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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4章

    ——第一节%我要旁观!——

    齐优那嗜睡的子又犯了,舒舒服服地就靠在齐桀怀里睡着了,齐桀对此皱了皱眉,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毛巾放在了会议长桌上面,微微动了动双臂,给她调整出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我到是不知道,一个新进列兵,可以指挥我们大连的连长了。”宗政苍看见齐优竟然趴在人家身上睡着了,嘴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开始说起了齐桀。

    “谁规定我就不能?”齐桀冷淡地反问,将怀中人轻手抱起,“司锆,准备呈报退伍公文。”

    “是!老大!”司锆那一如既往的肃穆神情突然松缓,他心道,他娘的,终于不用待在这个该死的军区了,真他娘的几乎每天都要受气!特别是那个王奎,真是令人想海扁他好几顿,打得他老娘都不认识他才好!(优优:咳咳,淡定。)

    “等等!我又没说要怎么他,干嘛退伍?”宗政苍站直了身体,其实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对火的研究很有潜力,现在看他是齐桀的人,也就是说他在军区里表现出来的还不是完全的实力,那么将他留下来,绝对是有好处的,至少从为了齐优的这个层面讲,齐桀是可以放心他不会对齐家做出什么事情来的。

    “留下他,我还能有什么好处?”齐桀已经站起身,又回头问道。他铁血冷酷,喜好直来直往,但这不代表他不明,作为齐寻的二哥,他那占利的头脑自然是不差的。

    宗政苍显然没想到齐桀会这样反问,微微愣了愣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达成一个共识,不然不小心伤害到了某人,都是你我不愿意的。”

    齐桀冷厉的双眸微微眯起,瞬间便做出了权衡利弊,宗政苍说得不错,他的势力范围主要在南美,可是他的家族势力稳稳占据着京城,乃至华夏国的第一,这样强大的实力,若真冲突起来,两者必有一伤,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做嫁衣呢?

    “司锆,门外候着。”

    “是!”司锆虽然好奇宗政苍口中的某人是谁,不过多年来军事化的教育和对齐桀的忠诚,让他的身体甚至比头脑跟快一步地服从了。

    休息室的房门被关上,一室安静,只留下三个人清浅的呼吸和睡梦中齐优偶尔发出的可爱的呢喃声。

    “她还真能睡。”宗政苍眼角抽搐,鄙视了齐优一个。

    齐桀不对此做任何回复,而是说道:“你祖父的意思很明确,由我做军部首领,而功成之后,我自会保得华夏国平安。”

    宗政苍点了点头,在靠着窗口的位子上坐下:“你也应该已经知道,这个军区其实是我们宗政苍家保持军权的一张王牌中的暗牌,就算你成了首长,我们也不可能将它交给你。”

    “我也不需要。”

    “知道,你有一个两省军区在,作为你的后盾,自然也不差了,虽然这一张牌是明面上的。”宗政苍觉得除去齐桀身世不明和情敌的身份,他还是很欣赏的,想法正确果敢、行事雷厉风行,又颇具大将之风,是可以和他并肩的一种男人,“爷爷会让你来这个军区,就是想让你带走几个明年首长大选的时候,可以用的上的人。还有给大家露露脸。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了吗?”

    “你认为我们有什么目的?”齐桀反问。

    宗政苍咬牙,今天这几段话,齐桀就用了三次反问,真是和齐寻那个狡诈的狐狸有得一拼!

    “不用绕弯子,除了我家人的安危,对于其他事情,我不想干涉,接下来的时间里,京城其他世家,特别是宇文家的权力体系,会有很大变动,我们最好能够形成统一的防线,你该知道,齐优不管是怎么强悍的西方魔族,她封印力量的这段时间,终究是很难敌过拥有内劲的人的。”

    齐桀沉默着点头同意。

    等齐优睡醒的时候,却已经是下午1点,中途好几次齐桀都想将她叫醒,好歹吃点东西,可一见那香甜满足的睡颜,他便舍不得,只能叹口气认命地将饭菜一遍遍地重做,只希望对方醒来马上能吃到温热适宜的中餐。

    齐桀又去重做了一次饭菜,端着回来的时候,就见齐优趴在他的床头,用单手支撑着那歪着的脑袋,见他进来,顿时眉眼弯弯地撑着两只小手,爬了起来乖乖坐在了床上,她笑着,甜美异常,迷惑得齐桀本看不清她眼眸深处微微的不安、恐慌。

    齐桀的房间是特配的,所以一人一间,几十平方米的地方,还有一个专用的厨房,生活条件倒是优越。

    “醒了吗?先喝杯水。”齐桀将三菜一汤和一小碗米饭放下,转身去到了杯水,他没有见到在他转身的瞬间,齐优正在死命地咽着口中泛出来的浓稠、铁锈味的血,不安的心理让她的眼眶变得通红,可却不能说一个字,因为只要张口,齐桀必定能察觉到。

    等齐桀再转身的时候,她又恢复了清甜可人的模样,接过齐桀递过来的水杯,小心地张开一小口,快速地将水吞咽了下去,很快一杯水就见底,口中的铁锈味也所剩无几,几乎察觉不出来。

    “别喝这么快。”见她这样,齐桀心中有些异样,但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深究,他拿回水杯,问道:“还要吗?”

    “不用了。”即使口中的味道淡化了很多,她还是不敢多说话,指了指齐桀拿来的几盘菜,小声道:“小桀,我想吃饭。”

    “好。”这一次,齐桀不疑有他,将小桌子摆到床上,齐优的面前,然后再将饭菜放了上去。

    “咚咚咚。”敲门声有规律地响起,传来司锆的声音:“老大,我是司锆。”

    “进来。”齐桀将碗筷摆好,见齐优开口去吃,才回应道。

    司锆推门而入,脸色有些不太好,那些新兵都是什么东西,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和老大叫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齐桀见状,便让司锆和自己去门外说话,不想齐优听到一丁点可能影响她食欲的东西。

    门被细心地轻声关上,齐优这才放下筷子和调羹,全身无力地靠在了枕头上,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上次是流鼻血,这一次是吐血,下一次呢?身体是没有大碍的,那么就可能出在了比如说魔力侵蚀或者……诅咒上面,看来,回欧洲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哥哥,再次相见的时候,你会有怎样的表情?

    待身体的力气恢复一些,口的闷痛不适不再明显的时候,齐优才下了床,隐约听到外边传来的对话,她微微皱眉,有人挑衅小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打开房门,伸出了一颗小脑袋,见齐桀的脸果然冷冷地沉着,甜甜地笑了,她的小桀只要在她面前才会那么温柔啊,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劲儿,但是就是很开心就是了,她是,非常非常喜欢这种被齐桀宠溺的感觉的,好似那一句:任你曾经冷冽几何,终是一番铁血柔情而已。

    因为齐优就在房间里,齐桀对于那房间也保持着高度的警觉,一听到房门发出的细微的声音,就瞬间转过了头,桀地双眸锁定了那淡绿色的房门,见是他那娇俏的可人儿,才缓和了脸色,大步走过去,弯腰就将她抱了起来。

    齐优先是看着司锆张大了嘴巴的傻样竟然有些窘迫起来,不过转而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又觉得是理直气壮的,便对着司锆皱了皱小鼻子,然后大方自然地抱住了二儿子的脖子,问道:“小桀,刚刚听到,有人向你挑战?为什么啊?你只是列兵,连士官都不是。”

    华夏国军队的规定,若非有冲突,列兵之间不得挑战。

    “没事。”齐桀抱着她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对于这些新兵蛋子那种小儿科的挑战本不在意,若不是对方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是不会去理睬的。已经很多天没有接收到挑战了,这一次突然蹦出一个临时加入海防军区的人来挑战自己,是凑巧还是人为呢?

    “唔,小桀……”齐优呵呵地笑起来,她知道齐桀的个,对于他人的挑衅,他一般不会理睬,因为本没有放在眼里,所以这一次很可能他并不会同意这一次的挑战,只是,她很不高兴呢,凭什么这些人可以一再地找她的宝贝儿子麻烦?就要给他们一个沉痛的教训,这些人才能学乖!

    “什么?”齐桀其实已经想到了齐优的心思,不过难得的想逗逗她,这才故作不知地问了起来。

    果见齐优皱起了她那柔美致的柳眉,扯着齐桀的衣角不依起来,“可是小桀,虽然说那个人破坏了规矩,但是他想挑衅的话,我们也不能让人家失望对不对?”

    “对。”齐桀对齐优的惯宠,可以说是到了骨子里的,她一说要求,齐桀便能迅速地分析出是否对她有害,只要对她没坏处,就是杀人放火,他也会点头,淡定地说一个“好”字,然后开始密地策划起能让齐优展颜一笑的犯罪事件。

    司锆算是彻底石化了,他常年都不在齐桀身边,又是由齐桀在军队里秘密提拔上来的人,所以本不知道齐优的存在,现在这一相处,他只觉得就要世界末日了,冷酷铁血的男人变得这样柔情温和,简直是……吓死他了!

    “小桀?”齐优被穿好了鞋子,然后放在了地上,她看着齐桀拍了拍她的小脸,然后带着司锆转身要出门,眨眨眼睛,怎么不是她想的那样?

    齐桀没有回头,唇角勾起一个轻微的笑容,吓得一旁刚好看到的司锆忙转头大念“南无阿弥陀佛,上帝耶稣玛丽亚,恶灵退散啊!”老大,您这笑容太吓人,太吓人了!(优优:啧,这表现和邵东海家的人差不多啊。)

    见此,她就知道是齐桀故意的,真是,被小寻带坏了!(齐寻:这关我什么事?他本质就差劲好不好?)

    齐优气得一跺脚,腰道:“我要旁观!”

    ——第二节  路痴——

    华夏国的军队,古来就有提倡比斗的传统,对于士官及以上级别的人,进行的有秩序挑战,几乎每个军区都是默认的,甚至有一些军区还会特别设立训练馆,专门“承接”这种比赛,海防军区就是其一。

    这里的第三特训馆,便是专门用来私下比斗的。

    此时的第三特训馆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竟然并没有多少人,齐桀带着齐优、司锆两人就走进了大门。

    馆内共三个大理石制造的坚硬擂台,那挑战齐桀的人就站在最中间的一个上面,见到来人,他面露不屑,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后辈小子,林塘少爷也真是神经出了问题了。

    齐桀微微眯起双眸,这个人是武者,并且实力不低,从外貌上看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这样的新兵也诡异了些,先不说这个,就以那老练的眼神,平静的吐纳,若不是有他大哥那般的天赋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因为内劲高深而延缓了衰老。

    “保护好她。”齐桀吩咐了司锆一句,就独自走上前去,馆内的人的确不多,但不是没有,三三两两的站着看好戏,见风头正劲的齐桀来应战,便个个闹着起哄起来。

    齐优挑着眉,也看出了些门道,退后了几步,却听司锆在旁边说道:“夫人不必怕,老大自会解决了这人。”司锆这一下午已经知道齐优的身份,对于她只存了尊敬,现在见她竟然后退几步,不由心中不满,这般怯懦的女人,也就是因为貌美而被老大喜欢了吧。

    齐优怎会听不出其中的讽刺,不过那毕竟是齐桀的手下,她也就不想计较了,不过不计较不代表不会反击,她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关上了大门,馆内照明灯很充足,开门与关门的光线强弱没有多少区别,看了眼门后的锁,她嘟着唇,笑着上了锁,她记得宗政苍说过的,这些训练馆的门,没有专用钥匙,是本打不开,哦,当然了,那是在不用炸药的前提下。

    这下子,司锆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了。

    见此,齐优翻了个白眼,撇嘴道:“关门不懂吗?要是小桀一个不高兴,打死了人怎么办?”

    司锆嘴角一抽,他,这是被鄙视了吗?不过也因此,他正视起了这个看起来很是柔弱又娇纵的女人,这样的话都轻轻松松说出口的女人,会是个弱柳扶风的女人吗?很明显,不是。

    “你就是齐桀?”林睦时着嗓子,说话的口气极为不屑。

    齐桀没有说话,对于没必要的人,他不会想说多余的话,手下一翻,就攻了过去,只是显然是放慢了速度的,并不是好心给对方反应机会,只是他先出手的原因就是为了试探罢了。

    果然,林睦时一惊,怒骂了声“草你娘的”也翻手握拳挡在了前,抵住了他认为的齐桀凶悍的一击。

    一击未中也是意料之内,齐桀面无表情,只是眼中流过果真是这样的意思,他一早便猜到是那林塘派来的人,他不相信自己吃了迷心丸,所以找了人来试探自己的武功,若是这林睦时的确没能回来,那么他就乖乖听话,若是林睦时打败了他,那么他就让林睦时抓了他威胁齐家其他的人说出真相来。

    只是,林塘自以为他的主意打得很好,却忘记了一点,他齐桀又不是傻子,他想得到的事情,他会不知道吗?

    林睦时因为齐桀的这一招,吓得心颤抖了几下,好厉害的人!由此,他不得不警惕了起来,林塘虽然是旁系的少爷,但是深受老家主的林正扬的宠爱,就是他这个旁系的长辈也得听他的差遣,所以不得已,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这人的实战经验差上一些。

    只是不过短短十秒钟,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这样凌厉的招式,杀伐的气势,怎么可能是个实战经验差的人!小子!你打娘胎里就在练功了吧?

    想归想,他还是尽力地躲避着齐桀的拳脚,周围不断传来喝彩的声音,令得林睦时直冒冷汗,手下也开始出错,只是,在这种武力的比斗上,一个小错误,都可能是完败的缺口!

    齐桀冷眼看着在他手下快速失去招架之力的林睦时,心想,他刚刚是高估了这人,和大哥比,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我认输!”林睦时看着飞过来的一脚,吓得忙举手认输起来,他的五脏六脏都受了伤,这人打斗的时候,专门攻击人的薄弱点,却又避开了他的要害,所以很识趣的,他认输了,即使周围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简直是奇耻大辱!

    齐桀也的确没有要下杀手的意思,既然一个林塘可以为他所用,这林睦时为什么不可以?两者牵制,反倒好利用才对。功成之后,他也一定会断了这两人的命!只因为他们是林家的人,当初林家之人没放过他们家族的一个老弱妇孺,那么他也不会放过!

    “齐桀!齐桀!”空荡荡的训练馆内,爆发出了响亮的声音,虽然人数不多,但是由于这些男儿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倒是传到了外头去了。

    齐桀的名号,也由此传得更开,这对于他在一年后的大选有莫大的好处。

    “跟我走。”齐桀丢下一句话,便跳下了擂台。

    林睦时吓得全身冰凉,他木讷着双腿,哪里敢不跟着?刚刚这个男人将一个药丸弹进了他的嘴里,从诡异的香气初步判断,即使其中多是补药,也可以知道,十有八九是种剧毒!

    回到齐桀的单人宿舍,齐优并不愿意去听齐桀三人的对话,因为猜也猜到了,便跟齐桀挥了挥手,让他记住后天要回家,因为是他生日,也是为齐傲补办的生日。

    甩着前不久齐寻从公司里带来的银色亮片小包包,齐优屁颠屁颠地走出了高级宿舍区。

    “优,等等!”宗政苍中午被军区里几个人缠住了,加上马上要接管这边,他也不好推辞,下午南美那一边又出了状况,他不得不召开视频会议,直到这下午两点半了,他才又匆匆赶回了军区,还好,齐优正好在外面晃荡,被他找到了,不过也是,再和齐桀黏在一起,就不要怪他小心眼,假公济私了!(优优:您假公济私的时候,还少么?)

    “你还在啊?”齐优转过头,就见宗政苍从另一边窜了出来。

    宗政苍暗自翻白眼,然后问道:“你还不想回去?”

    “正要回去啊。”齐优眨眨眼。

    “那……你往那边走干嘛?”那是兵器库啊,是和军区大门离得最远的地方!

    齐优嘴角一抽,满情不愿地撇嘴道:“好嘛,我不认识路嘛!”

    宗政苍默默流泪,这是要多路痴才能在带着走到大门口的坚定目标,从齐桀的宿舍一直走到这南辕北辙的地方啊!要知道,齐桀在的高级宿舍楼一直直走,就是大门啊!

    这也是齐桀放心齐优一个人出门的原因,但是似乎,他还是高估齐优了…

    “喂!”齐优见宗政苍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火大地喊了一声,你以为她想路痴的么?还不是以前有力量在,没用到这种东西的地方!啊!而且做任务的时候,为了不迷路,她可总是要做很多很多准备的啊!

    “咳!好了,我们出去吧。”宗政苍决定无视这个问题,揽着齐优的肩膀往反方向走去……

    在上了宗政苍的车,然后他开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并且大有继续开下去的趋势的时候,齐优才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转头问道:“去我家的路,怎么这么远?”

    这一回,宗政苍是终于知道了,旁边这位的确是路痴!他开的是内城环线,而且已经开了两圈了!

    “不是还早吗?”宗政苍转头笑道,“我家后院子里的草莓熟了,不知道你想不想去——”

    没等宗政苍说话,齐优便毫不矜持地猛点头,“去!”

    “……好。”宗政苍心情一时间也复杂了起来,草莓,比他还要重要…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找到了个不错的借口让齐优去他家,又不必吃那该死的蛋糕!甜食什么的,最讨人厌了!

    宗政苍的家并不是西式的洋房,它反而继承了京城内城特有的,古色古香的情调。那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广的大园林,从大门口被一个铁面老管家拦下来后,宗政苍就讪笑着和齐优一起下了车。

    一路上,枝繁叶茂,充满了夏日遗留下来的情调,穿过矮树丛望进去,人工挖掘的湖水在秋风的吹拂下,荡漾着美丽的碧波,湖水边有一个长廊,依着那秋水蜿蜒而去,进入那深深的树林,再不见踪迹。

    走了将近十分钟,也还没有能够看见房子,只是隐约踮起脚尖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个古式的钟楼,齐优想大概那一边就是主宅了吧。

    “累吗?我抱你。”邵东海见她张望着前方,觉得她可能累了,便低头问道,说实话,他还真是想抱抱他的小野猫啊……

    “不要。”宗政苍的这个要求很诱人,可是齐优为自己酸了的双脚默哀一会儿后,果断拒绝了,已经被邵东海抱得快习惯了,可不能再熟悉了宗政苍的气息。

    闻言,宗政苍瞬间黑了脸,不乖的小野猫,就是要强硬点的态度!

    “啊——!宗政苍!你干什么!”

    脚下的着力点消失,又因为来的太突然,齐优尖叫一声,却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托着她臀部的右手还拍了拍,说道:“叫什么!有我这免费的劳力,你还不乐意了啊!”

    齐优嘴角一抽,默默吐出两个字:渣男。

    其实,不想熟悉宗政苍,只是个借口罢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去逃避心中对于这两人异样的感觉,她的脑海里,宗政苍的呼唤和邵东海双手的温度,这些都是挥之不去的。

    渣男宗政苍露齿一笑:“我喜欢你对我的这个称呼!”说完,将双手中的齐优高高地抛了起来,又稳稳地接住。

    重心突然的失去,齐优再一次尖叫出声,吓得她立马抱住了宗政苍的脖子不肯撒手了,“你干什么!想掉死我啊!”

    “怎么会?我可舍不得。”看着宗政苍笑嘻嘻的脸,齐优很想拍他!事实上,她也这么干了。

    齐优伸出双手“啪”一下,重重地捂住了对方的俊脸,引得他“嗷嗷”直叫,又惹得齐优咯咯直笑起来,这个宗政苍,活宝了。

    第095章

    ——第一节  简,伊丽莎白——

    简·伊丽莎白听管家的电话说她儿子带了个女孩子进家门了,她便兴冲冲地走了出来,要知道,她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处处都优秀,可就是对女孩子看不上眼,别说是女孩了,男孩他也不喜欢,(优优:这是什么娘啊?)前些时间听儿子说要娶那名叫齐优的女孩回家,却又发现他都没动静,还以为是诓骗他们呢!还好,这就带来了。

    “苍儿?”简·伊丽莎白微微张着小口,发现自己失礼后,又优雅地用手掩住了,她看到了什么?那一向稳重、似乎天下在手的……死要面子的儿子,竟然抱着个女人不说,还任由她打了他的脸?这都算了,可是被这样无礼对待后,儿子,你要不要笑得这么欢畅啊?很犯……那个什么诶!

    宗政苍动作一顿,双手却还是牢牢地抱着齐优,见自己母亲面露惊讶之色,随意地笑了笑,说道:“妈咪,这是齐优。”

    怀里的齐优挑了挑眉,露出了果然之色,她微微动了动,然后缓缓转过了头。

    齐优的脸一点点被看清,简·伊丽莎白的口却像是堵了块石头一般,随着脑海中的信息越来越明确,她的瞳孔便越睁越大,没有金色灿烂的头发,没有血红如宝石的眼眸,可是,这一张出奇美丽的脸庞,却真的是她的!

    优·洛斯奇,二十年前被兄长拉下位,至今仍被血族高层通辑的人。

    虽然这一张脸比她记忆中的要年轻一些,但是她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长出和公主一样美丽的脸!

    看简·伊丽莎白,齐优也知道她是认出自己了。

    “妈咪,你怎么了?”宗政苍皱眉,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

    简·伊丽莎白猛地回神,看向了正盯着自己瞧的儿子,她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恢复了脸部的自然,笑道:“苍儿,你总该将人放下来吧。”

    宗政苍虽然心中有些异样,却还是听了她的话,轻轻地将齐优放下来。

    客厅之中,简·伊丽莎白端庄优雅地坐在古色的木质长椅上面,即使有着一头亮褐色长卷发,蓝色的眼眸,坐在华夏国古式的客厅中,也没有显得那么不和谐,反而有一种,她融入了其中的错觉。

    是的,错觉,齐优勾着不明的笑意,看着明明心中忐忑,表情却还是镇定的女人,她的……姨母!

    “苍儿,你去吩咐下面的人准备下午茶。”简·伊丽莎白决定支开宗政苍。

    宗政苍自然知道他母亲的意思,心中不解,又担心地看了看齐优,见她也抬了抬下巴,要自己出去,这两个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们都这么要求了,他能不听话吗?只希望母亲不会伤害到齐优。

    待宗政苍走出老远,简·伊丽莎白才着急地站起身对着齐优就要单膝下跪,却被齐优阻止,“姨母何必多礼,现在的我,您不通报你的王,我就感激不尽了。”

    早在喝下不知道是宗政苍还是邵东海的血以后,她就开始怀疑了,而想到宗政苍是个混血儿,她也就差不多确定了,现在看到简·伊丽莎白,就一切都明了了。

    “……对不起。”简·伊丽莎白还是行完了应有的礼节,抬头看着齐优那一张无人能比的绝美的小脸,终是皱着眉,留下了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

    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却因为太想和宗政竹白头到老而不愿意冒险支持一个必败的公主,最后她带着良心的谴责回到了京城,她以为在过了二十年以后,她可以忘却自己的过错,却在见到齐优的一瞬间,发现,她不能,她怎么能呢?这是她的亲姐姐宠爱至极的孩子啊!

    “你没有错,如你所想,当初的我,那么幼稚和无知,怎么可能赢得过哥哥呢?”也许是过了二十年,齐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那么痛恨这个姨母了,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一个人永远无条件地爱着自己呢?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呢?

    可是,齐傲三人若是也背叛离开了自己,她会怎样呢?她不敢去想,因为仅仅是试想,她便心痛极了。

    这样自嘲的口吻,伤感的眼神,哪里是当初那个天真纯洁、无忧无虑的孩子,会露出的啊?!

    简·伊丽莎白这样问自己,终于是经不住内心的疼惜和愧疚,上前跪在了齐优身侧,搂住了她的上半身,即使这样做,给了她杀害自己的机会,可是她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管了,她愧疚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够了!让她赎罪吧!

    齐优是真的没想到简·伊丽莎白会这样做,她愣了很久,才说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不,怎么会怕呢?姨母求之不得啊。”简·伊丽莎白的泪一直滚落下来,都说血族无情,不知泪滋味,其实只是未到伤心、痛悔之处罢了。

    “我好后悔,就算是拼尽了我在伊丽莎白家的一切,也应该保住你啊。”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的姐姐疼宠在怀里的孩子,已经受到了不可挽回的伤害,被自己心爱的哥哥夺位,被她相信着的叔婶、姨母抛弃,这样的疼痛,她怎么受得了?

    齐优却只是冷淡地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推开了她曾经也极为喜爱的姨母,她母亲的亲妹妹。

    “你没有错。”齐优低头看着她,却终是不忍心地将她扶了起来,嘲笑了自己的心软后,说道,“你只是想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罢了,况且,我和哥哥都是母亲的孩子,你又能帮得了谁呢?”

    “是的,我做不了。”简·伊丽莎白低着头,当理智回笼的时候,她依旧是知道的,她不愿意依赖她的爱人。

    临走,宗政苍还是没有回来,大概就是想留给她和简·伊丽莎白说话的时间吧,齐优踏出门槛的一霎那,望着斜阳西挂,突然觉得心中的结被打开了,背叛也好,仇怨也罢,都这样消散吧,姨母对自己,终究是好的,只是在她更加爱着的人面前,她才做出了不得已的决定罢了。

    “简。”齐优回过头,问道,“宗政竹不是血族,没有永恒的生命,你们的结局呢?终究是一场烟花梦?”

    听到这个问题,却不想简·伊丽莎白只是温柔、浅浅地笑了,似乎是想到了她的丈夫:“我会陪着他,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只是,有些不放心我的苍儿。”

    听完她的回答,齐优便转过了身,有些木讷地沿着林荫大道,慢慢走着。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齐优的心脏像是被什么震动了,这样浓烈,不顾一切的感情,她能够给谁?齐傲还是齐桀?又或者是没有?她想的,一直是陪着他们三人到生命的尽头,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们一同走向落日余晖,油尽灯枯。

    “妈咪?优呢?”宗政苍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回到了客厅,带着命人采摘来的草莓,却没有发现他仅仅一会儿不见就开始想念的人儿。

    “她先走了。儿子——”简·伊丽莎白不在乎儿子和自己的表姐成婚,血族的人本来也不在乎血缘的关系,反而近亲结婚更加有利于后代,但问题是,齐优毕竟不再是从前的公主,她如今是血族的通缉犯,是王要除去的人,她能做的只是尽量掩护她,而不是将自己的儿子断送进去!

    宗政苍本不知道自己有半个血族的身份,而且血族血脉的侵略很强,等到三十岁左右,他就能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血族了,只是并不是纯血的罢了。

    她现在还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血族的事情,她怕公公和婆婆会排斥自己,即使宗政竹一直安慰她不会的,但是她还是会害怕!

    “怎么先走了?会迷路的!”宗政苍想到齐优那彪悍的路痴,冷汗了一下,匆匆跑了出去。

    简·伊丽莎白皱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姐姐,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办?

    “走错路了。”

    齐优听到声音,转过了头,就见斜阳之下,俊美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浅浅地笑着,温和而深情,他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走,我带着你。”

    有那么一个瞬间,齐优几乎要以为,这一句话可以是万年的永恒,如此的错觉。

    “嗯。”齐优发出的声音,几不可闻,却还是被宗政苍听去,他便又笑了,不管母亲和齐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在意,他只是爱她,深深地爱着她而已。他想,爱情,应该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唔,真是的,都没有吃到豆腐。”离齐家别墅门前的草坪越来越近,宗政苍握着方向盘,不满地说了这一句。

    车内好好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齐优忍住额头暴青筋的冲动,深呼吸了几口气,“你……你特么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欠揍啊!”终是没忍住,她扯着喉咙便大骂了起啦。

    “这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么?”宗政苍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露齿一笑。

    齐优无语,面对这样一个无耻的人渣,在耍嘴皮子上,她还有什么胜算?

    于是——

    “啊——!齐优!你要谋杀亲夫啊!”宗政苍杀猪般的声音在柏油马路上呼啸而过,引得也正开车回家的人们忍不住侧目:哪来的疯子,要叫物业好好管管了

    ——第二节  齐傲回家——

    清晨初阳,本来极为安静的别墅区渐渐有些嘈杂起来,齐优转了身,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了,喉咙口的经脉总是慌乱地跳动着,使得她不得入睡,外边转来的声音渐渐增大,似乎是——从停机坪那边传过来的!

    想到今天小傲就要回家,齐优立马完全清醒了,她几乎是跳了起来,然后捂着因为动作太猛而有些疼痛的脑袋,兴匆匆地冲出了房间,一边还埋怨着小寻竟然不叫自己起来,她很想念,很想念她的小傲啊!

    淡色的阳光下,与s—60的海鹰直升机相似的白色直升机降落在草坪上,带起猛烈的狂风,走下来的男人一身纯黑色笔挺的西装,许是旅途疲惫,优雅之中带上了一点慵懒,颇有魅力,他转过了头看着机舱门,不时,另一名穿着橄榄色抹礼服的女人也走了下来,抓着自己被风刮起的裙摆,因为角度问题,齐优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挽上了齐傲的手臂,那曾经是自己的专属,她想,那女人一定也像自己一样,笑得很幸福,他们亲密地说着话,齐傲也点着头,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说着无理取闹的话语,让对方疼宠着?

    齐优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她不知道现在她的表情有多难看,她只知道,心脏这边,好痛,好像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痛到需要用喘气来维持残破的生命。

    眼中酸涩,一行泪滑落下来,留下冰冷的痕迹,挂在下颚处,像是坚守着最后的奢望,迟迟不肯落下。

    等那女人最终踮起脚尖吻向那一双曾经呵护过自己的唇瓣时,那可笑的眼泪才轰然滑落,滴碎在了齐优的心上,碰撞出最痛苦的旋律,带着她昏昏沉沉的头脑,开始旋转,整个天空都好像颠倒了过来。

    齐傲看着那快要凑到自己面前的双唇,眉头紧皱,然后是一阵厌恶,抽出手臂,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桥本真白,自重一点!”这个女人就是他二叔的女儿,为了牵制二叔,让他做事掂量着点,才将她一起带了回来。

    “大哥,她是谁?”齐寻接到电话说齐傲提前飞了回来,想着齐优睡得正香便没有去叫她,现在看见齐傲带了个女人回来,不由有些不悦起来,他自然不会傻的以为齐傲看上别的女人了,若真是这样,那他真是得高兴坏了!

    “你就是我的堂哥吧,我叫桥本真白。”桥本真白虽然只有十八岁,比齐寻小了几个月,但是却长得一副成熟美艳的脸,笑起来勾魂极了,只是对齐寻来说,她的笑容只让他恶心加厌恶。

    齐寻挑了挑眉,原来是她,“大哥,你准备让她住在哪里?”若是齐家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有三个时不时就来骚扰的佩里斯等人,还有个住在家里的莱伯特,他就已经很不爽了,现在再加个对齐傲明显心怀不轨的女人,简直是恶心死了。

    “我会让人安排她的住处。”齐傲知道齐寻的想法,他也不希望任何人,持别是容易让齐优不高兴的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啊?”桥本真白不满地张大了嘴巴,再一次抱住齐傲的手臂,用自己汹涌的波涛挤压着齐傲,说道:“堂哥,你不能把真白安排到别的地方去,而且……”她看了看偌大的草坪,和不远处华丽的别墅,眼中闪过贪婪,“而且,这里这么漂亮,又是堂哥你的家,那我这做堂妹难道不能住在这里吗?”

    齐傲这一路上没少被骚扰,若不是这女人还有用,他都想把她从飞机窗口扔下去了,现在到了京城这女人还这样放肆,不由得更加不耐烦起来,正要甩开她的手,却听见齐寻一声惊呼:“妈咪?!”

    齐优的双脚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又好像被地上的什么抓住了一般无法动弹,明明不想再看齐傲和那女人的相处,却又转不过头去,明明心里很不好受,却不愿意闭上双眼,听到齐寻的一声叫喊,齐优才回过神来,脚下也似乎不再被禁锢了,她拔腿就跑,用上了这辈子纯粹用力气跑出来的最快的速度,转过白色的大房子,就跑出了门外。

    “优!”齐傲转头已经看不见齐优的身影,但是低头看着他和桥本真白的姿态,他就能想象到他的宝贝方才会有多么错愕和难过!他怒骂了一句“该死的”就将她掉在了地上,冷声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说完,他便也跑了出去,齐优对周边还不是很熟悉,迷路的可能很大,他必须尽快找到她,安慰她,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他是不会离开她的。

    桥本真白惨叫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屁股上的骨头都要碎裂开来,她怒瞪着匆忙离开的齐傲,气愤地用f国的语言骂道:“混蛋!什么东西,竟然敢摔我?!还有什么叫做祈祷她没事,我就是要诅咒她——”说着,她觉得全身开始发冷,低头一看,她的会身笼罩在了一片影之中,再抬头一看,顿时脸色惨白,她太生气了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旁边,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听懂了自己说的话!

    “我,我……”桥本真白撑着身体往后爬,企图逃出对方的影,太可怕了!明明是个比樱花还要漂亮少年,为什么会让她觉得那么得可怕?!

    “到底是有血缘的人,所以你给我自重,不然,我不介意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齐寻沉着眉眼,若不是她也算是自己的堂姐,他一定当场就撕碎了她!做出那样暧昧的姿势,说明她应该已经看到了齐优,却故意这样做!

    虽然不想承认齐优看到那样的场景会生气,会难过,说明了她对大哥的在乎,可是比起这个,他更愤怒于这个女人敢在他们面前耍花样,让他捧在手心的宝贝流泪!大哥没看见,可是他却看见了!那红彤彤的眼眶,不是哭了是什么?!

    桥本真白的确是看到了齐优才又做出那样的动作的,她喜欢那个温和帅气又多金强悍的男人,觉得世界上能够和她相配的就只有他齐傲了,见到齐家的别墅区出现了女人,她下意识就将她当成了情敌,这才有了那样的举动,可是她似乎是低估了那女人在齐傲心中的地位,就连齐寻也这样在乎着那人,凭什么?凭什么这两个天之骄子要这样在乎那个女人?而她桥本真白只能被两人冷眼对待?她不甘心!

    “优!你出来,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优!乖,出来,你会迷路的……”齐傲不敢开车,他怕速度快了会错过了他的宝贝,他一直喊着,直到来来回回转了三遍才跑回去开了车子准备出去寻找。

    只是他不想错过,却还是错过了。

    齐优用双手捂着嘴巴,皱着柳眉,眼眸中满是泪水,那委屈的模样,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疼,她看着齐傲急匆匆地走过,好几次忍不住要跑出去,却在看到他那只被女人碰过的右手臂后,忍下来了,她不高兴,她难过,她嫉妒!可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要嫉妒,她心里好乱!

    等齐傲的车子扬尘而去,她才从草丛中走出来,不知道是该笑自己隐藏得太好,还是该难过齐傲探查力不够,心不稳,找不到自己?

    她现在不想回家,只能胡乱地走着,她甚至自嘲地想,因为路痴的问题,她说不定就逛回了家呢?

    不过可惜,她没有逛到家里,却是在脚下传来阵阵疼痛的时候,走到了大马路上。

    已经走了几个小时了,阳光猛烈起来,她还穿着薄薄的睡衣,那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变得通红,了口袋,没有钱,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上的“玛丽莲的青睐”,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所以也就不能叫计程车,也不能联系何美,没有手机,她打不来电话,走回家也是无望,她压忘记了回去的路。

    路上的行人不多,三三两两地都往齐优这边看过来,她只能委屈地抓紧了拳头,这样的感觉……和十八年前,伦敦的码头真是好像啊……那时候的她,穿着白色的长裙,因为身体变小的缘故,衣服不再合身,拖拖拉拉,走路都有些困难。

    “齐优?”栗色碎发的男人,穿着白净的t恤,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有些沉默的孤独,他似乎是与世隔绝的,带着终究要走向绝望的悲哀,可是再定睛看去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没有了任何表情,好像这只是万千人海之中,比较帅气的一张脸而已。

    “你怎么,穿成这样?”何野低头一看,皱紧了眉头,“怎么没穿鞋子?”

    “……干什么?”齐优就见何野转过身,背对着自己蹲了下来,不由问道。

    “背你回我家,姐姐现在在家。”何野停顿了一下,又加了后面的一句话。

    齐优看了看自己那已经流血的双脚,终是弯下腰趴在了男人略显显瘦的背上,闻着那身体散发出来的,清淡的香味,她闭上了眼睛,很少有人会背着自己,大家都喜欢抱着自己,因为那种姿势可以防止暗箭伤人,她的后背不会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

    现在,这个明明比齐寻大,却有时候更像少年的男人背着她,并不怎么稳当,却让人莫名地想发笑。

    “你……”何野不知道怎么和齐优说话,却又忍不住想问问她的情况,那样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的心有那么些心疼,“你为什么会那个样子在街头?”说完,他就后悔了,斟酌了很久的话,怎么还是觉得有那么点直接呢?真是伤脑筋的交际!

    背上,齐优嘴一撇,死死地抿住自己的唇角不让它塌下,可最终还是没成功,“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很委屈,很委屈。

    “啊?怎么了?齐优?”这一哭不打紧,却是把何野吓得六神无主手足无措起来,他背着她团团转,引得路上越来越多的行人纷纷往他们这边看过去,甚至还在指指点点,何野不禁红了脸,这感觉就好像是男朋友欺负了女朋友一样诶。

    想到这里,何野的脸更加红,直到齐优的哭声更响,他才立马回神,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什么,“齐优……嗯,你不要哭了,我,我要怎么办你才不哭啊?”

    若不是双手拖着那柔软的臀部,他都要抓耳挠腮了,他可没有哄女孩子的经历啊!

    “扑哧……哈哈哈……”齐优哭着哭着,却又笑了,她哭的时候,齐寻也会急得团团转,可是最终还是有方法的,这何野却只能一直干着急,好玩极了。

    “额……你,你笑了?”何野说得很轻,若不是齐优抱着他的脖子,又贴着他,几乎是听不清楚的,他那声音小的生怕惊动了齐优,又让她的眼泪开闸似的。

    “嗯,不哭了,没事。我就是脚有点痛。”

    “哦哦,好,我现在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下脚。”何野一边快步往医院的方向走去,一边又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头脑,竟然忘记了齐优的脚还在受伤。

    这番傻气的动作,又引得齐优笑起来,憋闷的心情也得到了一定的舒展。

    “诶?何野你来了?”刚刚走到医院门口,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子便上前打招呼,见一个女人在他的背上,又打趣道:“嗯?我们这不解风情的小帅哥怎么也会帮助大美人了?”他叫幸诚,算是何野为数不多的朋友,因为没有见过齐优,所以断定了是路上“捡”来的,受伤的大美人,啧,这小子运气真是好,这种级别的大美人,简直是比稀有动物还少啊!

    何野也不在意他的话,对于所有关系还行的人,他都是有些疏远的,毕竟他的病……没在想下去,何野就走进大厅,直接往幸诚的诊室走了进去,然后小心而笨拙地放下了齐优。

    “幸诚,她脚受伤了,帮她看看。”

    这一回,幸诚了下巴,觉得其中有猫腻啊喂,何大少爷竟然会屈尊下跪去抬起美人的小脚,难道美人的效应是这样的强大?嗯……好吧,要是美人要他这么做的话,他一定手舞足蹈地抢着去干!哈哈!

    “嗯?这位小姐,您这是赤着脚走了多少的路啊?”幸诚年纪轻轻,但是经验十足,加上家里就是几代为医,所以一眼就看出了情况。

    齐优脸微微一红,扯着何野不说话。

    “别问了,快点处理。”何野看着心里着急,这都血模糊了!他以前受邀进行外科手术的时候,怎么没觉得那一刀刀割开的皮有多令人心疼呢?

    见友人着急,幸诚也不再开玩笑,用棉签简单地清洗了一下后,涂上了消炎,消毒的药水,再用白色的绷带一层层包裹好。

    “没有鞋子……”幸诚做好了这些,才发现,大美人没有穿鞋子。

    “忘、忘记了。”齐优撇嘴,不然你以为她的脚为什么会流血。

    “我去买。”何野轻手轻脚地放下了掌心包得像粽子似的的小脚,起身道。

    “诶!”幸诚摇头,真是关心则乱,“她这脚包成这个样子,还穿什么鞋子啊。小姐,你有家人的电话吗?”他一直认为这个人何野是不认识的,因为她太漂亮了,才出手帮忙。

    “我忘记带手机了。”齐优再一次撇嘴…

    “额,小姐,您不会是……离家出走吧?”幸诚如此猜测。

    齐优脖子一僵,想了想,这情况还真是像。

    “幸诚!”何野皱眉,他也觉得是齐优在家里不愉快了才出门的,只是这个幸诚怎么问得比自己还直接?

    “额,你急什么,我这不是问问嘛,不然总不能不送她回家吧?”

    “何野,我想去何美那里。”齐优一听,忙说道,她才不要回去呢!绝对不要!

    “诶?何野,你连你姐姐的名字也和她说了啊,准备娶人家过门不成?”缺筋的幸诚还在打趣。

    何野差点翻白眼,但是一向淡然的格告诉自己,不要去计较,就当没听见。

    齐优算是听出来了,这个人压以为她是何野半路遇到的啊。

    “我本来就认识他姐何美。”齐优翻白眼,做了何野想做而没做的事情。

    “那你们一开始怎么不说?”幸诚还问得理直气壮。

    何野:……

    齐优:……

    ——第三节  我喜欢齐傲?——

    何家的宅子也在内城,和宗政家的比起来不算太大,也是古朴的风格,亭台楼阁不少,水榭石林处处。

    何家实则是京城三大家族之一,淳于家的下家,何美何野的父亲名为何立,早年娶了淳于家的三小姐淳于于倩,所以这何家也不仅仅是下家,也可说是亲家。而且何家相继出了何美这军工中的轻武器天才,和何野这个医学天才,地位一下子就拔高了起来,倒也不会显得何立吃软饭了。

    “小优?!你皮肤怎么这么红?!”何美正在主宅前的凉亭喝茶,自然淳于家二爷的独女淳于水娇也在,否则她可不会这么安分地坐着。何美听到些动静,侧头就见自家小弟背着齐优慢慢走了进来,刚跑过去要奇怪地问什么,却见齐优皮肤已经通红,吓得她惊叫出声。

    齐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经起了绯红的小泡泡,她顿时觉得委屈,却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事,阳光晒得,过一会儿就好。”

    “阳光?来来来,小优我们去凉亭。”何美不敢担搁,心疼坏了,忙拉着何野就往凉亭里走去,这时候才发现齐优的脚竟然缠着白纱布,就又是一顿好叫,“小优!你的脚怎么了?我这才多少时间没联系你啊,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没——”

    “没什么?!你家那三个怎么照顾你的?”何美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齐优识相地选择了闭嘴,贾玲不在旁边压制着这货,她的脾气可是越发见长了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定义为大脾气的何美将齐优小心地从何野背上扶了下来,轻轻地按在了石凳上,“小翠,去拿点消暑的药来,还有冰块!”(咳咳,请原谅我这取名的能力,咳咳,除了主角的名字,其他都是临时想的……)

    “小柏。”何野刚刚坐下来,就觉得那石凳一阵冰冷,立时说道,“去拿块垫子来。”

    小翠小柏两人领命去了,不消片刻就拿回了他们要的东西。

    何野接过了垫子,犹豫了一下,弯腰打横着抱起了齐优的身体,另一只手又将垫子放在了石凳上,做好这些,已经有些累了,他不禁暗自嘲笑自己,这个破身体,真是不行了啊。

    何美狐疑地看了她弟弟一眼,在生活上,她这个弟弟说不上很马虎,却也没这么细心的,看来真是喜欢上人家了,叹气,真不知这个现象是好还是坏啊。

    没多想,因为很快,她就被齐优红彤彤的皮肤给吸引了去,不再多想,只是一边用冰块敷着齐优的手臂,一边小心地看着齐优的表情,只要她一疼,她就松手。

    被忘却在一边的淳于水娇面无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默默地看着被围在中央的美丽女人,好似这整个世界都是围着她转动一般。

    等大家忙完了齐优的时候,何美两人才又注意到了淳于水娇,“水娇,这是齐优,我最好的朋友!齐优,这是淳于水娇,我的表妹,和小野同年,也在a大的医学院哦。”

    “你好,齐优。”淳于水娇伸出手友好地笑了笑。她穿着俏丽的学院风的连衣裙,带着刚刚些清纯,除却眼中还不能熟练掩藏的嫉妒,就算是个清秀佳人了。

    齐优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但几年的工作经历,也让她有了些改变,一些事情还是可以暂时忍耐的,所以她很快就伸出了手,然后回握了一下,点了点头,“你好。”

    “小野哥,我有些学习上的事情不懂,能不能找你解答一下?”淳于水娇说着说着,低着头似乎是脸红了。

    “可以。”何野力求在齐优面前有个好的映象,对别人的温和极了,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那,我们明天下午,在蓝山咖啡厅见?”

    “可以。”

    “哈哈,水娇,你认识小野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不好意思啊?”何美哈哈笑了起来,她哪里不知道这妞儿的意思?她喜欢的人就是那宇文家的风流二少爷,不过是为了让那二少吃吃醋,才缠上了她的弟弟。虽然不高兴她利用自己的弟弟,不过这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的模样真是好笑极了。

    “表姐!”淳于水娇羞红了一整张脸,急得要跺脚,她看了眼依旧淡淡而坐的女人,心中有些不悦,明明该是大家关注着自己的时候,为什么表姐和小野哥却还是将心思分给了那个随意闲坐的人?那她刚刚的样子算什么?哗众取宠不成?

    “好了,我不取笑你了还不成么?”何美挥挥手,见齐优身上的皮肤又恢复了水嫩,才松口气,问道,“小优,你怎么这个样子出门了?齐傲他们知道吗?”

    听到齐傲的名字,齐优撇撇嘴,然后摇了摇头。

    何美想了想,和齐优比起来,淳于水娇对她来说毕竟还是外人,便找了借口先带着齐优往里屋走去,何野这时候还不忘事先准备好了遮阳伞,引得何美又是一阵侧目。

    “小野哥?”淳于水娇见何野还看着齐优两人慢慢走远的背影,不由有些嫉妒,嫉妒那个女人竟然可以将自己要努力很久才能得来的关注就这么轻易地抓在了手中,难道,就因为她长得漂亮吗?

    “嗯。”齐优一走,何野这小子就本暴露了,对人不爱理睬的个瞬间涌出,他慢慢踱步回到了桌边。

    淳于水娇自然也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心中更加不悦起来,“那小野哥,我先回去了,不要忘记明天啊。”

    “嗯。”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何美便神经兮兮地关上了房门,然后按住齐优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说,你和那三个小子到底怎么了?”

    明明是在问齐优,何美却自顾自地分析了起来:“齐桀在部队,不会来招惹你,齐傲温和儒雅,也不会欺负你,那就只有齐寻了!说吧,齐寻怎么你了?姑我帮你报仇去!”说着,竟然卷起了袖子,好似真的要去大干一场,把齐寻打得连他妈也就是齐优都不认识为止!

    齐优本来还有不高兴的心情,被何美这么一弄,真是哭笑不得了,她沉默了半晌,拉下了何美的手臂,说出了今天早上的时候,当说到她走了几个小时,又没有穿鞋子的时候,何美简直是要心痛过去!

    “还疼不疼?”何美现在是气死了那个长得人模人样的齐傲,怎么能始乱终弃呢!

    “不疼,就是流了血,挺可惜的。”齐优弯起唇角,心中暖洋洋的厉害。

    哪知这一笑,何美更加恨起了齐傲,她疼惜极了,了齐优的侧脸,说道:“乖,今天就睡我家了,姐姐养你。”

    “喂,别占我便宜,我才是姐姐吧。”

    “你像吗?”

    “……难道不像?”

    “不像。”

    “……”

    “话说,小优。”于私,为了何野,何美也是不想说出来的,但是总不能让好友耽误了自己的幸福吧,于是鼓起勇气,她还是开了口:“小优,其实你早上会有这样的反应,很可能是,喜欢上齐傲了。”

    室内安静了下来,齐优瞪着何美,好久才回过味来。

    什——么?!

    她喜欢齐傲?喜欢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小子?怎!么!可!能!?

    齐优僵硬着手臂,指向了自己的鼻子,呐呐地问道:“你说,我喜欢齐傲?”

    何美诚实地点头。

    “哈!这真是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对,何美这妮子爱开玩笑,所以她是开玩笑的!可是为什么,齐优总觉得她的心里像是塌陷了一块似的?那塌陷的地方,好像就住着齐傲一般,只要一想,脑海中就能浮现出他的脸来,可是立马,那早上有些不清楚的女人的脸也涌了上来,真是讨厌极了!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很依赖齐傲,一刻不见到他,就浑身不舒服?”

    齐优额上落下黑线:“太夸张了吧,这几天他去了f国,我倒是真的挺想他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哼!”

    “那,你觉不觉得你家的齐傲长得最帅了,别的男人都比不过?”何美翻个白眼,再接再厉。

    “我们家三小子,别的男人都比不上啊。”

    何美继续翻白眼,决定下重口味:“那!如果齐傲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子,你会不会不高兴?”

    “为什么他要娶别的女人?!”登时,齐优跳了起来,又“哎呦”一声,捂着双脚坐了下来,她委屈地嘟唇道,“我们四个人很好,为什么要多一个女人?”

    “他始终是男人啊,他要娶个女人,然后延续后代啊,不止是不傲,齐桀和齐寻都会娶一个女人,然后你们齐家就会变成七个人了。说不定一年后又会生小孩,然后——”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齐优不高兴地打断了何美的话,只要一想到齐家要多出这么多人,她就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何美忙抱住齐优,安抚起来。她没想到齐优的反应这样激烈,好像这个世界她唯一的救命草要不见了似的,那么恐惧!

    突然,齐优抬起头来,说道:“我要瑞克斯,他才是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人!”对,瑞克斯说过,他会永远永远陪着她的,只有他,才是她可以一直依赖和依靠的!

    “瑞克斯?这又是谁啊?”何美想了想,没记起齐优身边还有这么个人,难道是那个叫冷沐的人?他的英文名是这个?可是她不记得小优和那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啊。

    “姐,有人找齐优。”门外,何野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四节  我坚持维护宠你的权利——

    何美刚刚说了声进来,高大的男人便站在了门口,明明并不怎么强壮,却让人觉得他硬生生地占据了一整个门框。

    前一刻,这个还面沉似水的男人,还带着凶猛的洪水要爆发,下一刻,看到齐优抱着白纱布的双脚,就又眼露心疼和懊悔。

    齐傲真是要疯了!整整一个上午!他开着车将整个京城都找了个遍,只要一想到那娇嫩的人儿竟然没有穿着鞋子在外面跑,他就懊恼得想杀了自己!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情也开始莫名地浮躁起来,直到齐寻传来的消息,说有人看见齐优被何野带走了,他这才快速地找了来。

    “啊!我不要看见你!”齐优先是愣了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尖叫了一声,躲进被子里面,她不要看见这个讨厌的人!

    何美知道了来龙去脉,虽然气愤于齐傲,但也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便招呼着不情不愿的何野走出了房门。

    “好了,别闹了,我们回家。”齐傲叹口气,齐优这样排斥自己的样子,他见了心脏真是一阵阵地疼,他都不知道要为齐优在乎自己而高兴,还是因此伤了她自己的心而心疼了。

    “闹?你是说我在胡闹?!”齐优突然揭开了被子,瞪着通红的双眼,对着齐傲咆哮起来,然后看着齐傲那沉下去的俊脸,又害怕似的闭了口,然后想想总觉得委屈,凭什么这个人还要这样对待她?于是,水龙头一开,她“哇”地一声就放声大哭了出来,惊天地泣鬼神!

    门外,何美死命地拦着要冲进去的何野,“别进去,不会有事情的,那人宝贝着齐优呢!”心里却是在想,平时看起来挺淡定的一人,见了依靠的人,还是会表现得很软弱,很孩子气的。

    “可是!可是她在哭!”何野说不清他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上齐优,或者说他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但是就在现在,他知道一点,听到齐优在哭,他的心抽得很疼!恨不得踹开门就将她宝贝地护在怀里!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了她!

    “诶……小野,你冷静一点,现在是他们母子俩的事情,你这样冲进去,反而坏事。”何美叹口气说着,见何野还是一脸纠结地盯着门板,随时有将门板踹开的趋势,为了她可怜的门板,她忙使出了吃的劲儿拉着何野走,边走边说:“来来来,你不是想追小优吗?我告诉你方法啊,她这个人呢,就是会心软,你要装可怜,还要……”

    就这样,何野终于被骗走……

    “好好好,是我错了,不是你闹,是我,是我混蛋,是我该死,好不好?别生气了,你哭得我心疼,还有这脚,有没有处理好?我们回家让薛武海看看去,一定很疼对不对?”到底是习惯哄骗齐优的人,齐傲并没有太慌乱,抱住一直乱动的齐优,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轻缓的话语,希望可以安抚怀中可怜的小人儿。

    良久,齐优才似乎是哭得泪了,她眼角挂着惹人心疼的泪水,晶莹剔透,她张开嘴,因为哭泣而有些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呜哇……我不要你了……”

    “好好好,不要——额,不对,你不要我,你要谁?小桀还是小寻?”齐傲皱眉,这小妈咪怎么哭得这么伤心还想着气他?

    “也不要小桀,哇哇哇……都是坏人!不要不要你们!”齐优哭得很起劲,似乎要将一上午的委屈都哭出来,好告诉齐傲,她现在有多么多么地伤心!

    “嗯?为什么连小桀也不要了?”齐傲觉得事情大条了,这小女人竟然连齐桀都不要了?不会是她在何美这里,听了什么吧?这个问题很严重,他必须问清楚。

    听到齐傲这么认真的问话,齐优抽噎了一下,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让她不高兴的脸,她撅嘴道:“哼!就是不要你们了!你们都是坏人!”

    “为什么我们都是坏人?”

    “你们……”齐优嘟着嘴,不说话,在齐傲的再三询问下,才俏脸微红地说道:“你们都要娶妻的,到时候,都不要我这个辛苦把你们拉扯大的妈咪了!呜哇……”天知道她为什么要脸红!

    齐傲额头挂下黑线,是谁?!这是谁灌输给她的歪理?!他以后一定让优少和何美这人接触!什么事啊!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要她?他们只会娶一个女人,那就是她!

    “好了,不要难过了,我们怎么可能不要你呢?而且,妈咪忘记了,我爱你啊,要娶,我也是娶你啊。”齐傲抱着齐优,若不是时候未到,他还真想现在就求婚!

    齐优听后,似乎心情好了点,又抽噎了几下,问道:“那小桀他们呢?”

    “你管他们这么多——额,好,要管要管。”齐傲先是不爽,然后见齐优这般,忙哄道:“他们总是要娶妻,可是我们依旧是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乖。”

    齐优却是坚定地摇头:“我也不要他们娶妻!”

    “额,那他们不就断子绝孙了?”见齐优又要打开水龙头,齐傲忙改口道:“好,他们也不娶妻!”

    “真的?”齐优耷拉着小脑袋,总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算了,还是回去找瑞克斯吧,反正齐傲他们不会陪着自己一辈子的,与其看着他们娶妻生子自己心里堵得慌,她还是眼不见为净了。

    “真的!”齐傲哪里看得齐优这个样子,他心一慌,脱口而出:“要是他们敢娶,我就剥了他们的皮!”

    “好!一言为定!”齐优迅速拉上某个口快的男人的手,按下了印章:“不能反悔,不然就是小狗!”

    齐傲嘴角抽搐,看着那被齐优死命按住的拇指,只得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心,“好,我不反悔,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万能的神,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齐优将头埋在男人宽阔的怀之中,星眸暗淡。

    突然,她抬起头,将对方狠狠地推开了,齐傲都来不及错愕就听她喊道:“我才不相信你!你今天早上还抱着个女人!”

    齐傲很想打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什么叫他抱着别人?那是别人倒贴得他好不好!不过,他是打死都不敢这么说的!

    “那是我堂妹,二叔的女儿,而且,不是我抱她,是她——”

    “就是你!呜哇……你还不承认!”

    “额……可是真的不是——”

    “就是你!呜呜呜……”

    “额,好好好,是我,别哭啊。”

    “你看,你都说是你了,呜呜呜……”

    “……”做人怎么那么难?那么难?

    齐优突然又不哭了,瞪着小兔子一样的大眼睛,指着房门道:“我不要你了,你走。”说完,又要撇嘴大哭。

    齐傲也知道齐优心里有疙瘩了,她看别的女人碰到了自己,心里一定不好受,今天她也一定累坏了,想着,他更加责怪起了自己。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然后沉声道:“优,只要你高兴,这条手臂,我不要也罢。”

    那认真的眼神,决绝的语气,真真是吓了齐优一跳,她立马要跳起来,却一个不甚,双脚便又疼成了刀子割一般。

    齐傲急忙抱住了疼得直叫的齐优,心疼地搂着她的肩膀和腰部,“你做什么这么激动,要痛死你自己吗?还是你想心疼死我?”

    “可是,可是你都说不要手臂了,我怕啊……”齐优委屈地抓住了齐傲的膛。

    “可是我不想你不高兴啊,这条手臂被人碰过了,那我就不要了。”

    齐优的头马上变成了拨浪鼓,见齐傲还是坚持,冷汗涔涔地想了很久,才“啊”了一声,说道:“你不是还穿着衣服吗?把衣服毁了好不好?”

    齐傲沉默了很久,久到齐优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从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齐优刚刚一松懈,却突然见到齐傲眼中滑过的一丝流光,顿时气愤地大叫起来:“齐傲!你竟然敢唬老娘?!”

    “没有没有!”齐傲抱住齐优,不然她伤害了自己,解释道:“我承认后来是在……额,吓唬你,但是一开始我是真的真的决定了不要这条手臂了!”

    齐优撇嘴,然后抱住了他的右臂,“好了,我不生气了,你把那个女人打发好,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好,你个爱吃醋的鬼灵!”齐傲宠溺地点了点头对方的鼻子。

    齐优面色一红,发现自己和齐傲的关系怎么越看越像是言情剧里的情侣了?

    等何美两人在客厅等到齐傲的时候,发现齐优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何美狐疑地看了齐傲一眼,不会是哄不好直接打晕的吧?

    齐傲看出她的想法,不过懒的理,道了声谢便抱着他怀里的宝贝回家了,这一次齐优似乎正视了她对自己的感情,很好,下一步,就是要将乖乖兔子吃进嘴里了,不要说他卑鄙无耻,他只是想紧紧地抓住齐优,让她只属于他一个人!从齐优的话语中可以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地位,与齐桀两人相比并没有高到哪里去,他必须牢牢地抓紧了齐优,才能一直一直可以在她开心的时候,哄的她更加开心,不开心的时候,令她变得开心。

    这样的权力,是他一辈子所唯一要的。

    “我坚持,维护宠你的权利。”将齐优抱上车子,他吻了吻她的致的眼眸,带上宣誓一般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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