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神祗无心 作者:ASSA

    第59章不过一念间

    曾经,有那么个孩子,渴盼着父母的关爱,真实的关爱,于是他开始听从父母的话学习剑道。他小小的梦,或许会成功的——如果他不是真田裕之郞的话。他或许会像很普通的孩子那样,学习、失败、被责骂、成长、被夸赞、被督促,然后,不断促进彼此之间的感情,增加由血脉带来的亲密度,终于铸就个坚强的后盾,个永远温暖的避风港。

    可惜的是,他的后盾,他的避风港,还来不及成就,就被摧毁了,摧毁在父母亲人因为他的天赋而逐渐贪婪失去温度的双眼里。

    曾经,有那么个孩子,渴盼着出现个他能安心地交付后背的同伴,个不脆弱的朋友,可以互相嘲讽,起打架,永远并肩在起的那种朋友。可是,当他再次发现同辈人眼中暗含着妒忌和恨意,却在面对他时刻意隐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脆弱来源于人的内心。个不脆弱的朋友,不是个永远不会嫉妒你的朋友,而是个无论你怎么优秀,无论他怎么嫉妒你,他不会隐瞒你,不会让你背负莫名的罪的人。

    可惜的是,他看见过这样的友情——在他的师父与师叔身上,却不曾真切拥有过。

    不去期盼拥有,就不会害怕失去。真田裕之郞抱着这样的想法,寂寞地度过了个又个春秋。

    曾经,他以为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才能不在意亲情淡漠,友情缺失,爱情无趣的生活——在旁人眼里算得上寂寥的生活。是的,在旁人眼里,只是寂寥而已,只是种曲高和寡的悲哀而已,只是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狂傲而已。

    不过,而已。么悲哀。

    悲哀到,他早已忘记了去感到悲哀。

    不过这切,在他遇见那个天真的孩童那天,被改变了。准确的说,是被颠覆了。

    “他是我的骄傲。”真田裕之郞不止次地这么对别人说,有人赞同,有人不信,但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真田裕之郞的想法。所以,成为这位剑道大师的徒弟的始终只有那么个,今天,能接受这位剑道大师的亲自授剑的也只有那么位。

    ——真田健太郎。

    不管别人怎么想,时至今日,谁也改变不了个事实——真田健太郎终于成为真田道场的下任掌门人。在这次授剑仪式之后,真田裕之郞将逐渐将手中的事业与权力交予他此生唯承认的弟子,他的骄傲,他心中的……奇迹。

    而此时,真田裕之郞正目视着他的骄傲缓步向他走来。

    沐浴,焚香,冥想,健太郎经过晚的准备,精神奕奕地走过众人的面前。他穿着身黑色武士服,脸上挂着沉稳的微笑,跟在真田祖父的身后,跨过黑色大门的门槛,走进会场。众人心中皆是感叹,他是个如此优秀的人云云。

    屋内早已摆好了案桌,前来观礼的人也已陆续到场,真田家的长辈字坐在上首,最中间的正是真田裕之郞,余下的人分两行纵向依次下排,非是真田家的人坐于左方,真田家其余人坐于右方,而柳家人因为今天主角的特殊性坐在了右边,与真田健太郎的父母和弟弟坐在起,这事让在座的不知道两家联姻的人心中揣测纷纷。

    自健太郎缓缓跪到案桌面前的时候,屋内便再无声息,种庄严肃穆的气氛弥漫开来。真田裕之郞凝视了弟子约莫半分钟,见他晃也不晃,才抬手沉声吐气道:“请刀!”

    两个弟子抬着刀架放到案桌之上,太刀被黑布盖住,依稀能看出刀型,慊人在那瞬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去,健太郎脸上并无丝异象。是错觉吗?慊人又看向姐姐和哥哥那边,姐姐凝视着跪在中央的那个人,眼中满是柔情,而哥哥……他,睁开了他的双眼,酒红色的眸子中隐隐有流光闪过。

    会出事的……不,已经出事了。慊人这样想着,静默地观察着仪式的发展,心中却担忧起来。

    真田裕之郞伸手掀起黑布,把古朴肃穆的太刀呈现在众人面前,锋利的尖端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刺目的白光,刀柄是纯粹的青色,上面刻画着只形态狰狞的异兽形象,其实说是异兽并不准确,那是只大头无身的怪物,睁着骇人双目瞪视着众人,张着血盆大口咬合着锋利的刀身,倒像是要吞下似的。真田裕之郞沉声喝问道:“真田健太郎,你的剑为何而挥?”

    “为守护己心而挥!”健太郎并不惊慌,低首沉声答道。

    并不是往常会听到的答案,甚至在些不知情的眼中算得上自私的答案,却让真田健太郎最亲密的家人、师父、爱人乃至于爱人家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无论何时,对于个人来说,守护好自己的本心,都是最重要的,唯此,方可不迷失。坚持自我,始终清醒,才能守护好心中重要的事物,重要的人。

    真田裕之郞看着案桌前的弟子,心中无比满意——这是他教导出来的孩子呢,竟然成长到了如此境地。“此刀名唤‘青冥’,曾是把凶刀,”无视众人惊异的目光,他继续说道:“不过,我教导过你,武器并无好坏之分,只因使用的人而改变。希望刻在刀上的青冥之鬼能时时刻刻警醒于你,必定要恪守本心,不被妖邪诱惑。”真田裕之郞将青色的刀鞘递出,“弟子谨记。”健太郎起身来,收刀入鞘,握紧手中太刀,坚定地说道。

    屋内掌声雷动,至此,授刀仪式才算是暂时告段落。稍事休息之后,将要进行的便是真田健太郎的道场接任仪式,也要直到那个时候,真田家才会宣布健太郎与莲心两人订婚事。

    而此时的真田健太郎,悄悄拉了热恋中的心上人,先是炫耀了下手里的刀,在得到莲心个似嗔似怒的眼神之后,才说起会儿要宣布的事情,两人渐渐走开,去到加隐秘的地方诉说衷情。慊人望着那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轻声问身边的人:“哥哥,刚刚你看见什么了吗?”莲二此时听到慊人的问话,才恍然发现不止自己人察觉异样,“不,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隐隐约约的,有种感觉……那把刀,不祥。”真田弦郎并未听见二人的对话,见他二人神色肃穆,走上前来,询问他新交到的好友:“怎么了,莲二?发生什么事了吗?”

    莲二摇摇头,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模样,倒是慊人露出个好奇的笑容:“真田君,那把叫做‘青冥’的刀,很有来头吗?”真田弦郎虽然开始时对柳家兄弟抱有丝赌气似的偏见,此刻却早已消失,见好友的弟弟这般可爱地发问,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三分柔和地耐心说起了故事。

    原来,这把刀早在两百年之前就已放置在真田祖庙之中,不为别的,只为以真田祖辈的神灵之力镇压收服于其中的厉鬼——青冥。传说,青冥是只法力高强的厉鬼,作恶人间年,幸而得遇位灵力深厚的得道高人,大战三天三夜终于将其收服,青冥现出原形,却原来是把锋利无比的太刀。世人皆道刀俱有灵,可谁曾想刀中之灵的来历?!青冥本是修道之人,受人无端围攻而死,死时不明不白,心有不甘,化作厉鬼,为祸人间,为躲避冥府的追捕,这才躲进刀中,成为刀灵,迷惑了不知少任主人帮他作恶,凶刀之名渐渐传了开来。遭收服之后,高人自觉无力永远镇压青冥,托了真田家将刀供奉于祖庙之中,并再嘱咐,若无个心志坚定的人接掌,决不可让青冥离开祖庙半寸。时至今日,青冥才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念成魔,念成佛。’这是高人临走之时所说的最后句话,不过我们直认为他是在感叹青冥介修道之人竟然堕化成魔,只坚决贯彻他的嘱咐,直到我哥到了该授刀的时候,裕之郞大师才力排众议将青冥从祖庙中请了出来。”、

    听完故事的慊人很可爱地点了点头,乖巧的模样时让尚未成长为个终极面瘫的弦郎小朋友羞红了张脸,正好此时接下来的仪式快要开始了,弦郎借口去准备便向柳家兄弟道别,实际上是去找个地方……降降脸上的温度。

    被留在原地的莲二则是刮了刮慊人的鼻尖,宠溺地说道:“又调皮了。”慊人只吐吐舌头,端正神色说道:“那把刀很危险。”没说的是,不只是对健太郎危险,即将成为健太郎的未婚妻的姐姐或许也很危险。“总觉得真田口中那个高人临走之时说的话并不止是表面上那样简单。”莲二沉思着,却思不透其中深意。

    慊人只是喃喃地说道:“不过念间。”似有几分了悟,却不肯对莲二言明——不曾经历过那样的癫狂的人,要怎样才能明白呢?

    此时,相爱的两个人尚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进行着他们贯的模式——个追个躲……只不过对象,倒是颠倒了过来。“呐,健太郎,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真田裕之郞大师收了你做徒弟呀?”莲心是真的疑惑、好奇,凡是习学剑道的谁又不知,裕之郞大师就是个认死理儿的人,脾气古怪到了极点。这样的个人,怎么就偏偏认准了健太郎呢?

    健太郎如同往常那样,轻咳了两声,作出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得到心上人……白眼个,这才边回忆边娓娓道来。“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自由地行走在百花烂漫的小园中,手里正是我当时的最爱。此时,个老者走到我的身边,慈眉善目地问了我个问题,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他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兀自牵着我去见了二叔。至此,他,真田裕之郞,我这辈子最崇拜的人,与我结下了师徒之缘。”充满文艺气息的回答,健太郎笑着望向莲心,希望得到她的赞赏,却只见莲心摸摸下巴,问出了重点:“个问题?是什么?”健太郎听莲心拿捏住了重点,也没心思再耍宝了,只挠挠头,“这个……我真想不起来了。”这是自然,那个问题对当时的他来说,既是简单,也是复杂,他没有记住的原因只在于,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存在任何特殊的意义。

    这世间,知道那个问题,还牢牢地记着那段相遇的人,只剩下真田裕之郞个了。不过,他并不在乎健太郎的遗忘,说到底,那只是他个人的惦念。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他眼看着那个孩子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快乐地行走在百花烂漫的小园中。他认识这个孩子,真田家的下任继承人,不过他并不在意,真田家与真田道场,早已是两个独立的整体,真田道场的继承人,自来就是当时剑道水平最高之人,此时是他,待他百年之后,又会是另个人,自己,终将被取代,被遗忘,成为座墓碑,个灵位,段历史。像他这种孤独的人,个人来,终将个人走。

    事情开始有了转变。孩子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停在了他的面前,舔着棒棒糖,抬头盯着他发呆。他莫名不耐,想要转身走开,那个尚不及他半身高的孩子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呐呐,这个棒棒糖给你吃,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哭?莫名其妙。真田裕之郞只觉这个孩子尤其烦人,却不知自己刚刚看着这孩子时,眼中流露出了怎样的羡慕……与悲伤。孩子的直觉惊人得准,也不在意真田裕之郞的冷漠,只把棒棒糖塞到他手中,转身想要蹦跳着离开。

    念之间,裕之郞出声问道:“如果今天我不收下这根棒棒糖,你会怎样?”孩子低头想了想,又伸手向兜里摸了摸,为难的说:“我今天只拿了这根出来呢……你不喜欢巧克力味的话,下次我给你带草莓味的好不好?”下瞬,孩子最爱的棒棒糖又回到了孩子的手中,随之而来的是他躬□子环抱着孩子的温暖怀抱。孩子隐隐觉得脖颈处有滴凉凉的水滑过。孩子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举动,给自己和眼前的这个人的生命,带来了大的转变。

    切,只在念之间。

    “我念之差选择了无比孤独的生,若是肯决心改变,又怎会止步不前;青冥念之差由修道者变为厉鬼,若是肯坚守本心,又怎会堕落成魔……念成佛,念成魔,我将青冥交给健太郎,是希望当时给我念悔悟的孩子,也能带给青冥这样的念执着。”

    “而且,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他,定能做到,只有他能做到。”因为那个人的心,无比清明。

    跪坐在祖庙内,真田裕之郞的脸上,难得地挂上了笑容,与此时慊人面上的,惊人相似。

    人的生,有时候,不过取决于,念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啊拉这章写得意外得顺??第次达成4000+~\(≧▽≦)/~啦啦啦

    其实今天心情很糟糕的说,因为俺过两天又要滚回去上课了qaq所以看了这章的孩纸们各种求评求安慰~~

    说好这章让青冥老鬼出来晃晃的结果又冒了个传说出来……我定是get了写传奇的技能嗯!

    慊人顿悟了的说~莲二gg不懂啦,莲二gg成长道路上可能产生的念之差都被慊人咔嚓了呢╭(╯^╰)╮慊人倒是深有体会呢,毕竟是曾经执迷不悟的人啊……

    这次完之后就要收拾东西回学校了,新的大概在下周末了?嗯哼哼反正本周内是肯定没有的了~像我这种放假晚开学早的孩纸简直不能忍qaq

    含泪睡了去,早起收行李~

    大家下周见!!

    第59章不过一念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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