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全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 全第33部分阅读

    了!”

    暇玉翻开儿子的小手,见上面没有伤痕,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点着他的脑门训斥道:“要是咬了,你就该得病了,治不好会死人的!”

    她说的严重,可小孩子哪里懂什么病啊死的。他只是暂时蔫下来了,嘟囔道:“还以为娘您会夸我。”

    “你要是用功读书向好,娘自然会夸你。可你看看你现在,抓了一个耗子,你是猫吗?”

    泽儿一默,须臾竟真的张口学了一声猫叫:“喵儿——”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母亲。

    暇玉惊愕,她扪心自问,从没有一刻放弃对孩子的教育,他怎么就能调皮捣蛋至此呢?!把一个耗子扣在手心里,兴冲冲的给她看,挨训斥了,不仅不知悔改,还顺杆往上爬。她懂了,遗传的威力是强大的。

    暇玉冷冰冰的道:“毓泽,你先去把手用胰子洗五遍,再去堂子用胡椒盐水把身上洗一遍,衣裳从里到外都换了,然后再回来见我!”

    方氏这时拉过小外孙,吓唬他道:“还不认错,你娘要打你呢。再不认错就要吃板子了。”

    泽儿乌溜溜的眼睛一转,反而不吭气了。暇玉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平静的说道:“好了,快去洗吧,其余的回来再说。”泽儿知道自己要挨打了,便垂头丧气的跟着老嬷嬷出去洗手洗澡了。

    等他再回来时,可能是兴奋劲过了,态度好多了:“……娘,我错了……”

    “错哪里了?”

    “不该抓小耗子。”

    “为什么不该?”

    “因为……娘会生气……”

    “娘为什么会生气?”

    “因为……抓小耗子……”

    “……”暇玉恼然纠正:“是因为老鼠特别脏,带着很多让你生病的东西,娘不让你抓,全是为了你好,懂吗?”

    泽儿想了想,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以后抓住什么,千万不能给娘看。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可孩子错也认了,并保证以后不这样做了,她还能怎么样?孩子还小,犯了错得给他改正的机会。她完全不认同‘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动辄打骂的话,会把亲情打碎。

    这时方氏也在一旁劝:“行了,孩子还小,他都知道错了,就这样吧,别计较了。”

    暇玉将儿子拽到自己面前,这一次语气温柔:“你想想,你要是病了的话,你爹该多担心你,娘该多担心你。以后做什么事,得先想想关心你的人。”不提他父亲还好,一提泽儿更蔫了,玩着手指,闷闷的说:“爹怎么还不来接咱们?不要咱们了吗?”

    一见儿子这般难过,暇玉便笑道:“傻孩子,你爹不要谁,也得要你。他现在忙着,等忙完了,就来接咱们了。所以你要乖乖的,否则等你爹来了,发现你调皮捣蛋,该不接你回去了。”

    “……那泽儿乖……”

    想到锦麟,她也不由得难过起来。不知他一个人在京师过的怎么样了,这个新年,他怕又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的吧。还有苏家的案子什么时候能办完,他什么时候才能接自己回去。

    东厂的人来过后,她立即派人回去给锦麟报信,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可却迟迟没有回信,不知他是将这件事处理完了,还是这件事给他制造了麻烦,将他缠住了。

    午饭时,澄玉在太医院坐班没回来,吴敬仁一头扎在配药房里不出来。于是唯有暇玉和母亲,以及大哥的媳妇赵氏一起简单用饭。这赵氏祖上据说给太祖皇帝把过脉,最厉害时有人做到过太医院院判,只是后来子孙不济,医术不精。成祖迁都时,赵家没有荣幸跟随,一直留守南京,基业虽然不大,可胜在悬壶济世的时间悠久,提及赵家也是无人不知的。赵家有心巴结新来的吴家,将模样性格都好的嫡女嫁给吴澄玉做妻,两家往来慎密,一起发财。这位赵氏虽是女子,不能出门问诊,却醉心医术,在自己小院内建了一个暖房,里面养着许多珍奇的药材毒物,和吴澄玉很是般配。而她性格也和澄玉有几分相似,慢悠悠的不爱说话,从不挑事闹事,一心孝敬公婆。

    所以身为婆婆,除了自己丈夫糟心让人心寒外,方氏的日子过的极是舒心。可对比起大房家的福气,二房吴敬义家就差远了。先是得到女儿身死的消息,后来美玉的母亲许氏竟抑郁生疾,一病不起。

    这日下午,方氏叫上女儿一并去许氏房里坐坐,聊聊天。见到许氏的时候,她半卧在榻上,唇无半点血色,硬挤出虚弱的笑容说:“……大嫂,你们来了,我起不来了,没法……咳,咳……”

    方氏赶紧坐下:“她二婶,好好休息罢。”

    暇玉心里不是滋味,说到底二婶的病都是因为她觉得美玉死了所致。可她又不能将美玉没死的消息说出来。

    “暇玉,几天不见,你好像清瘦了。”许氏苦笑:“你千万保重身子,别像我,像我一样,咳,咳……”

    “二婶,别说了!”暇玉单膝跪在床沿上,给婶子顺背,手拍在瘦弱的脊背上,仿佛再大力些就能摧折它一般。许氏握住侄女的手,虚弱的笑:“那我不说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着你,就好像美玉回来了……”

    方氏听的难受,眼圈一红,就要落泪。这时玛瑙进来找她,说外面来客人了,她赶紧道了一句:“暇玉,好好陪你婶子说话”便急急出了门。

    “你美玉姐……当初有苏家这门亲事,别提我们多高兴了……却没想到这个是鬼门关……我们还高高兴兴把她往里送……”

    “这不怪您,说到底是怪我,若不是我嫁进穆家,苏家想拉拢指挥使也不会发生这么多。”

    许氏叹了声:“怎么能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其实穆家也好,苏家也罢,要咱们家的女儿,谁能说个‘不’字,我只怪我自己,当初没让你二叔答应梁安侯府,让你堂姐去做妾,若是当初答应了,哪有后来的苏家啊……”

    正说话间,打外面进来一个穿着程子衣,戴着纯阳巾的少年,撩开门帘闯进来,惊诧的啊了一声:“姐,您怎么还在这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在祖父寿宴上哭鼻子的顽童璞玉,长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你这个时候不在学堂,怎么到这儿来了?”

    璞玉啧啧嘴:“先生病了,我回来给他抓药。”

    许氏道:“净胡说,先生病了,用你抓药?”

    璞玉哎呀一声:“娘,直说了,我才不想去什么劳什子学堂。我就没长考取功名的脑袋,我就想跟着我爹照看济号。我看中的一本医书,要买没带银子,娘——”说着,就坐过来朝他娘耍赖道:“给我碎银子让我将那书买了吧。”

    慈母多败儿。暇玉就见二婶许氏非但没责骂儿子逃学,反而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碎银子交给璞玉,还告诉他道:“省些花,娘这里的碎银子也多了,别叫你爹发现了,啊?”

    璞玉自小就被娇惯的不像样,在他看来母亲给他银子用是应该的,爽利的将银子收下了,就道:“那我去书摊了!”说完起身就走。暇玉则与二婶说了几句话,就找借口告辞了。她疾步赶上璞玉,道:“你娘因为你姐的事病着,你回来跟她说几句暖心窝的话,安慰安慰她,啊?”

    璞玉知道暇玉姐是指挥使夫人,惹不起。纵然心中不服,可脸上仍旧笑道:“姐姐说的是,我这不是急着去买书么,等买完回来就陪我娘说话。”暇玉见他态度这般好,也只得道:“那你早去早回吧。”

    话刚一出口,就听身后有人怒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又拿银子去街口赌斗鸡吗?”

    璞玉被这吼声吓的浑身筛糠一般,慢慢转身强笑道:“爹……我没有……我是去买书……”

    “少扯谎!你岚玉哥亲眼看到你在街口下注赌钱,还能有假?”吴敬义吩咐自己带来的两个小厮道:“去把少爷捆起来,关到柴房去!”那两个小厮听了命令,就要上去逮人。

    璞玉一见事情不好,转身就跑,那两个小厮个子矮,腿也短,扑了几下竟没逮到小少爷。吴敬义也顾不得斯文了,挽起袖子跟在后面就追。

    一行人喊喊叫叫的往前奔去,看的暇玉是捏了一把汗。等她跟着出了小院的门,前方呼啦啦的围着不少人,大家见她来了,纷纷让开。她就看到璞玉趴在地上,有一个人扭着他的胳膊,脚还踩在他后背上。那人的身形模样极是眼熟,暇玉惊道:“相公?”

    锦麟听到妻子的声音,才松开璞玉的胳膊,让吴敬义等人去捆。

    暇玉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锦麟?”

    锦麟也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孩子呢?”为什么她小腹平平,李苒告诉他,暇玉可是孕相十分明显的。

    “在屋内读书。”她高兴的走过去,笑道:“你来了,他一定十分高兴,咱们快进去吧。”

    他摇头:“不是说毓泽,是说你肚中的那个,你,你不是怀孕了吗?”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他趁人不备,在她腹上不甘心的摸了一圈,果然平坦的像个练兵的校场。

    “……”

    李苒这厮谎报军情!

    —

    锦麟挺尸一般的趴在床上纹丝不动。毓泽坐在一旁摆弄他脱下来的无翅乌纱帽,戴在自己脑袋上,因为太大,遮住大半张脸,咯咯笑着对母亲说:“好黑啊,看不到爹和娘了。”

    暇玉将乌纱帽摘下来,搁到桌上:“你爹还要戴呢,别摆弄坏了,咱不能玩了。啊?”毓泽点点头,又去拽他父亲的手:“爹——骑高高,骑高高——”

    锦麟将手一甩,有气无力的说:“爹累着,现在不行。”暇玉抱起儿子,给他穿了鞋,让他跟嬷嬷下去:“你爹赶了好几天的路,累坏了,泽儿不吵他,乖,先下去玩。”

    毓泽有些失望的道了声:“是。”才跟着嬷嬷一步三回头的下去了。

    等儿子走了,锦麟翻了个身,改成仰面‘挺尸’:“我回去一定要抽李苒的筋,老子日夜兼程行了五天才到。结果却什么都没有!”

    暇玉已从他嘴里知道他来的原因了,听他这么说,不禁嘟囔道:“你应该先写封信给我,免得贸然跑来……”

    “谁能想到怀孕这件事还有作假的?”他猛地坐起来,就去翻妻子的裙子:“一定是我刚才手抽筋了,才什么都没摸出来。再让我摸摸!”

    她挣扎:“再摸也没有,我是做假孕骗东厂的……”一愣,她发觉哪里不对劲了,狐疑的看向丈夫:“能认为我怀孕的,只有东厂的人和吴孟翔,你是怎么知道的,李苒又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个消息?”她除了那天击退东厂时,在他们面前伪装了一下怀孕,其余时候都不曾露出半点怀孕迹象。

    “……”锦麟脑筋转的快:“当然是李苒逮住了吴孟翔,他交代的。”

    “果然,他是叫你们弄去了。我就知道,一旦我不护着他,你们的人就得把他收拾了!”

    锦麟本以为她还会求情,可妻子仅是皱皱眉,就去说下一件事了:“我一直觉得有一点很奇怪,明明吴孟翔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有李苒安排的人盯着,为什么还会被东厂的人给逮去呢?你看,我一不袒护他了,他立即就你们给弄走了。”

    她暗暗思忖,好像离某个真相越来越近了。

    锦麟见她生疑,哪敢给她时间细想,慌解释道:“东厂可不是吃干饭的,下手抓吴孟翔之前,将他周围的探子们都除掉了,这才把人逮去的!吴孟翔出卖你们之后,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想你也不可能再护着他了,锦衣卫的人才敢把人弄走。”这么一说,将不合理的地方给圆了过去。

    暇玉若有所思:“那东厂的人,找没找你麻烦?不管怎么说,吴孟翔把堂姐没死一事出卖给东厂了……”

    锦麟冷笑道:“你放心,那些人已经永远回不了京师复命了。”见妻子沉默,他故意戳她心窝:“就是因为你的优柔寡断,让更多的人丧命,幸好死的是外人,把秘密封住了,倘若不然,咱们就得把你堂姐杀了,以绝后患!”

    她任他训斥,半晌才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彻底过去之前,我不会再去探望堂姐了……都交给你们处理吧。”

    “早,该,如,此。”他一字一顿的说。

    这时暇玉开口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到我这儿来了,苏家的案子完了,你不在京师可以吗?”

    锦麟把妻子纳进怀中,与她脸贴脸的亲昵:“我就是为了这来的,苏首辅扯出了江浙盐引大案,其中好些官吏不便押到京师问话,皇上便让我们暂时来南京,就近提审他们,我会住上一段日子。高兴吧?”

    暇玉自然是从心眼里高兴:“你是知道我怀孕了,特意跟皇上请求来南京办案的吗?”

    “嗯,我刚才进院时决定,等我走时将你们娘俩一起接走。本以为你娘家是个清静之地,可你看看,方才我一进院,你们家那是吴璞玉和你二叔吧,父子疯子一般的追来逐去。这就是撞到我身上了,要是撞到你和泽儿,可怎么办?我是不放心你跟这些人住在一起了!”

    “这个吧……其实事出有因……”她试图解释。

    “啊!大事不好。”他一惊。

    “怎么了,怎么了?”她最近神经紧绷。

    “皇上以为你有孕在身,可你这没有,咱们犯了欺君之罪了!”

    “……”暇玉才不信皇上会关心这种小事:“皇上怎么会问我?”

    “太后告诉他的。我那日进宫遇到了太后,你也知道碰到老人家,除了孩子就没别的可聊。正好皇后娘娘怀了龙嗣,她老人家说,若都得男孩,咱们的孩子以后就进宫陪皇嫡长子读书。”

    “那,那就说我腹中的孩子不幸掉了。”

    “怎么能掉?!你们一家子都是大夫!再说,东宫伴读!能从小和储君一起读书,未来的路就容易走了。”

    “皇后娘娘兴许怀的是小公主呢,而且我也没有……”

    不等她说完,锦麟就去猴急的解她衣裳:“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但是咱们最好努力补一个孩子出来。”

    暇玉懵了,这也能补?!

    第八十章

    暇玉最熟悉他这德性,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就不能等等,你一来就钻进这屋,还没跟其他人见礼,就算不待见他们,咱们大面上总要过的……呜……”锦麟低头封住她的嘴巴,直吻的两人唇都麻了,才放开她茫然的问:“嗯?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摆明是打算就地纵欲。暇玉只觉得不管他这傻乎乎的样子是不是装的,都有几分可爱,便一边解衣裳一边小声叮嘱他:“……那咱们小声点……”

    “好的,好的,我帮你脱。”锦麟已做好在温柔乡里溺死的准备,却不想这时就听门外有丫鬟来叫:“穆大人,夫人,老太爷请你们过去呢。”

    暇玉便忙按住他不安份的手,朝外道:“知道了,这就去。”而锦麟却捂住她的嘴巴,大声道:“你回去告诉他们,说我累了正歇着,一会再过去,稍等片刻。”说完,就去啜妻子的嘴儿,小声笑道:“别理他们,这时候哪有心思管他们。”

    她觉得不妥:“你倘若起兴了,哪是稍等片刻就能完事的,咱们还是等晚……”刚站起身,就又被丈夫扯住手腕给拽了回来,接着人就被他压在身下亲热。她拿他没办法,便双手绕在他脖子上,和他缠吻。

    正在这渐入佳境的节骨眼上,就听门外奶声奶气的泽儿道:“爹——娘——你们在干什么?外太公在等你们呢——”听不到回答,他便又说了一遍。

    于是床上行欢|愉之事的锦麟听到儿子在外面,只得泄了气,垂头丧气的从她身上起来,恨道:“这都什么人?利用小孩子来叫门。”暇玉拽住他的衣裳坐起来,一边理发髻,一边无奈的苦笑:“大概觉得别人来喊也不起作用罢,先去见见大家也好,见完了就省心了。”她起身打开门,放了泽儿进来,对他笑道:“你爹正准备见你外太公呢,去,给他把靴子穿上。”

    泽儿看了眼坐在床上的父亲,蹬蹬蹬的跑过去,弯着腰把刚才锦麟蹬掉的靴子找出来摆正:“爹,穿靴子。”

    锦麟摸着儿子发顶,高兴的赞道:“真是爹的乖儿子。”

    毓泽受了夸奖,张着小嘴呵呵笑。他想起今早上的事,便道:“爹,我今天早上找了一个小耗子。”

    锦麟蹬上靴子,故意逗他:“我儿子真厉害,能抓小猴子了。”

    “不,不是,是小耗子!”毓泽十分认真的纠正,尤其还加重‘耗子’的发音。

    “小猴子?”

    毓泽急了,看向母亲寻求帮助。暇玉忍俊不禁,道:“告诉你爹,是小老鼠。”

    毓泽忙点头,呆头呆脑的道:“嗯,嗯,是小老鼠。”

    “小老虎?”锦麟捉弄儿子上瘾了,一挑眉道:“了不起,了不起,能抓小老虎了。”

    “是小老鼠,小老鼠!”急的毓泽直跺脚。

    暇玉过去,揽过孩子,对锦麟道:“看你给孩子逗的,他气性大,随你。”锦麟自觉地闹够了,从暇玉怀里拽过儿子,训斥道:“别管是小耗子还是小老鼠,那是能碰的东西吗?再有下一次,屁股给你打开花。”

    毓泽怎料到父亲也不支持自己的义举,十分神伤,嘟嘟小嘴,心有不甘的道:“是。”

    锦麟一指门外:“行了,先出罢。”毓泽到底怕他爹,眼神一黯,垂着小手出去了。

    等他走了,暇玉松了一口气,捧起桌上的帽子给他戴上,一边摆正一边说:“我还担心你一贯宠他,这件事不能训斥他呢。”

    “这种事怎么能惯着他?!”锦麟打趣道:“我儿子抓老鼠岂不是屈才了,要抓也得抓老虎才像样!”

    “……”

    锦麟见吴再林仍旧老当益壮,鹤发童颜,红光满面,心说这老头真是成精了,再活个十几二十年不是问题。他的目光扫过其他人,见众人和在京师时并无二致,他对吴家这些人从来没当回事,只看了一眼,就不再多想什么了。

    吴再林自己做御医做的风生水起,没想到儿子孙子都不争气,相继走了背运,一个做不成御医,一个则在南京混日子。长子的问题好说,那是吴敬仁自己败坏门风,吃了官司。但这孙子澄玉被遣到南京,全然是眼前这个孙女婿的责任。

    自打第一眼起,他就看不惯当时还是同知的穆锦麟,此人一身邪气,和吴家格格不入。正如此时,他一身姜黄|色麒麟服,头上戴着无翅乌纱,腰间扣着鸾带,乃是百官见之色变的打扮。百官见到飞鱼服尚且可以绕着走,但是他们吴家想躲都躲不掉。

    吴再林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不在京师给皇帝做爪牙抓捕官吏,跑到南京做什么?

    “锦……”想了想,还是没办法直呼其名,吴再林改口道:“穆大人,此行来南京,可是接暇玉母子回去的?”

    锦麟道:“公务上有些事,需要在南京处理,想先在这里小住几日,待事情办完了,我便接暇玉和泽儿回去。这些日子,有劳大家照顾她们母子,穆某在此谢过。”说着,起身拱手连连朝人拱手致谢。

    吴敬仁本就如坐针毡,听到女婿竟还要在家住上几日,不禁在心中泪流成河。待穆锦麟向他拱手时,他不自觉竟下意识的也站了起来回礼,好在妻子眼疾手快,拽了他一下,按回座位上。

    吴再林又问了苏家的情况,锦麟告诉他,苏首辅全家都下来狱,虽然还没定罪,但下场绝不会好,美玉小姐的仇一定会报。众人听了称快,坐在一起又寒暄了几句,便再没什么可聊的。毕竟锦衣卫和大夫差的太远,吴家对锦衣卫又囚了哪个大臣不在意,穆锦麟对吴家又研究出了什么新方子也不感兴趣。

    硬着头皮干熬着,终于丫鬟来称饭菜准备好,可以开席了,才将众人从尴尬的气氛中给解救了。

    暇玉看出锦麟的不自在,往外去吃饭时悄悄的说道:“唉,难为你了。”

    锦麟笑:“不碍事,除了今日,反正以后不常见了。”

    席间,璞玉因被锁在了柴房,除了他之外,吴家其他人都在,咋一眼看去人还真不少。吴澄玉和他媳妇闷头扒饭,偶尔和锦麟四目相对,便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继而将涣散的眼神投到别处去了。

    锦麟在心中冷笑,量你小子也不敢再吭气。

    这顿饭虽然丰盛却吃的压抑,归根究底是穆锦麟的存在让人心里不安。若论其中最不安的人,当属吴敬仁。他下午时,发现自己藏的那锭金子不见了。吃饭的时候,他便在心中猜测,是被谁给拿去了。开始他怀疑是赌钱不学好的璞玉,可转念一想,他那金子藏的隐秘,璞玉一个外人断不会发现。所以,最可疑的当属儿子澄玉。

    可澄玉这孩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蔫巴巴的,但一肚子鬼主意,东西落到他手里,就别想问出究竟来了。这么一想,吴敬仁就更悲伤了,顶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吃饭。

    锦麟不待见老岳父,他悲从心中来的模样,看的他不舒服。晚上一回房便道:“我明天还是搬走吧,省得你爹抑郁成疾。”

    她知他就是嘴上说说,便笑着劝道:“我爹他不是因为你,是吴孟翔不见了,他难过。唉,过两天就好了,你看,我娘都装作没看到。你也别在乎了。”

    此时天色已晚,又正是情暖意浓时,锦麟心思一动,就去拉她的手:“也对,我就在乎你……”正欲宽衣解带,抱着佳人同眠,就听到儿子在外敲门道:“爹,泽儿想骑高高。”

    又来了。

    “……”锦麟一咬牙,起身将门打开,摸着儿子的发顶道:“泽儿啊,爹得告诉你,骑高高会不长个子的,你要想生的跟你爹我一般高大,就不能能再任性了,懂吗?”毓泽当他爹说的都是真理,马上就信了:“那不骑了,不骑了。”

    几句话将孩子打发了,锦麟反身将门插好,道:“这门就是着火也不开了!”

    近几个月忙的不可开交,每日与拷打和血腥作伴,天天脑袋里被各种蛮烦事填满,没心思想情|欲的事。但是现在看到娇滴滴明艳照人的妻子,过往被压抑下去的心思来了个彻底的反弹,将理智击的粉碎。扑到床前,急吼吼的脱掉她衣裳,让那雪白滑腻的丰盈,尽收眼底。他这许多日来忍的辛苦,竟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唾液。便伏在她身上,一手去揉那细腻饱满的软雪,一手探到下面顺着腿|根向内抚摸。

    她虽不是欲重的人,可他的情绪感染了她,让她也激动的微微颤抖,下面很自然的濡湿滑润了。她羞涩难当,装模作样的去推他,这欲拒还迎的样子,看在锦麟眼中却被有一番风情,哪里还忍的住,分开她的腿,跻身进去,整根没入。

    许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她被胀的有些痛,口中丝丝哈哈的抽气。锦麟正在亢奋的兴头上,可也注意到了妻子的表情,俯身在她耳边说着情话安慰。但他肚子里毕竟没几句正经的好话,说了几句后只剩下撩拨人的轻狂浪语,听的暇玉连耳根都红透了。

    他自觉说的够多了,便拱在她胸前,大口大口吞咽着,吮|吸着,而下|身则尽量轻推慢送的进出她的身体。他纵然控制着力道,可也让许久未承欢的暇玉承受不起,她被他顶弄的连话都说不出,无意识的攀附上他的双臂,细白十指紧抓不放他坚实的肌肉,这小猫撒娇一般的撩拨更加刺激了锦麟,也忘了刚才的承诺,双手按住她的肩胛,下|身与她紧紧贴合,在她吟哦不止的娇|啼中,兴奋的不能自已。

    “锦麟……痛……痛……”她恩啊恩啊呻|吟,勉强告诉他。他抓过她的手腕,把她纤白的玉手放在唇边亲吻:“玉儿……我爱你……给我再生个孩子……”这个吻毫不温柔,带着他一贯的野蛮,却吻到了她心里。

    如果他能一直待自己这样好,再跟他生个孩子,这样生活下去,自己真的心满意足了。

    她忍着疼,尽力迎合他,任凭他索取,渐渐的快|意占据了上风,便连痛楚也忘记了。行到欢畅时候,锦麟咬着她柔软可爱的耳垂问:“喜欢吗?”

    若是回答喜欢,就变本加厉,若是不喜欢,就再接再厉。她最熟悉他这套,便忍着不吭气。

    锦麟嘿嘿坏笑两声,心中就当她喜欢,把她锁在身下,加快节奏在她身体内捣送,花液随着他的进入出而不住流泻,发出滋滋水声,湿了被褥。他哑声笑道:“奇怪,还没到雨季,这黄河怎么就泛滥成灾了?”

    她水眸瞭他一眼,嗔道:“你……你这坏胚!”这一眼撩拨的他破了功,再也忍不住,俯身把她抱在怀里,吮着她白皙的耳后,用力冲|刺,到了巅峰。

    暇玉数月未接触这夫妻之事,此时被他折腾的筋骨疼痛。待他伏在她身上失神片刻,又雄赳赳的蓬勃昂|扬起来,她惊的直推他:“你不是在路上奔波了好几天,你不累吗?”

    锦麟喘着气:“累也没办法,为了向太后交代么。”然后却一脸兴致高昂的将她的一条腿拨到肩上,倾身压上去,重重进入她,直将她折腾到不知今夕何夕。

    见身下之人这千娇百媚,红唇婉转娇呼,便又去揉她的花核,想引她更加放|浪的哀|吟。暇玉努力保持最后一丝心中清明,这院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若是她的欢|爱时的呻|吟声传出去,以后可没脸见人了。便死咬住他肩头不放,可后来腿也软了,脑也化了,欲|仙欲|死时也没那么多顾及了,到底是出了声。

    事后,她估计锦麟又得拿这事笑话她,就藏起脸来。果不然,锦麟抚了抚被她咬伤的地方,笑嘻嘻的道:“兔子急了真咬人啊,你急什么,你相公又没说不给你。”

    她不剩多少力气了:“……不是在咱们自己家,怎么着也得稍微注意一下……”锦麟把她裹在怀里:“我以为你怀孕了,一门心思奔你来,谁知你有孕是假的。不过也好,如果你真的有了,就没有这时的春|宵一刻了。”

    暇玉往他怀里蹭了蹭,道:“再生的话,我希望是个女孩儿,免得整天调皮捣蛋,叫人不省心。”

    “女儿也有不省心的。你看东府那媛媛,静宸在她那个年纪,可比她安静多了。”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他是孩子的父亲,若是随他的秉性,弄不好生男女都一样。想着想着,不禁昏沉想睡,便微微闭上眼睛靠着他。

    帐外的蜡烛还亮着,锦麟欲起身去吹了,就听她道:“你再等一会,一身的汗,出去多冷,小心着凉。”她将胳膊放在他腰间:“要不然就这么点着吧。”

    锦麟从来就没有节约意识:“那就这么点着罢。”低头扫看她的眉眼,一寸寸的细看,越看越满意。出嫁她时,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这会已经是个有点成熟妩媚的小女人了。

    这都是自己的功劳。一激动,忍不住和她说了几句掏心挖肺的话:“暇玉,初见你时,只觉得你长的顺我眼缘,家世清白却又没甚地位,正适合做妻子。后来,才发现你是真的好,对我知冷知热,除了你,还没人待我这么好过。”说完了,忽然觉得也该让妻子对自己说说心迹:“暇玉,你也说说,你看我如何?”

    “……”这可是个有难度的问题。于是她先打了一遍腹稿。

    锦麟,初见你时,只觉得你长的倒还不错,但家世显贵人品恶劣,并不适合做相公。婚后,才发现你是真的坏蛋,对周围人动辄扒皮抽筋,于我也是横眉冷对,除了你,还没人对我这么不好过。

    ……

    这么说,就完了。

    前期略过,不能提。只说他诈死回来之后:“……嗯……锦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你,但你在我眼中,永远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而我也会做那个,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锦麟喜不自胜,自觉这五六日的奔波,有今夜这场欢|爱和她这几句话都值了。

    —

    锦麟前一晚太卖力,加上车马劳顿,第二天起来果然疲乏不堪。可皇命在身,只能强打起精神出了门。暇玉则很不好意思的睡到自然醒,才略带几分羞愧的去上房见母亲说话。方氏见女儿这快晌午了才起来,便叮嘱了几句年轻人要注意身体,要节劳,身子掏空了,以后不好办之类的话。

    暇玉想说,娘,就你闺女这样的,再来几个,也很难把穆锦麟把掏空。

    两人聊了一会,方氏瞅着女儿,叹道:“唉,其实你二叔托我拜托你们一件事,我这心里没谱,不知该怎么说。”

    “娘,您只管说吧,是什么事?”

    “你二叔家的璞玉,你也看到了,不成器的东西,谁的话都不听。你二婶就不用说了,你二叔也拿他没辙。这不是指挥使来了么,就寻思吧……他是个人人见之闻风丧胆的人物,让他抽出空来说说璞玉几句,他怕了,就改了。”

    “……”这世上最难的不是教育自己的儿孙,而是代别人教育儿孙。说重了不行,说轻了不行的。暇玉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璞玉是二叔家的,你们都没办法,怎么好指望锦麟呢?他又忙着,可没空管这些事。”

    方氏幽然一叹:“你美玉姐去了,璞玉还那个样子,就知道要钱偷钱的和一帮朋友斗鸡遛狗的!你二婶命可真苦啊。你二叔张口来求我了,我没法拒绝啊,你就让锦麟想想办法罢。啊?”

    暇玉不好一口回绝,只得应下,准备过几天告诉他们说锦麟不答应。

    从母亲那里出来,想到锦麟竟千里迢迢来看自己和孩子,还同自己一起在娘家生活,心中不禁漾起暖意,便心血来潮的准备亲手给他做道菜。

    就做一道简单的清炖鲫鱼吧,太复杂的,她暂时也学不会。

    下午开始,她一头扎进厨房,除了遇到不懂的问题,问问厨娘和丫鬟外,从最开始下刀到出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

    话说锦麟忙了一天回来,已过了饭时。暇玉就让丫鬟把预留的饭菜热了端上来,当然其中夹着她那道亲自下厨的清炖鲫鱼。

    锦麟扫了眼桌上的酒菜,一下子就看出了门道。这道清炖鲫鱼,色相比起其他几个菜差的太远,十有七八是厨艺新手做的。又瞄了眼妻子那渴求答案,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小眼神,他忍下美滋滋的笑意,夹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笑不出来了。

    但这鱼吃的不是味道,是感情。

    甘之如饴。

    暇玉见锦麟吃那清炖鲫鱼最多,便假惺惺的问:“嗯……这个味道怎么样?”锦麟暖笑道:“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很是不错。”

    暇玉心中暗喜,等他吃完了去洗手,她就哼着小曲亲自收拾碗筷,忽然想到,她还没尝自己的手艺,便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吃,然后一怔。

    吐出来总不太好,一抻脖,咽了下去。

    是苦的。

    她跌坐在椅子上,黯然扶额。这时锦麟净手转身回来,见她脸上没了喜色,心中明白了:“你自己尝了?”

    她哭丧着脸道:“它怎么是苦的?我记得我没弄破苦胆啊。”想到他居然还吃了那么多,愈加苦闷:“你怎么不告诉我呢?难吃就别吃了么。”

    “定是这条鱼知道要上锦衣卫指挥使的餐桌,自己先吓破了胆。”他哄着妻子笑道:“所以错在它,不在你。”

    第八十一章

    他有心哄自己开心,暇玉心中不由得泛起暖意。想到若是以前,他一早就暴跳如雷掀桌子骂娘了,而现在却能一笑而过,这进步有目共睹。暇玉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口道:“做好后,我本来是想尝一口的,可这完整的一条鱼,不管挑哪个部位动筷子夹一口吃,都能被看出来,我便没动。只喝了几口汤,没成想苦胆破了,里面的肉是苦的。”

    忙活了一下午,做出来一个残次品。

    锦麟拉着她的手,笑道:“罢了,罢了,一条鱼而已,你就原谅它罢。我这饭也吃了,人也饱了。”

    她下午拾掇鲫鱼的时候,鳞片伤了手,这会被他一握,隐隐作痛,便想把手抽出来。锦麟展开她的手,见指尖上有几道红痕,知她是笨手笨脚刮鱼鳞弄的,摇头叹道:“娇贵的身子娇贵的命,何必自寻苦头吃。”暇玉小声嘟囔:“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好,好,是为了我,为了我。”锦麟把她纤细的指尖含在嘴里,心疼的问:“还疼吗?”

    被他这般关心,疼也不疼了。暇玉回头瞅了眼那只鱼:“锦麟,你说的对,都是那条鱼的错,还没上桌就敢吓破了胆。所以,我决定给这条罪大恶极的鱼来个连坐,明天罚另外一条鲫鱼上你的桌。”

    听妻子还要给自己做菜,锦麟心中虽喜,却舍不得她受厨房的烟熏火燎:“你逢年过节下下厨就行了,平日里就交给其他人罢。眼下最要紧的是再给我生个孩子。”说完,打横抱起妻子,上下掂量了一回:“不行啊,还是一个人的重量。”

    她听的好笑:“这你也能掂量出来?”

    “嗯,也对,掂量总有差错,还是摸的准。”说着放她下来,就往她衣裳里摸,暇玉被他搔的发痒,拧动身子躲闪了几步,就被他拽进怀里,两人闹成了一团。

    —

    锦麟到南京三日后便正式忙碌起来,动辄连日不回。暇玉习惯了他早出晚归,不按时回家,倒没什么感觉,照常生活。

    方氏惦记着暇玉她二叔家的事,等了几日,不见暇玉回音。这一天便将女儿给喊到自己屋里问话。方氏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娘跟你说的那件事,你跟穆大人提了吗?他说什么?”

    她几日也想过这个问题。璞玉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说深了不行,说浅了也不行。揽下这个活,极有可能落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两头不讨好。暇玉虚笑道:“娘,管教孩子还得让他心中服气,才能把毛病改了。一味打骂恐吓怕是行不通。锦麟,的确有的是手段,但那都是对付死对头的,哪能用到孩子身上呢?璞玉年纪不大,吓坏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哎呀,话不能这么说。璞玉年纪是小,可再不管教就管教就掰不正了。”方氏把身子往女儿身边挪了挪:“你二叔说了,不管用什么法子,只要能把璞玉教的走上正道,他都认了。哪怕打他的皮开肉绽,只要他记住了,不敢再去赌了,就谢天谢地了。要是教育不好,你二叔说,就当没有这么个孩子。”

    暇玉担忧:“话虽这么说,就怕到时候他家璞玉吃了苦,就要怪到我们头上。”

    “你放心,这不能,娘在中间担保呢。你回去记得跟穆大人说说,就当是咱们求他一个人情。”见女儿不为所动,方氏急道:“就当是娘求你了。”这番话说的暇玉彻底没办法回绝了:“锦麟最近几天太忙,一直不在家,等他哪天回来,我跟他说说吧。”

    “那尽快。你看璞玉就被他爹这么关到柴房里也不是个事,你二叔嘴上厉害,可自小就没动过璞玉一根手指头,这会纵然关着,也狠不下心打骂啊。这次要是把璞玉好端端的放出来,他就更无法无天了。过几年,他越发不着调,在外面再拉拢几个狐朋狗友,非得把你叔叔和婶婶气死!”

    她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是”字。

    这一日,难得锦麟得了空能早回家,进了吴家的大门,就往妻子住的小院大步流星的走。傍晚的春风拂面,说不出的温柔舒适,他一心想见妻子,步履轻健,一路到了小院门口

    嫡妻不好惹 全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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