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不好惹 全 作者:未知

    嫡妻不好惹 全第25部分阅读

    着,眼泪染湿了枕巾:“……我真以为你死了……为你守灵为你送葬……差点把命搭进去,结果你却安然无恙……”锦麟觉得气氛太凝重了些,便笑道:“也不是全没用。哪日我真死了,你有操办的经验,定能把我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

    暇玉见他全没正经,恨恨的看他,情急之下,拽过他的手就要咬。锦麟忙挣脱,道:“君子动手不动口,打我行,千万别咬,一排牙印,叫我明天怎么把手露出来办事。”

    “你这人……你这个人……”暇玉看着他,眼泪在眼圈转悠,就要往下掉:“你根本就不懂体谅别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我这些日子有多难熬……”锦麟马上抓紧时机:“是么,我还以为你讨厌我,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暇玉气的颤声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锦麟轻哼:“按照我离家时,你那德行。我在南京时,以为你说不定得高兴的在灵堂唱歌。”

    明明是他的错,不仅全不体谅自己的难处,还说这种话。方才一见时,积攒的温情都耗尽了,暇玉便道了声:“等你真死了,我就那么干!”拽过被子,躲在里面呜呜的又哭了起来。

    锦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明明她刚醒那会,两人间气氛融洽,说是温情脉脉亦不过分,可惜最近几句话互相呛着说,又闹僵了。锦麟舍下脸去哄,搁着被子抱住她,道:“好玉儿,你受的苦,我都知道,谁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替你欺负回去。”

    暇玉在被子里哭道:“我所有的苦,都来自你!”

    锦麟想想,继续没皮没脸的哄:“才不是,既然来自于我,我死了,你该解脱了。怎么我死了,你却更痛苦了。可见你这句话说的不对。”硬扯开被子,让她把脸露出来,锦麟把一只手递上去:“来,使劲咬,媳妇你爱咬几口就咬几口。”

    “……”

    锦麟见她不动,特大方的让了让:“没事,别客气。”

    “……”

    “嫌硬?”锦麟便指了指自己嘴唇:“咬这儿”说完,凑上去给妻子‘咬’。暇玉使劲打他,恨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你这没心没肺的!”锦麟借话反驳:“我的心在你那,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的暇玉一怔,继而安静下来,转身往他怀里伏贴:“锦麟……你有的时候对我是真好……有的时候……”

    “有的时候怎么了?”

    “懒得细说。你自个知道。”

    锦麟把妻子往怀里揽了揽,道:“和你分开这许多日,我也想了很多。你不就是嫌我脾不好么,我改就是了。”

    “……”

    “不信?!”锦麟信誓旦旦的说:“我这两个月来,可把脾气磨了不少。你且试试再说!”

    “怎么试?”暇玉狐疑的问。

    锦麟道:“你不就是怕说实话,我生气么。今天我就让你看看爷的宽容。来,说吧!”

    “这……哪有这样的。”暇玉担忧的说:“这不是要我故意说话气你么。”

    锦麟缠着她道:“我就等着回来见你,让你看看我的变化呢。别泼我冷水!”

    暇玉不情不愿的说:“那好吧。”

    他自信满满的等待考验。谁知妻子只蹙眉不语,被他看的急了,竟然道:“想不出话说,还是不要了。”锦麟便拧着眉毛,气道:“怎么叫你说几句话这么费劲!”

    暇玉便长叹一声:“好了,失败了。”

    “……”锦麟不服,虚笑道:“这不算,我没做好准备,再说我刚才那不算发脾气。来,来,再来。”

    她十分无语,发不发脾气还得做准备?她想了想:“我把府里的歌姬都卖了。”

    他一挑眉,无所谓的笑:“再买就是了。这算个事儿么。”

    “……伯母曾想把毓泽抱走,用来胁迫我改嫁。”

    “什么?”锦麟瞪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那老猪狗敢说这话?!”

    “……”暇玉道:“锦麟,你该拿个镜子在手里,随时瞧着点自己的表情。”

    锦麟气呼呼的说道:“这不能算,这就该生气!这要是都不生气,就不是人了。就知道他们得有动作,没想到居然卑鄙至此!”眼一横,问妻子:“你怎么办的?”

    “事先拿了下人的孩子替换了毓泽,让她们胁迫不成。我哪能改嫁!”

    锦麟听了,这才眉开眼笑:“就知道你不能。”

    “不过我把大嫂曾纠缠过你的事情给捅破了。”

    “……”锦麟一直藏着掖着的,就觉得这件事恶心人,不想被妻子给说了出去。不过他心里道了一声忍,硬把火气压下去了,眯着眼睛道:“为什么?嫌我死后名声‘太好’?”

    “伯母想让大少爷那房过继毓泽,我想如果大嫂被休,没有主母抚养,就不能过继了。便将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锦麟笑道:“做得好,原来是为了这事才说的。”因他刚才压下了怒火,瞬间来了股自信,道:“你看我刚才就没发火吧,继续继续。”

    “……嗯……我把你留在家的飞鱼服烧了……”

    锦麟一挑眉,无所谓的说:“烧就烧了,我现在是指挥使,以后得穿姜黄|色的麒麟服。”

    “还有你的其他东西。”

    “……”难怪他刚才想找件换的衣裳都没有,原来都被她给烧了。锦麟提起一口气,再慢慢的吐掉,道:“……不怪你,谁叫你以为我死了。再置办就是了,虽然麻烦点。”

    “锦麟……我还是生你的气,觉得你欺骗我,实在难忍!”

    “不都让你咬我了吗?”他道。

    “不解恨。”

    他急了,哼道:“那你还想怎么着?你就会记仇,我哪年哪月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记得可清楚了!半点不如你意,你就耿耿于怀!”

    暇玉无力道:“又急眼了不是。好了,到此为止吧。”不过他有想改脾气的心,总是好的,值得鼓励。她便又温笑道:“锦麟,你真好,至少肯为我改脾气。”

    锦麟听的心里暖洋洋的舒服:“暇玉,我的问题我知道,也想改。那你的呢?你知道吗?”

    她听的怪异,她的问题,她有什么问题?

    第六十四章

    “我的问题?”虽说人无完人,人人都有缺点,但暇玉坚信自己的问题和他比起来,几乎不值一提。锦麟见她迷茫,便一本正经的指点迷津:“你呀你,心眼太小,有些事过去就算了,你偏放到心里,随时记着,有空就拿出来咀嚼,除了让自己和别人都累之外,还有什么用?!”

    “……”她明白了。他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她不该记着他的坏,他以前对自己做的那些混账事最好一笔勾销,当做没从发生。暇玉将心中的不满慢慢沉淀下去,悠悠的道:“锦麟啊,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有些事必须得拿出来说说,吸取教训,才能过的更好。”

    锦麟连连摇头:“不,不,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肯定好不了。所以你必须得改,该忘掉的事,一件别往心里记。”

    “比如?”她不服:“我并没揪住一件事不放啊,你听过我唠唠叨叨连续好几天说同一件事烦你了吗?”

    锦麟立即道:“比如我诈死这件事,你就耿耿于怀!又哭又闹的。”

    她愕然的反驳:“我从知道你诈死到现在不过才三、四个时辰,这么大个事,还不许我惊讶一下?这和揪住某件事不放根本是两码事啊。”锦麟轻咳一声:“行,这个例子算我举的不好。但我要说你这时心里还记恨我离家时的仇,总没错吧。”

    绕来绕去,原来目的在这。如果她说记着,就坐实他控诉自己小心眼的说辞了。如果说不记得,那么就得把那笔债给购销,以后不能再提了,她的苦算白受了。锦麟见她不吭声,得意的笑着追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在准备翻旧账了?”

    她决定用常用的太极手法,把无法回答甩给爱他,便茫然的问:“你离家时,咱们有什么仇?”

    锦麟早就料到她得这么问,便借坡下驴,搂着她贴脸,笑道:“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既然不记得了,那就是没有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提了!”

    “……”暇玉按照习惯,面对他胡搅蛮缠的时候选择了沉默,但余光瞥见他笑逐颜开的样子,不禁越想越憋气。先是诈死,骗她的这么惨,返家之后却要求她把旧账一笔勾销,凭什么呀?!这种要求只能女菩萨能做到,她离那个境界还差的远!她挣开他的怀抱,一股脑的坐了起来,大声道:“锦麟!”不想起的猛了,头晕的厉害,她忙扶住额头,痛苦的皱眉,气势较之刚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亦坐起来,关心的问:“怎么了?好端端的坐起来干什么?”

    “我一点都不好。”暇玉揉着太阳|岤,对他说:“锦麟,一味掩耳盗铃,对伤疤熟视无睹是没法把日子过好的。得好好想究竟哪错了……”

    “瞧吧,又要开始斤斤计较了。”

    她啧啧称奇,天地之间居然有他这种人:“就许你计较别人的过错,就不许别人说说你的坏处?将心比心,如果东府的人过来,跟你说发生过的事情都忘记吧,如果你去报复就是小心眼,你怎么想?”

    锦麟道:“哦?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报复我了?来吧!”

    她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我怎么会报复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不应该因为生气就伤害你身边的人,有话有话,就算发怒也得有个分寸。”

    他非常没诚意的迅速点头:“嗯,我知道,我不是已经在努力的改了么,你还想怎么样?!”

    “我当然是让你变好了。”

    锦麟握住她的手,笑道:“难道我现在不好吗?”

    “……很好啊,因为你没在发脾气。”她道:“发火的时候吓死人,一时半会也不想待在你身边。”后半句,乃无心之言,顺口就给说出来了。不想却正中锦麟的伤疤,他哼道:“说的好听,你不是讨厌我么,理应什么时候都不想待在我身边才对。”

    本是负气的话,可说出来,他自己有一种这就是真|相的感觉,不禁愈加郁闷了。

    暇玉觉得还不如对牛弹琴,至少牛没有这么脆弱的心灵。她赶紧道:“锦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看我,知道你死了哭成什么样了,知道你回来了,又有多高兴,你都看在眼里了……你对我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

    锦麟眼睛一翻:“不知道。”

    “……”她恨不得掐他一顿,这死德性真真恨人。她心说惯的你,爱知道不知道罢。重新默默的躺下,不再说话。奈何锦麟等着她倾诉衷肠,见她不说了,立即去缠她:“快说说,有多重要?”

    “……”

    “快说!你到底交不交代?”

    “……” 暇玉心中长叹,伸手捧住他的脸,道:“锦麟,你肯改脾气,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以前的事情,我就当过去,绝不再提。而且,我还保证对你说真话,夫妻间以诚相待,这个道理咱们都要懂。”

    “我没问题!倒是你……哼!”锦麟一摆手,道:“算了,不说那些了。这两个月,我什么都想好了。我给你时间,反正你除了我之外,也不可能对别的男人动情。我用一辈子,用时间也能捂热你了。”

    暇玉十分感动,刚要称赞他这宽广的胸襟。不想就听锦麟又加了一句:“不过,你也得识相点,我等的久了,腻烦了,没准就去找别的女人了。”暇玉好心情腾地消散了一半,冷冰冰的哦了一声。

    锦麟只是想给她增添一丝的危机感而已,并非真想做什么,见她似在生气,忙解释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啊,没听到我就‘哦’了一声么,并没说别的什么啊。”

    锦麟立即指出她的缺点:“瞧你,刚才还说要说真话,怎么又假惺惺的顺带阴阳怪气了?”

    “我哪有?”

    他的脸皮向来有城墙拐角厚,尤其关起门来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押醋了就直说。我不会说你是妒妇的。”

    “……”

    帐内气氛十分凝重,锦麟有种不好的预感,慌忙搂住她笑眯眯的哄:“我哪有空去找别人,你一个人都够折磨我的了。好了,笑笑。”暇玉不买账:“刚才哭的眼睛疼,脑袋也不舒服,笑不出来。”锦麟挨了盆冷水,仍不气馁:“我死而复生,你别总哭啊,高兴了得笑啊,来,笑一个。”

    一提死而复生,暇玉便又气道:“以后不许这么搞了,吓死人了!你自己倒是没感觉,也不想想周围的人是什么感觉。”

    “其余的人?”锦麟道:“除了你,谁能因为我的死难过,一个个弹冠相庆还来不及呢。”他说完,亦是一怔,对啊,这世上除了暇玉,还有谁能为他穆锦麟的死伤心难过?不禁心酸起来,将妻子搂进怀中,道:“嗯,保证是最后一次骗你。”

    暇玉被他搂在怀中,终于体会到了这么多日以来离她而去的安全感。

    这时听到外面有动静,锦麟便放开暇玉去查探情况,暇玉听门口有人说话,接着见丈夫抱着儿子走了进来,忙激动的半跪在床上,伸开双臂去迎:“泽儿——快给娘抱抱。”

    “嘘——睡着了,别吵他。”锦麟最惦记的是暇玉,第二惦记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现在确定排在第一的那位没事,注意力自然就放在儿子身上了,他坐到妻子身边,一起瞧这睡的正香甜的小家伙。不想这时,毓泽大概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微微睁开了眼睛,然后憋着小嘴就要酝酿哭声。暇玉便忙孩子从丈夫手中过来,哄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平安到家,与妻儿团聚了。锦麟倒在床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周聃已经倒了,邹公公自然有别的公公对付他。就剩下老仇人东府那边了。不过不着急,先让他们体会刀悬在头顶的滋味。

    —

    一朝天子一朝臣,文臣或许还能出个三朝元老这种命极好的老狐狸,但在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上,只能坐到当朝天子驾崩。于是,太子成为皇帝后,立即就革掉了周聃的指挥使职务,给了早就许诺的穆锦麟。能坐到指挥使的人,贪赃枉法的罪状是不难找的,穆锦麟没费吹灰之力就搜集了大罪十条,把前任周指挥使给下了大狱。

    每日每夜的从周聃口中拷问出了先帝朝的秘密后,周聃本人,便再无任何价值。这种人物,神秘的死在诏狱是最好的处置办法,而穆锦麟,正打算这么干。

    穆锦麟背着手站在牢房外,透过栏杆看周聃,装模作样的叹道:“事情走到这一步,真叫人难过。想想当初咱们还曾数次同席饮酒,你还曾亲自祝贺我新婚……”

    周聃被仰面朝上绑在一条木凳上,动弹不得,他用仅剩的力气骂道:“穆锦麟——你不得好死——”

    锦麟撇了撇嘴:“不得好?哈哈,做咱们这个的,不得好死不是太正常了吗?”他一招手:“李千户,你在这看着送周聃上路。”

    李苒一拱手,道了声是。继而冷笑着看周聃:“幸好你当时肯留我一命,我才能活到今日,给大人送行。”周聃气的哇哇大叫,可惜无济于事。这时锦麟对周聃笑道:“我记得当初我离京师,你曾送了我一盒胭脂,我一直记得你对我的好意。所以,今日我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你一百盒,叫你带着上路。”

    周聃惊恐,余光瞥到几个狱卒走了进来,端着一托盘的胭脂盒,然后尽数打开倒进水盆中,搅合成糊状,便有行刑的校尉拿了黄表纸在那盆子浸湿,来覆他的脸。周聃这才知他们是打算这么一层层加盖纸张,生生的闷死自己。

    锦麟冷笑一声:“好好享受罢。”拂袖而去。他翘腿在外面斟了半盏茶的功夫,李苒来报:“回大人,人已死了。”

    他微微颔首:“他的家眷呢?”

    “发配的已起程,罚入教坊司的女眷,昨个也都送去了。”

    锦麟撂下茶盏,起身向外走,吩咐道:“把周聃的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是。”

    这时锦麟停下脚步,回头对李苒道:“皇上要太医院派御医去凌州的事,你可知道?”

    “属下知道。”李苒略有耳闻。自太子继位成新帝,汉王便在封地中龟缩了起来。正月时汉王妃诞下一子,皇帝以太后要见皇孙为名,要汉王妃和小世子进京。结果汉王推辞说,王妃和世子一齐染病,不能进京。皇帝便下令派御医去凌州给王妃和世子瞧病。

    锦麟微笑:“我要你把两个人加在派去凌州的人员当中……”

    —

    自穆锦麟诈死回来,暇玉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早就超负荷的身体亦垮了,着实卧床养了一些日子。锦麟自然是晚上守在她身边。不过渐渐的,锦麟就受不了了。这一日见她生了困意,就起身要走。暇玉拉住他的手:“去哪儿?”

    “书房。”

    “有公文要写?”

    “没。”

    “那去书房做什么?”

    “……”他道:“免得在这里保持不住。对你用强。”

    毫不遮掩自己存了歹念,随时会化身野兽的危险。暇玉不知自己是该欣赏他的坦然,还是提防他的危险性。她想想,松开他的手,叮嘱道:“现在天还凉,注意别受风寒。”

    其实锦麟就是说说,不想妻子倒很实在的真把他往出推,他气的瞪眼。不过马上又把怒火咽了:“那你好好歇息罢,好好休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到书房不久,外面就下起了雨,雨势颇大,狂风骤雨更显得他一个人缩在这书房的小榻上分外可怜。

    不如明天叫人搬个正经的拔步床来得了,说不定以后还得过来住。说没怨气,是不对的。但这次是他自己要求出来的,总不好半夜再跑回去。归根结底的错都是暇玉的错,她当初缠着自己不让自己走的话,自己哪能在这儿受苦。

    锦麟根本睡不著,清醒的能数清落在屋檐上的雨点的声。

    午夜以后,雨变小了,稀稀拉拉的敲打着屋檐,一下,两下……

    吱嘎——

    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分外刺耳,来人显然一惊,动作了停了一会,才慢慢将门关好,悄步向他走来。锦麟惊喜抿嘴偷笑,但故意面朝里侧卧,动也不动。等那脚步到床边了,他眼也不睁的问:“你来干什么?”

    “想你了。”回答的十分直接。

    “但我不想你。”

    “……”

    锦麟心里捏了一把汗,有些后悔自己的话,假如她这么走了,他可怎么办。而这时就听妻子颇有怨气的道了一声:“少废话!外面好冷,冻死我了,快叫我进被窝去。”接着被子被掀开,温香软玉般的身子挨着他躺下了。

    她的身体在外面的夜色中染了一层的凉意,这会紧紧靠着他取暖。锦麟向来得寸进尺,尤其刚才说了那种话,妻子不仅没走,还钻进被子投怀送抱,于是眼珠一转,故意逗她:“我都说不想见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暇玉无语,心说真受不了这厮:“行,那等我暖和一会,我就回去,行吗?”

    锦麟闹别扭上瘾了:“如果我说不行,非得现在就让你走呢?”

    “……”这种时候,撒娇无疑是最好用,最见效的办法。她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哼哼唧唧的说道:“不行也得行,你舍得我挨冻吗?”锦麟最吃这套,心花怒放之余调转身体,面向她,把妻子的温暖柔软的身体拥进怀里:“你来看我,我哪能赶你走。”

    她过来,就是来温存的,两人皆心知肚明。

    尤其是锦麟,血气方刚的人,忍了这么多天,早就到了极限。覆盖住她的唇,撬开口舌头挤进去。手也不闲着,动手去解开她的衣裳,他才发现,她的衣服只是抿着的,手指一挑便都敞开了,几下将她剥净,一只手抬起她一侧的腿,露出让他渴望进入的通道,另一手大力揉弄她滑腻的胸部,让她的身体在他进入前,做好迎接的准备。

    感到他的顶弄,她倾身迎合,包裹住他前端的一部分,在他耳畔,哑声诱着,“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几乎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他健腰用力,进入她的身体。她瞬间失神,将脸埋入他脖项,不住的呻|吟着。这几个月没碰她,她那又紧了,果然是年纪小的原因,生过孩子仍旧能恢复如初。

    渐渐适应了他的进出后,她开始主动迎合他的节奏,这让锦麟莫名欣喜,停止对她软雪的吞咽,道:“喜欢?”她身子被撞的一荡一荡的,连带着声音亦支离破碎。不过从这软绵绵能掐出水来的娇|吟中,喜欢二个字他还是听得出的,恨不能全部精力毫无保留的都给她,让她彻彻底底的才好。终于他感到她的内壁阵阵紧缩,随着她的痉挛,一起到了巅峰。

    她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她用小手指划到一旁,粗喘着。锦麟怕她凉着,用被子将两人裹住,对她笑道:“玉儿,你可真是个宝。”

    “锦麟……”

    “嗯?”

    “我还要……”

    他一怔,立即求之不得的翻过她瘫软的身子,让她跪在榻上。他知她的耳垂敏|感,便用舌尖勾缠着挑|逗着,又向下吻她的光洁如丝的脊背。等她和自己都准备好了,才顶了进去,慢慢律|动。过了一会,暇玉有些后悔了,这个姿势对她来说太过吃力,随着撞击体力越来越少,更加她担心的是,锦麟似乎想好好的闹上一晚,不会善罢甘休。

    “锦麟……锦麟……够了,不要了……”

    他吻她的肩头,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这种事,哪能说来就来谁走就走,既然她肯开口,他就得满足她。伸出手探到她前面去揉她的花核,喘声问道:“你说什么?”暇玉哪里受得了这个,双腿麻软再支撑不住,伏在榻上哭唧唧的哀求:“锦麟,我不行了……你……呜……”胳膊被向后拎起。

    他的胳膊环住她的肩膀,让她挺起身子好迎接他的吻。他封住她的唇,不叫她出声,由着性子欺负她,直到尽兴了,才放开她。

    暇玉嗓子都哑了,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去找锦麟算账,使劲捶他:“我不是叫你停下了么。”

    锦麟十分冤枉:“是你开口说要的,我按照你说的做也有错?你到底讲不讲理?”

    暇玉也觉得丢脸,毕竟是自己开口在先,结果半途受不住,想要临阵脱逃的。她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回答。锦麟嘿嘿坏笑了两声:“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涎着脸贴上去,逗她:“还想要吗?”见她不得,不停的追问:“还想吗,还想吗?好玉儿,快说。”恨的暇玉,就要穿衣裳走人,锦麟赶紧把人捞进怀里,笑着哄:“好了,我不说了,明天还要早起,睡吧。”

    早上起来,锦麟没皮没脸的继续逗她:“好玉儿,咱晚上还要吗?”直气的暇玉狠咬了他一口,他才闭了嘴巴,不拿这个说笑了。

    锦麟刚走不久,暇玉就接到了一封,来自吴家的家书。她心说奇怪,家里那边一直太平无事,今天是怎么了,还特意送了书信过来。拆开一看,暇玉两眼都直了。等看完了,她把书信折好,攒着怒气等锦麟回来。

    锦麟回来时,一路想着昨晚的事。她对情|事主动多了,真是个好兆头,今晚要再接再厉。不想进门一看,就见妻子绷着脸坐在桌前,见他来了,眼中的不悦更浓了。

    锦麟故意笑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我娘来信了,说我爹病了。”

    他假惺惺的说:“要不要紧?”

    “是心病。”暇玉垂着眼眸道:“因为我大哥被派往凌州给汉王妃与小世子瞧病……而一同去的人,还有迟德航迟太医。”

    “哎呀,真是冤家路窄。”

    暇玉瞭他一眼:“锦麟,是你做的吗?”

    他无辜的道:“当然不是,你不信我?”

    她把信攥在手里,心说信你?我倒是想信,但是怎么看,你穆锦麟怎么可疑!

    第六十五章

    他在她眼里是头号嫌疑人,哥哥好端端的被外派凌州,还和冤家迟德航一并同行,如果不是整人,怎么如此凑巧:“在今天我跟你说之前,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他很坦率的承认了:“知道。”

    暇玉被他的回答震惊到了:“你居然知道?那,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把我哥派去凌州,跟他一起去的人当中有迟德航迟太医,迟家和我们家有多大的仇恨,你又不是不知道!”

    锦麟不但不安慰妻子,反倒继续揭示吴澄玉面对的危险:“我当初之所以诈死去南京保护太子,就是怕汉王派人在回京途中对储君不利。现在皇上要收拾他了,要他把妻儿送到京师做人质,他推辞说王妃和小世子病重,皇上才千里派御医去问诊,一探虚实的。所以……”

    暇玉听了,上下牙床直打哆嗦:“如果发现王妃和小世子没病呢?”

    锦麟坐下,撑着下巴叹道:“逼急了,就地起兵也不一定。”

    “我是说御医们的下场!”暇玉急道:“汉王会不会对他们动杀机?”

    “谁知道,一句话的事儿。”

    暇玉被他的淡定气的发晕,嘴巴微张半晌才合上,拽着他的衣袖道:“锦麟,你应该阻止,不让我大哥去凌州。现在可怎么好?你快点想想办法把他调回来啊。”锦麟慢条斯理的说道:“为什么,我巴不得他吃点苦头。他上次来这撺掇你那件事,我可都记得。既然做大夫每天就寻思害人,那么叫病患害死他,不是正好么。”

    如果一个人坏的理直气壮,那么和他理论的人反倒底气不足起来。暇玉喝了口茶润喉,才艰涩的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想?他就算得罪了你,但他是我哥哥,是孩子的舅舅,你也不能坐视他去送死啊。”

    “我能。”回答的言简意赅。直气的暇玉七窍生烟,心说蛮不讲理到这地步也是一种境界了:“他死了,我爹娘怎么办?吴家怎么办?”

    “管我什么事儿?”

    “……”暇玉紧绷嘴角,抑郁了很久,才道:“我大哥有个三长两短,我爹娘和我都会非常难过。我伤心的话,难道也和你没关系吗?”她居然需要解释这种混帐问题。

    “那我就更不能管了。”锦麟哼道:“你可真是个好妹妹,为了救他,你嫁给我,现在又因为他,你来求我。难道你要照顾他一辈子?一想到以后还得有麻烦事,那他趁早死了得了。”

    暇玉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块石头,压抑难受。她盯着他,沉吟了一会,心说道穆锦麟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不能和他置气,得慢慢讲道理:“但是亲戚之间就是这样,遇到困难互相帮助……”

    锦麟面无表情的说:“他没帮过我,我也不想帮他。自己倒霉被挑选去了凌州,怪谁。”

    “……”她说的口干舌燥,心里继续安慰自己,他是习惯把外人都当做敌人了,便道:“锦麟,你既然有能力,就想想办法把他叫回来吧,先不说一路上怎么受迟德航的刁难,到了凌州,更是凶险万分。你就算怨他,可也得掌握火候啊,你哪怕打他一顿也行,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人往火坑里掉呢。”

    他哼笑:“我又没害他,在一旁看个热闹都不行吗?”

    这厮看来是铁了心的为难自己的哥哥,说理这路是走不通了,那就来软招吧。暇玉眼圈一红,哀哀的说道:“他当初说那些话,本意是为了我好……再说,他就是嘴上说说,不是没付诸行动吗?”

    “哎呦喂,他要是付诸行动,你以为他还能活到今天?”锦麟冷笑道:“你可别忘了,他早先就把齐御史给治死了,又起过害我的念头。都说医者仁心,他呢?一想到这么可怕的人居然在太医院供职,混个十几年说不定就能给皇帝把脉,我一想就冒冷汗。他这次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看倒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为民除害。”

    你这种祸害都活着,我大哥凭什么不能活下来?!暇玉软声求道:“为了我,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大哥吧。”

    “就是为了你,才不行。你想啊,他总在咱们中间挑事,看不得咱俩好。他下次指不定出什么主意来搅合,还是死了安全。”

    暇玉听他论及哥哥生死,说的风轻云淡,差点气的背过气去:“他不是外人,是我哥!你就不能将心比心吗?”

    “将心比心?那咱们就比比看。”他今天打定主意,非得把她这股爱讲道理教训他的苗头打压下去不可:“如果我要你原谅大嫂陷害你,要你原谅伯母强行抱走咱们的孩子,你怎么想?假若今天被派去凌州的人是和我有仇怨的静宸,你也想把他弄回来吗?”

    “这……”

    “不想吧。那为什么我的亲戚遭难,你就能熟视无睹,你的亲人遇到危险,我就得必须出手相助?”

    “……”暇玉道:“你不原谅东府那边的人,可我从没怨过我大哥。”

    “哦,那么我原谅了,你就能原谅张氏陷害你清白的事?假若那天事发后,我不是站在你这边,而是叫你原谅他们,说亲戚之间以和为贵这些混账话,你就能听我的,不记仇了吗?不能吧,别装圣人了。”锦麟理直气壮的说:“所以,我不听你的,记恨你大哥,不是很正常吗?”

    暇玉被他给绕晕了:“你恨他……是有理由……可……”

    “可是什么?将心比心,假如有一个人,谁呢,就李苒吧,李苒曾想害你生不了孩子,还撺掇我说要我纳妾,理由么,也是为了我好,怕我只守着你一个人受委屈。结果你发现他遭难了,你是幸灾乐祸看热闹,还是出手相助?别跟我说你会伟大到伸出援手,你就不是那种人!”

    一席话听下来,暇玉几乎被他击败:“锦麟……你真的,只是袖手旁观而不是你……”

    锦麟皱眉:“我一早不就跟你说过了么?敢情你真不信!”

    “我只是觉得你……受了冤枉,没像平常那样发火……有点奇怪。”

    “我都说改脾气,尽量不发火了。真是,我发火,你嫌我,不发火,你又奇怪,真难伺候!”

    “……”暇玉是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哥哥罹难的。道理说不通的话,那么只好不讲道理了。撒泼耍赖这招还是跟穆锦麟学的,此时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咬着粉嘟嘟的嘴唇,从后面抱住丈夫的脖子,脸贴脸的撒娇道:“锦麟,我大哥的确做的不对,你该恨他,但他是我哥哥,你就看在我的份上,救他这一回吧,哪怕你回来打他一顿也行,千万别叫他去送死啊……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还能过好吗?”

    锦麟心里想,早撒娇不就完了,非要磨磨唧唧的和他讲一堆大道理。

    “你最能强人所难……”

    “我还能强迫谁,也就能强迫你,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肯听我说话?”暇玉担心大哥,眼泪并不是假的,一阖眼就流了下来:“锦麟,你是锦衣卫指挥使,我大哥只是个小小的御医,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蚍蜉哪能撼动大树?”

    “……”

    “我代他向你求情,锦麟,你就原谅他吧……嗯,好不好?”

    他任妻子软声软语的抱着他求情,等听的心情舒畅了,才一哼:“好吧,我想想办法,争取在他到凌州前把人叫回来。”说完,拿开她挎在自己肩上的手,起身道:“回来后一直说话,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暇玉立即伺候他脱掉麒麟服,从丫鬟手上取来常服伺候他穿上。锦麟知道她在献殷勤,不过并不介意,而是喜滋滋的享受着。他抬起她的下巴,笑道:“暇玉,你看一撒娇,我就束手就擒听你的了。所以呢,以后你啊,遇事就别唧唧歪歪的讲些空泛的大道理了,直接跟你说,爷不吃那套,爷吃……”在她唇上印了一下,笑:“你娇滴滴的撒娇。”

    锦麟虽喜爱暇玉,但有一点,他一直不甚满意,就是妻子似乎总是在时有时无的给他讲大道理。

    “……”暇玉明白了,他就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想达到目的,必须得求他,其余的办法,比如正常沟通,对他无效。而且他也察觉到她想影响他,而他的答案,刚才已经给出了。

    他怕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暇玉,你以后只为我跟泽儿操心就行了。你都嫁人生子了,吴家还把着你不放,到底想怎么样?”

    “谁让我高嫁了,夫君您位高权重,他们遇到苦难,第一个自然想到来让我办法。”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吴家这盆水到底能不能泼干净了?”

    暇玉道:“我大哥的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又不能累到你,你就当做个人情送给我们,不行吗?”

    他酸道:“送给‘我们’?你这盆水还真是黏在盆底上了。”

    “送给吴家,还有我,统称我们!”暇玉没好气的说:“别挑毛拣刺的,行吗?”

    锦麟在抬杠上还没输过,老毛病又犯了,一瞪眼凶道:“不行!你能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你发脾气,我就忍着呗。”暇玉轻叹:“我还能怎么样。就这操心的命……”

    他道:“谁叫你爱操心了,不管这闲事,不就没这事了么。”

    闲事?她凝眉瞪他,不过很快就劝自己说。不要斤斤计较,他既然都答应帮忙了,没必要再纠缠。

    晚饭后,锦麟沐浴完毕,坐在床上让妻子给他细细梳发。他湿滑的发丝绕在她臂弯上,凉丝丝的。她一边梳发一边说:“锦麟,你自回来,还没去东府那边吧,什么时候去看看?”

    锦麟道:“哼,让他们先担惊受怕去吧。我收拾他们之前,让他们自己先吓吓自己。”

    “……你准备怎么做?”

    “没想好。”

    “真的?想好了,可告诉我,别瞒我。”

    “我什么时候瞒过你?”

    “……”暇玉只盯着他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锦麟心虚理亏,忙改口:“没必要的事,我是不会瞒你的!”

    她这才敛回目光,继续专注于他的发丝,给他梳发。锦麟这时忽然道:“你爹病了,咱们去看看他吧。”暇玉一听,手中一滑,就听锦麟呀了一声,道:“你轻点!”

    “我爹病了……你就别去看他了。”吓的更重,就麻烦了。

    “你这叫什么话?老丈人生病了,做女婿的带点东西去探望,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暇玉道:“你这么忙,还是别去了,我写封信告诉他,说你答应把我大哥叫回来,他的病就能好。”

    “那不如我亲自去,当面告诉他,说不定你爹立马就能下床大跳了。”

    “叫他慢慢休养好了,那么突然的痊愈,未必是好事。”

    锦麟回头笑道:“那几日泽儿多亏他们照看了,我理应去当面感谢。再说,我这个女婿死而复生后,还没拜见过泰山大人,总得面见一下,让他们确信自家女儿没守寡,才能叫他们放心。”

    他说的句句在理,暇玉不好反驳,只能依他:“也行。”

    熄灯就寝后,锦麟让妻子躺在自己臂弯里,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我现在才觉得过的日子,有点像人的了……”

    暇玉知道他的隐含意思是,有了妻儿,家庭圆满幸福,便道:“总算安定下来了。”

    锦麟拖住她的腰,把她抬到自己身上坐下,邀功般的说:“我最近脾气改了不少吧。”

    暇玉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嗯。你是怎么做到的?”

    “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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