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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她的选择

    情妇?他说的,应该是她所想的两个字吧?

    为了钱或权势屈服于男人,卑微的和已婚男发生婚外情的女,婚姻的第三者。

    “德维尔桑先生已经结婚了?”看他似乎很年轻,应该不到二十五吧,一般的男人都是这种年龄就结婚了吗?不过,上一次出现在他身边的,应该不是他的妻子吧,是情妇?

    “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家世身份与我相当的贵族小姐,所以,如果你是想要以我们的关系或者怀上孩子相要挟,成为我的妻子,劝你最好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尼古拉误会了她的意思,眼底蒙上一层鄱夷之色,但脸上还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暖昧邪笑,却也呤酷异常,“我只对你的这个身体有兴趣,说得直白一些,你只会是我花钱买来的高级人偶,不过,若是你表现得不错的话,我不介意将你当成情人。”

    他在警告,警告着她日后不要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闻言,莫非着实觉得好笑,“德维尔桑先生,你似乎断定我会答应。”她很好奇,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你没有理由拒绝。”尼古拉自信扬唇,直起身子,“你偷渡来法国也无非是为了赚钱,你在苏小姐的饭店里能赚到钱吗?只怕,连生活都无法保障吧,还要时刻担心着会不会被挖出非法的身份,被遣送离开,然后回国坐牢。而我,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你的一切困难,我可以让你变成合法移民,不用整天担心受怕,还可以给足你一笔巨额财富,让你还清你欠了苏家的人情,让苏家从施舍你变成感激你,让你过上住着豪宅,开着名贵跑车,享受着被人羡慕的贵妇生活,以莫小咖的聪明,我想,你不会拒绝这样稳赚不赔的交易。”

    豪宅,跑车?莫非掀起红唇,意味不明的笑着,“为什么你如此笃定我离开法国就一定是坐牢呢?或许,我也期待着回去呢?”

    “你会吗?”尼古拉感的唇间掠过一丝讥讽的微笑,“如果你有资本能够逃避坐牢,当初就能够合法移民了,你辛苦出国,却赚不到钱,反而要回去坐牢,若是你的亲人知道了,只会因你而蒙羞吧?”

    不可否认,他的分析确实会让一个正常的偷渡客为之动摇,可惜,她不是,所以他用错了方式。

    “你认为,我的欣儿会收留我,是涂我的感激吗?”对于自己的事情和想法,她从没有解释的需要或者习惯,别人如何想,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所以她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和欣儿一家人那段别人无法明白的情谊被如此侮辱。

    “不管是与否,但人都是贪婪的,若你有了钱,能够让他们一家过上霓裕的生活,能够让他们有钱住在城里照顾他们的亲人,我想,这比仅凭着一份所谓的情而在他们家白吃自住,更会让他们欢喜。”尼古拉耸肩,并不以为然。

    人便是如此,并不是不选择权势财富,而是因为没有选择的机会,而一旦有这样好的事情摆在他们的眼前,供他们选择,不要说最不可靠的友情,只怕连亲情和爱情也都是可以抛弃的吧。

    “德维尔桑先生,你似乎并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友情。”莫非怜悯的笑望着他狂妄的自负。

    或许如他所说,人是有贪念的,也确实如他所言,苏家缺钱,但是,欣儿却绝不会答应用她来得到这样不干净的财富,这是她对欣儿的自信,也是她对这段友情的自信。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通病吧,对于人的质疑和不信任,她的哥哥不也是如此吗?大哥除了对她,还信任过谁?二哥,恐怕是连她也不信任吧?而她,若不是经历了这些事,仍留在那座大哥为她打造的封闭式宝塔内,她不也是如此吗?

    不过她庆幸,庆幸着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得到这样一份额外的信念,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甚至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你想说什么?”尼古拉眸光瞬地冷凝,不屑讥笑,难道她是想告诉他,她会为了一段分文不值的所谓友情放弃他提供的优越待遇?

    “很抱歉,德雅尔桑先生,你的提议我拒绝,谢谢你好意和关心,我和欣儿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帮忙,我们会处理好的,若没有其他事,我先离开了,苏妈妈还在医院等着我们。”莫非冰冷的笑望着他,转身离开,手却在转身的瞬间却抓住口

    “我想要得到的女人从没有得不到的,你若是聪明的话,就该趁着我对你有兴超的时候答应这个游戏,或许我高兴了,你能得到的钱会更多些,不要做愚蠢无谓的事情,自命清高,这不会帮你抬高身价,只会让男人觉得厌恶。”尼古拉脸色郁下来,冷冽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若是欣儿在这里,听了这样自以为是的一番话,只怕又是一番大怒了吧,只不过对她而言,就真的是毫无感觉,大概是心理素质太好了吧。莫非自嘲一笑,也不挣扎,只是淡漠的提醒,不慌不忙,也不生气。

    “德维尔桑先生,作为一名绅士,你的行为已经超越了。”

    “莫非,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这么冥顽不灵的话,很快,你和你的朋友就会惹上不小的麻烦,到时候,你来求我可就晚了。”尼古拉冷声告诫,这是直接的威胁与警告,警告着她不要等得寸进尺。

    “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莫非笑,轻飘飘的,就像天鹅绒一样,美丽却让人琢磨不定。

    尼古拉眯着眼看着她始终闲淡的神情,蓝眸忽明忽暗,然后笑了,放开了她的手,那样的兴味。她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得多,不过,像她这样的女人通常没有任何的资本,却又自命价值不菲,最终也不过是要向命运和他屈服的,而他,很期待她来求他的那一天。

    莫非收回手,优雅离去,即便是穿着廉价的裙子,却无法遮掩她由内发出的耀人光华。

    尼古拉冷笑着,外表看起来再优雅又如何,永远也无法从变成真正的凤凰,充其量只能成为孔雀,也无法飞上天空,真正翱翔,因为她只不过是个贫穷无依的女人。

    “我给你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下个星期一同一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的答复。”他对她的背影喊道,然后,带着笃定的心情,转身,和她背道而行,大步走向自己的跑车,流线型的昂贵跑车滑入车流中,离去。

    不放心的苏欣儿正躲在在超市门后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看两人分手离开,忙朝莫非跑过去。

    他们前面的小声对话陪得太远她没有听到,但尼古拉最后一句喊声她却听得清楚,心急不已,“非儿,那个贱男人找你说了什么,他让你考虑的是什么事情?还有,他为什么说那周一在这里等你的答复?你答应了他什么事?”

    那个垃圾跑得还真快,不然她一定对他不客气。

    “你一连问我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莫非笑问,悠然闲适。

    “非儿,你不要转移话题。”苏欣儿恼怒的打断她的话,眉头皱得死紧,小脸也棚得紧紧的,“你不知道,那种男人最贱了,我看他本是对你不怀好意啊!”

    “傻瓜,你在想什么呢?”莫非曲指,轻轻地弹了下她的前额。

    “我不要你被他的外表骗了。”苏欣儿怒喊,为她的没有警觉又气又怒,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无力,“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的,他明明身边有了女人,却还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调戏你,他这种男人表面上看着是对女人绅士,但骨子里却本看不起女人,把我们视为玩物。”

    “欣儿,放心吧,我不会被他骗的。”莫非模她的头,就像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小猫一样,“好了,不要管他了,免得影响你的心情。”

    “非儿!”看她本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苏欣儿已经被气到头顶快冒烟了。

    都什么时候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已经不再是什么影不影响心情的事了,她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你手上怎么空空的?刚才你不是先进去了吗,没有买东西?”莫非却是盯着她空空的两手。

    “你和一匹狼在一起,我怎么可能放心进去买东西?“苏欣儿跺脚,只差没有狼吼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要投票评选最会气人的人,她一定投给非儿。

    心温温暖暖的,莫非握住她的手,“好,我知道了,走吧,我现在陪你一起去。”

    “非儿!”苏欣儿终于忍不住,怒吼,惊起一片路人惊异回首,侧目。

    一直到回到病房,不管苏欣儿怎么逼问,莫非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清淡带过,闭。不提和尼古拉的谈话内容,这让苏欣儿十分不高兴,终于爆发,赌气的甩开莫非的手,不理她了。

    对此莫非也是万分无奈,她也知道苏欣儿生气的原因,只是,她相信,若是她知道了那谈话的内容,只会更加冒火,她太冲动了。

    虽然她不会答应尼古拉的条件,但是不可否认,她的身份在法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她不希望事情太过张扬了,免得让苏家受到波及。!!回来了,怎么气嘟嘟的?”苏妈妈讶异的笑问,捏着自家女儿气鼓鼓的脸颊。

    “哼。”苏欣儿瞪了眼莫非,从鼻孔哼了口气,不说话。

    莫非苦笑,将东西放在桌上。

    苏妈妈看出两人间的不对劲,动了动心思,对苏欣儿道,“欣儿,妈妈刚吃晚饭,想吃点水果漱漱。”你去洗几个西红柿来,好不好?”

    “哦。”苏欣儿没心眼的站起身,气嘟嘟的拿了几个西红柿,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当莫非是隐形人一样。

    虽然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所以生气,但心里还是多少有些难受的吧。莫非叹了口气,关上门后,走到苏妈妈的身边坐下,她知道,苏妈妈是故意支开欣儿,问她事的。

    “小非,你们刚才出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果然,她刚坐下,苏妈妈就开口问道。

    “苏妈妈,是发生了一点小事情,不过不要紧的,我会安抚好欣儿的,您不用担心口”莫非也已经想好了对应的说辞。

    “小非,什么事情是连苏妈妈也要瞒着的吗?!!只是苏妈妈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怎会让她轻易闪过话题?

    面对那样温柔枯瘦的脸,莫非迟疑了一下,在苏妈妈殷切的注视下,还是松了。”将之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其实她是担心,那个男人既然知道了她的事,应该也知道了苏妈妈就在这间医院,多是想给苏妈妈备个底,让她有个心底大致的了解吧。

    “小非,你不能答应知道吗?”苏妈妈听罢,严肃的交代,“我绝不允许你为了我们而做什么自我牺牲,那不会让我们高兴,只会让我们失望和生气,你明白吗?”

    从一开始收留了小非,他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报答之类的,当初没有想,现在就更不会。

    “女人可以不要钱,不要权势,但不可以不要自尊,一旦当了男人的情妇,那就是贩卖了你自己的自尊和道德,不仅要忍受着男人可能的暴力,连他的正妻找上门的时候,你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只能任由她们打骂、欺辱。

    “没有人会问你为什么出卖自已,他们只看得到你为了钱而将自己的人格和尊严贱卖了,到时候,没有人会帮你,连苏妈妈也无法理直气壮的帮你,那些男人就更不可能,他们只是贪圄一时的享乐,本不会为了你而和他的妻子对立,甚至会觉得,你是他买去的女人,为了他而被他的妻子打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是真心将小非当成了女儿看待,所以她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这样的境地。

    “谢谢你,苏妈妈,我明白的,我都明白。”莫非柔着声音,轻轻的靠入苏妈妈的怀里,那里并不坚实,却是最温暖的避风港,就如同大哥一样,暖得让她眼眶都湿了。

    这就是母爱吗?如果母亲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她的怀抱是不是也会这样的温暖?

    “苏妈妈相信你,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苏妈妈对你很放心.”苏妈妈温柔中带着为子女而生的自豪,“这件事就暂时不要告诉欣儿,那孩子脾气太火爆,我们可以拒绝他可耻的交易,却不能和他硬碰硬,那样的男人有着权势和财富作为后盾,为他护航,法律也形同为他而设,加上你的身份并不是合法的,闹大了,对我们都不好。赔钱是小,可是一旦你被遣送回中国,就是要坐牢的事。”

    不管在哪个国家,一旦女孩子的档案上多了坐牢一笔,那她的人生也就等于被毁了一半了。如果只是坐牢的话,她想,她本不会顾及那么多吧,只是她要面对的,却是比这更艰难的状况。莫非苦笑。

    “苏妈妈,我明白的,我就是知道她太冲动了,才没有告诉欣儿的,你也不要太担心,这件事我会想好办法处理掉的,我只是担心那个男人会找上你,给你带来麻烦,我不要变成你们的负担。”

    “傻孩子,你就是我的女儿,天下有哪个父母会嫌自已的孩子麻烦?只会心疼自己的孩子委屈了,想要保护她。”寥寥数句,却都是语重心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记住,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你不是一无所有,知道吗?”

    “谢谢你,苏妈妈。”莫非笑了,很认真的点了下头。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不会被逼着连一务活路都没有,如果他执意紧逼的话,你就和徵雅结婚,徵雄拿着绿卡,你也能名正言顺。”苏妈妈思索了半响后,说道,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味道。

    “什么?”面对尼古拉侮辱的言辞都不曾乱了分寸的莫非,却因苏妈妈的话而大惊失色,“苏妈妈,雄哥是欣儿的未婚夫!”

    欣儿和雄哥两情相悦,虽然欣儿感情迟钝,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但她怎么能做出抢自己朋友的丈夫的事情来?她做不到,绝对步行!

    “只是假结婚,相信欣儿也能够休谅的,只要避过这个风头就好了。”苏妈妈似乎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越想越顺,言辞也更多了几分坚定。

    “不,苏妈妈,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莫非猛地站起身,摇头。她不能容忍这段感情变得复杂,她不能让她和欣儿单纯的友情里添上一刺,那不仅会伤了她,也会伤了欣儿。

    “这只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的选择。”苏妈妈拉住她的手,她怎会不知她的心思,欣儿也是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不想为自己的女儿谋得幸福?只是,若不这样做,被那个男人逼急了,小非就只能往火坑里跳了。

    “苏妈妈,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担心,但是,我是绝不可能嫁给雄哥的,就算是假的婚姻,我也不能答应。”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会离开口她不会牵连苏家,但她也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身体,将这个身体交给大哥以外的男人,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不需要让苏家为难,也不用担心大哥再为她而动摇。

    这两年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她已经能够安然的离开,也能放手了,或许,这也是她不让欣儿知道她身体状况,离开的一个好借……

    “小非,你怎么这么固执呢?”她什么都好,温柔、恬静、礼貌、优雅,她懂得知恩圄报,却太过死心眼,为什么她就不能将事情也分担给他们为她扛一扛呢?

    “这不是固执,这是原则。苏妈妈,就算欣儿和雄哥都不在意了,就算我们知道这件婚姻是假的,但有些单纯的东西终究是会变质的,没有谁能忍受自己的朋友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我不想背叛了欣儿对我的信任。”这是她唯一的信念了,就算放弃一切,她也不能失去这段纯澈的感情。

    苏妈妈正要继续劝说,却突然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

    莫非奇怪她的反应,正要问什么,却发现鼻子下面凉凉的,心咯噔一下沉入了谷底,她抬起几近麻木的手了下鼻端下面,是血。晕眩的感觉将她包围,不是晕血,而是因为被苏妈妈看到了。如坠冰窖一般,全身瞬间凉透,手脚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小非,你怎么会流血?”苏妈妈总算反应了过来,颤巍巍的坐直了,将她拉过来,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泛着灰色的眼底凝着恐惧与慌张。

    “我没事,苏妈妈,可能是火气重了吧,流鼻血了。”莫非僵硬的笑着,按住她的手,自己抽了两张纸巾,熟练的擦掉血迹,强压下冰冻的颤栗,佯装无事,“苏妈妈,你不要告诉欣儿,免得她瞎担心,你也知道,她总是喜欢把事情夸大,我回去调理下饮食就好了。”

    “小非,你还想骗苏妈妈吗?”苏妈妈严厉的喝道,让莫非全身一僵,“你当苏妈妈是小欣吗?”

    别开眼,莫非不做声,手垂了下去,有种名为死寂的东西在心底蔓延,让她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反而多了层破罐子破掉的心理。

    “告诉苏妈妈,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多久了?”干瘦如柴的手颤抖的握住莫非的手,苏妈妈痛心的问道。

    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就算不知道什么病,但严重她多少还是能看出些的。

    “三个月了。”知道瞒不下去了,莫非抿抿唇,低低的回道,酸涩的眼里已经开始蔓延出泪水。

    不想哭的,但也计是压抑太久了吧,又或许是苏妈妈太过温柔,让她有些控制不住口

    “三个月了…,苏妈妈被雷击中了一样,继而伤心的哭了起来,又气又怒,“你怎么能不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是不是今天我没有发现,你就打算一直不说?”

    “对不起,苏妈妈,我不想你们担心,我帆……怕你们会难过。”莫非低下头,无法辩驳,因为她确实是那样像的,瞒一天是一天。

    “那现在我就不难过了吗?现在我更心痛!”苏妈妈湿着脸,捶着自己的口,“你……声声叫着我苏妈妈,可是你真的将我当成了你的妈妈吗?如果有,这么重大的事怎么可以不找我商量?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她就是将她们当成了亲人,才不想告诉她们,让她们再为她劳心伤力了啊!莫非想喊出来,但面对着那样慈爱伤痛的脸,她竟发现自己心虚着,说不出来。

    苏妈妈陡然抓住她双臂,力道大得手骨都泛白了,“告诉我,是什么病””

    “不是病,是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如江

    “你还要骗我吗?”苏妈妈失望的厉声呵斥。

    “我没有骗你,我这条命就是捡回来的,从两年前我被骗上黑船之前,我就被告知了,我活不过五年的,我的身体早已经坏掉了。“喉头阵阵发紧,像是卡了刺一样,疼得厉害,莫非捂住嘴,泣不成声的低喊了出来。

    那天晚上,穆水饮除了将那些东西交给了她,也将她的病情告诉了她,就算是心疗养,她最长也活不过五年,这才是她明知道大哥来了,仍逃避着他的真正原因。

    只是她没有想到,才不过两年的时间,她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她也会怕,怕哪一天自己突然就醒不过来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又怕自己离开后,大哥却找到了她,她也怕啊。

    “苏妈妈,求你别告诉欣儿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只想平静自在的过完这最后一段日子,不想你们知道的。”她哀求着,趴在苏妈妈的腿上。

    “怎么可能瞒得下去?难道你要直到哪一天你突然醒不过来了,才让我们痛心悔恨吗?”苏妈妈同样哽咽难言,“你还这么小啊,为什么会这样?

    她活了大半辈子了,也算是一生快到头了,可是小非还只是个孩子啊,一个青春正茂的孩子啊!

    “不行,我带你去检查身体,我不相信老天就这么不公平,一定还有回转余地的。”苏妈妈说着就要下床,却别莫非死死的抱住口

    “没用的,苏妈妈,没有用的。”如果可以治的话,大哥也不会十几年来都想不出办法,只能利用药物来减少她的痛苦,维持她薄弱得可恰的生命。

    “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求求你了,苏妈妈,不要告诉欣儿好不好,多一个人知道只会多一分痛苦,至少让她记忆中的我一直是健康的,就算是离开,也还留着一份希望。”

    “小非,你难道……”

    “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已经瞒不下去了,苏妈妈,认识你们真的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我很知足,可是这里不属于我,我必须要离开。”莫非抬起迷蒙的泪眼,脸上却浮着笑,很美却很苦。

    一开始的举棋不定,到现在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定心丸,或者,就是因为举棋不定,所以她才在被苏妈妈发现了的时候,会想要一口气全部说出来,逼迫着自己没有了留恋和回头的余地了吧。

    “你这个傻孩子,你在说什么话?“苏妈妈红着眼怒斥。

    “我不是一个人离开,我是回家,我想家了,真的好想。”莫非恸哭,两年多强硬压制的思念在这一刻决堤,虽然说的是谎话,却也是最真实的真心。

    她是真的好想大哥,好想回去,她好想念他的怀抱,想要在他的怀里撇娇,想要最后再看他一眼。如果她没有去台湾,如果她一直生活在那座城堡里该有多好。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无知,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莫非,那样,至少在死的时候,她还能单纯无知的躺在他的怀里。

    “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苏妈妈又是埋怨,又是心痛,搂着她,紧紧的。

    莫非终究是莫非,她是理智的,就算情绪会失控,会崩溃,但她更多的还是理智。她只允许自己失控片刻,便恢复了警觉和渍醒,随意的抹去脸上的脸,也抽出纸巾擦掉苏妈妈脸上的泪痕,牵强的笑着。

    “苏妈妈,欣儿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不要哭了,不然她一定会发现什么的。”

    “小非……”这样体贴又理智得过分的孩子怎么不教人心疼,苏妈妈都疼入了心肺了,差点再一次失控。

    莫非已经缓和了过来,柔声轻语,笑颜如玉,“苏妈妈,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回国去的,但不会坐牢,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我离开后也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欣儿,只告诉她我回家去了吧,虽然她会气我,恨我,会难过,但至少她还有一丝希望,我不想看她哭,她不适合哭。”从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欣儿的笑脸,她离开的时候,也不希望带走了欣儿的笑。

    大哥总对她说,她是他的公主,是他的天使,但在醒来的那一秒,她却觉得天使本不适合她,只有拥有着单纯笑容的欣儿才适合天使的称号,所以,笑该是留给欣儿的。

    编”苏妈妈没有应话,喉咙梗塞着,发不出声音来。

    “喀嚓”一声,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让两人具是一惊,只见苏欣儿捧着西红柿走了进来,见两人都望着自己,一脸惊诧不解,“妈,你干嘛这么盯着我?”她可还记着和莫非吵架的事,不理她。

    莫非苦笑,起身让开一个位置,不忘朝苏妈妈使着眼色。

    “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想着你是不是又偷偷的跑到哪里去玩了。”苏妈妈收到了,眨去眼底的湿润,勉强扬起笑弧。

    “妈,你就这么看我的啊?是洗手间离这里远好不好,我已经够快的了。”苏欣儿委屈的嚷着,瓣驳,把其他的西红柿一咕隆的放进盘子里,然后将手中一个干净的西红柿递给苏妈妈,“喏。”

    苏妈妈接过,却不急着吃,“还真是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

    下午,苏妈妈并没有让莫非和苏欣儿在医院呆太久,就催促她们回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再三交代,让莫非多注意休息,若非莫非转得快,只怕这一异样是要8起苏欣儿的察觉了。

    不过,苏妈妈那边已经安抚住了,苏欣儿却还在气恼着,这一次她的发脾气已经超过了莫非的预料,回去的路上,不管莫非怎么安抚她,她始终不回应,也不理她,让莫非有些头疼。

    本来想着回到镇上,有雄哥在,苏欣儿会恢复过来,不过显然她是料错了。

    走出车站的时候,苏欣儿没有像以往一样调皮的蹦到雄哥的背上,玩那一成不变的猜谁游戏,冷冰冰的直接从雄哥身边穿了过去,快步朝前面冲着。

    “怎么回事?”雄哥侧头问着走到他身边的莫非。

    面对雄哥诧异又不解的表情,莫非觉得抱歉,好在她本来就不想瞒着雄哥的,所以也不担心雄哥会为这件事而起疑。

    “还记得上次我们回来时,欣儿和你提过的那个男人吗?”

    “他今天又纠缠着你?”雒哥一点即通,蹙眉纠结着。

    莫非无奈点头,“而且,他似乎掌控了我们不少事,应该是调查过我们了。”

    “他想做什么?”雄哥语气不善,他一直是个护短的人,将莫非也是看成自己的亲妹妹,妹妹被人欺负了去,做哥哥的自然愤愤难平了。

    “他要我当他的情妇。”对沉稳的雄哥,莫非也没有隐瞒。

    “那个混蛋。”双拳紧绷,雄哥咬牙怒骂,恨不得将人撕裂了一样。

    “这件事我是瞒着欣儿的,她太冲动了,我怕她会忍不住和那个男人发生冲突,对方毕竟是有权有势的人,我又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在想到好的处理办法之前,只能先不激怒他,和他硬碰硬了。”莫非莞尔,淡淡继续。

    “所以小欣是在为这件事和你赌气?”雄哥终于明白了苏欣儿异常的缘由了。

    “恩。”莫非的面容黯淡下去。

    “虽然事后她会不高兴,不过依她的格来看,确实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雄哥思付着点头,“不过也不能拖太久了。”

    “那个男人说给我一周的考虑时间,我是怕他会用什么手段来打压你们。”她若只有自已的话,并不怕威胁利诱,那些事情对她而言都无关紧要,只是欣儿她们不一样。

    “你不用担心我们,他威胁不到我们什么,下个星期我陪你去见他。”雄哥露出凶狠之色。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事情由她而起,就该由她结束,她不习惯将自己的事牵连他人。

    “你能怎么应付?他是一个男人!”雄哥不赞同。

    “雄哥,你放心吧,他还算是个绅士,不至于做出什么强迫我的举动来,他之所以这么紧紧逼迫无非就是认为抓住了我的把柄,若是他没有了那个东西,他还能做什么呢?”清亮的水眸里闪过一丝冷,莫非幽幽的勾起嘴角。

    对于莫非的自信,雄哥不安起来,那是野的直觉,“小非,我们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家人,不要什么事都想着自己一个人解决,我们也希望被你依靠,包括小欣,否则,我们会觉得你心里隔着一堵墙,不想为我们开放。

    “堆哥。“莫非惊震的看着雄哥,这是今天第二天听到这样类似的话,难道一直以来,她是给人这样的感觉吗?

    “朋友,并不只是一个词。”雄哥将手搭在她的头上,语气仍是那般冷淡,却多了几分柔和的味道,像是疼爱着妹妹的哥哥。

    “恩。”莫非复杂的低下头,只是她真的明白了吗?

    尼古拉的耐心是不足的,而势在必得的决心又是强烈的,他本不可能耐心的等待一周,什么事都不做,他习惯事事掌控在手心里,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也会不折手段,所以,在给予了莫非考虑的时间的同时,他也有了一些行动。

    “德维尔桑先生,您好,不知您找我前来是有什么事?”一名眼神漂浮的男子来到尼古拉的公司,弯着腰,毕恭毕敬的问着,笑容谄媚,隐隐透着邪气。

    “马登先生,今天请你过来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当然,酬劳不会少。”尼古拉双手支着下顼,慵懒的说道。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您尽管吩咐。“马登面露喜容,立即道。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你们是以放高利贷为生,你可有办法让人在三天内借上一笔庞大的债务?”尼古拉满意的微笑,状似不经心的问道。

    “当然,这可是我们的看家本领。”马登自信满满的点头。

    若是别的他不敢保证,但要说到让人借高利贷,那可是他们最擅长的。

    “呵呵,这样啊!”尼古拉把玩着价值不菲的钢笔,低低的语气里透着股诡异。

    “德维尔桑先生,您想要谁欠下您的债务呢?”马登看出一二,狗腿的询问。

    “这个男人。”尼古拉瞳仁一闪,将苏爸爸的资料推上前,勾起一抹残酷的痕迹,“我要他在三天内欠下五百万。只要事成了,五百万就是我给你的报酬。”

    “德维尔桑先生,您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妥了。”马登脸上放光,忙不迭的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资料收好,彷佛那是份珍宝一样。

    “很好,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尼古拉水晶般耀眼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戾的深沉。

    “那我先告辞了,很快我就会给您答复的。”马登识趣的告辞。

    目送着马登一脸兴奋的离去,尼舌拉也越笑越开。

    呵呵…………

    我尼古拉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莫非,要让你主动投入我怀抱的方法可是多得很,我等着你乖乖的向我屈服。

    第五十章  莫云来法

    夜里,莫非来到了雄哥的房间外,门半掩着,从门缝间可以看见雄哥正背对着这边坐在电脑前,似乎在玩着游戏,一个电风扇就放在电脑旁边,对着他和电脑一起吹着,不过有电风肩吹着,房间的温度还是很高,毕竟电风扇没有降温的效果。

    她稍稍推开了门,在门板上敲了三下,了起堆哥的注意,无奈,雄哥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语气不耐,“进来啊。”

    “雄哥。”莫非知道他以为进来的是苏欣儿,只能开口。

    “小非,怎么是你?”果然,堆哥立即回过头来,有些错愕。

    也不怪他这个表情,这还是两年多来莫非第一次来这个房间,就连曾经苏欣儿拉着她过来,她也因为避嫌的缘故而没有过来。

    “不好意思,雄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电脑,会不会打扰到你?”莫非淡笑解释,说出自己的来意。

    “没事,我只是随便玩玩的,你要的话你就用吧。”有一番诧异后,椎哥大方的应下,将游戏关了,起身让位,动作十分利索。

    “谢谢。”莫非笑笑,在他的位置上坐下。

    雄哥知道她不能直接吹风,已经将风扇移开了一些,然后带着点好奇的意味吧,盯着电脑,多少有点好奇吧,想看看她用电脑是想做什么。

    可是,他显然没有这个机会了。

    莫非没有动鼠标,而是抬头望着他,歉意而婉转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雄哥,我可能要多用一会儿,要不,你去陪陪欣儿吧?她今天心情不太好,一直不理我,你去和她说说话,她可能会好点。”

    雄哥虽然是个男人,却很细心,看着她又是抱歉又是犹豫的表情,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看看欣儿只是借。”他在这里会让她为难是真。遂点头,”行,你用完了就放那儿吧,不用关,我过去看看她。”

    “谢谢。”对于他的体贴,莫非满怀感激的笑着道谢。

    雄哥勾了下唇,象征的笑了一下,走出去,顺手带上门口

    当雄哥的身影随着门的掩上而消失时,莫云的眼神也变了,锐而深沉,与平时淡然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对不起,雄哥。她在心里对雄哥轻轻说道,然后扭回头,看着电脑,右手移动着鼠标,左手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动了起来。

    苏欣儿正在房间里剪脚趾甲的,正烦着剪不好右脚的指甲时,听见刚关上的门开了,以为是莫非回来了,下意识的想抬头喊她帮忙,但转瞬又想起自己在和莫非吵架,嘟起嘴,故意不理会,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乱,和自己,也和莫非闹别扭,多少是存着点心里,想让非儿主动找她搭话吧。

    话确实是搭了,只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罢了。

    “你干嘛?“雄哥看着她胡剪乱来的动作,一阵心惊,忍不住皱眉,真怕她不小心剪到了自己的。

    “堆哥?“苏欣儿猛地抬头,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蛋,反的将指甲剪扔了出去,脚下放了下去,满脸通红,“怎么是你,你来我房里千嘛””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想到他看到自己在这里纠结着剪脚趾甲,就是觉得全身臊得发热,好像做了什么可耻的事情被当场抓住了一样。她的脑子也已经完全放空,甚至忘记了继续追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房间里。

    雄哥一言不发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指甲剪,也不还给她,在她不解的瞪视下,走到床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右脚踝,放到自已膝盖上。

    “你做什么?”糙的温暖大手在自己的脚上滑动,就像一道电流从脚底流遍全身,苏欣儿本就涨红的脸更红了,想要缩回脚,却被抓住了,力道不大,却足以钳制住她的脚,让她无法抽回,只能嚷嚷着。

    “别动。”雒哥不耐的低呵一声,果然,苏欣儿僵着身体不敢动了,雄哥这才低下头,专注的给她剪着指甲。

    苏欣儿整个身体就像煮熟的虾子一样,闷热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给自己剪脚趾甲。

    房间里静谧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静得暧昧。

    “小欣。”雄哥忽然出声。

    “千嘛?”苏欣儿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看着他出了神,如受惊的小兔般飞快的别开脸,故意恶声恶气的,就是不让他发现自己加速跳动的心,也懊恨得直想捶心肝。

    天啊,她是怎么了?竟然看着椎哥出神?

    “不要对有些小事太斤斤计较了,小非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好。”雄哥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淡淡的说道。

    脸上的红热慢慢裢去,苏欣儿静默下来,‘””我知道,可是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是朋友不是不该有所隐瞒的吗?

    “但朋友也有不想分享的事,任何人都有隐私,都有想要守护的秘密。”雄哥稍稍侧脸,认真的看着他,幽淡的黑眸深得彷佛要将人吸进去。

    苏欣儿发现自己竟移不开视线了,像是被催眠了一样,直到他收回了视线,她才恢复了知觉,狼狈的移开,“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她知道,非儿的身上有很多的秘密,雄哥州带非儿回来的时候,非儿的身体出奇的差,因为着凉,身体时好时坏,镇上的医生都查不出结果,还是通中药的雄哥用了中药给她调理着,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好不容易等她醒来后,却天天晚上做噩梦,一做就是半年,从那梦呓里不难听出,那不止是差点被那些可恶的人贩子强暴留下的影,还有她口中时常喊着的大哥和二哥。可是非儿什么都不肯说,问到以前的事,就闭。不提了,满脸的黯淡,久而久之,她也不问了,知道问不出结果,也知道那是不能碰触的禁地,所以就算渐渐的非儿放下了心房,但这两年非儿不提,她也不再问她以前的事,因为她将非儿当成朋友,相信非儿。

    可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这不是什么秘密的私情,而是可能一个坏男人要欺骗非儿的事,她担心非几啊!

    “我知道。不过,有时候你的担心也会让别人担心,知道吗?小非她想要保护你,和你想保护她的心情是一样的!”

    “可如“”!!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身体的虚弱不太表她内心也是一样的脆弱不堪。”不等她说完,雄哥又补充。

    “我知道,可是,她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那个贱男人接触,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还有那个贱男人说什么等她一个星期,一听就知道有问题,可是非儿却怎么也不肯说。”苏欣儿用力的锤了下床,“她老是这样,什么都藏在心里面,将自己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一样,可是她本不懂,朋友是不在乎对方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一个人承担着一切不代表勇敢,只会让我觉得有距离感,好像这两年的友情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或许,就是你的没办法接受,她选择了隐瞒。”雄哥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总是这么冲动,可会想后果?你只会顾着当时的发泄,发泄完呢?闹大了,你能把那个男人怎么样?但是小非却不一样,她只有一个可以骗骗这边小镇上镇民的假身份。依照你们所说的,那个男人明显是个有钱人,你也知道的,这个世界,不论是法律还是公道,都是只为有钱人而存在的,小非是不想你一时冲动将事情弄到无法扭转的地步。”

    苏欣儿的气愤慢慢的减弱了,似乎是在想着雄哥的话。

    “每个人表达友情的方式都不一样,小非是个成熟多虑的女孩子,她想的层面往往会更深透,或许理智得让人有些伤心,却不能否认,她往往能想出让我们无法可说的解决办法。”

    “好了,别想太多了。!”雄哥揉揉她的发“!你不适合想太深的问题。

    苏欣儿郁卒的“哦!”了一声,随后觉得不对劲,拿起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喂,什么叫我不适合想太深的问题?还有,你刚才用哪只手我的头发的?你个死人头,你知不知道脏啊?”

    “苏欣儿!”雄哥也怒,“那是你的脚!”

    “我的脚又怎样?你难道会去亲你自已的脚吗?”苏欣儿一点也不心虚的吼了回去,整个人朝他扑过去。

    等莫非回到房间里时,房间里已经是一团乱,被子枕头都从床上移到了地上,而两个将房间弄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却浑然不知,苏欣儿正将雄哥压在大床上,整个人跨坐在雄哥的腰上,和他打闹着。

    暧昧!两个字闯进莫非的心里,她好整以暇的看着,眨眨眼,忍着笑故作一本正经的问道,戏谑道。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吗?要不,我再去看看电脑?”

    两人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齐齐看向门口的莫非,苏欣儿当下就jiong了,僵愣着。

    最后,在苏欣儿的一声尖叫声中,雄哥被一脚踢下了床,又踢出了房间。

    直到关上房间门,苏欣儿才停下鲁的动作,背靠着门,大。大。的喘息,抬眼,对上莫非染着笑意的眼睛,静默,然后两人同时笑了,僵凝了一天的关系在这一笑里释怀。

    门外,雄哥着还有些犯疼的背,心里微恼,那个死丫头需要下这么重的狠手吗?

    “徵雄,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走出来的苏爸爸好奇的看着脸色古怪的雄哥,又看了眼苏欣儿的房间,“我刚才好像听到欣儿在叫。”

    “没事,她发疯了,不用理她。“雄哥冷声说道,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隐约带着几分怒气。

    苏爸爸一脸狐疑,然后听到重重的关门声,脖子一缩,摇摇头,也走回了房间。

    算了,小孩子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理吧,他还是睡觉吧。

    雄哥还有些抑郁未平,正想去打一盘游戏,发现电脑已经恢复了他借给莫非时的样子,有些诧异,随意的翻看了一下,竟发现里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然后开始查记录,却发现什么都查不出来。

    难道,小非也是个电脑高手?

    第二天早上,莫非和苏欣儿走出房间时,已经变回了手拉手的好朋友姿态,一切好像恢复了以前那样,只不过雄哥看着莫非的眼神稍稍有了些变化,多了几分深究的味道。

    莫非也察觉到了却装作不知,也没有任何的解释。

    苏爸爸最为高兴,却也和苏欣儿一样,是那个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一切好像没有变,莫非白天在店里帮忙,下午和苏欣儿一起回来午睡,晚上一起回来吃晚饭,依旧是那个让苏欣儿依赖,温温柔柔的莫非。

    只是一到了晚上八点,莫非却变了,不像以前一样陪着苏欣儿海阔天空的闲聊,而是去雒哥的房间借用电脑,而那段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就连算得上电脑高手的雄哥也查不出任何的痕迹,知道莫非可能是刻意不让他知道的后,也放弃了。

    不过,雄哥被赶出自己的窝总得有个地方去吧,去苏欣儿那边无疑是自已找打,只好去楼下客厅看电视,可是苏欣儿也不知道是嫌太无聊,还是见雄哥没有去她房间里陪她玩闹了,也在那段时间里转移阵地,去了楼下。

    后来,连苏爸爸也可能是感受到那份热闹,不再窝在房间里,也开始往楼下的客厅跑。

    刚开始,大家还没有格外注意,可连续三天下来都是这样,苏欣儿都开始觉得奇怪起来,感觉莫非的举动太过怪异。

    “雄哥,你说非儿每天埋在电脑里做什么啊?“再一次看电视的时候,苏欣儿终于忍不住困惑,问雄哥,“以前也不见非儿对电脑感兴趣啊,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电脑迷了?”

    “怎么?教训还没受够?“雄哥阳怪气的睨着她,声音冷冷的。

    “吴徵雄,你欠扁吧?我问问怎么了?我还不能问你了啊?!”苏欣儿叉腰怒吼,“再说了,我又没有问非儿。”这句可说的小声了,显然她对之前的闹脾气也还心有余悸。

    雄哥冷哼一声,似在讥嘲。

    “喂,你什么态度啊你?”当下,苏欣儿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怒了起先

    在这期间,苏家除了莫非有些变化后,另一个人也变得不太寻常起来,就是苏爸爸。接连起来他似乎十分的高兴,餐桌上的菜色越来越多,他还给苏欣儿和莫非两套一模一样的裙子,给雄哥也买了一双价格不便宜的鞋子,这些异常的举动引起整个家里高度注意,但又都忍着没有问出口。

    莫非气势音乐已经猜到了那个答案,但什么也没有说,她原本就不认为苏爸爸能够做到不再赌博,这并不意外,她也没有多想,更多的时间是华仔怎样的离开上,所以这一切都被她丢在了脑后。

    只是她却不知道,也因为她对于外界的太过不关注和为了不去知道莫云的消息而从不看报,也失去了一次得到重要情报的机会,现在外面铺天盖地的传着一个消息,

    英国最年轻的威廉姆斯公爵即将代表英国女皇来访法国。

    英国,莫宅

    书房里,莫云静静的矗立在落地窗前,以黑暗为背景,玻璃上清楚的印着那张俊容,如玉的容颜依旧俊美,只是少了温文尔雅的气质,那张脸变得麻木了,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浑身散发着苍凉的气息。

    两年的时间,对他而言,只是无尽的折磨和空等。

    当他以为只要找到那个鬼面就能找到非儿时,那个鬼面竟然凭空消失了,任凭他翻遍了这个世界,也找不出任何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就好像已经从这个时间蒸发了一样。而随着他的消失,非儿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他无法猜想到,她是否过得还好,她的身体怎么样了,那样脆弱的身体,经过连番的折腾,是否有人好好照应。他不敢往坏处想,这是人的本能吧,所以他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她的身体,不去想那个救了她的男人是否有那个资本养活她。

    忧惚之际,一道幽灵般的白色身影悄然无息的走入落地窗的反光镜上,站在莫云的身后,那头与衣服同色的如雪长发如瀑般垂落在身后,在明亮的日光灯下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亮,面容俊美。

    “门主,至今为止还没有小姐的下落。”血煞半垂着首,平静的禀报着最新消息。

    “是吗,还没有消息吗?”莫云呢喃着,淡淡的话语里,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疲惫,让人听得忍不住想要落泪。

    明明早已猜到是失望的结局,可为什么还走会难受呢?就如同他的心,明明已经麻木了,却还会觉得痛!莫云沉重的闭上渐渐泛红的眼,长睫轻轻的颤着,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折磨一样。

    两年了啊,非儿,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知道他并不是在和自已说,血煞没有回答,静静的站立在莫云的身后,如石像一样,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却无人能窥视他波动的心湖。

    其实,没有消息对他而言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吧,若是,哪一天他的手下回报说,发现了小姐的踪迹,大概他的心也不能这般轻松了。他确实自私,比起没有消息,他更无法忍受的是亲眼目睹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就算,她从来都不属于他。

    “他那边呢?”许久,莫云才动了动唇,淡淡的问道。

    不用明说,血煞也明了那个“他”指的是谁,因为虎门那边不是归他来管,“据监视台湾的人回报,也没有消息。”

    “呵吼”江莫云轻笑起来,透着无法言语的哀伤与讽刺。

    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枉费他们权霸黑道,势力遍布各大州,但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踪了,却也只能束手无策。

    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以前只当地球也不过如此大小,只要有权有势,就算大海捞针同样轻而易举,可直到现在,才知这个世界上也有“不可能”三个字。

    “门主,您明天就要去法国了,需要通知法国那边吗?”血煞当做没有看到他的悲苦,请示。

    虽然这两年因为三方势力都在拨寻着小姐的势力,黑道还算平静,以前虎门对门主的刺杀行动也不再那么频繁了,但还是怕有意外。

    “不必了。“莫云沉默片刻,慢慢的抬起眸,看着窗外的黑幕,玻璃窗上反出那双微眯的狭长眼缝间正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亮。如果他出了事,非儿是否就会回到他身边了呢?

    他对他的手下有信心,却对他亲手培养的她更有信心,若是她有心躲着,就算他翻遍这个世界,也无法将她找出来。大海捞针,至少针是死物,还会在那里,但人却是活着的,没有人能料到她下一刻会去哪里。

    可是他不相信,他出了事她还能够无动于衷,继续躲藏下去。若这是让她回来的必须手段,他不介意再一次重演两年前的手段,这一次,仍是只为她。

    “我明白了,若是有小姐的消息,我会通知您的。“血煞说罢,便要离开了。

    但也在这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让血煞的脚步顿了下来。

    心思一转,他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莫云,虽然他没有回头,但交错的斜度也让从他玻璃窗上看到了他微蹙的眉峰。

    “进来。”莫云冷淡扬声。

    门打开了,吉米穿着上了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诱人睡裙走进来,依稀可见她凹凸有致的傲人身材,和那感的黑色内衣裤。她的脸上化上了致的粉妆,眼睛涂得又黑又亮,长长的蓬松卷发妖人的垂放在一边,有如黑色妖孽一样勾引着人。她端着咖啡和小点心,姿态撩人的走了进来,满脸的妩媚笑容,在看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男人时,明显惊了一下,但转瞬又自信的抬起下顼,如高傲的女王一般,步步撩人的走了过来。

    “公爵,我最新学了几道中国点心,所以给你做了些宵夜,你尝尝看吧。”她痴迷的看着莫云俊美的侧脸,娇声唤道,软软的声音能让人酥到骨子里去。

    自从两年前跟着这个男人回来,才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身份有多高贵,谁能想象那样如魔般能轻易挖去人双眼的残忍男人,竟然是英国论坛上赫赫有名的温柔绅士,威廉姆斯公爵,而且还是英国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

    不过也是这个发现,让她死皮赖脸的求着他留在了这座城堡里,就算她的身份不能让她成为公爵夫人,但能当上威廉姆斯公爵的情妇,也是一件绝对光荣的事,不仅能一辈子吃香喝辣,还能让她打入她一直羡慕的上流社会。

    为了这个原因,她留了下来,可是两年多了,不管她用尽了什么方法,这个男人就是不为所动,让她一次次的勾引失败。她也想过下药,但是她不敢,见识过他在船上的狠辣,她不敢对他使用那种手段,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没有人接应,她想要那么做也不可能。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为了后半辈子的幸福,就算用尽一切办法,她也必须拖住这个男人,只有他,能让她实现不可能的梦。

    血煞脸上浮着清楚的讥嘲与不屑,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不过她也有够愚蠢的,都已经两年了,还看不透,主人本不会碰她那具肮脏的身体。

    不过让他琢磨不透的是门主的态度,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对他心怀不轨,为什么不将这个女人丢出去,依照门主的个,是不可能真的在乎什么所谓的报恩一说,何况,就这样爱慕虚荣又贪生怕死的女人,是否真的帮过小姐还有待考证。那么门主的目的是什么,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难道,这个女人的她身上有什么值得门主忍耐着这个女人的东西吗?

    不过,她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往往在这个时候,是最不能打扰门主的时候,因为门主需要时间去消化,消化那份失落和失望。

    闯入鼻端的刺鼻香水味道让他心中隐隐浮起怒苗,莫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下顼隐忍的紧抽着,望着窗外,冷淡道,“放在那里吧。”

    吉米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重新绽开,委屈的说道,“公爵,这是我花了不少时间做好的,你尝一口吧,至少试试味道。”

    心里着实又恼又怨,真不知道,窗外一片潦黑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比得上她这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吗?

    莫云额际已经隐现青筋,没有动,也没有张。”只可惜,只顾着耍媚想要勾引莫云的吉米没有发现,还试圄着转移莫云的注意力。

    “公爵,至少看看吧,这些都是我辛苦做的,我尝过了,味道很好的。”她嘟起红唇,哀怨的幽道,故意将托盘放在自己部的位置,为的就是让莫云看着点心的时候注意到她傲人的丰满。

    莫云终于慢慢的侧迂脸来,没有看点心,而是直直的盯着那张经过上好的脂粉涂抹得更加细致惊艳的脸庞。

    吉米几乎是屏息,经过睫毛膏而刷得又弯又长的长睫轻轻的眨着,水晶色的红唇微微嘟起,娇羞的望着她,心脏“怦怦”直跳,欲拒还迎。

    天啊,他终于注意到她了,他一定发现她的美丽了吧!好在她今晚做了充足的准备,将自己从里到外都打扮得美美的。

    仍留在房间里看着热闹的血煞慢慢的倾泄出一丝讽笑,如果一个女人没有脑子,至少该有过人的容貌,如是两者皆无,还自以为是魅力无边,就只能是悲剧了。

    “我记得我说过,不许进我的书房。”莫云慢慢的启唇,还残留着血丝的眼目冷的注视着她,嗜血、鸷,与两年前在船上的神情十分的相似。

    “我”“””吉米脸色刷的一白,这才想起了他的禁令,全身吓得冰冷。

    “滚出去!“莫云暴怒,这一刻,他没有掩饰住自己眼底的厌恶。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公爵,你别生气,我马上走。”吉米被吓得侧退两步,慌慌张张的,连话都结巴起来,“如果你饿了就吃这些点心吧,我“””

    “云,我可以进来吗,小翼吵着要见你。”一道温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吉米的话,也让她的脸瞬间扭曲,变得难看起来。

    她猛地回头,只见一名穿着公主式粉色保守睡裙的女孩子一脸无奈的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孩子站在门口,她脸上脂粉未施,十分干净,但保养得宜的肌肤十分细致,看不见一丝瑕疵,五官虽然不够惊艳,却也算得上漂亮,透着少女的活力和青春的气息,正是萧若水。

    若说吉米的打扮像是妖,那么萧若水就像童话里的小灵了。

    而怀里抱着的小宝宝也生得十分可爱,穿着潇洒的绅士衣服,肥嘟嘟的小脸粉嫩粉嫩的,那双透着蓝色的墨黑色瞳眸如星星般璀璨发亮,让人看着忍不住狠狠的亲上一口。

    而随着两人的出现,血煞原本充斥着嘲弄的瞳孔骤然收缩,变得沉起来,半垂下眼帘,但张张合合的大手泄露了他汹涌的情绪。

    见到吉米,萧若水一脸的惊讶,“啊,吉米小姐也在这里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你是来找云的吗?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她张着大眼,无辜的看看她,又看看房间里另外一个俊美的白发男人,视线在血煞的身上多停顿了一秒,因为他身上瞬间迸发的杀意。萧若水心中莫名,虽然她没有过人的敏锐度,但也能感觉他对她的敌意,那敌意太强大,虽然只是瞬间消弭,却已经深刻的刺入了她的骨髓里。

    她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吧,还是,他和哥哥曾有过过节?

    “怎么会呢?“吉米僵硬的千笑,藏不住眼底的嫉恨。

    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所以她两年无法成功勾引公爵,却从不怀疑公爵是个无能或者同恋者,如果是,他怎么可能和这个贱女人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来?明明这个女人什么都比不上她,凭什么她能得到公爵的另眼相看,还让她正下了儿子?

    “爹地,抱抱,爹地!!”萧若水怀里的小宝宝可不管那么多,张开手臂就冲莫云清脆的喊了起来,叫得欢快。

    才一岁多的他并不会太多的词汇,只懂得几个简单的词汇。

    吉米已经留在莫宅两年了,为了靠近莫云,也学了两年的中文,虽然还不够炼,但正常的对话还是没问题的,脸部表情更加僵硬起来,眼底释放出毒一样的冷光。

    这个贱女人,每一次她一来找公爵,就带着这个小杂种过来搅她的好事,她看这个贱人本就是故意的,不想让她有机会接近公爵,取代了她的地位。

    莫云回头,看着孩子,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冷漠的盯着孩子,没有一丝为人父亲的慈爱,“怎么带他过来了?”

    吉米闻言,冷笑,哼,就算生了个小杂种又怎样,公爵本不在乎。

    “小翼刚做了噩梦醒来,吵着要见你,所以我带他过来了。”萧若水歉意的说道,措辞十分小心,那张干净的脸让她比吉米更适合扮演无辜的角色。

    “爹地,抱抱。”小家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闪烁着晶莹的亮光,朝莫云伸开双手,什么都不懂。

    莫云没有动容,只是冰冷的盯着他,不像是一个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反而像是在盯着仇人一样c

    萧若水看出莫云心情不好,忙握住小家伙的手,“乖,爹地现在忙,我们不要打扰爹地,不然爹地生气了。”她安抚着,视线似有若无的撇在吉米的身上。

    “爹地。”小家伙虽然接住萧若水的脖子,但还是看着莫云,嘴里嚷嚷着。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那可恰的表情打动,莫云终于动了动身子,走过来,将小家伙从萧若水身上抱了过去。

    小家伏立即笑逐颜开,灿烂得比太阳还要炫耀,不停的喊着,“爹地,爹地!”

    吉米则黑了脸,端着托盘的手都在抖。

    血煞也眯起了眼,凶光忽明忽暗。

    “吉米小姐,这是你为云做的点心吗?很致呢!!”唯有萧若水看着十分高兴,撩唇,走到吉米身边,看着她手上端着的点心,惊叹着赞美道,笑眯眯的,全然无害,“没想到你对中国的甜心这么拿手,像我,虽然是纯正的中国人,可是对这些本不怎么在行,不如下次你教教我吧。!”

    “如果妹妹想学的话,当然好啊。”有莫云在场,就算吉米心里面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仍要表现出大方得休的样子,回以媚意自信的微笑“‘只要云喜欢。”

    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香味,还是听到了吃的,一脸灿亮的嚷嚷起来,十分兴奋,“点心,爹地,点心口”

    “等你牙齿长全了再说。“莫云面无表情的说道,将他放在书桌上面,双手握住他的两只小手,是防止他掉下来。

    小家伙虽然小,却似乎也是个敏感的孩子,看出莫云的不高兴,也不敢闹脾气,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吉米看的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去给莫翼两巴掌,再将他扔出去。

    但她不敢,小家伙是莫云挂了名的孩子,是莫家的小小少爷,比她的身份不知要高多少,在这个家的地位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说是莫家的小太子爷。

    所以她伪装温柔的说道,“其实这个点心比较软,小翼想吃的话应该可以吃的。!!

    最好吃不下,噎死他。吉米在心里恶毒的想着。

    “滚出去!“不知是看穿她的心思,还是本身就厌恶,她的开口只换来莫云无情的冷斥。

    吉米脸上冷热交替,十分难堪,却不敢违背,只能僵着背脊,在萧若水的冷笑中带着满腔熊熊燃烧的烈火走了出去。

    “属下告退。”血煞不等莫云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已经先一步离去,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在了空气里。

    萧若水确定了自已的揣测,那个男人是个杀手,看来,应该是和哥哥有过节的人。

    哥哥,呵呵,她对他而言果然只是棋子罢了吧,否则,两年来他怎么会音讯毫无?只怕她的离开,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吧,只是他最重要的人质也被她带走了。

    吉米气冲冲的走下楼,“啪“地一声将端盘用力的放在橱拒上,本就不够美艳的脸狰狞着,像地狱的恶鬼。

    那个该死的贱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叫他云,凭什么她可以给云生孩子!不过就算有了孩子又怎样,云还不是没有娶那个贱女人!

    哼,等着瞧吧,萧若水,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将你从这个城堡里赶出去,还有你那个杂种儿子!

    “吉米小姐。”林嫂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让吉米吓了一大跳。

    蓦地旋身,她看着态度恭敬却冷淡的林嫂,心中惴惴不安,不知她看到了多少自己刚才的失态,拢拢发,故作亲切的说道,“林嫂,我说过了,你叫我吉米就好了,不需要这么多平瞰。”

    她心里的算盘可打得明,这个林嫂在莫家工作了几十年,又担任了大总管十几年,在莫家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虽说是仆人,但比那个突然出现的小鬼在这个家说的话更有威严。

    “这是规矩,我们下人也有做下人的本分。”林嫂刻板的话语却意有所指。

    吉米脸上怒气乍现,又被压了下去,故作无奈的叹道,佯装听不懂她的话,“呵呵,大家族的规矩就是这么多。”

    心里愤恨得要命,连这个老女人也和她作对,等她掌握了莫家的实权后,她处理掉了那个贱人,第二个对付的就是这个老女人。

    “莫先生,你明天就要去法国了,要不要今晚让莫翼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等闲杂人等一离开,萧若水就转换了对莫云的称呼,看着莫翼高兴的握着莫云的手,提议。

    大概是小孩子的天如此吧,虽然莫云对他很冷淡,但总会对自已的父亲有着无以形容的依赖,这就是血缘吧。

    虽然说,她是不想吉米那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得逞,才让佣人一发现吉米想要靠近莫云,故意戴着小孩子来捣乱的。但不可否认,她还是希望莫翼能够和他的父亲多些接触的。

    “把莫翼带回去,以后你不需要再这么做了。”莫云却就将莫翼丢回萧若水的怀里,冷漠的说道,也是直接否决了她的问话。

    不需要这么做了是什么意思?心中本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萧若水也没有惊讶,只是为他的话狐疑着,不明白的看着莫云。

    他的意思是要将吉米赶出去了,还是,要接纳吉米了?

    “爹地。”莫翼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回到了萧若水的怀里,委屈的瘪了嘴。

    可是莫云不理他,走到酒柜前,拿下一瓶酒,走到沙发里坐下,背对着这边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彷佛天地间只到下他一个人了。

    莫翼伤心的将脸埋进萧若水的肩窝里,哭了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爹地”,泪打湿了萧若水单薄的睡衣,让她心疼极了。

    萧若水拍着他的背,张。”想要请莫云对小翼再好一点,但看着那紧珊压抑的冷脸,知道这不是时候,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那个权利,只好点头,“那我带小翼回房去睡觉,你早点休息。”

    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道,“莫先生,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吧。

    但见莫云仍灌着酒,没有听到一样,只能在心中苦笑,打开门,抱着莫翼走了出去,心中暗叹。

    莫非,你可知道你的离开伤了这个男人多深。

    门再次关上,书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莫云一个人了。

    伤身吗?可就算是伤了身又如何?他希望看到的那个人永远也看不见!他抹了抹脸,坐进黑色大椅里,悲哀的苦笑。

    第二天,莫云离开了英国,搭乘上了前往法国的专机,神奕奕,谁也看不出他前一晚一夜没睡,酗酒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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