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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走入狼窝

    莫云急跑了过去,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跟着莫非跳了下去。

    随着“咚咚“两道巨响,两人的身体先后沉入了急奔的海里。

    落入海里的瞬间,刺骨的冰冷海水将莫云的身体抱住,如利刃一样刮着他的骨,从身体寒到了心里,又从心寒到了全身,但这些外来的寒意比不上心头的恐慌,莫云寻找着那抹影子。

    只是水流有些急,加上冬季本就不比夏季的阳光充裕,海底有些暗沉,好一阵才终于看到了他熟悉的身影,说不出的狂喜与揪心,他快速的朝那抹身影游去。

    近了,近了,马上就要够到了!

    心咆哮着,几乎停止了跳动,莫云更急切的朝那白影游去,但就在他抓住那抹白色的刹那,全身僵硬住了,那骇到骨子里的心惊让他忘了自已还是在海里,狠狠的吸了。海水进去,身体发出警报,他忙沉住气,游上了海面。

    高大的身体在海面上浮浮沉沉,他猩红着双目抬起手,看着手中属于莫非的外套,心比身体更冷。

    她竟然用衣服来骗过他的视线!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狠,竟然连一点生路都不给自已留下?莫云全身肌急促的愤张着,翻腾的血像是要冲破经脉和血管一样,双目欲裂。想起昨夜的缠绵,更是痛彻心扉。

    他竟以为那是她慢慢接近他的预兆,而放松了戒惕,更没有想到,不过只是一个完全可以忽略的事情,竟让她选择了绝路!为什么?仅仅就因为不能生育,她就连自己的生命和他都放弃了吗?这个世上若没有了她,他还要怎么活下去?

    “非儿……”

    莫天猛地抬起头,仰天悲吼,如野兽般的狂啸震破了苍凄的天际。

    隔着山崖的另一边,海滩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个小身影驾着一艘小船,正要往海中央戈去。

    “爸,今天大年初一耶,我们为什么还要出海打鱼啊?”坐在船头,穿着新棉袄的小男孩鼓着脸,气嘟嘟的看着正划着桨,一脸纯厚的中年男人,郁卒极了。

    人家大年初一都是高高兴兴的在家里坐收红包,可他呢,被老妈丢出家门不说,还要陪着老爸出海打渔,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可恰的孩子吗?

    想着,小男孩抱着头,一阵哀嚎,“天啊,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悲惨啊!

    男人好笑的望着耍宝儿子,道,“你妈说,新年的第一天就打到鱼,今年一年咱们家的鱼一定比别人家打的多。”

    “切,迷信,借。”说穿了,爸你就是个妻奴。”小男孩不屑的翻着白眼,毫不客气的冷哼着,批斗道。

    这本就没道理的,只听说大年要休息好,没听到大年还要往死里捞鱼的,老爸就是典型的妻奴,怕老婆。

    想想看,邻居哪家哪户不是老婆看自已男人的脸色,男人是一家之主?偏偏就他老爸是个怪胎,愣是打破传统,成为一个看老婆脸色的男人,还连累可怜有效的他,让他身心都受到创伤。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慎重的选择,绝不投胎在这个恐怖的万恶家庭!

    “你妈天天要照顾咱爷俩,听听她的话有什么不对?何况,你妈还不是为咱爷俩好?”男人不以为意,笑斥道,“要你真惹恼了你妈,看谁给你洗衣服,洗臭抹子,谁给你做吃的去。”

    小男孩扁扁嘴,面露不屑,却没有顶嘴了,转过头四处乱看着,突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一个白色的浮沉物。

    “阿爸,那是什么东西啊?”他站了起来,指着那白色的不明物,喊道。

    “哪里啊?”男人顺着儿子指着的方向望去,哥好的眼力让他一眼就瓣出了那是个人,脸色一变,忙摇着桨划了过去。

    “天啊,是个人啊,会不会是尸体啊?”近距离一看,小男孩才看清那漂浮着的是一个人,立即吓到了,恐惧的缩到男人的腿边上。

    他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了,竟然是个死人。

    男人没理儿子,将船停在女人的旁边,不顾儿子的嚷嚷,将女人从水里捞了上来,弄湿了自己的衣服。

    女人只穿着单衣,全身都被打得透湿,长发黏在脸上,脸色比纸还白,唇就是白得发青,连呼吸都虚弱得让人心骇,就像死了一样,正是莫非。

    “爸,你做什么啊,你快把她扔下去啊,大过年的掩个死人,多不吉利啊!”小男人脸色发白,缩在碰不到莫非的船头,急切的喊着,满脸害怕。

    天啊,他怎么这么倒霉,不仅大过年的要陪老爸出来打渔,还撞见一个死人,她不会变成阿飘跟着他回去,然后晚上出来吓他吧?

    “尽说瞎话,她只是昏迷了。”憨厚的渔民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忙压着莫非的口给她急救,直到一口海水从她口中吐出,才放下心来。

    小男孩见莫非有反应了,这才没那么怕了,还好还好,不然大过年的捞个死人,还真走霉运,说不定今年他一年都侧霉到头。

    “还好没事。!”男人也拍拍口,拿了些穿上的干布给莫非盖上,对儿子道,“小童,你照顾姐姐。”

    “哦,我们要回去了?!!小男孩兴奋的问道。

    “是啊,这个姐姐全身都打湿了,这么放着会出事的。”既然救了人,就要救到底。

    “可是没捞到鱼怎么办?”小男孩虽然激动,但也没有记老妈的话,偷笑之余,还做出一雷为难的表情。

    “你回去就给你妈说,你发现了一条美人鱼,捡了回来,今年咱们家要走好运了。”男人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可行。“小男孩贼笑,父子两达成协议后,就带着昏迷不醒的莫非回了家。

    回到家,小男孩刚推开门,将莫非带回了家,才刚进门,就听到一道高昂的女声威力十足的轰了过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打到鱼了?”

    “老妈,我给你捡了条美人鱼回来,绝无仅有哦,今年咱家一定发大财!”

    “什么?美人鱼?”随着惊讶的声音靠近,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天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叫你们去打渔,你们怎么检了个人回来?”

    “老妈,这是美人鱼。”小男孩笑嘻嘻的纠正。

    “还美人鱼,你当你老妈我是三岁孩童?”女人毫不客气的赏了儿子一记爆栗子。

    小男孩委屈的痒着嘴,哀怨的瞅了眼自家老爸,然后道,“妈,这个姐姐不小心掉海里,差点死了,要不是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再一次挨了一记爆栗子。

    “跟你说了多少遍,大过年的,说点吉利的话。“女人没好气的说道,走到男人身边,“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则委屈的抱着受痛的头,撇撇嘴,安静下来。

    “先拿你的衣服给她换上吧,估计在海里泡了一段时间。”男人对老婆道。

    “好,我这就是,你把人抱房里去,我给她换衣服。”好在男人的老婆不是个不讲理的女人,立即扭着身子往里面走去。

    两个小时后,莫非终于有了意识,全身就像火烧一样的热,喉咙则是刺辣辣的痛,她疲惫的睁开双眼,涣散的眼眸对上的是破日的屋顶,有些黑,还有些裂缝。

    这是哪里?天堂吗?可天堂会有这么破败吗?

    正想着,一张稚气的孩子脸孔就印入了她眼里,虎头虎脑的模样十分的惹人喜爱,“哇,姐姐,你终于醒了。”

    小男孩兴奋的叫嚷着,也不等莫非反应过来,就急急的往外跑去,边大喊着,“老爸,老妈,你们快过来,姐姐醒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蹬蹬的脚步声传来,在隔音设备很差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的清晰,彷佛近在耳畔。

    然后,有两张陌生的脸孔印入了莫非的眼里。

    “小姑娘,你醒了?”男人的老婆笑呵呵的看着莫非,亲切的询问着,只是声音太过洪亮。

    “这是哪里?”莫非望着女人,虚弱的问道,脸色仍是白得吓人,声音就像被车子碾过了一样干哑难听,而且,每发出一个声音,就会让她像被刺刺着喉咙一样,那感觉极度难受。

    “这是我们家,是我和我老爸救了你!“鬼灵怪的小男孩大言不惭的说道,压忘记了当时是谁还说她是死人,要将她扔下船的。

    “去去去,一边去。“女人直接提着小男孩扔了出去,才又折了回来,和气的解释,“这是我们家,这走我们阿彪,是他子啊出海的时候在海里捡到了你。”

    阿彪头,呵呵的傻笑着,“小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原来,我还没死啊!”莫非没答,只是无力的苦笑。

    原来,连死也这么困难,还是,二哥,是你在保护我吗?你不想让我来陪你吗?

    “呸呸呸,大过年,怎么说那么不吉利的字?”女人连呸了好几声,斥道。

    “对不起,谢谢你们救了我。”莫非苍白一笑,就像随时要消散在尘埃中一样的羸弱模样让人心疼至极,恨不得对她掏心挖肺。

    “不用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屏,任何人撞见了都会救的,何况今天能救到你,也是一种缘分啊,别人大年初一谁家还会出海!只是小姑娘,你的家人呢,你怎么会掉到海里的?”女人不解,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姑娘长得干干净净,而且她穿的衣服虽然单薄,但她也看得出,那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高级质地,怎么会在这么冷的天,还是大年初一,掉到海里去,要不是她家老头子出海,只怕就要变成海上的一具女尸了吧。

    切,老妈这下又知道大过年的要呆在家里了。又偷偷跑进来的小男孩腹诽着,但也只敢在自已老妈背后做鬼面。

    “今天是我生日,我本想去祭拜我二哥的,但不小心从悬崖上面失足掉了下来。”莫非惨笑着,编了个谎话,每一分表情都写着悲伤,谁又会去怀疑她是在说谎呢?

    “悬崖?你怎么会去悬崖上面祭拜?”女人狐疑的问道,也难怪,只听说在陵墓祭拜的,哪里听过去崖边上祭拜的?

    “我二哥的骨灰是从那里被撤到大海里的。”莫非黯然的说道,忧郁轻易的感染了旁人。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你的家人也放心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不是我们家阿彪,你,酬”

    “我并不是台湾人,我在台湾唯一的亲人就是我二哥,他前段时间去世了,所以我一个人去祭拜他的。”莫非悄然握紧了手,低低的说道。

    男人以为她是伤心,忙拉了拉老婆的衣服,示意她别问下去了。可女人终究是比男人明啊,救人归救人,但不能不明不白的家里养个闲人啊,是不?

    听莫非这么一说,女人心思就动了起来,探问,“那你在台湾没有亲人了?”

    莫非只停顿了一秒,便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不能回去了,她不想再拖累大哥了,就当她已经死在海里了吧。

    “那我们通知人过来接你呢?”女人市侩的问道,虽然语气不尖锐,但那问题算是问到尖子上了。

    莫非终于听出她的意思,愣了一下,但她也是个聪明人,心转得快,只是短短一番思量,就想到了萧若水,之前的计划也浮上了心头。

    既然上天不让她死,那就离开吧,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按照之前的想法。

    心思一定,她轻轻的开口,“我有朋友在台湾,麻烦你们帮我打电话给她,让她来接我好吗?”

    女人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答应了,“好好,在家靠父母,出外就是靠朋友,朋友就是第二个亲人了,你朋友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莫非熟练的将萧若水的号码报给了女人,并将自己和萧若水的名字都告诉了女人。

    虽然她只看过一次萧若水写给她的号码,但只要她想记下的,一遍,她便可以永远记住。

    “那你先休息一下,你泡久了海水,还有些发烧呢,我出去打电话通知你朋友,再弄碗姜汤给你喝。”

    “谢谢。”莫非礼貌的谢道,虽然她很现实,但她们原本就是陌生人,凭什么要对她好呢?他们没有那个义务。

    于是,女人带着男人走了出去,还给了莫非一片宁静。

    大哥,对不起,我又任了一回,这一次,一定伤透了你的心吧,真的对不起,可是如果不离开,你这一生都会被我毁了!睁着空洞的双眼,莫非呆呆的看着有些脏的天花板,泪水顺着眼角流入了两边的发鬓。

    暖昧的房间内,萧若水跪在沙发里,双手被男人往后钳制着,身体被迫折成从后进入的姿态,承受着男人在她的身体内驰骋着。

    “哥哥,疼,轻点好吗?”她哀求着,声音里帝着点呜咽。

    男人不理她,冷酷的继续着胯下的动作,每一次都重重的捣入她体内,几乎全退出,再一次重重的攻入。

    萧若水哀吟着,脸上揉合着欢愉与痛苦的神色,脸颊绯红。

    忽然萧若水的手机震响了起来,男人眼一眯,似想起了什么,光一闪,毫不犹豫的退出了萧若水的体内,“去接电话。”那命令竟能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欲。

    身下一阵空虚,萧若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里。

    “怎么?刚才不是还不想要了吗?现在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男人冷笑讥讽,“你还真是有够贱的。”

    心里反复的绞疼,萧若水脸色乍青乍白,忍受着屈辱,在他冷视下,咬着唇爬下了床,身体还没缓过来,脚有些哆嗦,但她不想在他面前再出丑了,僵硬而迟缓的走到桌旁,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深吸一口气,她按下接听键“‘你好,我是萧若水。”

    “啊,你好,你是莫非的朋友萧若水吗?”带着乡土气息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面飘了出来,有些小心翼翼的刺探。

    “莫非?”萧若水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哥哥,他闻言,也望了过来,脸上牲着似笑非笑的邪恶弧度,“对,我是,请问你如”“

    电话那端似乎放了心,赶紧道,“我是阿彪嫂,我们家阿彪之前在海里栓到了你的朋友“……

    “什么?你说在海里捡到莫非是怎么回事?她发生什么事了?”萧若水焦急的裁断了她的话。

    不知道阿彪嫂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萧若水听得生急,“我知道了,你的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来接她。”

    对方报了个地址,萧若水和对方客套的说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拉着男人道,“哥哥,莫非现在在的海边小渔村,我们赶紧过去接她见”

    “你这么急做什么?”男人却不动,只是环,冷眼锑着她,那神情让她莫名的心慌。

    “我……”

    “你这样子,让我以为你是去见情人。”男人阳怪气的假笑。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萧若水有些委屈,明明是他让她去接近莫非的,又是他一直关心着莫非的电话,现在终于有消息了,她急切的要他去找莫非,他却指责她,天下间还有她这么悲哀的棋子吗?可是,为什么他还要这么不断的伤她?

    三个多小时后,一辆名贵的跑丰开到了渔民的家门口,下丰的除了萧若水,还有一名年轻的俊美男子。

    对照着电话中的描叙情况,他们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小男孩出来开门了。

    “你们找谁?”小男孩抬着脸,张着眼望着两人,机灵的问道,双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小朋友,你好,我们来找阿彪姓的,这里是阿彪嫂的家吗?”萧若水蹲下身,笑问。

    “没错,你找对了,她是我妈妈。”小男孩煞有其事的点头,然后转头,对着里面一通乱喊,“妈妈,妈妈,来客人了,有人找你,你快出来。”

    “来了来了,别喊了,是谁啊?!”不过十秒的功夫,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打量着堵在门口的两人,也瞥见了门外那辆高级私家车,面露惊奇之色,“你们是……”

    “你好,你就是阿彪婕吗?我是莫非的朋友,萧若水,刚才和你通过电话的。”萧若水露出亲和的微笑。

    “啊,你们就是莫非的朋友啊,我一直在等你们,快请进,快请进。”阿彪嫂连忙招呼道。

    “请问莫非现在在哪里?你说她掉到海里又是怎么回事?”萧若水也不假客气,一边走进去,一边忧心的问道。

    “具休我也不是很请楚,她只说是祭拜她哥哥的时候,不小心从悬崖上面掉进了海里,被我们家阿彪发现,就救了回来,不过她冻得不轻,还有点发烧,正在我的房间里面休息呢,你们进去看看她吧!”阿彪嫂

    “好的,谢谢你。!”萧若水急切的点头,就往里走,手却被拉住。

    “若水,你先去看看她,我等会儿过来。“男人交代。

    “好的。!”萧若水胡乱卢了下头,往里面跑去。“莫非,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萧若水赶忙跑了过去,急切的同道。

    “我没事。“莫非摇头,声音疼得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掉到海里,还是今天。”萧若水看着她这模样,怎么会相信,又急又气的说道。

    “我是想自杀的,结果,我命大,竟然在这样的天气下,掉进海里,还没有死。”莫非凄哀一笑,在这三个小时里,她早已想好了说辞,自然信手拈来

    “你说什么?你……”,萧若水惊愕的望着她,心生不好的预感,“难道是……

    “他强暴了我。”莫非苦笑,幽幽的看着天花板,清冷无波,“我的亲哥哥强暴了我。”

    “天啊!”萧若水捂住嘴,身子轻颤着。

    虽然她也有着一段不伦之恋,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和哥哥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们只是继兄妹。

    “这就是我收到的生日礼物。”莫非脸上没有表情,但那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悲鸣比外表所表现出的悲哀更让人心疼百倍。

    “没事了,现在都没事了,没事了。”萧若水抱住她,喊道。

    一抹幽冷的光亮从莫非清澈的眸底滑过,萧若水,你不要怪我利用你,要怪只怪你先别有用心,才会被我利用上。

    “非常感谢你们救了她,这是点小小的谢礼,还请两位收下,就当是给孩子的压岁钱吧。”窄小的客厅里,萧若水的哥哥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十分温和的笑道。

    而他口中的小小谢礼,就是十万。

    “不用客气啦,救人是应该的,你不用拿钱给我们的。”老实的阿彪直摇着手,有些不知所措。

    阿彪嫂却撞了他一下,瞪他一眼,继而对着萧若水的哥哥谄笑着,“其实也没有多少事,只不过,若不是阿彪恰好经过,莫小姐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边说着,边接过了男人递来的钱,当看到支票上的数目时,眼睛瞪得牛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还真应了儿子那句话,他栓回来的还真是条矜贵的美人鱼!

    男人见状,也只是斯文的笑着,“阿彪嫂说的是,真是麻烦两位了。”

    “我去给你倒杯茶”阿彪嫂笑容灿烂极了,连声说道。

    “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赶回去还要三个多小时,就不多叨扰的。”男人婉言谢绝。

    “那怎么好意思呢?”连阿彪娉都觉得有点过不去了,人家可以一出手就拿了十万啊,连杯茶都不喝就走了,显得他们太不懂待客之道了。

    “不要紧的。”男人礼貌的点点头,朝主卧室走去,推门而入。

    “若水,好了吗?”他笑问。

    “他如”江莫非看着突然出现的俊帅男人,狐疑的看向萧若水,声音很嘶哑。

    “啊,他是我的哥哥。”萧若水看着男人,脸色稍秸僵了一下,然后笑道,多了几分沉静的味道,“哥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莫非。”

    莫非礼貌的点了下头,躺在床上的她,也做不了过多的寺l数。

    “原来若水说的朋友就是莫小姐啊,我还一直想,是什么人这么能耐,让我们家这个单纯的妹妹天天挂在嘴边。”男人却用并不陌生的语气笑言。

    莫非略显诧异的看向男人,这话的意思是,他们见过面?

    “看来莫小姐是忘记我了。”男人轻笑,眼底的色泽不动声色的加深,“你高中的时候,我曾在圣丹女子学院担任数学老师,我叫费博阳。”他提醒,脸上不见一丝尴尬之色,儒雅一笑。

    经这么一提,熟悉的影像慢慢的浮了上来

    “呵呵,班上似乎来了位新同学。”男子站上讲台,对着莫非温和一笑,如春风般渍爽。

    “莫非同学,欢迎你加入这个班级,我是数学老师,费博阳。”费博阳脸上浮着和煦的暖笑。

    “莫同学,你没事吧?”和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让莫非抬起脸。

    “你是……她知道他是老师,因为只有他一个男老师,太好辨认,却不记得他是什么老师。

    “我是你们班的数学老师。”费博阳目露兴味,笑道。

    “你脸色很差,我遥你去医务窒看看吧。”他提议道。

    “谢谢老师的好意,不用了。”莫非淡淡谢绝,正好眼角瞥见冷无心快速的朝这边而来。

    原来是他!莫非终于找出了那段记忆,道歉张唇,“抱歉,费老师,我的记忆不太好。”当然,这只针对于她不放在心上的人和事。

    “没关系,可能是我太没有存在感了吧。”费博阳自嘲般的带过,并不介意。

    只是,当时同为圣丹女子学院的风云人物,又教了她三年的书,她竟然还没有记住他,该说她少筋呢,还是不在意呢?他颇为兴味的想着。

    莫非低着头,脸色本就苍白,让她更添了几分柔弱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娇贵小啦。事实上,她却是在不动声色的消化着新传递入大脑的信息。

    原来,在萧若水背后纵的是这个男人,难道,从她进入丹圣女子学院后,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并盯上她了?所以才会安排萧若水进了樱氏,词机接近她?想到这里,莫非难得的感到后怕。

    因为她进哪个公司是毕业前才决定的,她记得,萧若水进公司至少有两年了,而他,竟然能在两年之前,就完全猜透二哥的心思和想法。她一直以为,只有大哥才能这样的本事,这个男人看来心思并不比大哥好掌控,在他面前演戏,能骗得过去吗?

    不过,她倒真的好奇,他让萧若水接近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因为二哥吗?他是二哥的敌人?不过,既然他能和哥哥为敌,又有如此深的城府,应该能避过大哥的耳目,帮她离开这里吧?只是,她得想一个万全的方法,从他这里脱身才行。

    一时间,三人陷入了沉默中,气氛有些冷了。

    “太好了,哥哥,既然你认识莫非的话,那你不会反对了吧?”萧若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漾起笑,带着几分欢愉的声音冲淡了这份不和谐的气氛。

    “反对什么?”费博阳正望着萧若水,依旧笑得俊雅。

    “莫非想要暂时住在我们家,可以吗?”萧若水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费博阳会反对一样。

    莫非也看过去,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安,心中其实明了的很,只怕他就等着她入瓮吧,但为了不让他发现她的心思,她只能伪装成一个不知世事的单纯女人了。

    “当然可以。”费博阳看了眼莫非,轻笑的捏了下萧若水的鼻子,“哥哥是不通情理的人吗?不要让你朋友觉得紧张。”

    萧若水吐吐舌,高兴的说道,“谢谢哥哥。”

    “如果有困难的话,就先来我们家住吧。”费博阳亲切的对莫非说道。

    萧若水冲莫非调皮的眨眨眼,“看吧,莫非,现在没问题了,我哥哥同意了,你可以安心住在我们家了。”

    “谢谢。”莫非感激的道谢,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心中有了心计。

    大哥曾说过,当你遇到比你强的人的时候,不能和他比强,要以柔克刚,这个男人即将是她看不透的强者,那她就当个弱者吧,只要能达到目的。

    决定后,三人便不再在阿彪嫂家滞留了,费博阳抱着莫非上了车,让她躺在后座上,萧若水也坐在车后座,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照顾着还在发烧的她。

    也不知道是受了寒的缘故,还是太累了,或者,是因为发烧,有些迷糊,莫非在车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莫非柔弱的病态,萧若水心里很是挣扎,她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醋,莫非只是一个无辜的局外人,却因为哥哥是莫天,就要被卷入男人之间的战争。

    其实,天下间最可怜的不是那些争权夺势的男人们,而是站在那些男人背后的女人。

    车子并没有开回费博阳和萧若水的小洋楼,而是开进了一座隐秘的私人别墅,那才是费博阳真正的家宅,也只有那里戒备森严,也是费博阳在台湾的基地。

    莫非的身体本就差,加上体质畏寒,经过了一番冰冷海水的冲击,自然受损严重。

    那晚,她烧得很厉害,虽然费博阳的私人医生一直在旁边守着,仍是没什么用,只能独着点滴观望着。

    “沈医生,莫非的烧怎么还不退呢?”萧若水一直坐在病床前,看着满脸烧红的莫非,忧心极了。

    “这……”

    “沈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费博阳轻易凝视着面色犹豫的沈医生,思付着问道。

    沈医生叹了口气,“费少爷,我就跟您直说了吧,这位小姐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差,她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只怕花了不少名贵的药物才能养活这个脆弱的身体到现在。”

    萧若水简直难以相信自已所听到的,瞠目的看着床上的莫非,“你的意思是说,莫非枷心

    “我发现这位小姐本来就体寒,应该是连冰东西都碰不得的,但现在是冬天,海里的温度甚至可能低到零下极度,经过一番浸泡,比吃了一冰箱的冰还要严重。依照这个情况下去,只怕“”江沈医生沉重的点头,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又是惋惜,又是摇头的,让萧若水看得心发慌。

    费博阳确实没有想到莫非的身体会脆弱成这样,但想起他和她的第二次接触,她好像也是不舒服,然后在课堂上昏倒的,便也没有怀疑的地方了。

    他眯起眼,沉声问道,“沈老,你的意思是说,她没救了?”

    感谢亲们的体谅,文已经补齐全了,以下为新补充的内容,

    天啊!不会吧?萧若水用力的捂住嘴,才没有将那惊呼喊出来,吓得白了脸的同时,心底也滋生起一股异常悲哀和怜悯的情绪。

    她本来以为莫非是幸福的,至少她的哥哥是真心爱她的,否则怎么会为她买下一个不小的公司,仅为了让她享受正常的生活?可是,到现在才知道,莫非她不仅被最亲的哥哥背叛,这么多年来,还一直忍受着这么大的病。

    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会有种妒忌比自已幸福的人的心理,自然,也都存有着一种同情弱者的心里,而现在,第二个自主系统便在萧若水的意识里启动了。因为在她的想法里,本来就一直是有着某种认知,认为莫非和她是相似的,她们的经历有些相似,又同样深陷在和哥哥的不伦禁忌中,对她不由得想要关心,好像看到了她自己一样,可怜而悲哀。而现在,突然发现莫非竟然比她还要悲惨,一直拖着病体,甚至现在连生命都岌岌可危了,自然在她的心中,莫非已经定型为了比她更可怜之人,而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被她同情?

    “可以这么说。”沈医生又是一声长叹,可惜了,又是一条人命的逝去。

    “呵,没想到,我千辛万苦弄回来的,竟然是一个快死的女人。”对于这个答案,费博阳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死亡于他而言只是尘埃般轻飘,他斜睨着床上的莫非,似嘲似讽的冷笑着,凉薄的语气让萧若水听得心一跳。

    在那瞬间,她彷佛看到自己和莫非交换了身体,交换了处境,感觉这一刻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莫非,而是她,而他也说着同样冷清凉薄的话,不过是颗没用的棋子罢了,死了就死了吧。

    不!

    全身一个战栗,萧若水猛地起身,几乎是整个人撞上了费博阳,“哥哥,不要放弃莫非,我求你。”她激动的乞求着,发热的眼眶红了,里面浮着眼泪,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是个疯婆子。

    就算只是颗棋子,就算只是男人争夺权利的附带品,但她们也是有血有的,她们也会痛苦,不要这么轻易的放弃她们,不要轻易的否决了她们的存在。

    “你说什么?”费博阳郁下面容,眼中已见危险的戾光。

    “哥哥,我求你了,不要放弃莫非,她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要放弃她,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但现在的萧若水怎么能察觉得到,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不断的重复,那恐慌的样子,就好像要被遗弃的人是她一样。

    沈医生大约是看出了什么吧,投给萧若水同情又复杂的一瞥,那个傻女孩啊!

    原本,费博阳就没有想要放弃救莫非,毕竟,莫非对他而言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质,她是莫天秘密保护着的亲妹妹,也是莫天爱着的女人,有她在自已的手上掌控着,他可以轻松的控制住莫天这个强敌,说不定连莫氏集团都能被他控制,莫非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挖掘不尽的巨大宝藏。所以,他本不可能放弃莫非,否则这几年他的计划不久落空了吗?

    但萧若水的求情,却让他怒火翻腾,故意冷笑反问,“我救一个快要死的女人,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啊,这对哥哥你有什么好处。”萧若水先是一怔,眨眨眼,继而酸楚的笑着,喃念着松开了手,看着地面上的暗红地毯,无意识的说道,“如果,今天遇到这样事的人,是我,大概也只有等死的命运了吧。”

    声音不大,却重重的敲入费博阳的心底,斯文的俊容有片刻的扭曲,怒极反笑,大手钳住她的下顼,力道重得她忍不住痛呼出声,“你以为你有莫非那个价值吗?”

    萧若水被他冷酷的言语重重击溃,从未有过的绝望彻底将她包困,颤巍巍的闭上眼。

    哀莫大于心死,这种感情,她大概能够体会了。

    “沈老,不管怎样,把这个女人给我救活。”那绝望的神情让费博阳心一蛰,陡然放开她,硼着僵硬的脸庞,对沈医生交代,不去看那张让他气怒交加的脸庞。

    哥哥?萧若水迷蒙的抬起泪眼,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

    “费少爷,并不是我不想救人,只是,这位小姐的情况真的很差,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差,她的身体就像经过了最恐惧的破坏重新组装起来的一样,比玻璃还要脆弱。而且,我发现,在之前不久,她的身体应该动过手术,本来现在就在休养的时期,身子骨虚弱,现在又经过这样的重伤,抵抗力十分薄弱,以我的能力,恐怕很难让她退烧。“沈医生为难的摇头,不是他不想救人,只是有心无力啊!

    “不过我可以尽量压制着她的情况恶化,以免她的高烧引发其他的病状,但是,最好还是要让她退烧才行,拖久了,我也没办法了。”他补充。

    费博阳皱了下眉,沉吟着,心思快速的转着。

    现在能救莫非的,莫过于医界最富名望的医圣,贺凯贤了,但贺凯贤是墨菲家族的家臣,这也不是黑道的秘密,他总不能去请身为莫氏家族家臣的贺凯贤来给莫非退烧,虽然贺凯贤绝对会有能力,也会救莫非,但那无疑是告诉所有人,莫非在他这里,那么接下来的游戏还有什么意义?

    可是,除了贺凯贤,医界还有谁能救得了莫非呢?

    忽然,一道火红的身影从他的脑海里闪过,双目慢慢的眯成一条狭长的细线。

    看来,也只有让那个人过来了。

    想罢,他扶了扶镜框,眸光深沉的对沈医生道,“沆老,就拜托你先给她控制住病情,这两天我会找到一个可以缓解她病情的人来的。”

    闻言,萧若水终于松懈了紧绷的神经,身体一滑,落在了地上,茫然的脸上桂着两条泪痕,而她本不知道。

    太好了,这样莫非就不用死了。

    “好的,我会尽力的。”沈医生点头,也是如释重负。

    虽然说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见惯了生离死别,但还是希望,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两人谁也没有发现费博阳脸上一闪而逝的冷郁,他玲冷的盯着萧若水的发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莫非仍被死亡的影笼罩的时候,她的失踪已经引起了莫云近乎崩溃的彻底疯狂,更不知道,从她跳海后,莫云就像疯了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在冰冷的海水里寻找着她的身影。

    “大少爷,不要找了,您今天找了一天了,现在有搜查队的人,您休息一下吧,不然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海里,地尊半身浸在海水里,不顾尊卑的拉住头上裁着防水手电筒和眼镜的莫云,周围围满了警部拨查队的人。

    他真的看不下去了,若不是他亲眼看到,怎么会相信眼前这个已经完全疯狂的男人是他们素来冷静优雅的门主?

    也难怪地尊会对莫云的情况这么忧心,一整天了,莫云都没有上过岸,这样冰冷的海水,就算是夏天的夜里,也会觉得冷,何况还是大冬天?但就算是警部已经派出了大批的搜查队员,他也还是不肯停歇下来,不顾所有人的阻止,自虐一样的,直到每一次快要截止呼吸了,才浮上岸,但没休息几分钟,就又沉了下去,反复着,疯狂的举止让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跳,也莫名的心酸。

    周围船上的拨救队员则抱着暖炉,身体直打颤,又是倾佩又是担心的看着莫云,从一开始大过年的被派遣出来救人的抱怨不满,在看到莫云这种不要命的疯狂后,现在也只刺下了无尽的同情。

    这么大冷的天,他们带着氧气筒,最多也只能在水下坚持个十几分钟,就受不住了那水里的冰凉温度了,这个男人竟然已经在这样的冰水里泡了十几个小时,还不肯休息,真不知道他是铁打的,还是意志力惊人。难道他没有想过吗,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就算真的找到了人,打捞上来的也只会是一具尸体罢了。

    “是啊,已经有很多人在找了,你还是先上来休息一下吧。!”拨救队员们忍不住纷纷。劝道。

    “滚开!!”可惜莫云本听不进耳,对着眼前阻止他的地尊厉声咆哮,现在他已经分布清楚人和人的区别了,所有的声音甚至是感觉都麻痹了,现在的他就只是一头失去理智的狂兽,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知疲倦,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找到莫非,找到他的爱人,不让任何人碰他,谁也不能阻止他。

    那强烈的声音似乎能传递出来,地尊一怔,就算是隔着防水镜,那戾的视线仍能灼穿镜片,直入他的心底,心里百味杂陈。

    究竟是谁说,门主凉薄无心?又是谁在说,门主狡诈如千年狐,毫无弱点?这样一个男人,若是还有人说他无心无情,没有弱点,他一定亲手挖了他的双眼,因为那人本就是个睁眼瞎。

    在地尊怔忪之际,莫云已经甩开他的手,矫健的身体再一次的沉入了海里。

    看着被反过来的波浪平息了痕迹的海面,地尊第一次升起了那样强烈的愤怒情绪,狂怒着一击海面,激荡起层层的水花。

    他实在不明白,小姐有什么好,以前他还以为小姐是有过人之处,才能让门主那么死心塌地,可是这些天他和小姐相处着,才发现,那些全是假的,小姐本就是个任又无理取闹的女人,反反复复的往门主的伤口上撇盐,大年当天,连一个年饭都不让门主能安安心心的吃下去,现在更是在大年初一,她自己生日这天,为了莫天跳海自杀,她简直就是拿刀子在捅着人的心口

    这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门主就是执着于她?

    但是想归想,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跟着潜了下去,门主就算是铁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找寻,也会累,若不看着,只怕门主会出事。

    黑夜下的海很暗,虽然有照明灯,却只能找到小片的位置,找起人来比白天更费力,但莫云却不放弃,执着的在水中搜寻着,甚至潜入快要底部的地方,但就是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明明戴了防水镜,双眼却还是模糊了,他忙眨着眼,眨去眼底的水雾,就怕一个迷雾的瞬间,就错过了什么。

    可莫云就算再强悍,也只是凡胎体,也是会累的,在经过十几个小时不知疲倦的拨救后,身体终于吃不消了,在他潜八更深的水底下时,他左边的小腿突然抽筋,动弹不得了。

    糟了。莫云拧着眉,看着僵硬的左腿,危险的警报拉起,本能的想要用手和右脚使力游上去,但他已经疲力尽,连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疲惫得整个身体都虚软了。

    大哥……

    大哥……

    轻轻飘飘的声音在耳畔回荡着,莫云猛地回头,眼前模糊的出现了莫非的身影,在她水中自由的游动着,笑意吟吟的看着他,“大哥,你怎么了?

    “大哥,看你,总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已。看,没有我在你身边,果然不行吧?”她娇笑着。

    非儿,你是来接我的吗?莫云笑了,呢喃着,海水顺势灌入他的体内,窒息的感觉将他团团包围,想要伸手去抓住她的手,但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重,意识飘忽了,他慢慢合上了眼,身体不动了,渐渐往下沉去。

    非儿……”

    好在地尊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见他的身体在下落,立即察觉不对,快速的游了过来,拖着他的身体快速的往上面游去,总算是能及时将莫云救了上来。但莫云已经陷入了昏廉状态,地尊立即打电话招来直升机,将莫云送了回去。

    可是,当地尊送着莫云回到莫家时,却发现整个莫家大宅都陷入了大火中,漫天的火蛇烧窜着,彷佛要将一切都吞噬,而宅子周围布满了警车和警察,还有消防队。地尊心惊,让人将直升机在边上没有被蔓延的草坪上降落。

    直升机一降落,警察也立即围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莫家的下属,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地尊快速的说道,看着火红的大宅,心有些乱了的感觉。

    “是被恐怖份子袭击了,我们赶过来的时候,火已经烧得很旺了。”警察解释。

    “那里面的人呢?”地尊想要问的不是别人,而是血煞,因为血煞受了重伤,还在他的房间里疗伤。

    “一个都没有逃出来,我们想进去救人,但火势太大,救不了。”警察惋惜的摇头,继而问道,“你是莫家的下人,你怎么会不在宅子里面?”

    “我们家小姐出了事,掉进了海里,我刚从海边将少爷接出来。”为了避免惊动警察,地尊也只能压制着不安与隐怒,回答警察的问题。

    “那你们家主人真是太不幸了。”警察同情的说道。

    又问了一些问题后,地尊便没有和警察纠缠了,因为莫云还全身湿透的昏迷着,只能先找个地方安置他,看着那被烈火吞噬的大宅,他转身,朝直升机走去,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

    血煞,你的仇,我会替你报的。

    “地尊。”可就在这时,血煞虚弱的声音却在哄闹的杂音中传入他耳里。他倏地一惊,脚步一转,忙顺着声音的来源处寻去,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找到了血煞,那白色的银发在黑夜极为刺眼。

    “血煞,你没事?”他立即奔上前,扶起血煞。

    “是虎门的人和莫天做的。“血煞半睁开眼,全身就像在血缸里浸过了一样,原本包才坍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了,甚至还有多的伤口,只留下了一句话,便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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