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思正在屋子里嗑瓜子,突然听见院子里一阵吵闹。只见海蔷薇横冲直撞的朝东厢房奔来,小兰和大唐尾随其后。

    “江少夫人,您不能进去。”小兰一直在拦着海蔷薇。

    大唐也想拦着,但是不敢动手。海蔷薇来势汹汹,一进门就大骂道:“郭骁骁你给我出来!”

    秦妙思从床上翻起来,不明所以。

    小兰乃道:“小姐,奴婢说了不能进来,但是江少夫人愣是劝不住。”

    秦妙思朝海蔷薇走过去,打量了她几眼,说道:“你,有事?”

    “别跟我装傻充愣,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骁骁不知是哪里冒犯了江少夫人,还望江少夫人消消气。”秦妙思欠身行了个礼。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秦妙思的脸上。

    “你敢打我?”秦妙思瞪着眼睛说道。

    “你难道不该打吗?我跟你好好说话,你非跟我装二愣子,想要置身事外,我打你这巴掌是为了让你清醒一点。”

    “我长这么大,除了我父母,还没人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是江家的少夫人,是明媒正娶的正室,不像你整天想着挖别人的墙角,做梦都在算计着怎么爬上别人的床!”

    “啪!”秦妙思扬手在海蔷薇脸上打了一巴掌。

    “你……你竟然敢……”海蔷薇捂着脸,用难以置信地表情看着秦妙思。

    “你敢我为什么不敢?”秦妙思笑道,“我打你,也是为了让你清醒一点,咱俩都别糊涂!”

    海蔷薇扬起手还要打秦妙思,却被秦妙思一把抓住手腕。

    “你可别忘了,这是我的院子,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做主。”

    “郭骁骁,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海蔷薇扑向秦妙思,两只手往秦妙思脸上挠。

    秦妙思抓住她的手,对身旁的丫鬟和小厮吼道:“还愣着干嘛,把她拉开!”

    小兰和大唐这才上前把海蔷薇拖出房间。

    “郭骁骁,你抢别人的丈夫,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再乱说话,我叫人把你嘴撕烂!”秦妙思怒道。

    “你敢!”海蔷薇即便是被人擒住,嘴上却是不饶人。

    “你看我敢不敢!”

    秦妙思返回房间里拿出刺绣的银针来,走到海蔷薇跟前说道:“前些日子,我发觉这刺绣的针好像钝了,正愁没有地方磨磨针,你要不要试试?你嘴这么欠,不如给你嘴上缝几针吧。”

    秦妙思慢慢凑近海蔷薇,把针眼把海蔷薇嘴上怼。

    针眼还没靠近,海蔷薇就害怕得往后缩。小兰和大唐不敢动她,就由着她一直往后退。

    “摁住她。”

    大唐道:“小姐,这是江府的人,若是伤了毛发,恐怕没法交代呀。”

    “有我在,你怕什么呀?”秦妙思疾言厉色地说道,“摁住。”

    “郭骁骁,你敢伤我,我要你不得好死。”海蔷薇奋力挣扎,嘴里骂骂咧咧。

    “罢了。”秦妙思对小兰道,“去找三五个力气大的丫鬟来。”

    小兰笑道:“后院那几个洗衣服的粗使丫鬟力气大,奴婢这就去找来。”

    海蔷薇被大唐擒着,骂道:“郭骁骁,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放心,绝对比针扎你要厉害的多。”

    很快小兰就找来了六个力气大的丫鬟。

    秦妙思坐到太师椅上,悠闲的吩咐道:“你们几个,四个人按住她,剩下两个人给她挠痒痒,自己分工吧。”

    “我当是什么大招呢,就这个。”海蔷薇不屑一顾。

    “是吗?那今个儿让你尝一尝。”

    几个丫鬟听闻是江府的少夫人都不敢动手,秦妙思乃道:“谁去做,这个月的例钱加一两银子。做得好的,加二两银子,我决不食言。”

    丫鬟们面面相觑,商量了一会儿,说道:“奴婢们愿意做。”

    “那还等什么!江少夫人已经等不及被你们伺候了。”

    六个丫鬟行动起来,四人摁住海蔷薇的四肢,大唐掩嘴偷笑退至一边。两个丫鬟上前挠海蔷薇的胳肢窝和腰部等。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海蔷薇不能自制地大笑起来,边笑边叫,“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啊……”

    秦妙思剥着龙眼,笑道:“你们都给我伺候好了,一定要用心的伺候。”

    “是。”丫鬟齐声道。

    “郭骁骁……你这个……贱人……哈哈哈,啊,啊,郭骁骁……你不得……好死……。”海蔷薇笑着笑着便哭了。

    秦妙思深知“挠痒痒”之法用蛮力是无用的,乃吩咐丫鬟道:“挠痒痒的,注意手法一定要轻柔,不要这么暴力,若是伤了少夫人就不好了。”

    “是。”两个丫鬟道。

    待海蔷薇笑得筋疲力竭,向秦妙思求饶之时,秦妙思才命人放开她。谁知海蔷薇一脱开禁锢,马上又开始骂秦妙思。

    “你骂够了吗?”秦妙思云淡风轻的坐姿,“要不要再感受一下挠痒痒大法?”

    海蔷薇一听马上闭嘴了。

    “小兰,送客。”

    小兰上前请海蔷薇出去,海蔷薇临走不忘说一句:“这笔账,我记下了。”

    正欲出院子,只见江执远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海蔷薇刚想跟江执远诉苦,却被秦妙思抢先一步。

    “呜呜呜,表哥,你怎么才来?”秦妙思上前挽住江执远的手臂,哭哭啼啼的。

    江执远看向海蔷薇,生气地说道:“上次的事情,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了,你非要来找骁骁的麻烦。”

    “我。”海蔷薇怒道,“相公,她恶人先告状,她刚才叫人把我摁在地上,给我挠痒痒,折磨得我死去活来……”

    “你住口,我不许你再污蔑骁骁!”

    “相公,你怎么就不信我?”

    “骁骁因为你身受重伤,然而她宽宏大度,种种过往都不与你计较,可你非要搅乱大家的安宁。”

    “上次是意外,我没想要她的命,况且她摔下马的时候我并不在场,也许是她故意摔伤的。”

    秦妙思晃着江执远的手臂,娇嗔地哭道:“表哥,我爱惜自己的性命,又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海蔷薇怒道:“你故意摔伤自己博取相公的同情。”

    江执远拍了拍秦妙思的手说道:“骁骁身上有骑马的旧伤,是不能纵马狂奔的。这一点,她心里清楚。是你逼她同你赛马,才让她跌下马的。说起来,应该是你居心不良,利用别人的软肋战胜别人,你胜之不武。”

    “相公!”海蔷薇上前拉开秦妙思。

    江执远护着秦妙思,大袖一挥把海蔷薇推到在地:“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给我回府!”

    海蔷薇欲说还休,但是只能讪讪而退,大唐尾随海蔷薇,送她出府,小兰带着那六个丫鬟退下了。

    江执远乃道:“她就是这样,我早看厌她了,你不要因为她弄得自己一整天都不安定。”

    “嗯。”郭骁骁同他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只要表嫂不计较,骁骁也不会滋事,谁不想过太平日子呢!”

    秦妙思这一声表嫂,刺痛了他的内心。明明近在咫尺,却还是刻意地拉开距离,这才是最令人难过的。

    “我同她说了和离的事情?”

    “和离?”

    不是说要休妻的吗?

    “是,原本打算给她一封休书,让她回苏州去的。但是海夫人说,若是休妻,恐将来再难改嫁。”

    秦妙思笑了笑。

    “都好,表哥决定就好。”

    他握住她的手,说道:“休妻之后还要再等上一段时间,你放心,风头一过我就迎你进门。”

    秦妙思划掉他的手,说道:“表哥也许是会错我的意了。”

    “难道你不想同我共度余生吗?”

    “原是想的,可是现在不想了。”

    不知为何,她的嘴好像不听使唤了一样,说出这样的话来。秦妙思心想,应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在作祟。

    “为何?你为何又不想了?你我苦尽甘来,好不容易才等到今日,你为何突然不想了?”

    “表哥是不知郭府如今的局面,四面楚歌,摇摇欲坠,许多人都等着郭府垮掉的那一天,经商的生意上少一个劲敌,这是求之不得的。”

    “你同我成亲,有了官府给你撑腰,看谁还敢乱来!”

    “表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当日江大人为何千方百计的阻挠你我?就连我母亲也反对我们。”

    “姨母待不同意我们?”

    “你以为你送给我的信是谁截下的?是我母亲截下的!她同江大人一样,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秦妙思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些话,奈何这具身体还在继续揭露事实:“你父亲是官,我父亲从商,咱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可是这些,你从前都没有跟我说过!”

    “我从前也没有注意到这一条律例呀。那时你我都是懵懂的年轻人,还不到谈婚论嫁的的时候,自然考虑不到这些。”

    “我父亲曾用这一条律例来要挟我,可我不服,我说我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你对我情深义重,我当然不能负你。即便是娶了海蔷薇,我也从来没有碰过她,我敢对天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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