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男女同穿) 作者:未知

    当种马男遇见种田女(男女同穿)第18部分阅读

    二奶奶这根苗子,便狠狠地发泄了一下,可高氏哪是受得气的人,立即便回嘴道:“四爷的话自是有道理,在有些人看来,这回若是五姑娘便是福,是别人便是祸。”

    这话说得再直白没有,但莫氏想到方才是自己最后一句话失言在先,便铁青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侯爷见眼前弄得一团糟,忙咳嗽了下,又不温不火地批评了高氏几句。

    莫氏那句是福是祸还不好说,听得韶槿也是有气,便笑着给二奶奶递了杯茶,道:“我的好婶婶,您先喝口茶,少说几句罢。”

    尚谦便也各倒了一杯茶,道:“爹,娘,你们也喝一杯茶。宁宁这回能有这段好姻缘,也多亏了爹娘,儿子谢谢爹娘。”

    尚靖点了点头,接过茶,一饮而尽。莫氏犹犹豫豫地接过茶,只觉越发看不懂如今的尚谦,看过去一脸谦恭的模样,却愈发让她觉得可怕。莫氏喝了茶,只推说头痛,让四奶奶燕氏扶回房中。

    二奶奶以前因为银子中公的事情每每憋闷,今日嘴皮子惩了一番痛快,心中大是愉悦,神清气爽地回了院子,却不知,世事难料,一时痛快许会换来一场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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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高氏发飙

    吾读shubao2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因欢喜侯临时有事,急急忙忙地要走,他又看不上礼俗,不过约略吃了顿饭,双方交换些礼物和庚帖,顾小公子和宁宁还未来得及反应究竟他们身上有了什么变化,这门亲事便算定了下来。顾小公子年岁大些,约有了些意识,临行前将自己的玉佩摘了下来,递给宁宁,让她好好保管,见她依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便一咬牙,将那玉佩摔成了两半,取了半面自己收起,另一半交给了宁宁,道:“你好好保管,以后……唔,也许是很多年以后,若你还想来听我说故事,就拿这玉佩来找我。这样,就算以后我们都变了模样,也不会认不出来了。”

    宁宁没想到他把随身携带的玉佩就这样掷成了两半,自是爱惜得不行,拿小手绢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认真地点点头道:“我会收好的,谢谢顾小哥哥。我不是和爹爹住在家里,就是在庄子上,小哥哥你来找我就好。”

    顾小公子见她仍是不太理解何是分离,便无奈地笑笑,撇嘴道:“叫你收好便收好。无缘无故,我才不会来看你呢。本……本少爷还有很多事要忙。”只他想了半天,仍说不出自己要忙什么,便揉了揉宁宁的脑袋,撒腿跑了。

    而那边,顾夫人岳宝儿也将一个小令牌交给韶槿,道:“我这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与妹妹相会,你若有何急事,便将这令牌用紫色丝线系在腰间,在大名府的闹市区走上一圈,便会有人来帮你。”

    韶槿虽不知岳宝儿究竟除了是侯爷夫人还是什么人,但也知这是一份厚礼,忙推拒不敢接,顾夫人只笑说:“我也并不一定真能帮到你,只是你我在这世间终是孤独的,你便把我当亲人就好,若能帮到的我一定帮你。你就收下。”

    韶槿也知再拒便矫情了,也笑着收下,二人又谈了一番女儿心事,直到顾侯爷来催才作罢。说来这欢喜侯还真是世间第一怪癖之人,便是和尚谦、韶槿做了儿女亲家,也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便是坐下喝茶也完全一副看在娘子面子上的神情,便是这份不守规矩,比在场的三个现代人还要像穿越人士。

    欢喜侯一家人一走,定远侯府上上下下便松了一口气,头一个卸下心头重担的自然便是定远侯尚靖,就差没有放鞭炮庆贺了,还给家仆都分了红包,府里众人来往得也频繁了些。

    只这祥和宁静的气氛还未保持多久,二奶奶的院子里便出了件事,原是不知何时起,二爷尚谅便和莫氏房里的大丫鬟采芹眉来眼去起来,这日二人在假山后搂搂抱抱还被院子里的媳妇子们撞了个正着。众人都是一心想遮丑,莫氏便说要把采芹许给二爷,让二爷将她抬为姨娘,这本是长者赐。但说来也怪,二爷院子里也并非没有姨娘,只这次,二奶奶高氏说什么也不肯,这采芹因顾小侯的到来耽搁了开脸的仪式,只是却已把自己当做了姨娘,言语上未免得意一些。这日不知为何得罪了高氏,竟被高氏命院子里的媳妇子拿住,打了老大几个耳光,当场给了个没脸。

    采芹是太太房里的人,气不过便一路跑回去同莫氏哭诉,又找二爷哭诉,二爷尚谅原本便是耳根子软的人,平日里是架不住二奶奶的声色厉荏,但采芹这娇滴滴的温言软语也是禁受不住,又想高氏向来是个霸道蛮横,得理不饶人的,便不免回头说了高氏几句。

    谁知二爷不说还好,一说却把二奶奶心头的火全说了起来,只哭喊道:“我一心只为你着想,你却被那小狐狸精给迷得五迷三道,也不想想那是谁院子里出来的。”

    说着又喊上媳妇子要教训那采芹,采芹也是个聪明的,一听风声不对,便一路要跑回莫氏的院子里,只是在半路上却又被高氏的心腹给拿住,又是噼里啪啦打了一顿。可这事闹出这般动静,各院的人除了如今已足不出户的大爷大奶奶,自是都赶了来。莫氏见自己屋里原先的得力丫鬟脸都被人抓花了,自是心里有气,道:“我好心把自己的丫鬟送你,便是她做错了什么,你也应好好说道理,怎能这般没头没脸地打人,传出去叫人笑话。”

    那几个媳妇子见夫人来了,自是不敢再动手,高氏只虎着一张脸,并不理莫氏说些什么。一路小跑来的二爷见二奶奶这般,忙又呵斥了几声:“见了娘也这般没规矩,还不快向娘告个罪。”

    可高氏心里正不痛快着,见二爷又两眼只往那采芹脸上瞟,还流露出些许心痛的神情,便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我又不是不让你立妾,你当日只哄我说什么一辈子只一心一意待我,后来却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我也不拦你。可这贱丫鬟,分明没把我当主子瞧,你却偏帮着她。”

    说到这,二爷不免心里也有些不痛快,他的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都是高氏自己带来的陪嫁丫鬟,不是老老实实没风情的,便是害怕高氏慈威连句话都不敢说的,要不就是那种连相貌都很是一般的,这么多里哪有这采芹有年轻漂亮又懂风情还温柔可人的。故而,他虽也因采芹出自莫氏房里,心里有些提防,只是采芹同他海誓山盟过几次,只说一心只向着他,后来高氏要把采芹给他,他便有些半推半就了。只没想到,他还是太低估他家夫人,不但在院子里闹,还敢跑到婆婆院子里闹。

    这一想,二爷面上便有些挂不住,又怒斥了高氏几句:“你闭嘴,采芹无错,你随手打人,本就是你不对,还撒泼到娘的院子里来,这是侯府,不是你这妇人打人的地方。你快回院子里闭门思过几日。”

    莫氏冷冷地看着高氏,那采芹见逮住机会,便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夫人,您让我回到您房里,便是做牛做马采芹也愿意,若再……在那待下去,奴婢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胡说,侯府又不是阎王地狱,怎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莫氏呵斥了采芹一句,但眼神却不离高氏。

    高氏又怎是服输的人,也跟着哭喊道:“我嫁到你们侯府数年,尽心尽力,我是正房奶奶,莫说她还不是姨娘,便是姨娘,我连一个做妾的都不能打了,还是什么奶奶?纳谁都行,我偏不要这小狐狸精,今日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二爷见三奶奶、四奶奶还有吴太君都到了,只觉再闹下去不好看,便拉着高氏的手,道:“你这婆娘今日真是疯了,还不快跟我回去。”

    他越是死命拉,高氏越是不愿走,二人推搡间,高氏一个耳风子便刮在了二爷脸上。二爷还微微有些发愣,莫氏已是大怒道:“放肆!我忍你多时,平日里你再没规矩我也不同你一般见识。只今日,你连自己的夫君都敢打,你还懂不懂得妇道人家的规矩。今日不罚你,侯府还有何书香世家的颜面?!”

    高氏本并非故意,望着自己的手掌心也正出神,被莫氏这一喝,她倒觉得豁出去了,冷笑道:“侯府是书香世家,我不过是商贾人家的女儿,自是高攀不上,只这书香世家也不知全府上下有几人吃喝是依靠着我这商贾人家女儿的铺子,也不知这书香世家满门又有几人不是钻在那铜臭的钱眼里!”

    这话却是大大的刺耳,便连方才一直不表态的吴太君都变了脸色,本盯着莫氏的一双眼又移到了高氏身上。

    四奶奶便轻轻柔柔地笑了,道:“二婶婶,你这话却是理偏了些,虽然侯府的缎庄铺子是二爷和二婶婶在料理,可那毕竟是侯府的产业,说破天了,那也是姓尚,不姓高。”

    韶槿见眼下里,这高氏因一时冲动,有些口不择言了,那番话,那举动,在古代是犯了大忌,她虽不太喜欢高氏平时的牙尖嘴利,却也一直觉得她是这侯府上下唯一一个真性情的,倒对她并无太大恶感,眼见她落了下风,且再冲动下去理就要更亏了,便接口道:“老太君,娘,二婶婶定是因为被采芹气得一时冲动,有些口不择言了,二婶婶素来都是嘴巴子爽利的人……”

    只韶槿话还未说完,高氏却已丹凤眼一挑,说道:“三婶婶,你莫说了,今日你未落井下石,我便感你的情了。只今日我倒是看出来了,你倒是这府里唯一一个老实人。那些话并非我口不择言,我便是那般想的,又如何,那缎庄,本就有无数我的嫁妆钱,有我爹爹的门路,这是众所皆知的。”

    韶槿没想到这高氏今日已是不管不顾了,只她见吴太君的脸色已是铁青,知已是不太好劝,便忙向二爷打了几个眼色。二爷这番也反应过来,好容易把自己挨了一巴掌的气给咽了下去,向吴太君施礼道:“还望祖母莫生气,都是孙儿平日里教导得不好,将她惯得这般无法无天。”

    吴太君将手杖往地上重重一顿,怒道:“你们平常闹得哪般我都不管,我一个老太婆,日日闭门吃斋念佛,早已歇了心,只你们还这般不安生,她打个丫鬟也就罢了,连自己的夫君都敢打,也不知平日里多么霸道,今日不家法伺候还将侯府置于何地。来人,请家法。”

    “娘,您莫生气,都是媳妇管教得太松了。娘,您先歇歇,今日让媳妇替您好好管教一番。”莫氏已是让人抬出了一个太师椅,扶老太君坐下。

    吴太君咳了一咳,冷哼了一声:“有些事,我不太欢喜你的做法。但这件事,你看着办。”

    莫氏得了这句话,便使了个眼色,让人请了家法,其实也就是尚府家传的一条鞭子,当日尚谦也是被这抽了好几下,尚侯爷还觉得不够,才让人换了板子,又打了好一番。

    那鞭子刚拿出来,高氏饶是镇定,脸色却已变了,只她还强自站着,扭着头,不愿说软话。

    二爷见她这般,急得一跺脚,噗的一下跪了下来,道:“祖母、娘,她虽不懂规矩,冲撞了长辈,又一向蛮横,只她嫁进尚家以后,对我是一心一意,万事体贴,望祖母和娘看在我的面上,莫动用家法,便……便罚她禁足好了。我一定好好管教她。”

    高氏方才还是强忍着泪,此时泪水已是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叹道:“你……你……”

    只是老太君闭起的眼并未睁开,莫氏仍是一脸的冷峻,道:“今日她敢打你,若不处罚,以后他人有样学样,对下乱打仆人,对上乱欺主子,这侯府还怎生管理!”

    韶槿见高氏也不过是个寻常体质的妇道人家,也不知要挨上几鞭,想到尚谦当年便是这般一命呜呼的,不由有些替她紧张,只是她是媳妇,说不上话,能说上话的尚谦却仍在店里,只得拧着眉暗暗着急。

    两个有力的丫鬟此时已挽起袖子,将高氏压倒在一条板凳上,莫氏让她房里的一个媳妇子执住了鞭子便往下抽。高氏只苍白着一张脸,忍着不喊出声来,可冷汗已是落了下来。二爷见了,也是好生心痛,他当年和二奶奶也曾是花前月下,二奶奶又生得貌美,其实便是她性子有些傲气,又何尝不是二爷一向让着她生出来的,可二爷又怎会不知二奶奶此番力阻采芹,却是全因为了他好,不想房里添一个“外人”,不想缎庄被人插手,想到这节,二爷便飞身扑了上去,抱住了二奶奶,道:“娘,她身子弱,要打便打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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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高氏挨打

    吾读shubao2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反了,反了,还不能挨几下打了?接着打。府里可还有尊卑长幼之分了。”吴老太君陡然睁开眼,怒道。四奶奶忙过去直为吴太君抚背,吴太君这才顺过气来。

    二奶奶高氏方才一直咬着牙不出声,这下见那鞭子扑扑地落在二爷的背上,忍不住便哭了出来:“若你早些时候对我这般有心,我今日又怎会如此。只是今日是我自个儿惹得祸,怎能连累于你,你走开。”

    二爷却是铁了心,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知我平时常常气你,才让你郁积于心,只再如何,我一个男人,本就应给你锦衣玉食,怎能让你受罪。”

    “好极,好极,你们在此慢慢上演情深意重。”吴太君冷冷说道,又闭起眼来。只下手的媳妇子看她的脸色,已是慢慢减轻了手中的力度。

    只莫氏在一旁不急不慢地说道:“谨儿,与你无干。难道娘和老祖宗连你的媳妇也不能教训么,你们感情好,却也不能违了那人伦道德。”

    她这一说,那鞭子落在身上的声音便又沉重了起来。

    高氏凤目圆睁,冷笑道:“好一个人伦道德,也不知这府里谁的手上最肮脏,谁最不讲人伦道德。”

    尚谨忙皱眉道:“休胡说。”

    高氏却一把推开二爷捂在她嘴上的手,指着莫氏道:“只她外表装作柔弱仁慈,也不知内里都坏到哪里去了,是,我是不愿你纳妾又如何。我只是不想有些人假惺惺地让夫君纳了妾,又背了一身的血债。这府里谁又不知,为何老爷的子息从三爷以后便都是一人所出,留下的为何都是庶女,而再无庶子!今日又在这装什么贤惠道德。”

    二奶奶语出惊人,韶槿也是吃了一惊,但想想却也是有此理,尚家的四爷五爷六爷都是一母所出,五姑娘尚若灵也是莫氏所生,自她嫁进尚府以后,虽然尚侯爷的姨娘还是一个接一个,却再也没有非嫡出的儿子,倒是有两个庶出的女儿,倒是让人好生怀疑。

    莫氏气得手脚直抖,只颤声道:“你胡说!这般顶撞长辈,来人,拉开二爷,接着打。”

    这时几个强壮有力的家丁便拉开了二爷,那鞭子便一鞭鞭落在二奶奶的身上,可二奶奶还嘶喊着:“这些事情,大宅院出身的人又有谁不知,只没你这般虚与委蛇的。侯爷最宠爱的姨娘,怎么就一个接一个的不在人世了。不说别的,三爷当年怎会忽然性情大变,前日里大爷又是被谁所害,你又何必在这里装大度!今日你便是打死我我也要说,我便是再有不对,但也不过是为了能保住自己的那份嫁妆,想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免得重蹈覆辙!”

    只那鞭子打得狠了,鲜血已透过衣裳淌了出来,二爷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苦于双手被人抓住,只得声嘶力竭地喊道:“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莫氏见她已是形似疯魔,虽被她说破了些事,但心里却也只是冷笑,定了定心神道:“你进我尚家之后不孝父母,不敬夫君,饶舌善妒,早已犯了七出之条,不过是看在谨儿待你不错的面上,才让你留在此间,你却得寸进尺,胡言乱语。谨儿,你写休书。”

    韶槿见事态已有些失控,料想此间只一人能管得住,偏吴老太君此时虽已睁开眼,却也不过是眯着眼盯着莫氏,一句话也不说。韶槿命人倒了杯茶,亲自递了过去,特意露出手腕上那吴太君当日送的镯子,吴太君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喝了口茶,道:“够了,不管怎样,先住手。难道你还真想打死她?”

    四奶奶见吴太君开了口,便也扶着莫氏道:“娘,您莫再动气了,让二婶婶知道自己错在哪也便可以了。”

    莫氏得了个台阶,便顺坡下去,道:“都住手。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执鞭子的仆妇忙是停了手,把高氏扶了起来,高氏疼得龇牙咧嘴,只低下头,道:“我知错了,我错在太过表里如一,没学会那口蜜腹剑的招数!”

    “你,你……”莫氏见高氏眼中的怒火,不由后退了一步。

    “今日既已撕破脸了,倒不如我把话说清了。我在思远之前还有一个儿子,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虎儿是怎么死的么?若不是我小心翼翼地命人看护着思远,他可还能活到现在?不过是一个庶子的儿子,都这般心狠手辣,不就是怕我家二爷后继有人,抢了你们的缎庄么。”二奶奶忽然又笑了起来,面上俱是疯狂的神色。

    莫氏直觉不妙,却已被飞扑上来的高氏压了个正着,高氏拔下头上的金钗,直往莫氏脸上划去。

    这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众人都还在呆若木鸡,莫氏已是尖同归于尽声惊叫,高氏只笑道:“要休便休,我今日便和你同归于尽。”

    一旁的媳妇子这才反应过来,忙是拉开了和莫氏扭打在一起的二奶奶高氏,只是莫氏的脸上已被高氏的金钗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滴滴直往她雪白的脖颈处流。众人乱作一团,忙是抓住高氏的抓高氏,替莫氏擦拭的擦拭,安抚老太君的安抚。

    “你们这都是在闹些什么!”一道声音如晴天霹雳般响起,却是跑去看尚谦花坊的尚侯爷同尚谦一同回来了。

    院子里的媳妇子丫鬟都慌乱地跪成一团,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二奶奶方才被鞭打一番,早已脱力,不过是强作精神扑上去和莫氏扭打了一顿,此时早已晕厥在地。二爷忙是扶着她,给尚侯爷跪下。四奶奶扶着捂着脸颊的莫氏,韶槿扶着正要起身的吴太君。

    尚侯爷见吴太君一脸怒容,知她年事已高,忙是上前问道:“娘可是惊着你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的好媳妇,你的好儿媳!阴毒的阴毒,泼辣的泼辣,真当我老太婆瞎了眼了。”吴太君虽是数年不住在侯府,但也不是完全不知此中详情,对莫氏是早有疑虑,听高氏方才一说,便也立马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她本就不喜莫氏,只是也不喜高氏这般大吵大闹,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她一生最重清誉,老侯爷辞世,她扶棺回乡,十年守灵,此时眼见侯府的名声似在一夕之间倒塌,心中恼怒不已,若非韶槿正扶着她,怕也已是倒地不起。

    尚侯爷见自己的夫人一脸是血,儿媳妇一身是血,老母亲又当场给了他个没脸,可他偏生闹不清发生了何事,只得愁眉苦脸任由母亲骂。

    吴太君又骂了几句,仍觉得不解恨,但却又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只得道:“罢了罢了,孽子,孽子!还不快扶到各自房中,先请大夫来瞧上一瞧。还要闹出几条人命!”

    众人这才各自依言行事,二爷见怀中的二奶奶早已气息微弱,忍不住便哭出了声来。吴太君恨铁不成钢,顿了顿足,便要回房歇歇。

    尚谦自是和尚侯爷一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见众人散去,才拉住韶槿,想问个究竟。尚靖看此间果真还就三媳妇一个还算得上明白人,便让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韶槿因有些事涉及到侯府私事,本不愿说,可吴太君临走时偏扭头道:“说,说!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说给那个孽子听!”

    韶槿这才硬着头皮,把此间之事同尚侯爷说了一遍。尚靖听后自是摇摇欲坠,从他内心来多,也不是完全没怀疑过,只是莫氏历来温柔谦恭,又替他生了三子一女,他便是有过一丝疑虑,也不敢去细想,也不愿再去揣度,从他本心出发,眼下的子女已是称得上子孙满堂了。可高氏一点破,尚靖心中既恨莫氏,更恨高氏,但又发作不得,只得踱来踱去,怒道:“放肆,放肆,放肆。”摔了几个花厅的花瓶,便躲回自己的书房生起了闷气。

    韶槿只是摇摇头,知道尚靖便是常年这般,才让莫氏在府里一手独大。尚谦见父亲既不问清事情缘故,也不着手处理眼下乱作一团的场面,也只是叹气,对韶槿道:“也罢,我们先回快意居,看看情况,只怕这侯府又要变天了。”

    韶槿却有些生气,“变什么天,还不是这样的天,你爹爹躲起来,便是不想问罪,还能变什么天。要怪都怪你们男人,一个正妻不够,还非要添上许多妾室才善罢甘休,出了事还不理不管。”

    尚谦见她生气,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握住她的手道:“小槿,我可是冤枉,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如了解我么。我是现代人,不兴纳妾那一套。”

    韶槿心里有些可怜二奶奶高氏,正气不过,便反唇相讥道:“现代人里包二奶的男人也比比皆是。”

    “小槿,我答应过你,定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不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况且,不说别的,这……这侯爷还不是我亲爹呢,这子担父罪也太过了些。”

    韶槿见他还是说些有的没的,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回去。尚谦摇摇头,跟了上去,道:“小槿,我知道你是在气什么。我虽看过去软弱可欺,但我一定会尽己所能保护妻子和孩子,决不会一心只想息事宁人,叫人欺负。”

    韶槿这才停下脚步,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也知这些不能怪你,只今日一事,让我心里很是难受。”

    “嗯,我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难受了,都同我说,好不好。”尚谦将她冰凉的手放到自己怀中。

    韶槿看着他温暖的笑容,才觉得自己那同手一样冰凉的心慢慢地升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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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探病问情

    吾读shubao2提醒书友注意休息眼睛哟二人回快意居休憩了一会儿,听人说方才晕倒的莫氏已悠悠醒转,出于“孝道”,便先去看了看。只见莫氏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脸颊已不再流血,但却已被棉布捂得严严实实,怕是要留下一道伤疤了,她两眼无神,只呆呆地问:“侯爷呢,侯爷来了么?”见来的是尚谦和韶槿,便点点头,无力地倚在床沿。

    四奶奶早已在旁服侍,在书院读书的四爷、五爷、六爷也赶了回来,都围在莫氏周围,说些安慰的话,仆人丫鬟更是一大群,一会儿端来参汤,一会儿端来安神的药汤给莫氏压惊。尚谦和韶槿二人对望一眼,不过同莫氏说些场面上的话便退了下去,莫氏也是疲惫地摆了摆手。

    他两人一走,莫氏便愤愤地摔了那药汤,道:“直怪我平日里太宽松,叫他人给欺了上来!”

    燕氏便一直拍着莫氏的背,道:“娘,您莫气,这回她犯下这么大的事,有违妇道,便是休了,那高家也无话可说。我方才也问过大夫了,若娘不动气,好好养伤,这伤疤会慢慢消下去的。”

    莫氏知她是在安慰自己,便叹道:“还是你懂我的心思,无论如何,我都是为了你和谅儿好。唉,侯爷呢,侯爷为何还不来看看我。”

    尚谅答道:“娘,儿子回来时爹爹已经先休息了,恐怕今日一事爹爹也很是疲累,醒来后一定会来看娘的。这些年来,娘你含辛茹苦地为爹爹生儿育女,又是二十年的夫妻,爹爹怎会信那人胡言乱语。她向来嘴皮子就霸道,她说的话,传出去又有谁信。”

    莫氏见尚谅如今已是生得又高又大,俊朗不不输于尚谦,又工诗词,通文墨,经纶满腹,她只觉就是由外人评价,也觉得她的谅儿更适合继承侯府,比那好逸恶劳的小霸王不知要好上多少。她越看越是满意,便连方才心里的愤愤也消了许多。

    尚谅见母亲眼里有了笑意,便也抬抬头道:“娘,过两年的春闱儿子一定不让你失望。”

    莫氏点点头,道:“你知道便好。你好好读书,府里不管发生何事,你都无需管,能争取的娘都会为你争取,你莫担心,中了进士,便是侯府的第一人。”

    莫氏又嘱咐了还年少的五爷、六爷几句,他二人虽有些听不大懂,却也拼命地点头,这边这母子几人其乐融融。那边厢二爷房里却是一派冷清,因二奶奶惹了事,除了原先的贴身丫鬟,其他人还哪敢再来看望或者服侍,分明二奶奶伤得更重,可那秦大夫却是先看完莫氏,再来看的二奶奶,只捻着胡子开了外用内服的方子,便赶忙走了,生怕二爷留他说话。

    面对这光景,二爷也只是叹气,亲自喂二奶奶服了药,原想说些苛责她的话,但见她朱颜憔悴,满心责怪的言语便再也说不出口,只是对着她哀声叹气。

    高氏虽然受了重伤,但二爷此番这般对她,却也让她原先的愤怒伤心去了大半,精神却比之前打采芹时还要健旺一些,高氏见他叹气,便坚定地说道:“二爷,你莫愁,你我夫妻一场,我定不会让你难做的。”

    尚谨见她眼里的一丝倔强,又是心酸又是愤怒,便重重地放下药碗,道:“你这是说些什么?我知道你又想做什么,再如何,也有我这男人顶着,你一个妇道人家,好生养伤便好,还想做些什么。”

    高氏尽量忍住眼里的泪,道:“尚谨,这件事你便依了我。”

    尚谨却很是生气,道:“平日里我万事依你,只这件事,我定不依你,这件事,你须依我。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做那傻事。”

    “没了我,你还有什么采芹、采茹的,还有李姨娘,黄姨娘……凭你,再娶个书香门第的女子做续弦也无不可,我这番惹下大祸,便是我爹也不会向着我了,你又何苦……”

    尚谨却已不耐地答道:“行了,你莫说了,你说什么采芹的,分明是气我。况且,这种事是男人说了算,何时有你们女人说了算了。”

    他二人正僵持不下,屋外便走进一个婢子通报道:“三爷、三奶奶到。”

    “请进来。”尚谨又叹了口气,顺手给高氏整了整衣裳,又替她擦去眼泪,低声道:“莫教人看了笑话。”

    尚谦进来见高氏脸上虽有泪痕,但眼里却有些笑意,知二人应已是和好,只方才在屋外,似也听见他们又在争执些什么,便笑道:“二嫂你好生休养,我便是来看看你的,既然二嫂已经苏醒,我便也放心了。二哥,不如我们去屋外坐坐,让她们妇人说些体己话,槿娘总是不放心,让她陪二嫂嫂说说话可好。”

    今日的事情,韶槿当时脸上的焦急神色,尚谨也是看在眼里,知她是个真心的,便道:“她便是火爆脾气,三弟妹你劝劝她也好。唉,劝劝她。”

    韶槿见他面露难色,不知他究竟所指何事,但仍是柔顺地笑了一笑。尚谨这是第一次格外认真地看这个三弟妹,觉得她虽不美艳,但笑起来却很是让人舒心,当下也略放了放心,和尚谦一同出了屋。

    高氏便难得低声地叹了口气,道:“只没想到,全府里的女眷,上上下下,只三婶婶你一个还算有心的。只可惜我以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是对三婶婶你挑剔刻薄,我今日有此下场,俱是那口舌惹下的祸。”

    韶槿见她虽然脸色不好,但看过去精神却还不错,不像一些妇人寻死觅活的,也挺佩服她的爽朗,便道:“二婶婶是爽利人,其实我可羡慕哩。说句不恰当的比喻,便像那戏子里的巾帼英雄一般。”

    这话却让高氏纳闷了,不由问道:“三婶婶你不觉得我今日以下犯上,撒泼胡闹,犯了女戒女条?”

    韶槿这也惊觉了自己的失言,只她此番却是真心想交二奶奶这个朋友,便道:“二婶婶,说句实话,我委实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太对,倒不是因你说了什么,只是觉得你这般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不过可能这样的二婶婶才是真正的二婶婶,其实我向来不觉得女子就非要守什么女戒女条,凭何男人便能三妻四妾,便要高过女人一等?女人做些什么事,便是千错万错,大逆不道?”

    高氏却扑哧一声笑了,她想了想,又笑了一阵,方道:“想不到三婶婶你看过去低眉善目的,却也是这般叛逆。不错不错,这些话,我早先早想过了,只我爹爹却总骂我胡思乱想,便早早将我嫁了,说我嫁人后便懂了,还请了一堆嬷嬷来教我规矩,说我们商户人家不太懂,可不能让人笑话。只没想到,三婶婶你出自翰林之家,却也这般思想。”

    韶槿来古代后,除了那几日和顾夫人彻夜畅谈,从未这般吐露过自己的心声,这日开了话匣,她又一门心思想说些事来替三奶奶排解忧郁,便接口道:“若以我看来,商户人家又如何,书香门第又如何,便是庄户人家,出的儿女也都是好坏参半,也未必谁更清贵一些。就是男人和女人,也是一样的。”

    “无怪乎三婶婶你嫁来以后,这三爷就再没纳过妾,却是三婶婶管教得好了,三婶婶,这一点,我是真心羡慕你。”

    高氏理了理发鬓,娇媚无限,便是韶槿看了,也不由呆了一呆,道:“三婶婶你生得如此好,应是我真心羡慕你。三爷不纳妾……也许是因为三爷是这世间唯一的同我一样的痴人、傻人,才有一样的想法和观点。”

    “从前,我便看不懂你家那位三爷,觉得他行事古怪,却好像有时又有几分明哲保身的道理,你家三爷变后,我便更没看懂了,也许,我这般俗人永远是懂不了。但我以前因为懂不了,却是说了很多不好的话,三婶婶你莫计较。”

    “二婶婶,我今日来看你,便是因为我和三爷至少不厌恨你和二爷,以后便莫再说那些话了。只不知二婶婶你今后有何打算,爹那边似乎还毫无动静。”

    高氏的眼里便又显出了方才那一丝坚定,她攥了攥拳头,道:“我原先便是一心为了二爷,此后定是不让他背上那不忠不孝之名。”

    “二婶婶,我虽不知你此话何意,只方才我见二爷的神色,很是为你担心,你可切莫做些傻事。今日二爷愿替你挨打,便是这世间难得的一份真情,纵然他有再多不对,也是真心喜欢二婶婶你的。试想,二婶婶你打采芹,他不过劝阻两句,可没有飞身扑上。”

    高氏却笑道:“三婶婶,你莫担心。我不会做什么傻事的,况且你方才也说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既然一样,谁来负责,便也没什么不同。何况这确是大事,或许只有三婶婶你这般人,才会一心劝我。”

    “所以,世人不都称我是愚的么?”韶槿见高氏心意已决,便接口道:“只望二婶婶你不论作何决定,今后还是多多保重,莫负了二爷。”

    二人又说了许多,直到晚膳时间,韶槿方告辞而去。尚谦和尚谨不知谈了些什么,二人面色都有些凝重。原先二爷的院子里常是高朋满座,今日侯府的人却无一人来的,尚谦和韶槿二人走出时,却有几人在一旁探头探脑,韶槿摇摇头,道:“我们今日去看望三奶奶,今夜恐怕全府上下便都知晓了。”

    尚谦却只是冷笑,道:“该来的终须要来,让他们跳脚。我倒要看看那些牛鬼蛇神,还能嚣张到几时。”

    却说尚谨仍是不放心高氏,尚谦一走,便急急赶了进去,见高氏侧卧在床上,神态却是平静祥和,甚至比平日里还宁静许多,便松了口气,道:“你不再着恼就好,我就怕你又生气。”

    “嗯,你可觉得三叔和三婶婶,似乎和一般人很是不同。”

    尚谨也点头道:“是啊,你可知三弟方才同我说什么。他同我说眼下恐怕是多事之秋,让我把缎庄的账簿换了。原来他上次早已看出账簿的问题,只是没说罢了,也不知如今的三弟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我又是感激他又是有些后怕。”

    “我觉得三叔是个实诚的,看三婶婶如何待我便也知道了。”

    “识人的能力,我信你的。”

    “相公,你抱抱我可好。”高氏却忽然转移了话题。

    尚谨见外间天色还未大暗,不由红了红脸,但此番娘子看过去却是分外美丽,但又怕碰到她的伤口,只走上前虚抱住她,可高氏却用了用力,紧紧地抱住了他,道:“他能这般待你,此后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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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二爷追妻

    shubao2“吾与君能配之夫妇乃三生结缘,惜我鲁莽,嫁予君后善妒不仁,不事公婆。既已如此,倘不如吾自请下堂,你我二人各还本道,以免心生怨怼。盼此别之后,君另娶新妇,吾与君各生欢喜,莫起怨怒。”一行极是潇洒漂亮的行草,字后还盖着鲜红小章,只是拿着纸的人却是双手颤抖,心在滴血。二爷尚谨看着这张小笺,心里又是惊诧又是愤怒,惊的是结婚多年他从不知道他的夫人写的却是一手好字,只记住了她的精明利落和生意上的锱铢必较,怒的是他还未完全了解她呢,她尽敢就此自请下堂跑回了家。尚谨看着眼下跪成一排的丫鬟,发现高氏带来的||乳|娘也已不见了,只有她的陪嫁丫鬟已成为他的妾室的东珠仍在,不由向她喝道:“二奶奶呢。”

    东珠磕了个头,道:“二奶奶……二奶奶,昨日已是命人捎信回家,今日高老爷已是派人接……二奶奶回去了。二奶奶让奴婢好好伺候二爷……”

    尚谨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道:“好哇好哇,怪不得今天早晨你们都不让我进内屋里来,说什么二奶奶还在休息,却是要帮她跑走。”

    东珠以为二爷生气了,不由哆嗦了一下,哭道:“二爷,您还是放二奶奶走,二奶奶说了,这般也是为了您好,况且二奶奶这次伤得这么重,保不准还有下一次,若是再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

    “有我在,看谁敢伤她!什么自请下堂,没经我允许,她下什么堂,还各生欢喜!你们也跟着她胡来!”尚谨走来走去,想到她伤重未愈,又要坐马车回家,路上颠簸,也不知伤口可会开裂,他越想越气,还很是懊恼,怪自己当初未对她好一些。

    “那个……”东珠犹豫了下,还是说道:“二奶奶也留了书信给侯爷和老太君,侯爷已是允了。所以,也不算胡来。”

    尚谨一听,便不顾众人的劝阻,飞奔去寻尚侯爷,尚靖接了高氏的书信,觉得这是个息事宁人的好主意,便是允了,此刻心情舒畅,正对着鸟笼逗那鹦鹉,见尚谨一脸怒容地跑来,便心生不喜,问道:“怎么,你又惹出什么祸了”

    尚谨却是抓住他的手,问道:“爹爹,你怎能允了她那胡闹的自请下堂的做法?她是正房奶奶……”

    尚靖素来是个不喜欢多事的,见一早的好时光便这样被破坏掉,便冷笑道:“怎么,你爹爹我连这点小事也不能做主了?虽然这本是你母亲管的,但你母亲被你的好媳妇给气得卧床不起,我便代她做了主,想来她和我也是一个意思。自请下堂有何不好,她倒也是个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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