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综]在武侠世界保家卫国 作者:上邪不溯
第三十四章
柳无眉抖,强笑道：“没了靠山,成了丧家之犬的你能干什么？”
楚云陌闻言嗤笑：“你真的相信,当今的皇帝会庇护与你吗？”
柳无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作为臣民,我为皇上提供了点帮助，怎么了？”
“假传大漠有变，引石观音注意到我,再将我的身份透露给无花……心机不错。”
柳无眉娇弱笑道：“若非皇上告诉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无花在哪儿吗？”
祸水东引吗？
楚云陌摇摇头,她不吃这招。
月色皎如银屑透过繁枝茂叶撒落在地上，印出点点斑驳痕迹。漆黑的地上撒着斑斑光点，不时有摇晃的灯笼在上方摇摇摆摆,晃得人眼花。
楚云陌从地上拾起柄秋水长剑。仅二指宽，剑刃锋利，挥动间隐约可见闪烁银光，在夜色下迭迭生辉。她长剑指向柳无眉的胸口，里她十步之遥，似笑非笑地斜视她：“现在，准备好算总账了么！”
闻言，柳无眉抖，往李玉函的怀中靠去。李玉函急道：“各位前辈！”
五人之的萧石第个呛声道：“你要找谁算总账？”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未免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楚云陌向李玉函瞥了眼，淡漠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李玉函猛然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楚云陌哂笑，“素闻江南的李观鱼老前辈在武林乃是泰山北斗、德高望重，现下却为了什么劳什子剑阵而让五位前辈去伤害个无辜的人……诸位就不觉得奇怪吗？”
五人听楚云陌侮辱他们的剑阵，心下顿时就是摊怒火！在听其后之言，心中不免有了计较。
凌飞阁捊须道：“此乃贤侄所言。”四人众点头。李观鱼已病的不行，由儿子传达老子的意思，又怎么会错呢？
古代重孝。非般的重视。从卧冰求鲤、埋儿奉母等些典故中就可以看出。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孝顺、乖巧，从小看着长大的李玉函会做出如此“坑爹”的事！
而五人平日里是万人敬仰的长辈，有谁会不长眼的去欺骗他们。时失了脚也是情有可原。
楚云陌闻言点头，弯弯嘴角：“就让李老前辈来回答你们吧……”
劲风突扫而过。柳无眉霎时间意识到楚云陌要改什么，挣开李玉函的手臂，手中暗器蓄势待发。楚留香直留意他们夫妻的举动，看动作便知他们要干什么。当下轻功闪，落在柳无眉的面前，将银针打落。柳无眉见计不成，咬破嘴唇。李玉函见机朝楚留香扑去，而柳无眉则径直向楚云陌打去。
她不知楚云陌会隔空点穴，只是拼命的要阻止她上前。在她拦在楚云陌的身前……后方突然涌来强大的内力……如波涛汹涌，让她胸口阵剧痛，喷出口鲜血。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风刮得睁不开眼。等风停下，就见李观鱼穿着袭黑袍，目光凌厉，厉声呵斥：“逆子！”
楚留香眼睛转，便知发生了什么。他淡笑，睹了眼楚云陌而后波澜不惊地在那里。凌飞阁、萧石等人面面相觑，激动道：“观鱼兄……你……”
李观鱼捋着长须，语含笑意，有歉意。笑得是他李观鱼生竟能交到这五位生死好友，是大幸；愧得是……自然是逆子欺瞒他们，险些让五位好友晚节不保、名声尽丧！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养个不坑老子的儿子是么重要！不然，不小心，前半辈子的声誉就没了。
李观鱼面有尴尬，都说家丑不外扬，他是个好面子之人，想到自己好儿子干得好事，心就气得疼痛难忍，口血差点喷出。他忍住汹涌澎湃的怒气，想向几位好友道：“对不住，今日之事有误会……都是……都是这个孽子……”李观鱼甩袖。
“今日之事烦请老友包涵，他日定去赔罪。”
五人虽不明发生何事，但能知道这里没他们的事了。看李观鱼现在不欲谈的模样，直接了当的应声：“哈哈……说什么赔罪！观鱼兄要来，我等必烹酒煮茶，扫榻相迎。哈哈哈……”凌飞阁、萧石等人大笑离去。
送走凌飞阁他们，李观鱼立即变脸，怒喊：“孽子！你做的好事！”
李玉函当即跪下，泪湿满裳：“爹，孩儿不孝。请你救救无眉吧！爹！”
柳无眉哭着跪下：“爹。”
李观鱼口气憋在喉咙里，指尖颤抖：“妖女，你究竟给我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玉函扑在柳无眉面前，生怕李观鱼个冲动对她不利：“爹，不管她的事，切都是孩儿的错。”
柳无眉争论：“不，不……不是你的错……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
武林争霸赛突变家庭伦理剧，究竟为哪般？
“都是我害得你……都是我害得你……都是我……”
李玉函拥住她，轻抚她秀丽的发丝。
“是我……都是我的错……”突然，柳无眉自袖口滑出把匕首，向自己的心窝刺去。
李玉函猛然抱住她，搬开她的手腕，大叫道：“你疯了！你死了……我怎么能独活……”
柳无眉搂住她痛哭：“不要，你好好的活下去，让我死吧……总比死在别人的手中好！”
“不……我们说好的，死同穴，生同寝……”
李观鱼别过头去，已有淡淡泪光。楚留香静静地望着他们。
那二人开始诉衷情……直到柳无眉又声：“让我死吧……难道你要让我死在别人的手里吗？”
宋甜儿、李红袖等人早已听不下去，拉开帘子进来：“谁要杀了你们？”
苏蓉蓉声“楚大哥”奔去，其他二女也是。徒留面带泪痕的黑珍珠和面色不忍的胡铁花。
楚云陌对楚留香的三位红颜知己是抱有小小的好奇的，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们容貌俏丽，是个中翘楚。此时三双凤眼水光粼粼，无比动人。
她们之前虽然被软禁，但此时已被她们的爱情所感动。自然楚留香没有死，为什么不放了他们呢？世间难得有情郎！
胡铁花难得存些理智，并未被这对郎有情妾有意迷了心智，他问：”你为什么要杀老臭虫和美人蝎，难不成他们动了你的老婆？”
……难得，此种境地，他居然有兴趣开玩笑。
楚云陌冷冷盯他，直把他盯得后退。
他们未说话，楚留香先答了：“原本是不知道，现在我是知道了。你是石观音的弟子。”
众人惊讶。
柳无眉坐在冰冷的地上，向众人解释，她中了石观音的毒，靠着罂粟活着。有人告诉她，只要取了楚留香的命就会有解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柳无眉为了自己的命，而去杀人，他们能理解。
“但你为何要去云陌的命呢？”楚留香问道。
苏蓉蓉、宋甜儿、李红袖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柳无眉幽幽地望着楚云陌，凄然道：“若我不杀她，她就会杀了我！”
楚云陌拍拍手：“答得不错。”
“所以……”她走到她的面前，“你准备好死了没有？”
李观鱼道：“楚将军……”
楚云陌打断：“李前辈，我的目光只有柳无眉。”
李观鱼转头，看了厅中的李玉函和柳无眉，甩甩衣袖，竟是出门不管了。他七年前练功岔了气，不能动不能说，如今靠着楚云陌的道内力和自己的怒火得以冲开穴位，算起来，楚云陌是他的恩人。
人家已经放宽要求不动你儿子了，又怎能得寸进尺，况且，他自己对柳无眉也是恨得要死。
李玉函木然地看着父亲远走。
时静默。
“哈哈哈……”柳无眉忽然大笑起来，“我为皇上立了大功，楚云陌你敢杀我吗？”
“你所谓的大功就是指扳倒出家吗？”
柳无眉冷笑：“楚家已成平民，太师下台，将军不在，圣上视你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杀了我，圣上不会放过你们。倘若他知晓楚家继承人没有废掉，你说……他会怎样对付你们！？”
胡铁花刚刚的动容消失得干二净，不知悔改说得就是这种人。
楚云陌：“……”
“哈哈……你怕了吗？”
杏眼半睁，雪白的长衫套在她的身上衬肤美如玉。楚云陌对着门外的月光，开口：“你可知，为何楚氏要称‘千世楚家’，你可知他为何要视我们为眼中钉？你可知，他为何要设局将楚氏从世家中出名？”
她锋利的视线射向她：“你不知道。”
柳无眉轻蔑道：“那你说为何？”
其他人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对于皇家秘闻真是掩不住好奇。
“先皇生前偏爱皇贵妃所处的孩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对皇后所出的正统嫡子不假辞色。先皇生前，曾与家父探讨谁为皇统继承者……”
…………
楚留香震惊……
…………
“家父看好的是诚南王，也就是嫡子。先皇则为喜爱……”
柳无眉打断：“这我们都知道。”
楚云陌淡淡督她眼，道：“先帝驾崩，留下两道遗旨。份是诏书，另份就直在家父手上。”
楚留香道：“我猜，这份诏书定不般。或许，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众人心知肚明“他”是谁。
楚云陌淡笑：“说的没错。柳无眉……”她蹲□子，勾唇笑道：“你说，个父亲，见自己的孩子被毁容诬陷，废去武功，成了废人，你猜……他会怎么着？”
苏蓉蓉叹口气：“他必定会用尽办法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黑珍珠道：“还用说吗？”
时间突然冻结，柳无眉突然觉得自己好冷！好冷啊！她冷得浑身发抖打颤，牙齿不停碰合。李玉函面如死灰，紧紧抱住她。
楚云陌冷冷笑：“过了今晚，世间再无明宣帝。”
“我不信……你楚家势力如此之大，能撼动皇权。”
“那就拭目以待了。”
几位女子终是心中不忍，李红袖道：“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放了他们？”
楚云陌当觉好笑：“放了他们？”
宋甜儿道：“为什么不？楚大哥都不计较。”
楚云陌：“……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的楚大哥。”
宋甜儿跳脚：“谁小啦！”
苏蓉蓉端着笑容，声音柔和：“楚将军，他们都是有情之人，为的不过是活命罢了。你既然无碍，不如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们……”
楚云陌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派和气。她柔声道：“说得对。所以，强盗杀人取货是为了钱财活命，我们不应该杀；小偷偷窃财物，是为了活命，我们不能抓；仇家取命，我们应当在那儿，不能反抗……对吗？苏姑娘？”
黑珍珠皱起眉头：“这怎么能样？”
“有什么不样的！”气势陡然变，利刃般的杀气恍若实质，割在皮肤上阵阵疼痛。墨瞳黑雾氤氲，黑发飞扬，煞气四溢。
楚留香道：“……云陌……”
楚云陌抬眼冷笑：“看来是我最近脾气太好，让你们误会了。”
“她为了活命，合该我就要倒霉。”她居高临下的蔑视柳无眉：“痛如刀俎，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吸附在你的骨头上，慢慢啃噬……甩也甩不掉……可真难受啊！”
几人全身冷，仿佛身临其境。
“几位姑娘，真是抱歉！在下为了活命，柳无眉我是杀定了。”
宋甜儿急：“你答应了李老前辈不伤李玉函的！柳无眉死他就没了活路，你这不是要逼死他么？！”
楚云陌神情寡淡的给了她个眼神：“那是他自己的事。”与她无关。“想要柳无眉活命，行！”楚云陌倏然改口。
苏蓉蓉喜：“要怎么做？”
楚留香和胡铁花嗅到丝不好的味道。
“三个月，让李玉函有子嗣。”
“什么？”
“当然，孩子的妈不是柳无眉。”
李玉函大叫：“不，我宁愿死。”
柳无眉伏在他的肩上哭泣。
“你……”美好的感情怎么能这样侮辱呢。李红袖几人气得不行，拉着楚留香的袖子，“楚大哥……”
楚云陌复仇是从来不讲交情的：“没人能拦得住我，楚留香。”她警告。
楚留香叹息，退下。
楚云陌五感灵敏，见李玉函的袖口有动作，当机立断抓住他的手腕。宽大的袖口露出暗器——暴雨梨花。
他是准备决死战了。
李玉函被发现冷汗直冒，突然后劲疼痛失去了意识。
柳无眉……眼泪流干。
亥时时分，楚家军来带走柳无眉。
楚留香走过去道：“你准备……”
楚云陌斜眼瞧她：“听候新皇发落。”
楚留香：“……呵……”他笑了。
“无花就交给你了。”
楚留香点头。无论怎样，他是必须要到神水宫趟了。
…………
第二日，天下大动。百官列明宣帝十大罪状。诚南王凭先帝遗诏继任大统，依旧是太师楚厢辅佐，飞云将军官复原职。百姓以为楚家风光又回来了。可惜三天后，楚厢已年老辞官，带着同样无官的楚云陌离开京城……未有人见其。
据说，楚厢陪同他的楚云陌遍访天下名医。无论怎样，千世楚家真正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座漂亮的帆船上，宋甜儿听着李红袖的最新消息，气嘟嘟道：“活该！那种无情的人活该！”
楚留香俊朗面容隐含笑意。他也没再见过楚云陌了，全无消息。或许他是真的隐世了吧……
…………
…………
云水峰峦簇群松，大理老城雾露朦。
踏落苍山残色雪，饮穷洱海异俗风。
山壁嶙峋，绵延百里。绿树幽幽，苍翠欲滴。山中湿气颇重，薄雾氤氲。谷里幽静美丽。连成片的山脉宛若卧龙，在天地中遨游。
山谷之中，水潭深而清澈，波光粼粼，倒影万千苍绿树枝绵山，让人看不清水底。
“嘭……”人影自高空落下，落入水潭之中，惊起数米高的水花。而后，水面归于平静。会儿，潭中冒出串串水泡。人忽从水底冒起，黑发披散，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那人将凌乱的发丝从脸上拨去，露出张薄唇紧抿、墨玉弯月的天人之姿。水滴低落，滑入领间，似有薄雾半掩，使人看不真切。
楚云陌游到岸边，擦去发间水珠，正欲上岸，突听个少年人的清俊声音：
“神仙姐姐！”
抬眼望去，那人袭青衫，衣着华贵，面目俊朗，儒雅俊美，在青葱绿树、芳草野花之间，星目瞧她，惊喜含笑。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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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眉抖,强笑道：“没了靠山,成了丧家之犬的你能干什么？”
楚云陌闻言嗤笑：“你真的相信,当今的皇帝会庇护与你吗？”
柳无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作为臣民,我为皇上提供了点帮助，怎么了？”
“假传大漠有变，引石观音注意到我,再将我的身份透露给无花……心机不错。”
柳无眉娇弱笑道：“若非皇上告诉你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无花在哪儿吗？”
祸水东引吗？
楚云陌摇摇头,她不吃这招。
月色皎如银屑透过繁枝茂叶撒落在地上，印出点点斑驳痕迹。漆黑的地上撒着斑斑光点，不时有摇晃的灯笼在上方摇摇摆摆,晃得人眼花。
楚云陌从地上拾起柄秋水长剑。仅二指宽，剑刃锋利，挥动间隐约可见闪烁银光，在夜色下迭迭生辉。她长剑指向柳无眉的胸口，里她十步之遥，似笑非笑地斜视她：“现在，准备好算总账了么！”
闻言，柳无眉抖，往李玉函的怀中靠去。李玉函急道：“各位前辈！”
五人之的萧石第个呛声道：“你要找谁算总账？”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未免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楚云陌向李玉函瞥了眼，淡漠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李玉函猛然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呵……”楚云陌哂笑，“素闻江南的李观鱼老前辈在武林乃是泰山北斗、德高望重，现下却为了什么劳什子剑阵而让五位前辈去伤害个无辜的人……诸位就不觉得奇怪吗？”
五人听楚云陌侮辱他们的剑阵，心下顿时就是摊怒火！在听其后之言，心中不免有了计较。
凌飞阁捊须道：“此乃贤侄所言。”四人众点头。李观鱼已病的不行，由儿子传达老子的意思，又怎么会错呢？
古代重孝。非般的重视。从卧冰求鲤、埋儿奉母等些典故中就可以看出。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平日里孝顺、乖巧，从小看着长大的李玉函会做出如此“坑爹”的事！
而五人平日里是万人敬仰的长辈，有谁会不长眼的去欺骗他们。时失了脚也是情有可原。
楚云陌闻言点头，弯弯嘴角：“就让李老前辈来回答你们吧……”
劲风突扫而过。柳无眉霎时间意识到楚云陌要改什么，挣开李玉函的手臂，手中暗器蓄势待发。楚留香直留意他们夫妻的举动，看动作便知他们要干什么。当下轻功闪，落在柳无眉的面前，将银针打落。柳无眉见计不成，咬破嘴唇。李玉函见机朝楚留香扑去，而柳无眉则径直向楚云陌打去。
她不知楚云陌会隔空点穴，只是拼命的要阻止她上前。在她拦在楚云陌的身前……后方突然涌来强大的内力……如波涛汹涌，让她胸口阵剧痛，喷出口鲜血。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风刮得睁不开眼。等风停下，就见李观鱼穿着袭黑袍，目光凌厉，厉声呵斥：“逆子！”
楚留香眼睛转，便知发生了什么。他淡笑，睹了眼楚云陌而后波澜不惊地在那里。凌飞阁、萧石等人面面相觑，激动道：“观鱼兄……你……”
李观鱼捋着长须，语含笑意，有歉意。笑得是他李观鱼生竟能交到这五位生死好友，是大幸；愧得是……自然是逆子欺瞒他们，险些让五位好友晚节不保、名声尽丧！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养个不坑老子的儿子是么重要！不然，不小心，前半辈子的声誉就没了。
李观鱼面有尴尬，都说家丑不外扬，他是个好面子之人，想到自己好儿子干得好事，心就气得疼痛难忍，口血差点喷出。他忍住汹涌澎湃的怒气，想向几位好友道：“对不住，今日之事有误会……都是……都是这个孽子……”李观鱼甩袖。
“今日之事烦请老友包涵，他日定去赔罪。”
五人虽不明发生何事，但能知道这里没他们的事了。看李观鱼现在不欲谈的模样，直接了当的应声：“哈哈……说什么赔罪！观鱼兄要来，我等必烹酒煮茶，扫榻相迎。哈哈哈……”凌飞阁、萧石等人大笑离去。
送走凌飞阁他们，李观鱼立即变脸，怒喊：“孽子！你做的好事！”
李玉函当即跪下，泪湿满裳：“爹，孩儿不孝。请你救救无眉吧！爹！”
柳无眉哭着跪下：“爹。”
李观鱼口气憋在喉咙里，指尖颤抖：“妖女，你究竟给我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李玉函扑在柳无眉面前，生怕李观鱼个冲动对她不利：“爹，不管她的事，切都是孩儿的错。”
柳无眉争论：“不，不……不是你的错……都是我……都是因为我……”
…………
武林争霸赛突变家庭伦理剧，究竟为哪般？
“都是我害得你……都是我害得你……都是我……”
李玉函拥住她，轻抚她秀丽的发丝。
“是我……都是我的错……”突然，柳无眉自袖口滑出把匕首，向自己的心窝刺去。
李玉函猛然抱住她，搬开她的手腕，大叫道：“你疯了！你死了……我怎么能独活……”
柳无眉搂住她痛哭：“不要，你好好的活下去，让我死吧……总比死在别人的手中好！”
“不……我们说好的，死同穴，生同寝……”
李观鱼别过头去，已有淡淡泪光。楚留香静静地望着他们。
那二人开始诉衷情……直到柳无眉又声：“让我死吧……难道你要让我死在别人的手里吗？”
宋甜儿、李红袖等人早已听不下去，拉开帘子进来：“谁要杀了你们？”
苏蓉蓉声“楚大哥”奔去，其他二女也是。徒留面带泪痕的黑珍珠和面色不忍的胡铁花。
楚云陌对楚留香的三位红颜知己是抱有小小的好奇的，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们容貌俏丽，是个中翘楚。此时三双凤眼水光粼粼，无比动人。
她们之前虽然被软禁，但此时已被她们的爱情所感动。自然楚留香没有死，为什么不放了他们呢？世间难得有情郎！
胡铁花难得存些理智，并未被这对郎有情妾有意迷了心智，他问：”你为什么要杀老臭虫和美人蝎，难不成他们动了你的老婆？”
……难得，此种境地，他居然有兴趣开玩笑。
楚云陌冷冷盯他，直把他盯得后退。
他们未说话，楚留香先答了：“原本是不知道，现在我是知道了。你是石观音的弟子。”
众人惊讶。
柳无眉坐在冰冷的地上，向众人解释，她中了石观音的毒，靠着罂粟活着。有人告诉她，只要取了楚留香的命就会有解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柳无眉为了自己的命，而去杀人，他们能理解。
“但你为何要去云陌的命呢？”楚留香问道。
苏蓉蓉、宋甜儿、李红袖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柳无眉幽幽地望着楚云陌，凄然道：“若我不杀她，她就会杀了我！”
楚云陌拍拍手：“答得不错。”
“所以……”她走到她的面前，“你准备好死了没有？”
李观鱼道：“楚将军……”
楚云陌打断：“李前辈，我的目光只有柳无眉。”
李观鱼转头，看了厅中的李玉函和柳无眉，甩甩衣袖，竟是出门不管了。他七年前练功岔了气，不能动不能说，如今靠着楚云陌的道内力和自己的怒火得以冲开穴位，算起来，楚云陌是他的恩人。
人家已经放宽要求不动你儿子了，又怎能得寸进尺，况且，他自己对柳无眉也是恨得要死。
李玉函木然地看着父亲远走。
时静默。
“哈哈哈……”柳无眉忽然大笑起来，“我为皇上立了大功，楚云陌你敢杀我吗？”
“你所谓的大功就是指扳倒出家吗？”
柳无眉冷笑：“楚家已成平民，太师下台，将军不在，圣上视你们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杀了我，圣上不会放过你们。倘若他知晓楚家继承人没有废掉，你说……他会怎样对付你们！？”
胡铁花刚刚的动容消失得干二净，不知悔改说得就是这种人。
楚云陌：“……”
“哈哈……你怕了吗？”
杏眼半睁，雪白的长衫套在她的身上衬肤美如玉。楚云陌对着门外的月光，开口：“你可知，为何楚氏要称‘千世楚家’，你可知他为何要视我们为眼中钉？你可知，他为何要设局将楚氏从世家中出名？”
她锋利的视线射向她：“你不知道。”
柳无眉轻蔑道：“那你说为何？”
其他人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对于皇家秘闻真是掩不住好奇。
“先皇生前偏爱皇贵妃所处的孩子，也就是当今圣上，对皇后所出的正统嫡子不假辞色。先皇生前，曾与家父探讨谁为皇统继承者……”
…………
楚留香震惊……
…………
“家父看好的是诚南王，也就是嫡子。先皇则为喜爱……”
柳无眉打断：“这我们都知道。”
楚云陌淡淡督她眼，道：“先帝驾崩，留下两道遗旨。份是诏书，另份就直在家父手上。”
楚留香道：“我猜，这份诏书定不般。或许，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众人心知肚明“他”是谁。
楚云陌淡笑：“说的没错。柳无眉……”她蹲□子，勾唇笑道：“你说，个父亲，见自己的孩子被毁容诬陷，废去武功，成了废人，你猜……他会怎么着？”
苏蓉蓉叹口气：“他必定会用尽办法为自己的孩子报仇。”
黑珍珠道：“还用说吗？”
时间突然冻结，柳无眉突然觉得自己好冷！好冷啊！她冷得浑身发抖打颤，牙齿不停碰合。李玉函面如死灰，紧紧抱住她。
楚云陌冷冷笑：“过了今晚，世间再无明宣帝。”
“我不信……你楚家势力如此之大，能撼动皇权。”
“那就拭目以待了。”
几位女子终是心中不忍，李红袖道：“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放了他们？”
楚云陌当觉好笑：“放了他们？”
宋甜儿道：“为什么不？楚大哥都不计较。”
楚云陌：“……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的楚大哥。”
宋甜儿跳脚：“谁小啦！”
苏蓉蓉端着笑容，声音柔和：“楚将军，他们都是有情之人，为的不过是活命罢了。你既然无碍，不如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们……”
楚云陌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派和气。她柔声道：“说得对。所以，强盗杀人取货是为了钱财活命，我们不应该杀；小偷偷窃财物，是为了活命，我们不能抓；仇家取命，我们应当在那儿，不能反抗……对吗？苏姑娘？”
黑珍珠皱起眉头：“这怎么能样？”
“有什么不样的！”气势陡然变，利刃般的杀气恍若实质，割在皮肤上阵阵疼痛。墨瞳黑雾氤氲，黑发飞扬，煞气四溢。
楚留香道：“……云陌……”
楚云陌抬眼冷笑：“看来是我最近脾气太好，让你们误会了。”
“她为了活命，合该我就要倒霉。”她居高临下的蔑视柳无眉：“痛如刀俎，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吸附在你的骨头上，慢慢啃噬……甩也甩不掉……可真难受啊！”
几人全身冷，仿佛身临其境。
“几位姑娘，真是抱歉！在下为了活命，柳无眉我是杀定了。”
宋甜儿急：“你答应了李老前辈不伤李玉函的！柳无眉死他就没了活路，你这不是要逼死他么？！”
楚云陌神情寡淡的给了她个眼神：“那是他自己的事。”与她无关。“想要柳无眉活命，行！”楚云陌倏然改口。
苏蓉蓉喜：“要怎么做？”
楚留香和胡铁花嗅到丝不好的味道。
“三个月，让李玉函有子嗣。”
“什么？”
“当然，孩子的妈不是柳无眉。”
李玉函大叫：“不，我宁愿死。”
柳无眉伏在他的肩上哭泣。
“你……”美好的感情怎么能这样侮辱呢。李红袖几人气得不行，拉着楚留香的袖子，“楚大哥……”
楚云陌复仇是从来不讲交情的：“没人能拦得住我，楚留香。”她警告。
楚留香叹息，退下。
楚云陌五感灵敏，见李玉函的袖口有动作，当机立断抓住他的手腕。宽大的袖口露出暗器——暴雨梨花。
他是准备决死战了。
李玉函被发现冷汗直冒，突然后劲疼痛失去了意识。
柳无眉……眼泪流干。
亥时时分，楚家军来带走柳无眉。
楚留香走过去道：“你准备……”
楚云陌斜眼瞧她：“听候新皇发落。”
楚留香：“……呵……”他笑了。
“无花就交给你了。”
楚留香点头。无论怎样，他是必须要到神水宫趟了。
…………
第二日，天下大动。百官列明宣帝十大罪状。诚南王凭先帝遗诏继任大统，依旧是太师楚厢辅佐，飞云将军官复原职。百姓以为楚家风光又回来了。可惜三天后，楚厢已年老辞官，带着同样无官的楚云陌离开京城……未有人见其。
据说，楚厢陪同他的楚云陌遍访天下名医。无论怎样，千世楚家真正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座漂亮的帆船上，宋甜儿听着李红袖的最新消息，气嘟嘟道：“活该！那种无情的人活该！”
楚留香俊朗面容隐含笑意。他也没再见过楚云陌了，全无消息。或许他是真的隐世了吧……
…………
…………
云水峰峦簇群松，大理老城雾露朦。
踏落苍山残色雪，饮穷洱海异俗风。
山壁嶙峋，绵延百里。绿树幽幽，苍翠欲滴。山中湿气颇重，薄雾氤氲。谷里幽静美丽。连成片的山脉宛若卧龙，在天地中遨游。
山谷之中，水潭深而清澈，波光粼粼，倒影万千苍绿树枝绵山，让人看不清水底。
“嘭……”人影自高空落下，落入水潭之中，惊起数米高的水花。而后，水面归于平静。会儿，潭中冒出串串水泡。人忽从水底冒起，黑发披散，衣衫紧紧贴在身上。那人将凌乱的发丝从脸上拨去，露出张薄唇紧抿、墨玉弯月的天人之姿。水滴低落，滑入领间，似有薄雾半掩，使人看不真切。
楚云陌游到岸边，擦去发间水珠，正欲上岸，突听个少年人的清俊声音：
“神仙姐姐！”
抬眼望去，那人袭青衫，衣着华贵，面目俊朗，儒雅俊美，在青葱绿树、芳草野花之间，星目瞧她，惊喜含笑。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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