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荣华抱着枕头坐起来,只摸了画册一下,就很痛快地说:“我们还是看舅舅的信吧!其它的今晚都靠边,我正想把找到娘的事告诉舅舅呢。”
    连成骏轻哼一声,把《春宫图》塞到沈荣华屁股下面,把信打开阅读,“舅舅说白岛主那边基本准备就绪,已取得东韩国、东瀛国的支持。只要北狄和西金一动,白岛主就会应声而起,那时候漠北的局势就会翻天覆地。舅舅担心跟此次跟盛月皇朝谈判不利会影响南安国在盛月皇朝境内的生意,也担心你的安危。她让你早作准备,安排好生意上的事,只要苗头不对,就避到南安国去。”
    “知道了。”沈荣华想了想,问:“舅舅安排你在京城这边做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妥当了,萧治和小韩将军都已精熟了我的阵法,也布好了阵,万无一失。四叔来了,可以帮我很多忙,我也无须那么紧张了。舅舅是深思熟虑之人,他让你避到南安国不是危言耸听,你早做安排,还有娘、晨哥儿和勇儿呢。”
    沈荣华点点头,“南安国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娘和晨哥儿都想见舅舅,我们今年的夏天去南安国正好。我会尽早安排,舅舅说了,我就要防患于未然。”
    “去南安国之前,我和四叔要去一趟津州城外的义勇庄,四叔想见见端阳郡主,我陪他去。”连成骏坐到沈荣华身边,把她揽在怀中,轻声长叹。
    “过几天吧!我把京城铺子和庄子上的事务安排妥当,就去津州,那边生意上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打理。”沈荣华沉默了半晌,又说:“凤鸣山的春天很美,李嫂子做的饭菜很好吃,我想带娘和晨哥儿去住几天,顺便看看六公主。”
    因为要和北狄议和,六公主提出要和亲北狄,就回到了宫里。北狄的后马不攻不退几个月了,和亲北狄的事也消停了,六公主就又回揽月庵守孝了。
    连成骏见沈荣华闭目沉思,轻声问:“想什么呢?”
    许久,沈荣华才幽幽出语,“前世,我这时候还在庄子里,日子过得困顿清贫,也还安静。这时候,杜昶已在春闱中夺魁,那些人已经开始算计我了。”
    “今生反了,杜昶没春闱夺魁,你尽情算计他们,我帮你。”
    今年的春闱,杜昶成绩也不错,第三名,第一名是方逸,第二名是叶磊。四月还有殿试,正常情况下,状元会在这三个人之中产生。
    重生之后,她就计划在她前世嫁入杜家之前,把该偿的恩、该报的仇全部了结。之前对杜昶的报复都是小打小闹,离她的计划终结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杜昶的劫难也该到来了。只要劫难加身,喜事变丧事,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杜昶是五皇子的人,他不能中状元。”
    “好说。”连成骏贴在沈荣华身上,手脚并用,开始对她掠夺性的挑逗。
    “我今天太累了,累死了。”沈荣华把压在身下的《春宫图》扯了出来。
    “你累没事,我不累,你可以一动不动装死,只要你会喘气会叫喊就行。”
    “我……”沈荣华刚开口,她红润的唇瓣、柔嫩的香舌,还有没说出口的话都被连成骏一并吞入口中,而她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喃喃的低吟。
    连成骏说到做到,不用她伸手,她和他的衣衫就抛到了一边,两人赤身坦诚相见。连成骏轻车熟路,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轻便,接下来,才是重拳出击。
    沈荣华食言了,她说累,说不动,但情到深处,她身不随心,每个动作都充满魅力和蛊惑。她的动作对连成骏是莫大的鼓励,说累不累,那就更加投入吧!
    第二天,沈荣华去看了端宁公主,端宁公主正在佛堂里抄经礼佛,婉拒了与她见面。礼佛可以静心,若以礼佛做为逃避的借口,又何谈虔诚呢?
    之后几天,沈荣华带着林氏和勇儿早出晚归,游览林氏阔别多年的京城,见林家旧仆,巡视林家的铺子和庄子,每一天都是一掬泪、一片情,浓到深处。
    “姐姐、母亲,你们可回来了。”晨哥儿迎上来行礼,又抱过勇儿玩耍,“四哥来了,说是想和五哥、八弟一起到蒲园读书,我没应他,说要问姐姐。”
    林氏怕沈荣华不答应,忙说:“让他来吧!想读书是好事,费不了多少花用。”
    沈荣华轻哼一声,说:“我不在乎花费的银两,是怕他无事生非,没的耽误了晨哥儿和五公子、八公子。娘也知道他自幼养在万姨娘身边,真被教坏了,改不了。晨哥儿,他有没有跟你说沈家的事,小小年纪,在内院胡混得不成样子了。”
    “没有,他就说老太太不管他们了,让他们有事尽管找你。大老爷说他们的花用供给按妾室的份例,从老太太帐面上走。四太太最毒,这样还想苛扣他们的份例,被真月乡君讽刺了,也不敢明目张胆了,大公子也不敢恐吓他们了。”
    “没了万姨娘,他们的罪也就受定了,真是可怜。”
    沈荣华怕林氏动了恻隐之心,要收留他们,赶紧说:“活该,这是万姨娘造下的孽,老天看着呢,坏事做得太多,能不得报应吗?万姨娘了解沈贤妃,听说沈荣瑶被册封为贵人,她知道局面无法收拾了,赶紧自尽了。她料定沈荣瑶活不长,怕女儿死在她前面,她无法承受,就自己提前解脱,一点担当也没有。”
    林氏听到沈荣华这番话,心中愧疚难安,轻叹一声,没再说什么。万姨娘是母亲,她也是,知道无法改变儿女的命运了,以自己先死来逃避,这确实是没有担当。万姨娘把赌注全押到了沈贤妃身上,若有一丝翻盘的希望,她也不会走死路。相比于她这几年的逃避,万姨娘更决绝,更让她自责难受。
    晨哥儿听到沈荣华责怪林氏,忙说:“姐姐,四哥还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他说沈贵人被赏一丈红前一天,让他和七妹妹进宫见了一面。沈贵人给他们留下了一封密信,让他们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就能保住命。这封密信由七妹妹保管,连他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他说听七妹妹的口气,这封密信对姐姐有用。”
    沈荣华冷哼道:“他们没必要跟我耍小心眼,跟他们一般见识,要是跟万姨娘和沈荣瑶计较,我不会管他们的事,说来说去,我是照顾父亲的脸面。”
    沈荣瑶在临死之前说她若肯照顾沈谦景和沈荣瑜,会有她的好处。沈荣华就想到沈荣瑶留下了对她有用的东西,可能就是沈荣瑜手里那封密信。
    “我照顾他们是凭良心,不想让他们受沈慷等人的欺负,不是想跟一个死人做交易。那封密信有多大价值,谁也不知道,我也不希望能派上用场。”沈荣华深深看了晨哥儿一眼,说:“你来安排吧!跟五公子和八公子一样的待遇就好。”
    “知道了,姐姐。”晨哥儿知道沈荣华对密信有兴趣,他会想办法拿到手。
    方逸和初霜来访,他们真诚热情,刻意避开敏感话题,但沈荣华看得出他们的心情有些许凝重。外界传言本庙的状元会从方逸、杜昶和叶磊三人中产生,是方逸的可能性最大。中状元本是祖坟上冒白烟、激励子孙后代的好事,可端淑公主要招这一庙的状元做驸马,仁和帝已经准了,状元之位也就成了烫手的山药。
    大多数学子至少十年寒窗,之所以能吃苦中苦,是因为他们有登堂入阁的野心。而驸马官不过四品,一般都是挂的闲职,靠皇家女婿这重身份富贵三代,有志向的人却不想要。端淑公主要招状元做驸马,就等于断了状元的前途。
    杜昶是五皇子阵营的人,叶磊一家受靖国公府荫庇,也属于五皇子一派。而方逸则被二皇子器重,二皇子又远在西南,手再长也伸不到京城。不管是想把方逸拉入五皇子的阵营,还是想毁掉方逸的前途,给他一桩公主下嫁的富贵婚姻就都解决了。方逸已成亲,可初霜是奴才出身,初霜的存在也不是他们顾虑的问题。
    “外界传言的那件事你们想好应对之策了吗?”沈荣华直接拉入了正题。
    方逸无奈轻叹,说:“我不想参加殿试了,想尽快带初霜回西南省,以后就留在那边,在闻林童院谋一份差事养家糊口,日子过得清苦也安心。”
    “不参加殿试就等于放弃了前途,中了状元、娶了公主也可能没有前途,还会有诸多麻烦。我认为你选择前者,不如一试后者,说不定会有转机。”
    初霜跪到沈荣华脚下,哽咽哀求,“请姑娘施以援手,指点迷津。”
    沈荣华郑重点头,说:“我会全力相助,实在不行,方逸就抗旨拒婚,我会动用一切力量助你们逃跑,反正你们在盛月皇朝境内也没有亲人了。”
    “好,那我就拼一次,或许不会象我们想得那么为难、那么不堪。”方逸不象一般读书人那么呆板,他心思很活络,只是缺少助力,难免魄力不足。
    初霜向沈荣华施礼道谢,又说:“我觉得叶磊比杜昶更阴险、更自私。”
    “伯仲之间。”方逸遵圣人训,不言人过,对他的两名同科却厌恨至了极点。
    “杜昶要娶沈大姑娘,与成王殿下沾亲,叶磊得靖国公府庇护,属于成王殿下一派,他的妹妹叶志是端淑公主的伴读,他们联手算计方逸,让人防不胜防。”
    沈荣华笑了笑,说:“那我们也联手算计他们,把他们都推进陷阱。”
    她想算计的人是杜昶,叶磊若要闯进来,不防一并收了。设计了杜昶就等于又狠狠扇了沈贤妃一个耳光,这一次定会把他们打得元气大伤。多打他们几个耳光让他们慢慢难受,遇到合适的机会,再彻底拿下,也就大仇得报了。
    就在沈荣华算计杜昶等人的同时,京城出了一件丑事,直接影响了北疆战线。
    叶磊的妹妹叶志是丑事的主角,另一主角则是柱国公海润的嫡次子海朝。
    叶家只是寒门,叶磊和叶志的父亲叶诚是科举出身,因无人脉后台,在西北省做了一个七品小吏。只因叶诚了亲妹妹嫁给了靖国公做良妾,叶家攀上了靖国公府,叶诚才得已升迁。靖国公府迁入京城,叶诚一家也跟着来了,靖国公还为叶诚在翰林院谋了一份清贵体面的差事,叶家也在京城站住了脚。
    虽出身低微,叶志却长得很漂亮,也是心高之人。她擅长阿臾奉承,会看眉高眼低,举家来京城时日不长,就难过靖国公府的姑娘们攀上了端淑公主。现在又超越了许多名门闺秀,成了端淑公主的伴读,也混入了京城名媛的行列。
    二月底,在吴太后举办的赏春宴上,叶志和海朝一见就彼此倾心了。海朝已有妻室,他的妻子是秦乡侯府二房的嫡次女,也已有孕在身。可叶志与海朝不管不顾,相识没几天,就做出了无媒苟且之事。春闱科试,叶磊名列第二,也颇合时宜地遮盖了叶志做下的丑事,但这件事还是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了。
    柱国公夫人态度强硬,声明只要她活着,就是叶志要做妾,都不允许她进海家的大门。还痛骂了海朝,又托靖国公府的老夫人周旋,想出银子了结此事。叶志也跟海朝表明心迹,若不能嫁给他,她就一死了之,来生再见。
    海朝本来就不是有担当的人,面对老母、发妻和心上人三方施压,他选择了逃避。正好朝廷要给北疆战线运送一批粮草,海朝在军需官手下做事,就接下了这趟差事。海朝押送粮草不是第一次了,军需官对他也放心,没想到却出了大事。
    押运粮草的车马人员行至离北疆大营还有五十里的地方,天就黑了。按以往规矩,他们应该继续前行,到北疆大营交接之后再休息。可海朝心里不痛快,天刚黑就下令安营扎寨,他没安排好防守人员,就到附近的镇子上喝花酒了。
    结果,这批粮草全部被北狄的兵马截获,海朝也被俘了。柱国公海润得知此事,气得暴跳如雷,但不能不管。海朝被劫的地方距离北疆大营五十里,正好是易攻难守之地。他只好派柱国公世子海朗带兵营救海朝,并抢回被劫的粮草。
    没想到海朗及将士半路遭遇伏击,不但没救回人、抢回粮,还全军覆没,他也战死沙场了。长子战死,次子被俘,海润就亲自率兵上阵,营救次子,替长子报仇。他离开北疆战线,还没救出次子,北疆战线就遭遇了北狄的兵马全力攻击。
    自上次北狄兵马对盛月皇朝的战线发起攻击之后,已消停了两个多月。这一次,狄武赫亲自带兵,北狄兵马攻势猛烈,他们长驱直入,仅三天,就把北疆战线逼退了几百里。几天猛攻之后,还象以前一样,北狄的精兵强将又开始修整了。
    因海朝失误,丢失粮草已是一宗大罪。北疆战线全部溃败,柱国公海润作为三军统帅,定会被治罪,海家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柱国公海润战死了,与其因犯错被满门抄斩,不如死在疆场上,既全了名节,还能为家人争取到活命的机会。
    现在,北疆战线距离京城已不足千里。若狄武赫一时兴起,挺进中原,攻下京城似乎很容易了。但他还如以前一样,又在战线上开始修整了。他不攻不退不和谈,千军万马压境,以最不屑的方式向盛月皇朝示威,压得朝廷上下寝食难安。
    除了靖国公洪涛父子,朝廷已无可用的将帅了。几经商议,仁和帝下旨封洪涛为三军统帅,靖国公世子洪桐为前锋副将,虎符令牌也交到了洪涛手里。
    靖国公父子再次被启用,五皇子的势力与日俱增,成了朝廷最有实力的中流砥柱。仁和帝又给五皇子安排了兵部的差事,五皇子的追随者就更多了。
    后宫里,沈贤妃和靳莲、吴太后成了一派,架空了顾皇后。沈贤妃想要的是权势,靳莲想要的是圣宠,两人把吴太后高高捧起,在吴太后关照下统帅后宫了。
    因柱国公海润及其嫡长子双双战死,海家并未获罪,只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变成了五代而斩。海朝的父兄都因他而死,而海朝却成了新一任的柱国公。
    柱国公夫人还是不让叶志进门,为此,端淑公主和沈贤妃都出面了,又搬动了吴太后。柱国公夫人仍以死相逼,还言明谁再来说和,就跟谁同归于尽。
    最终,柱国公夫人败下阵来,因为叶志怀孕了,还是男胎。
    听到这些消息时,沈荣华和连成骏及连轩、林氏一家已到达津州三天了。连成骏和连轩对望一眼,各自沉思,沈荣华、林氏和咿呀学语的勇儿都沉默了。
    许久,连轩才问:“北疆战线距离京城还有多少里?”
    “说是还有千里,实际只有八百三十里。”连成骏深吸一口气,又说:“朝廷想要讲和谈判,狄武赫不会理睬,他要在对手垂死挣扎时,才会抛出诱饵。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一个月之内,他会再次发起攻击,想再攻下五百里。然后他会停止攻击,跟盛月皇朝漫天要价,达不到他的满意,他就想一举拿下京城。”
    “再攻下五百里,都到李家庄了,再往前,地势更是易攻难守,京城危矣。”
    连成骏冷冷一笑,说:“四叔放心,狄武赫很快就能尝到败北的滋味。”
    “你布下的隐秘防线能发挥作用吗?”
    “当然能,四叔要相信我。”连成骏胸有成竹,拿起沈荣华的画笔,很快画出塞北的草图,介绍道:“我设下的第一条隐秘防线在距离京城七百里处,由萧冶带兵布阵。第二条隐秘防线距离京城五百里,由小韩将军带兵守卫。狄武赫想再攻一次,逼近京城时,就跟朝廷谈判,我非让他吃个大亏不可。就算他损兵折将过了萧冶那一关,也不可能通过萧冶和小韩将军之间这二百里的八卦连环阵。”
    “成骏,你是不是要去这两条隐秘防线的所在地亲自布置一番?”
    “当然要去,不着急,距离狄武赫攻城之前检查好就行。我和萧冶及小韩将军商量了许久,布阵图画了上百份,已布置妥善了,我去也就是查漏补缺。”
    连轩点头说:“我同你一起去,我们尽快动身,等到时间紧迫,就来不及了。”
    “还没去义勇庄呢。”
    他们此次来津州,主要是连轩想看望孤身留在义勇庄的端阳郡主。连轩阔别老母多年,诀别时满心怨恨,因跟林氏相遇,又有了勇儿,怨恨也被时间冲淡了。
    至今他们到达津州三天了,在城里逗留了一天,就住进了芦园。芦园离义勇庄很近,去看望端阳郡主也方便,没想到自他们住进芦园就一直下雨,也没有去义勇庄。既然来了,也平静了,连轩就想看看端阳郡主,毕竟母子连心。
    “你还去义勇庄吗?”连轩知道连成骏恨端阳郡主,才这么问。
    连成骏点点头,说:“这两条隐秘防线以阵法取胜,易守难攻,伤兵残将也能派上用场。我要去找岳小虎,让他带义勇庄的兄弟一起上战场,别看现在他们残了废了,他们曾经个个都是精兵猛将,我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连轩轻轻摇头,“皇上昏庸,谁知道他会不会被靖国公一派左右。”
    “那也不要紧,皇上若连最起码的局势都看不准了,还不如去养老。”连成骏不会再为昏君卖命,他为了死去的大长公主,还有他活着的信念。
    沈荣华干笑几声,说:“四叔,你看成骏是不是帅才,若他为三军统帅,肯定把狄武赫打回老家去,说不定会把漠北五国全部灭掉,然后统一。”
    连轩赶紧点头,“是,我相信他,若有这一天,我也会追随他。”
    “赶紧画你的吧!男人说话,女人不能插嘴。”
    “我已经画好了,你看。”沈荣华把画卷递给连成骏。
    “你这是画的谁呀?你不是说画美人吗?这人也美,只是看起来很别扭。”
    “我画的是靳莲,她不是美人吗?”
    连成骏点头一笑,说:“你要是把她当美人,就不会把她画得那么阴狠了。”
    沈荣华轻哼一声,没说什么,她心里恨着靳莲,就是把勒莲画成美人,也是蛇蝎美人。因被靳莲设计,差点丢了命,她始终耿耿于怀,想着报复。
    第二天,天气放晴,他们都去了义勇庄。
    见到端阳郡主,连成骏先讲述了因为私仇,万永琎勾结连轶迫害连轩,导致连轩兵败断臂之事。又说出吴夫人又用毒计谋害连轩怀孕的妻子,造成一尸两命惨剧。他指责端阳郡主袒护连轶和吴夫人,才致使威威赫赫的镇国公府败落至此。
    连轩见连成骏气愤激动,赶紧让沈荣华把他劝走。连成骏胸怀宽广,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但镇国公府内部的恩怨却是他心中永远的结,不能开解。
    连轩和端阳郡主母子相见,自有一番动情感慨,林氏也跟着哭泣。两人说了一会儿话,连轩不放心连成骏,就去找他了,让林氏和勇儿陪端阳郡主说话。
    “乖宝贝,你拿的什么?让祖母看看。”端阳郡主对勇儿一脸慈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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