    他平素总是那般从容不迫显得异常强大的模样,此刻难得一见任由摆布的脆弱,反而带着致命的魅惑魔力。教楚玉几乎要移不开目光来。

    手一路朝下,没过一会儿便摸上了有布料的地方,并好似摸着了什么,手指轻轻颤抖,楚玉脸上热度更上一层楼。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

    她几乎想立即拔腿就逃。但想起方才容止地眼神,脑海里又响起有些赌气的声音: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是认输了!

    深吸一口气,楚玉转头,隔着布料轻轻握住……

    这回,容止的反应更剧烈了些,他的身体如同拉紧的弓弦一般紧绷着,喘息变得急促,目中仿似有星光闪动,颦眉地神情微微苦恼。

    楚玉本来已是极为赧然,却又不由自主地为他神情所惑,低头亲吻下去。

    嘴唇再度分开时,皆是喘息未定,楚玉直起身子,忽然感到胸前一凉,惊讶地低头,她看到自己胸前的衣衫已经尽数敞开,白皙的胸口起伏在层叠衣衫之间若隐若现,腰间束带也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

    垂下视线,正对上容止眼中狡黠地笑意,楚玉咬住嘴唇,不甘示弱地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她心中羞怯得厉害,手甚至不听使唤地抖起来,手指软弱无力,好几次都解不开。

    慌慌张张地扯下容止腰上束带,他的衣衫更彻底散开来,如此两人都是衣衫半解,就在这青葱竹林里,目光胶着相对。握拳,我很早就决心写女方主动的h……还是一边害羞一边主动……太自我挑战了……流泪……感觉很难为情……写得我脸上好像火烧似的……(其实我看过的h算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的时候没感觉,写的时候就不好意思得要命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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