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仲 作者:庆言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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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但也无大碍。真是吉人天相呐!”

    “是吗?”白夫人听大夫这么说,心中最后丝担忧也放下了,赶紧跟身边的丫鬟说:“去账房那儿支二十两银子出来,权当感谢程大夫的大恩了。”

    程大夫微笑地摇摇头,说:“回头我写好药方,抓了药,再让我小徒送到府上。”

    “有劳程先生了。”白敬辞微微颔首。

    当房间里面只剩下白敬辞和白祭,白祭问:“大哥,秦桑呢?”

    白敬辞闪过丝复杂的神色,说:“不知道,回到南城之后他就离开了。”

    白祭有些着急地想要坐起来,白敬辞眉头皱,按住他,问:“你做什么?”

    白祭着急地说:“他现在在南城没有家,会去哪里?”

    白敬辞本想说:“他去哪里关你什么事?”但想到是秦桑救下了白祭,悻悻地止住口,说:“等会儿我派人去找他便是,你好好躺在床上养伤才是正经事。”

    白祭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大哥,他喜欢上了个男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和秦桑的这段感情。他迷茫而且犹豫。可是想到秦桑突然间不见了,他又生生地着急起来。他担心秦桑会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但是大哥这么说,他只好悻悻作罢。他不敢在大哥面前表现出过分的担心和紧张,他害怕露出这些蛛丝马迹。

    秦桑到底被白敬辞找着了。秦桑并没有走远,回到了戏班子。戏班的佟老板见着秦桑就跟见到财神爷般,眉开眼笑地将他请进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见到白敬辞派来的人,秦桑说:“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谢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再去府上叨扰有不适,请他们见谅。”

    白敬辞听到下人传回来的话,时有些怔怔。他沉默了会儿,才挥手叫下人退下。之前他未想过,秦桑竟然是个戏子。

    他的弟弟是被个戏子所救?

    第四章

    年节将至,这些日子,雪也下得大了。白祭常日被拘在家中,性子早已经不耐烦,无奈白敬辞却时时守在他身边,像看着个牢犯般。

    “哥哥。”白祭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你就行行好,让我出去溜达溜达嘛。”

    白敬辞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件事。他搁下手中的《莫道经》,对白祭说道:“眼下那些袭击你的人还没有抓到,这又是年下,街上行人众,摩肩擦踵的,要是再被那群人袭击怎么办?”

    白祭咬住嘴唇,说:“可是我都快要闷死了。”

    “我下午要去寒山寺趟,你若是愿意,我不妨带着你去趟。”白敬辞说道。

    “好吧。”白祭滴溜溜地转了下眼睛,说:“能去寒山寺也行。”

    “你跟我坐辆马车,休想半路逃跑。”白敬辞却看穿了白祭心里面打的主意,立即说道。

    被看穿了心思的白祭苦巴巴地皱起眉心,难过地躺倒在榻子上。

    “你和那个叫秦桑的人,是怎么回事?”白敬辞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出口。

    白祭怔了怔,眼睛里划过丝慌张,嘴上满不在乎的口吻,“什么怎么回事?”

    白敬辞却摇摇头,说:“算了,没什么。下午你和我同去寒山寺罢了。”

    “知道了。”

    雪厚厚地积满了官道。仆役将门前积雪扫尽,流年牵着马车过来,在府邸门口停下,向白二少爷的贴身小厮阿杜说道:“可以去请二位少爷了。”

    “是。”阿杜在流年面前向听话得紧。在下人们口中,流年将来可是要接任白府管家的人。阿杜溜儿小跑至少爷们的房中,作了个揖,笑道:“二位少爷,马车备好了。”

    “知道了。”白敬辞道了句。

    不久,白敬辞和白祭两个人从房中出来,身宽厚的袍子,侍女们为他们系上了披风,戴上了斗笠。

    “走吧。”

    风越来越大了。马车行到半,忽然在路上停下。白敬辞掀开门帘询问车夫是怎么回事。车夫回头,转过他那张被冷风冻得又青又灰的脸,哆哆嗦嗦地说道:“少爷,路上积雪太,马不愿意走了。”

    白敬辞往那匹马看去,深棕色的马鬃上已经结成这绺绺的冰条。果然,这天气太冷,连马也受不住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白敬辞问道。

    这时,骑着马跟在后面的流年小跑过来,询问道:“怎么了?”

    车夫把情况又跟流年说了遍。流年眼珠子转,说:“少爷,您和二少爷先骑着我和阿杜的马去吧,这天寒地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么待下去,也不知道这马几时才动,可别困着了。”

    白敬辞闻言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告诉我娘,风雪太大,今晚上我和敬泽便在寒山寺歇着了,请她不必担心。”

    “是。”

    白敬辞回到马车里,把情况跟白祭说了遍。白祭却眼睛透出几分清亮来,“我直想着要骑马,爹却总是不让,这下可好,老天让我骑,看爹还怎么阻拦!”

    话是这样说,等他出马车,冷风猎猎地吹到他的脸上,他便后悔了。

    阿杜将马牵过来,深脚浅脚地将马拉到白祭面前。

    白祭在阿杜的帮助下骑到马背上,这会儿冻得他连缰绳都不愿意牵了。

    白敬辞转头对他说:“咱们快点,别等天黑了还没有赶到,那今晚上我们就都冻死在这郊外了。”

    白祭浑身凛,当即抓住缰绳,“驾”声,率先跑出去。

    等两个人骑着马遥遥赶到寒山寺门口时,天已经黑透了。静能正带着两个小和尚给寺门前的石灯点灯。忽地听到阵马蹄声,看过去,两个黑影从远方奔驰而来。

    黑影由远及近。

    白敬辞从马上翻下来,对手持烛灯的静能笑,说道:“静能师傅。”

    “大少爷,您来了。”静能眼中透出分分惊喜来。

    白祭从马上跳下来,呵着手说道:“这天气真的太冷了,我们赶紧进去吧。”

    “二少爷也来了。”静能看向白祭。

    “静能师傅。”白祭跺着脚说:“灶上可有斋饭,我肚子快要饿瘪了。”

    “二位随我来吧。”静能将最后盏石灯点上,带着两人走上石阶。小和尚们牵着马往马棚去了。三人阶阶往上行去。静能向二人问道:“怎么今日二位来了?”

    白祭快言快语地说道:“我是跟着大哥起来的。”

    静能轻轻笑,“这么冷的天气,施主肯定冻坏了,好在寺里备着炭火,可供取暖。”

    白敬辞静静地听着二人的言语,嘴角挂住习惯性的丝笑意,却不说话。

    白祭古怪地看了他大哥眼,说:“今天可真是奇怪了,大哥连句话也不说,倒显得我么饶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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