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学菊花往常叫他家那位的方式道:「你姘头。」

    「嗯,早进来了,进来很多次了,每次都塞得满满的……」

    「……」

    安掬乐低喃:「整个屋子,都是他……」他渐渐消声,这次是真的没了反应。

    乔可南吐了口气。「算了,进来就进来了。」

    他看著醉死在沙发上的好友,进屋这事,或许对常人来讲没有所谓,但对安掬乐而言,代表怎样的意义,他是懂的。

    懂得越多,越无话好讲,就像面对真正巨大的悲怆,旁人再多言语,都是风凉,吹得多了,仅只能让人冷。

    所以,就这样吧。作家的话:明天下午双更。完结前留言暂不回覆,等po完再说吧~

    50. 崭新一天

    安掬乐隔天醒来时候,乔可南已经走了。

    他扶著头,好久没喝这麽多,一旦宿醉就觉很痛苦,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同死人,安掬乐扯了扯嘴,挥手朝里头的人招呼:「hello,尸体。」

    镜中人也对著他笑了。

    他洗了个澡,走出浴室,看见被搁在茶几上的提袋,他想扔,又舍不得。

    算了,改天再清理便是。

    他哼:「夕~阳依旧那~摸~~美丽,明天又是好~天~~气。」

    每一天,都是崭新一天。

    安掬乐上班去,不再沉浸在无谓的伤春悲秋里。

    过了三天,杯子收到了。

    五颜六色的,花样缤纷灿烂,安掬乐将之按照色系排列整齐,看著一排漂亮杯子,心满意足。最近他不用再靠橘子芬达,心灵就充满各种颜色,他想,他爱过了,第一次很不堪,不堪得他唾弃世界唾弃爱,留下难看伤疤,还少了块肝。然第二次,他自认过程美好,尽心尽力,即便结局那般,仍没落下太多遗恨。

    心伤了,很疼,但最少没烂。

    只是短期内,还有点儿使不上力。

    和杜言陌不再联系,导致他夜晚的时间竟空了大半出来──工作修罗那周还好,一旦熬过,便觉空窗难耐,偏偏冉撷羽被外派两年,乔可南夫管严,召唤一次两次还行,三次四次,估计有人要抓狂。

    安掬乐只好去跑步。

    是,跑步。

    不是他和少年那条路线,而是他另行开发的。一整条夜路很静,没有多馀杂声,可到底了,有个夜市,热闹喧腾,安掬乐通常会在那儿吃一碗大肠面线,或一盘臭豆腐後再回家,他现在明白了少年那时跟他讲的:「跑步可以一个人跑。」

    一个人,享受自我的步调,也挺好的。

    他跑了一礼拜,心绪沉定得差不多了,他这人极端,宁静完,就想闹,他决定回去泡吧,这回乔可南不管他了,大抵晓得他要发泄,便随之任之,只给了安掬乐一串十位数号码,要他牢牢记好。

    安掬乐:「这啥?」

    乔可南郑重答曰:「这是陆洐之的私人专线,全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怕你干的『好事』我收拾不了,只能找他救场。」

    「干!」安掬乐骂骂咧咧,不服抗议:「你就不能相信一下你娘亲拥有的智慧?」

    乔可南很果断:「不能。」劣迹斑斑,处处可寻,他不愿回想。

    「……」安掬乐无语凝噎,谁叫他一身黑历史,就连短暂定下来,找的居然是个未成年,这回他发誓再不相信表象,以身分证上的出生年月日为主。

    於是安掬乐拿了号码,孤身一人去喝,他想若是找到合适对象,滚一夜也无妨,结果不知是不是命运始终无情捉弄,再度见到一堆歪瓜劣枣、上梁不正,难得找到一位身材唧唧应当都不赖的,对方居然回:「我是零号。」

    你x咧!安掬乐不喜欢压比自己身材好的,觉得画面不美,尤其不能接受对方屁股里有毛,悻悻作罢。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月,安掬乐再不想都觉察到──自己挑人标准,无形中又提高了。

    长相身材不达标的,就不提了,可即便遇到以前会乐意共度一夜的对象,也总能在一百个优点里挑出一个不对来:眼睛不够好看、头发不够黑、肌理不够结实、家里没妹妹。前头那几个就算了,最後一项是怎样?

    总不能真挑一辈子,那他直接出家比较快。

    反正第一关先度了,後头就简单了。

    安掬乐抱著抓周心情,在看得过眼的对象里挑了一个,两人勾肩搭背,一块出吧,唯恐天下不知这儿有对狗男男。

    天候入冬,分明该是最贪恋人体温暖时候,安掬乐却无端生出一股厌腻,觉得自己心心念念非要搭著另个人,究竟为哪桩?

    不过满心寂寞,须待填补。

    他吁了口气,拍了拍那人肩膀,道:「你我都是可怜人。」

    「蛤?」那人无端被同情,莫名其妙。

    安掬乐没解释,想著算了,回家洗洗睡吧,手未松开,下一秒便遭人大力扯开,安掬乐吃痛,一时没领会,以为对方家里人来抓奸。「喂,你不道义……」讲好了,彼此没对象的!

    结果还没骂完哩,安掬乐一抬眼,看清那捉住他的人样貌,立即噤声,不敢置信:「你……」

    是杜言陌。

    他牢牢紧捉安掬乐左腕,夜灯下,姿态如同凶神,万分恐怖。

    另个男人被吓得一时失神,直到安掬乐被人拉走,才上前:「等一下,你干麽……」

    杜言陌转头,恨恨一瞪,虽说老梗,但男人倒真被镇住,没敢动,原地呆了会,才想到要骂:「你才不道义!你全家都不道义!」

    叫嚣完,男人茄了一声,懒得扯进旁人的家务事里,转身回吧里去。

    这厢安掬乐完完全全莫名其妙,他被扯著走了几步,魂神归位,想挣开,偏偏杜言陌抓得很紧,紧得他疼。

    好疼。

    「你……你轻点……」原先还想开骂,最後却成了猫儿低吟一般无用的讨饶,安掬乐觉得自己孬,两人都分了,先不谈杜言陌如何出现为何拦阻,自己这般心虚,根本无道理。

    杜言陌招了计程车,把安掬乐塞入,跟著搭乘,听少年向司机报出自家地址,安掬乐也没反对。

    一路无语,安掬乐问:「你来找我的?」

    杜言陌没答。

    安掬乐心肝颤,到最後连身体都颤,彻底被他气势震慑,脑子一片空白,在家门前,手里钥匙数度对不准锁孔,还是杜言陌站他身後,稳住他的手,帮了一把。

    喀嚓一声,门锁打开。

    玄关设置的感应灯当即亮起,不令满室昏暗。「磅」一声,门关上,安掬乐镇下心神:「你要喝什麽……」

    话没完,一阵昏花,背脊传来钝疼──他被摁倒在地,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唔!」伴随力道强悍的吻是身上衣物遭人拉扯的痛楚,安掬乐抵抗,双手却被制住,杜言陌力气大,安掬乐压根儿不是对手,少年嘴唇猛力吸咬,吻得十分野蛮,唾液灌进嘴里,他噎了一口,随即像被下药,浑身绵软,完全动不了。

    甚至,主动去吮吸那人肆虐的唇瓣。

    安掬乐昏昏想自己是不是坏掉了?明明该奋起反抗,可他脑里绕的居然是这一晚,不论少年打算对他做什麽,他都愿意接受。

    犯贱。

    这大抵是他唯一会的,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了。

    要反抗不是不成,再怎样也是男人,後头更不是你想插就能插的地方,刚强易折,总是不变道理,安掬乐却不舍。他放松唇齿,任由少年侵入,在此同时,手上桎梏也被松开,他转而攀住对方肩膀,指尖底下的肌理紧绷至极,他极力安抚,却无用。

    杜言陌的手撩开衣襬,攀附上他胸膛,用力捻住胸尖,安掬乐吃痛低叫。

    这声低吟被迫与对方的口涎一块下肚,少年以近乎暴力的方式拉扯他胸前乳首,安掬乐疼得想叫却叫不出,下身的衣物同样遭受剥除,这会换性器被捏,那儿太脆弱,安掬乐溢出泪,推著少年。「别、我真的痛……」

    他口气十分可怜,杜言陌没应,却多少减了力道。

    可痛还是痛,安掬乐没勃起,并无快感,在少年将未经润滑的手指探进他後洞时,他终於意识到这是一场充满发泄及惩罚意味的性交,少年尽管勃起,可脸上表情并无快乐……

    安掬乐原打算遂了他,可心头总有一处,疼得不像话,不知是否刚才勒到,左手腕也疼,疼得他真心抗拒,说了一声:「不要。」

    这两字,万分清晰,不带任何暧昧。

    杜言陌一震,动作停了。

    安掬乐双眼盯著天花板,终归还是办不到……杜言陌抱他的方式,从来都是温柔珍惜,第一次这般不顾他感受,他被养坏了,不是那样的拥抱,就不要。

    不要。

    於是,杜言陌平息了下来。

    这是安掬乐教出来的:对方真切表示不要,那再进行下去,就是畜生。

    世界上,有一些事能做,有一些事绝对绝对的不能做。

    罔顾对方意愿,侵害一个人,便是其一。

    安掬乐喘了口气,自他身下爬起,在昏黄不明的玄关灯下,他瞅见杜言陌表情,十分阴暗,彷如黑夜里被云靉遮住的模糊星辰,黯得人伤怀。安掬乐捧住他的脸,只见少年眸里一点水光,隐隐波动,安掬乐心软,气都气不起,柔柔吻上对方嘴唇:「不是不能做,但不能这样做,懂吗?」

    杜言陌没声,可他确实冷静下来,不再有进犯行为。

    51. h

    安掬乐亲著他,从他的嘴到下巴、脖颈,一路绵延,甚至亲到少年十指,他一根一根,细细吻过,这副指掌曾经给他多少欢愉,安掬乐没忘,记忆好得他再找不了旁人。

    思及此,他眼角轻勾,眸眼上抬,见对方喉结上下滚动,有动情之势,便咬住对方指腹,再用舌尖舔舐。

    杜言陌呼吸加重,胸膛明显起伏。

    安掬乐将他右手两指舔湿,将之引导至他腿间肉洞,杜言陌会意,便缓缓将两指探进。光靠唾液润滑有点儿困难,但安掬乐能做到为他敞开,疼一点也行,对象若是少年,他不讨厌,但不能暴力。

    他不想他们之间,有那样差劲的阴影。

    「嗯……」手指闯了进来,杜言陌对此事也不算生,他对安掬乐身体的了解,甚至赢过了当事人,里头温热软腻,柔软得叫人再升不起一丝残暴念头,他被刚刚的自己骇著,一时僵住,安掬乐安抚他:「没事了,不要紧……」

    杜言陌眼眶有点儿酸。

    这个人总是这样,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伤害看到最淡,甚至能安慰别人。他见识过他对人真正搁下一切的那面,一直害怕他们之间,不要变成那样,他却砸了。

    他差点就用最差劲低劣的方式,伤害了这人。

    那样,他就会真的讨厌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伤害了你,我明明想努力,用你需要的方式对待你,变成你要的任何样子,只要你高兴、只要你高兴……

    原则、尊严那种东西,早在第一次时,就该舍弃了。

    偏偏固执地守著,死不肯放,可绕来绕去,还不是来到这里?

    他没处可去了。

    也不想去。

    只想拥著这人,当他的狗,或什麽,都好。

    他定下心,恢复照常般耐性──倘若这是他唯一能做好的事,那就做到最好。他耐性得在毫无外力辅助的情况下,令安掬乐那儿馋馋吞进三根手指,进出顺当,安掬乐被磨得前头发硬,泌出淫液,数回讨饶:「快点……插我、插我……」

    他黏膜张开,穴口收缩发颤,体内一股火隐隐闷烧,刚被狠狠掐过的乳尖此刻又痒又疼,他伸手碰触,便觉一阵微刺,各种无法发泄的状态令他迷乱,变成了另一种折磨。

    「进来……快进来……」安掬乐催促,像是带了一辈子的感情,极力索求。

    杜言陌早已发硬的肉具蓄势待发,抵在对方翕合颤动的穴上。

    那儿十分柔润,他不挺腰,都主动将他性具吞附进去,安掬乐抬臀,配合著张大双腿,偏偏对方却硬生停下,不动半分,安掬乐急得嚷:「别这样……」

    杜言陌:「……我是谁?」

    安掬乐怔忡,喂,别在这关头搞失忆吧?

    他原想吐嘈,可盯著少年灼灼眸光,安掬乐瞬间懂他所求,他脸热,从未尝试在床笫间喊人名字,太过黏腻,然而身体跟嘴巴都很诚实:他要他。

    他要这个少年……这个男人。

    「言陌……」

    随同这句呼喊,少年坚硬的肉器进犯,可只插了一点点。

    安掬乐红了眼,又抓又挠,再唤一声:「言陌……嗯……」

    像一种邀请,又似一种全然的面对,每喊一声,少年便进得更深,直到没入了底,安掬乐呜咽,不停喊:「言陌言陌言陌……啊啊……」

    杜言陌挺胯,再不硬憋,大抽大干,双囊击打对方臀肉,他扯开安掬乐的腿,用一种更刁钻的角度侵入,摩擦对方柔弱黏膜。

    那种几乎连脏器都被压迫的鲜明感受,令安掬乐下肢瘫麻,勃硬的性器在不受碰触的情况底下,不停渗出液体,沾湿两人腿间。

    这期间,他不知喊了多少次少年的名,彷佛那成了他此生唯一追求。

    喜欢他,喜欢得要死,真的觉得在这一刻被碾磨成粉也无所谓,肯定能幸福地飘散。怎能够去找别人?就算肉体一时尝到快感,那又何如?灵魂不快乐,没有意义,他想要的……他想要的,终归是一份单一而执著的热度,半点心啊……留给我,好吗?

    「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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