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府又笑,觉得林靖阳不是蠢人,结交的心思更是深了几分:“林老弟这话问的好,这事儿啊,还真不是凑巧,这世上,总有那愿意占小便宜的,就是不吉利,糊弄一下外地人总是可以的,不能当良田,也能盖个园子什么的,你说是不是?但偏偏,这块儿地就卖不出去了……”
    曹知府挤眉弄眼:“老弟你要是看上了这块儿地,估计就得亲自找这姓商的问问了。”
    “这姓商的住在哪儿?”林靖阳忙问道,曹知府起身去书房,拿了纸笔,写了地址和人名给他:“这事儿吧,我觉得,你要是办,就得趁早,你觉得这块儿地好,别人也肯定觉得不错,你想要买,也指不定别人也想买,就是买不到手,让你买不到也是件儿简单事儿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说的有些含糊,但林靖阳却还是听清楚了,笑着捧拳示意了一下:“多谢老哥提醒了,我回头就将这事儿办了,只是到时候这地契什么的,还要拜托老哥多帮帮忙。”
    曹知府爽快的摆手:“那都不是事儿,你到时候只管来,只要地契什么的都在,换个名字,那还不是件儿简单事儿?”
    林靖阳笑着举杯,和曹知府碰了一下,接着就换了话题:“海贸税收这方面,是苏将军那边负责,还是曹大哥你这边负责?”
    曹知府脸色暗了暗,冷笑了一声:“自然是苏将军那边。”
    林靖阳了然的点头,果然和自己想的没错,曹知府之所以要对他示好,估计就是为了这海贸税收。当然,还有可能是再加上别的。
    “林老弟若是有一天能……”曹知府说了一半,忽然顿住,笑着摇摇头:“若是苏将军不愿意给林老弟兵将,林老弟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打听一下,看苏将军手下,是不是有想要另起炉灶的。”林靖阳倒也不隐瞒,说个大概,吃了两口菜,接着说道:“到时候,还要请曹大哥帮忙,还望曹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
    曹知府笑着点点头,视线对上,两个人都笑了笑,这世上,可没有永远的敌人。
    ☆、第92章
    接下来,林靖阳就没再去抚远将军府了。根据曹知府的提示,他带着几个亲兵,在城东打听那个姓商的。晚上回来,就跟着江婧娴找来的人学说本地话。
    广东这边,不比怀庆府,那儿就算是说本地话,连蒙带猜的,林靖阳也能听得懂,可在这边,十句话有十句话听不懂,可大部分的人,说的还都是本地话,所以,林靖阳也只能跟着学。
    江婧娴比较用功,时间也多,学的就比较快,一个月就能和人打招呼,说几句闲话什么的。有空了,就带着阿珠出门,到铺子里和掌柜们聊聊天,买点儿东西什么的,慢慢的,长句子也能说了,说的还挺溜。
    等她去找林靖阳炫耀的时候,林靖阳才公布了大消息:“再过一个月,指挥使衙门就要建好了,到时候,我先过去,你在这儿守着……”
    江婧娴大惊:“你不回来了?”
    林靖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一点儿,赶紧补充:“自然不是,我晚上还是要回来的,只说一日三餐,都是在那边了,你派人送过去就行了。”
    江婧娴这才放心,笑眯眯的点头:“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这都一个月了,我只瞧着你天天出门,可是见到了抚远将军?”
    林靖阳笑了一下:“抚远将军是没见到,但是将军还是见了几个的,现在可不是我着急的时候了,你且放心吧,这外面的事情,自有我担着,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睡睡就行了,早点儿适应了这边的天气,也早点儿养好了身子,咱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江婧娴白他一眼:“之前是谁说不着急的?再说,小石头现在才两岁。”
    “两岁不小了,等你再生一个,小石头都三岁了。”林靖阳伸手揉揉她头发,又说道:“不过,生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要顺其自然,不是咱们说想生就能生的,这事儿还要看缘分,我不着急,你也别着急。”
    “我一直没着急,还是你说起来的呢。”江婧娴嘟囔道,端了凉茶示意林靖阳喝:“外面的事情不好和我说?”
    “也不是,就是有些琐碎,并没有什么大事儿。”顿了顿,还是说了一些:“前段时间,我买了一块儿地,那人说是风水不好,但是我又不是做生意什么的,风水不好才好呢,正好,我要建军营,能压一压。”
    当兵的戾气重,阳刚之气也盛,不管是风水不好还是邪物作祟,建个军营都不用担心了。
    江婧娴更惊讶了:“买地?咱们家账上,没有这个事儿啊,你银子从哪儿来的?”
    “借的曹知府的。”既然曹知府打算和他合作,总是要给点儿诚意的,现在不过是几千两银子拿出来买地,等林靖阳掌握了海军,回报可不就只是几千两了。两个人心知肚明,所以,曹知府拿银子的时候,林靖阳也就没有阻止。
    江婧娴听林靖阳解释了一遍儿,盯着人愣愣的看了好大一会让,摸下巴:“我总觉得,只听你这样说,你和曹知府,才是背地里密谋的小人,而抚远将军,就是即将被你们暗算的正直的大将军。”
    林靖阳嘴角抽了抽:“你这什么破说法?”
    “没办法,你完全没说抚远将军怎么压迫你了,怎么胁迫你了,也没出手对付你来着,怎么看都觉得抚远将军很无辜啊,辛辛苦苦守护广东十多年,训练海军,维持海贸,保护海民和商船,然而,等新皇登基了,迫不及待的就派人来收拢他手里的权利了。”
    顿了顿,补充:“用你们这些当官的人专用的一种说法,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了。”
    林靖阳摸摸下巴,看江婧娴,江婧娴伸手横在胸前:“怎么?你想打我吗?我又没有说错,你自己想想,从你到广东,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你做了什么?抚远将军做了什么?”
    “我东奔西跑,只为了要几千士兵,组建卫所,甚至和曹知府勾结在一起了。而抚远将军,什么都没做。”林靖阳也不是傻的,笑哈哈的伸手拍江婧娴的肩膀:“难怪人们总说,娶妻当娶贤,娘子,我能娶到你,真是祖宗十八代积福了,多谢娘子提醒,若不是娘子,我被人暗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没命的。”
    江婧娴眨眨眼,完全不明白林靖阳说什么。林靖阳也没多解释,施施然起身去书房了。江婧娴摇摇头,既然不明白,就暂时不要想了,反正林靖阳又不会害自己。低头,继续写信,儿子不认字,自己还要多画两幅画呢。
    这个主意还是刚想起来的,为了不让小石头过两三年后忘记子家爹娘长什么样子,江婧娴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第二天一早,将信封封好,然后派人去送信。吃了早饭,再送了林靖阳出门,上午处理家事,下午就没别的事情了,想着自己最近学本地话学的像模像样的,就打算出去走走了。
    阿珠赶紧跟上:“夫人,今儿咱们打算去哪儿?”
    “去看戏,这边说话都和京城那边不一样吗,那唱戏什么的,也肯定和京城那边不一样。”林靖阳之前都已经打过招呼了,这次在广东,至少了也要呆十年左右,她总不能一点儿事情都不做。
    怀庆府那边的戏楼,和京城那边的,有班主,有管事,她只要每次给小石头写信的时候,将戏本送过去,那边自己就会编排了。广东这边的,估计就不好办了,她得先看看这边流行什么戏才行。
    阿珠也知道自家夫人是干什么的,也就没阻拦,兴冲冲的叫了另外两个小丫鬟,再加上刘妈妈,一群五六个人,就出门直奔戏楼去了。
    之前向曹夫人打听过,广东这府城里,最红火的戏楼有两个。一个是福来班,一个是百惠班。然而,广东这边最流行的,却不是唱戏,而是舞狮,大大小小的舞狮团,至少有数百个。
    江婧娴之前还想着,等林靖阳哪天有空了,让他带着自己去看舞狮呢。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舞狮,而是戏班子。
    马车到了戏楼前,阿珠先下车,然后扶了江婧娴的手,等人站稳了才松开:“夫人,咱们进去?”
    江婧娴点点头,带着人进去。这一打量,才发现,果然这边,和京城,怀庆府那边都是不一样的。那边唱戏的语调什么的虽然不同,但戏楼的布置都是大同小异。
    基本上都是三层楼,中间有大舞台。
    可这边,就两层,二楼先不说,只说这一楼,座位居然都是环形的,一层比一层高。中间而不是大舞台,而是类似于房间那种,两扇门紧紧关着,但那房间,又只有半人高。看的江婧娴很是稀奇,难道这儿唱戏的都是小矮子?
    但是一场戏至少得十来人,凑齐十来个小矮子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啊,最重要的是,就算是矮子找到了,那有没有唱戏的天赋还两说呢。
    “夫人好,请问夫人,是想在一楼看还是要上二楼?”很快,就有小厮过来问道,江婧娴还没开口,阿珠就先笑嘻嘻的给了赏钱:“二楼,找个视野好的地儿。”
    “哎,是,您请来。”小厮眉开眼笑,弓着身子带江婧娴上楼,这二楼的布置,和京城那边的也是不一样的,前面栏杆上,横出来一块儿木板,充作桌子,前面有半截儿高出来的,以防东西掉下去,梁上挂着帷幔,江婧娴这边坐好,那小厮已经动手将帷幔给放下来了,正好遮出来一个房间,只除了前面视野开阔,左右两边就都看不见了。
    阿珠又叫了茶水和点心,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江婧娴身后,江婧娴拍拍凳子:“你也坐,不用太拘谨了。”
    阿珠应了一声,正巧,锣鼓声响起来,然后,下面那个不大的舞台上,房门终于打开了。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有。江婧娴正好奇,就见后面出来好几个人,人人手里拎着木偶,然后,将木偶都放在了那个没有房顶的房间里,他们自己站在“墙上”,拉扯着手里的线。
    看到这儿,江婧娴总算是明白了,感情是木偶戏啊。经常那边不常见,倒是听人说过,正经的,江婧娴也没看过,倒是来这儿看了个稀罕。
    别说,那些木偶做的挺精致,江婧娴一边仔细看,一边捏了点心吃,然后就听下面咿咿呀呀的唱起来了。唱的时候,用的是本地话,慢的时候江婧娴还能听懂几句,但一快起来,她就懵了。
    也幸好,只看木偶的动作,倒也挺好看的,一点儿都不无聊。虽说和她看惯的不一样,但慢慢的,也来了几分兴致。
    其实,她早就想过了,不管唱戏的口音如何,唱戏的人如何,都是要用戏本的。区别不过是戏本的繁简,故事的内容。京城那边,一场戏三五场,长了唱个一天也是有的,短了就唱两个时辰。这木偶戏,说不定就和京城一样,也说不定只有短的没有长的。
    反正她时间挺多的,没事儿干的时候就多来转转,摸清楚了,就自己弄个戏班子,就是这玩木偶的人不好找。不过,换个想法,她没看过木偶戏,那这边的人说不定也没看过京城的戏,将京城的戏照搬过来,换换口音,说不定照样受欢迎?
    ☆、第93章
    本想回去之后就立马开始写戏本的,但江婧娴没想到,自己竟然对这样的木偶戏有了很大的兴趣,每当要去书房的时候,就忍不住犹豫,想要改道去戏院。
    别说,去了几天了,江婧娴就发现,自己现在说本地话,说的是越来越顺溜了,听这一方面就更顺畅了,以前还得慢慢听,现在只要是正常的语速,就能听的十分明白。
    心里大喜,正好林靖阳这两天也闲着,索性就缠着林靖阳跟自己一起去。不过,林靖阳倒是不太喜欢这样的戏,总感觉软绵绵的,哪怕是打仗的场面,用木偶演示出来,也总是带了几分绵软。
    “那下次不带你来了。”江婧娴撇撇嘴,倒也没强求,男人和女人喜欢的,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就是以前,自己写的那些戏本,林靖阳说是好看,但也不会看第二遍,尤其是那种内宅争斗的,他从来都是看看戏本就完了。和自己一起去戏院,也总喜欢挑一些武戏看。
    “你若是真喜欢,就买个戏院,请他们到咱们家唱,也免得你天天这样来回跑了。”林靖阳很豪爽的拍拍胸脯:“不用担心没钱用,钱多的是,你只管花。”
    “还不到买戏班的时候呢。”眼看着一场戏落幕,江婧娴起身,跟着林靖阳往外走,上了马车,才又接着说道:“难得出来一趟,不如咱们到西市去逛逛?”
    林靖阳点头,吩咐了车夫一声,一行人转往西市。
    刚到西市街口,江婧娴还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见里面呼啦啦窜出来几个人,后面还跟着一群,不过明显是两拨,前面的一路喊救命,后面的一群喊站住。
    林靖阳立马摆摆手,示意江婧娴先别下来,转头让人拽了一个路人过来询问:“可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可是大街上,他们喊打喊杀的,万一出事儿了谁负责?”
    那人挺惶恐,赶紧摇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是刚过来的,这位……这位壮士,您要是想知道,找路边的掌柜问问?”
    林靖阳微微皱眉,示意属下将人放开,然后指了指已经打成一团的人,示意士兵们去拉架。不是林靖阳愿意多管闲事儿,而是这会儿,他们一路上已经撞翻了五六个摊子,撞到了三四个人了,也幸好是年轻人,摔一跤起来拍拍屁~股然后站起来就走人了,万一摔的是老人,或者小孩儿,那可就不一定能站得起来了。
    “谁拉我?多管闲事儿的?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麻痹的,谁拽老子的胳膊?松开!”
    “孬种一边儿去,要不然连你一起打!”
    这边拉,那边喊,可林靖阳带出来的兵也不是吃素的,谁不听话就揍两圈,慢慢的,还真将人分开了。不过,一群人打了一会儿了,这会儿个个身上都是,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青青红红。
    “怎么回事儿?”林靖阳皱眉问道,有个一看就是领头的这会儿被扔在一边了还很不满:“麻痹的你管得着吗?狗拿耗子吃饱了撑的是不是?爷我干啥还得用给你汇报?天王老子都管不着老子,你算哪根葱哪根蒜?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光干狗干事儿呢?”
    林靖阳一摆手,一个士兵上前,专冲着容易疼的地方挥拳头,三五下下去,那人就软下去了:“大爷,大爷,我喊你大爷还不行吗?快别打了啊。”
    林靖阳点头,那士兵松开手,林靖阳上前两步:“这会儿总能好好说话了吧?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那男人一抹脸,冲着另一边呸呸吐了两声口水,恨恨的说道:“算老子运气不好,遇上你们这群人,姓梁的,你个王八羔子,老子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士兵上前挥一挥拳头,那男人立马缩缩脖子,转向林靖阳,笑的还有点儿小谄媚:“大爷,这事儿吧,说起来真不是我的错,这个姓梁的,前几天来我们赌场,输掉了三千两银子,那会儿他说,没银子,送信让家里人给送,咱们也不是那黑心烂肺的,留着他也没用是不是?就答应缓两天,让他送信回家去拿,却没想到,这鳖孙,送了信之后,他家里倒是来人,可来的不是送钱的,是来和我们赌的。”
    男人一摊手:“咱们赌坊嘛,开门做生意,人家上门赌,咱们也不能不接待你说是不是?于是,咱们就接啊,可这龟孙子居然出千!干咱们这行,出千的被抓了,那是要砍手的,坏了规矩,以后谁上我们家赌坊去您说是不是?”
    林靖阳有点儿意兴阑珊,原先还以为是地痞流氓欺负老百姓什么的,他好歹也是个官儿,既然遇见了,那就管一管。却没想到,赌坊追赌徒,这事儿就有点儿没意思了。
    不管谁是受害者,谁是压迫者,他都不太愿意管了,你要是个好的,你干嘛上赌坊去?就算是喜欢赌,自家耍两把不也行吗?他以前的军营里,也有喜欢没事儿玩两把的,可上赌坊的不多。就算是去,输输赢赢也有个线儿,过了就不行了。
    这都几千两了,普通人家,三五辈都能过了,可想而知赌的有多厉害了,就算家里钱多,也不是这么个玩儿法,早晚要倾家荡产的。对于这样的纨绔浪荡子,林靖阳可是不会有什么好心的。
    正打算离开,却听之前被追的那几个人撕心裂肺的开始喊冤:“我们真是冤枉的,若不是你们抢走了我的家传的玉佩,我根本不会进赌场半步!也是你们出千,我才输掉了三千两银子!大人,这位大人,您行行好,救我们一命。”
    大约是看出林靖阳不是普通人,也或者是已经走投无路了,若是没人管,他们被赌坊的人带回去估计就是死路一条了,所以,那人拼命挣扎往前撞,想要往林靖阳那边去。
    之前说话的男人眼里闪过阴狠,使劲唾了一口:“闭嘴!那玉佩是我们捡到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林靖阳微微挑眉,所以,是真的有玉佩这回事儿了?
    “将军,夫人有请。”阿珠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林靖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林靖阳点点头,往马车边走,江婧娴将车帘掀开一点点儿:“林大哥,这事儿,是不是属于知府管的?你要是管了,曹知府会不会觉得你多管闲事儿?”
    “无妨,我让人将他们送到知府衙门就行了。”林靖阳笑着说道,叫来了亲卫,吩咐了两句,士兵们当即拽着那些人准备去知府衙门。之前那大汉不清楚这些,有些慌:“哎,你们带我们去哪儿?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赶紧松开,要不然我饶不了你们!我们老板的姐夫可是陈将军!陈虎陈将军!”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林靖阳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摆手,示意士兵们停下,施施然的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男人:“你说,你们老板的姐夫,是陈虎陈将军?”
    陈虎这个名字,林靖阳是知道的。他这一个多月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干的,抚远将军虽然不愿意见他,但他可是将抚远将军的手下给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抚远将军是正一品,他手下,副将六个,官位正四品,之前林靖阳见的就是其中之一。陈虎,也是其中之一。说是副将,但在外面,也是要被人喊一声将军的。
    林靖阳自己,在还是指挥使的时候,手下就有四个副将,八个亲卫了,这会儿虽然还是指挥使,但官职已经是正二品了,升官了现在,虽然比不上抚远将军,但简在帝心,又有皇上的圣旨在,只要不做错事儿被抚远将军抓住小辫子,那就有能力和抚远将军分庭抗争了。
    他出京之前,没带自己的副将,因为怀庆府那边还要留人,京城那边也需要人,之前救过皇上的几个人,情分也还在,林靖阳自然不会阻碍了他们的前途。
    所以,到广东这边,就得重新招副将了。之前,林靖阳还真考虑过陈虎这个人,三十多岁,骁勇善战,不是贴身伺候抚远将军的,而是在外面领着队伍的,若是能将陈虎收归旗下,那陈虎的军队,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但是陈虎那人,不爱财,不爱色,和抚远将军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背叛抚远将军,所以不好下手,林靖阳到现在都还没寻找到突破口呢。
    这下子倒好,正好有人撞上来的。简直就是,老天爷送来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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