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奴婢面前怎样都行,只是别在外面那些人面前露了痕迹就行,否则,她们怕是要说闲话的。”丛兰拿着玉瓶,往外头横了一下。
    所谓的‘外头那些人’,是内务府调过来的贵嫔的‘份例’。按制,贵嫔应有一个管事姑姑,四个大宫女,四个小宫女,一个管事太监,四个跑腿太监,还有些不入等的粗使。从兰顶了管事姑姑的职,又托关系从乾清宫粗使里要过来人,填了四个小宫女的缺儿。启元帝也塞进来了一个管事太监,四个跑腿太监和两个宫女,只是,到底没法全包圆儿,还是让内务府插了两个宫女进来。
    启元帝送来的都是他的心腹,管事的苗太监曾在郑公公那儿当过差,慎刑司出来的,那手段即狠且厉,眼睛是又毒又精,他深得郑公公真传,那脸只要一拉拉,就根本没谁敢在他面前弄鬼。
    那四个跑腿太监,全是苗太监带出来的,虽然年纪不大,却全是鬼精灵,按启元帝的说法,有这五个太监看着,翠凝阁就是铁板一块,谁敢往里伸手,苗太监就能领着四个徒弟把那人生啃了。
    两个大宫女,眉黛和依波,一个泼辣,一个稳重,都是启元帝身边放下来的,御前的人,光身份就镇的住范儿。四个小宫女,丛兰挑的,不说机灵成什么样,最起码都老实可信。
    就这些人,对付起内务府送进来的觅露和映彤,真是小菜一碟。
    “看看内务府送进来的那两个,尖眉细眼的看着就不是好货。”丛兰撇了一眼被四个小宫女围着的‘说话’的觅露和映彤,啐了一声:“刚进咱们翠凝阁就想往内殿闯,什么东西!”
    翠凝阁只住了苏诺一个,启元帝又赐了不少珍奇,正殿偏殿都被塞满了,全算苏诺住的‘内室’。至于宫人们,都按品级住在抱夏和耳房里。
    按理说,一等宫女是可以进内室伺候的,只是丛兰信不过觅露和映彤,所以,在那两位琢琢磨磨想进内室‘伺候’的时候,硬给挡了出去。
    “那两人,摆明了就是黄贵妃或冉公公的,那么显眼,反而不用太在意,找个人盯住了就行。咱们还是往那群粗使里使使劲儿,说不定就能找出几个藏的深的。”按穿越前的‘经验’,明面上的都是把子,暗藏着的才是‘真主’呢!
    “这还用你提,苗总管早就瞄上了!”丛兰一脸的佩服:“怪不得是万岁爷送来的呢,真是厉害,不过就是问了两句话,就有几个脸都绿了,那汗全下来啦。”
    “反正你们盯着就是了!”苏诺没太上心,不过刚送来的,是人是鬼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明白,且得看着呢,跟丛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苏诺一直瞄着窗口,看着启元帝从正门进来了,她眼睛一亮,直接吩咐一声,收拾收拾就奔着乾清宫去了。
    开玩笑,那帮秀女们都正式分封了,明正言顺,启元帝可以开啃啦!袁皇后她是没办法了,拦不住也不敢拦(怕挨打啊),旁人!敢从她嘴里抢肥肉(启元帝:肥肉……),双腿一起打折。
    榨干这种伟大的事业,必须一直保持下去。
    生命不停,榨干不止!
    ☆、69|400.22.33
    且不说苏诺如何把启元帝榨的面黄肌瘦,四肢无力,心满意足,意尤未尽(?),只说时间如水,生命如歌,转眼之间,封后大典就在众人期盼(苏诺:并不。黄贵妃:同上)中到来了。
    这一日清晨,谦官恭告天地后,内阁奉旨前往摄政王府,鸿胪寺官员清道,迎接新后凤桥舆入宫。
    凤兮宫前设彩亭,亭前黄盖一柄,御仗一对,礼部官员放册宝于彩亭内,由中路入正德门,至凤兮宫阶下。臣部堂官,内阁学士捧节,内阁,臣部官捧册,依此由中阶入凤兮宫,将册宝放入节案上。
    随后,执事官在殿内,东侧面西站好,在钦天监官员报吉时后,鸿胪寺官引执事官到节案前,行三跪九叩头之礼。大学士捧节授给执事官,执事官跪授。
    皇后凤桥由内阁官员从正德门引入,至乾坤殿,启元帝迎于阶前,同皇后恭告天地、太庙后殿、奉先殿、慈安宫。
    皇后穿大礼服于太庙门内右侧站立,启元帝亲执凤印授于皇后,皇后跪接。礼部尚书举宣册,祝告天地,先祖,启元帝与皇后跪地接册,行三跪九叩之礼。
    帝至乾清宫受朝中众臣之礼,后至凤兮宫受后宫众妃及外命妇觐见。同至正德门,受万民朝拜,又至太和殿,大宴群臣,宴毕,龙凤呈祥与凤兮宫,至此礼毕。
    前头什么迎后啊,祭告太庙之类的,都没苏诺什么事,她只需要在众妃和外命妇觐见的时候,到凤兮宫里磕个头就行了。可是,黄贵妃就比较惨了,官员们不归她安置,但仪礼的各类物件,如太庙的香火,迎后的彩亭,宫娥执的黄盖,太监捧的御仗,甚至连外命女的觐见排次,都得她安排。
    迎后当天,从早到晚,黄贵妃忙的那叫一四马倒穿蹄,前后不着地。
    据官方言论,黄贵妃在储秀宫被袁皇后击倒地时受的‘重伤’还没完全好,就苏诺来看,轻度脑震荡什么的,修养半个多月也该差不多了,可黄贵妃显然不这么想。在封后典礼上,她低调亮相,青灰的破败脸色,深凹的憔悴眼眶,再加上额头上还未痊愈的伤口……
    明晃晃的显示着,她曾经遭受了什么样的伤害!
    不过,能为封后执册用印的官员显然都很有‘内涵’。哪怕黄贵妃如此‘显眼’,他们也都目不斜视,恍若未见,面上一点惊诧不露。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黄贵妃在彩亭接驾的时候,露了一小脸,然后就回去接着忙活了,而苏诺则带着丛兰和一众,呃,一共就五个新晋嫔妃于凤兮宫跪迎皇后,毕竟,除了黄贵妃,目前苏诺份位最高,她领头理所当然。
    在凤兮宫里等了一会儿,黄贵妃就到了,在是尊重劳累她也是个妾,跪迎皇后这活儿,她怎么都躲不过。
    带着一脸的疲惫和嫉妒,黄贵妃跪到了苏诺前头,紧跟在她身后,袁皇后坐着五色凤鸾车,伴着女官和无数宫女,执黄盖,捧仪杖的,来啦!
    看着宝仗鸾驾从眼前而过,跟着苏诺来涨见识的丛兰悄悄的抬了抬眼,然后……
    “这是皇后????”难得的,丛兰被惊的连规矩都忘了,她伸手拽着苏诺的裙子下摆,声若蚊蝇的喃喃着。
    她这是第一次见到袁福儿的真容,跟所有人一样,她被惊着了。
    “可不就是皇后嘛!”苏诺头不回眼不侧,跪着那叫一个规范:“咋样?涨见识了吧!”她微微咧着嘴,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
    “真是涨见识了,这见识一般人涨不着!”丛兰一低头,整个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趴在地上。她怕抬着头,在让人看见脸上的神情,万一被治个大不敬,那真是怨的死了都不闭眼啊。
    今天大喜的日子,袁福儿梳了个高凤髻,就是中间分桃,将发分与两侧梳高那种。她头上带着一套百鸟朝凤的金镶红宝石头面,大展的金凤立于头顶,凤口含着一颗半个拳头大的东珠,珠上隐有翠盖。两边高髻上还各插了四个云侧展翅,翅上珍珠串成牡丹花,另,翅下垂还着滴珠的流苏,直落肩上。
    明黄色绣盘凤的大朝服,外套金缘朝褂,领后垂明黄绦,胸前三圈东珠直坠到腰间正红色的束腰上,万福万寿花样的十二件长裙,裙下,露出一双着金绣牡丹的正红绣鞋。
    这一套只做封后时才得露面的大服礼,真是羡煞天下女子,尤其是前头跪着的黄贵妃,那真是眼红的快发绿光了。至于苏诺,她也是个女人,她真不是不羡慕,只是,刚才启元帝送袁福儿到凤兮宫的时候,她曾无意瞄了两眼,然后,瞬间被闪瞎……
    妈蛋啊,皇后比皇帝高出半个头啊!皇后那八件大礼服,十二件单裙一穿,整个比皇帝大两圈啊,装下他妥妥的!!皇后那胳膊伸出来,比皇帝大腿都粗啊!!!皇后和皇帝肤色差八个色度啊,一黑一白狗眼都闪瞎了啊……
    越看皇后越像强攻,越看皇帝越像弱受,这,这以后生下个斑马……可肿么办啊!qaq
    带着一脸被‘强攻’的表情,苏诺跟着妃嫔命妇们磕了头,接了袁皇后一件见面‘首饰’,在一众命妇们好奇的‘她到底长不长胡子啊’的讨论里,苏诺带着丛兰,飘忽着回到了翠凝阁。
    打发丛兰接着去‘教导’各路新人,苏诺独自呆呆的坐在窗前,望着乾清宫的方向失神。
    【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玩什么伤感?你不附合你往常的画风,你知道吗?】系统的字幕版出现,七彩流光的闪着苏诺的眼。
    ‘我男人都要让别人‘攻’了,我凭什么不能伤感啊?’苏诺没好气的一大巴掌呼向系统字幕版,直接把它如流星般的呼出窗外。
    【小心点,别乱摸,我会抽的!】系统怪叫一声,连连晃动着打混。可见苏诺依然兴致不高,脸色难看,它还是慢慢的从窗外‘挪’进来,绕着苏诺飞了两圈,然后,踌躇着说【那个,苏诺,虽然我只是一个系统,但做为一个以女性言情闻名天下的网站的附属,我还是多少能理解你目前的感受的。我知道,你现在……】
    ‘你有话快说,有那啥快放,别磨磨叽叽的行不行?’苏诺不耐烦的把系统扒拉到一边,往常她有兴趣跟系统哈啦两句,回想回想现代什么,八卦八卦往事之类的。可今天不行,她今天什么心情都没有,她就想一个人呆会儿。
    【苏诺,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启元帝是个皇帝,陷进去除了让自己难受之外,可没有任何好处。】系统的电子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哲学范儿’。
    ‘这还用你说!’苏诺恶狠狠的瞪眼。
    无可避免的,封后大典深深的刺激了苏诺,无论是七天前进宫的良顺仪(良如玉),还是四天前进来的刘小仪和韦贵人,甚至前天进来的那两个零碎(宋保林,常御女:擦,我们份位低就是零碎啊),这几个新人进宫的时候,启元帝都没招寝过她们,这点,苏诺可以保证,因为她一直住在乾清宫后殿,启元帝身边。
    就算前天,她搬回翠凝阁了。而且,启元帝这两天忙的可以,没在招寝她了,苏诺也敢肯定,启元帝目前还很干净。至于原因嘛,从翠凝阁后窗户往外一伸头,就能看见乾清宫大殿正门,无论是谁进出乾清宫,都得在苏诺眼皮子底下过一遍。
    别人都避过去了,可是袁皇后,这个真心避无可避,龙凤呈祥这种……,明天还有人收元帕呢,以后冯太后回来还得看呢……
    苏诺欲哭无泪,苏诺百转千思,把一直专属于自己的‘黄瓜’送给别人啃,关键是,人家还啃的光明正大,还啃的比你明正言顺,你就算憋屈到内伤吐血,也不能表达出来,这滋味……
    就刚才,她只跟丛兰提了一句,丛兰就一脸‘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亲如丛兰都无法理解她,这种时代的悲哀,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用手捅着窗台上启元帝送的琉璃摆件,苏诺脸上难得的带出一丝真实的悲伤,启元帝是她两世里唯一的男人,年纪跟她是,呃,年下了点啊……但长年混在娱乐圈的她,节操实在没多高,小正太什么的,啃着啃着也就接受了。
    她本身的脾气比较急,爱闹爱玩,难得启元帝能容忍她,还超出年龄的稳重温柔,人长的好看,身材修美不说,‘能力’也很出众,一夜好几次郎什么的,一点不为难。最重要的是,人家忠贞不二啊,这都快一年了,身边除了她根本没旁人。
    ‘这么完美的美少年,今天让给别人啃了,我要是一点难受,肯定跟你一样,是抽抽的!’苏诺仿佛自言自语的一样,眼睛盯着系统,可神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你说,启元帝和袁皇后他俩在干什么呢?到哪一步啦?脱衣服没有啊!’她喃喃的低问着。
    【我靠,苏诺,你冷静点啊!】系统惊悚的看着隐入‘迷样情绪’的苏诺,瞪的字幕版都凸出来了,它上下转了好几轮,可苏诺依然无动于衷,对它视而不见。最后,它实在无可耐何,才有气无力的晃到苏诺眼前,投降般的说【得了,真是输给你了,我给你开投影仪,给你实况转播凤兮宫现状行不行?】
    ‘怎么转播?’苏诺腰身一挺,眼珠子一转,立刻就来了精神。
    【靠,就知道你晃点我!】系统的电子音充满了无奈,却还是老实的解释了。
    原来,这系统也不是除了发任务和备忘录之外,就没别的功能了,它还有一个投影仪的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苏诺开启这个能力,就能将原著里出现过的任何宫殿投影到系统的字幕版上,窥视观看。当然,这个窥视的范围只包括后宫各地,而且随着窥视的时间长短,还得花巨量积分。
    ‘你这还是个鸡肋能力啊,好端端的我花那么多积分看人家宫殿干什么?关心人家吃什么?喝什么?你又不能提前提示我谁有阴谋诡计,就这么让我这么干等,我哪有那时间和积分挥霍啊!’苏诺嫌气不已。
    后宫里那么多人,一小时一千积分的烧,谁烧的起啊!
    【嫌我这是鸡肋技能,那你还用它偷窥人家洞房!】系统鄙视的说。
    ‘少废话,还不赶紧的!’苏诺大手一挥,抹掉了三千积分,先来三个小时哒。
    系统不情不愿的接收了积分,然后把字幕版飘到苏诺眼前,一片黑白波浪闪过,凤兮宫的影像渐渐的出现在了字幕版上。
    苏诺目不转睛的看着,看着袁福儿坐在凤塌上,看着启元帝和她喝下交杯酒,看着宫人们燃起龙凤烛……
    不管花多少积分,她都会一直看着,看到自己收心,或者,有奇迹发生……
    ☆、70|400.22.33
    装修的跟泼了红漆似的凤兮宫里,袁福儿坐在千枝拔步凤床上,难受的左右晃晃,脸色凝重的一伸手,从屁股底下淘出一颗红枣。
    硌死她了!看了一眼那又胖又大的枣子,袁福儿暗自嘘了口气,握了握拳,准备衬人不备,把枣子扔到角落。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呢!”袁嬷嬷刚把启元帝用过的酒杯送出凤兮宫,转头回来就看见自家娘娘把象征着多福多子的红枣往床底下塞,还塞的一脸狰狞。
    “它硌我!”被抓包的袁福儿僵硬着住了手,老实的回。
    “枣子是福气,娘娘您就老实点吧!”袁嬷嬷苦着脸上前把枣子解救下来,顺手放在床里头,苦口婆心的说:“娘娘,您忘了王妃说的话了,今儿是您的封后大典,是洞房之夜,您怎么也要收敛脾气,听老奴的话啊!”
    无论如何?必须把洞房花烛挨下来!摄政王府需要一个带着袁家血脉的皇子!袁嬷嬷回想着摄政王妃的嘱托,打起精神,祭出袁福儿最怕的绝招——磨叨。
    “娘娘,您现在是皇后了,身份与往日天差地别,您现在是万民之母啦,母仪天下了,天下女子的表率啦,可不能在像往日那般言行啦,王爷不都说了吗?让您听王妃请来的教养嬷嬷的话,按她们教导的行事……”袁嬷嬷小声的巴拉巴拉个不停。
    如同一百只苍蝇在耳边围绕,袁福儿挺直的腰弯了下来,颓废的抱住脑袋,无语了。
    “得了吧,嬷嬷,您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娘娘怎么行事,用得着你管吗?”银濮端着碗百合粥走进来,绷着脸对袁嬷嬷说:“您别忘了,您可是娘娘的嬷嬷,不是王妃的,咱们都在后宫里,靠的只能是娘娘!您别认错了主子!”
    一句话,针扎似的狠,半点脸子都没顾,只把袁嬷嬷说的老脸泛绿。
    说起来,袁嬷嬷并不是摄政王继妃从娘家带过来,她原是袁福儿已逝亲娘的人,只是原王妃在的时候,她并不受重视,后来继妃嫁到摄政王府,为了收买前头留下的人,才挑上了她,又把她安排在袁福儿身边,做个耳目。至于袁福儿,看在她是亲娘身边人的份上,对她也算恭敬。
    两边派,两边讨好,说的就是袁嬷嬷这类的人。
    “银濮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知道我是讨人嫌,可我也是为了娘娘好才这么劝的,王妃还在的时候,我就在娘娘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如今,竟被个小丫头这么数落!”袁嬷嬷老脸一阵青,一阵白,难堪的不行。
    她伸手指着银濮,皱纹满布的脸皮颤抖着,悲声的说:“老了,老了,惹了人嫌了!”老眼里混着泪水。
    “你……”银濮气极,她平时最看不惯袁嬷嬷仗着摄政王妃的势,拿捏小姐,今儿见她在大喜的日子里故做姿态,还敢让小姐‘听她的’,便分外忍不住,干脆直接扒了她的脸皮。可没成想,在凤兮宫里,这老不要脸的婆子还敢如此做态,一时竟被她拿住了。
    “嬷嬷快收了声吧,这可不是在咱们府里后花园,由得您这作派,这是凤兮宫,是皇城,一会儿万岁爷回来看见您在大喜的日子里哭哭啼啼的讨晦气,当心把您的老命搭上。”莫邪几步上前,对着抹老泪的袁嬷嬷冷哼一声,又一把拿过银濮手的碗,骂她:“平时看着你挺厉害的,怎么这个时候就瘪了!这样日子里,她敢哭,你还不骂她,等着干什么呢!”
    几句话就把袁嬷嬷和银濮全骂的消了声。
    银濮和莫邪,都是随袁福儿一起练武,一起长大的,一个善刀,一个善剑,连名字都比着上古的名刀名剑起的,性子也跟名字一样,又尖又厉,一个比一个厉害。
    “娘娘,忙活了一天,饿了吧,衬着万岁爷沐浴的功夫,赶紧垫点东西,要不然待会儿万岁爷回来,在吃就来不及了!”莫邪把碗往袁福儿身前的炕桌上一放,催促道。
    袁福儿抽了抽鼻子,目不斜视的伸出手,接过碗就开吃了!女人吵架这种事,她从来都是不善长的,更何况是跟袁嬷嬷这样的老女人,那绝逼是说不过的。
    袁嬷嬷虽然讨厌,但到底是生母留下,后母给的,不管是打还是赶都不是那么回事,还是如玉说的对,反正她有巧嘴厉害的丫头顶着,只要没闹出花儿来,她就装没听见就行了。
    大马金刀的劈腿坐在凤床上,袁福儿呼噜呼噜的喝粥,一碗喝罢,觉得没垫着底,就又一伸手:“莫邪,换大碗!银濮,弄点干的!”这挖耳勺大点的小玉碗,这全是汤的小粥,一泡尿就没了,够干什么的啊!
    “唉,娘娘,奴婢这就去弄。”莫邪,银濮忙回身去端点心,换大碗。
    只剩下个袁嬷嬷,挂着两行小眼泪站在佑大的凤兮宫里,那叫一个惨惨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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