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就是来传话的。”虫六挠了挠头,说:“朱刚要请我家主子和我们十几个兄弟到街对面的醉仙楼喝酒,就不带东家了,主子让我来说一声。”
    “好,我知道了,你们尽量少喝为妙。”沈荣华又嘱咐了虫六几句,才回到内院。她寻思了一会儿,就让山竹出去打探消息,又让蛇青知会晨哥儿的护卫。
    沈荣华之所以担心,就是听万仁讲了一半的天牢阴谋。她不想拿晨哥儿做交换,让万仁拿捏,另一半阴谋也就悬起来了。知道是洪析和五皇子勾结投敌叛国的连成驭要通过连轶陷害连成骏,就足够了,栽脏陷害的手段无非就是那么几种。
    他们以连成骏不被朝廷启用为前提,诬陷他生出反心,要投靠北狄,暗中给狄武赫通风报信,利用他曾是军中主将的优势,要与狄武赫里应外合。投敌叛国是抄家灭门的重罪,若给连成骏做实了罪名,沈荣华能不被牵连吗?别说沈荣华只是县主,她就是拿出南安国公主的身份,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只是万仁告诉沈荣华和连成骏的那一半的阴谋。他们知道洪皙和五皇子等人要陷害他们,具体怎么做就是下文了,他们不得而知。阴谋的恶毒不在于有多么高深,而在于有极强的杀伤力,能触动某些人的敏感神经。
    现在,虽说北狄兵马暂时没再次发起攻击,但与朝廷的兵马两军对阵,事态也非常严峻。这时候,若连成骏被栽在通敌叛国的罪名,再加上连家有人通敌叛国在前,他这个浴血沙场多年的主将就会死在唾液汇集的大河中,被怨气扼杀。
    沈荣华虽说现在不倚仗连成骏,但能与连成骏平安相守是她最大的心愿。若失去,她肯定会为报仇失了策略,等待她的路会越来越窄,直到走上死路。
    所以,她才会千般戒备、万般警惕,就是怕连成骏一步不慎,栽入陷阱。连成骏精明诡诈,能应付这场阴谋,但她作为妻子,不到尘埃落定,她就放不下心。
    山竹匆匆跑进来,说:“姑娘,奴婢出去一趟,发现有一件事很不对劲。”
    “什么事?”
    “奴婢听路人说巡城卫要押几名拦路抢劫的嫌犯到顺天府大牢,路上好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可奴婢在人群中发现了好多隐秘侍卫,象是要执行重要任务。”
    沈荣华思虑片刻,问:“你确定是巡城卫要押几名拦路抢劫的嫌犯到顺天府大牢?凭你做暗卫多年的经验,能断定那些隐秘侍卫是什么来路吗?”
    山竹也是灵透警惕的人,听沈荣华问得蹊跷,忙摇头说:“奴婢听到路人议论纷纷,并未亲眼所见,无法确定是不是巡城卫押解抢劫犯。奴婢只走了半条街,就发现了几十名隐卫,那些隐卫个个训练有素,都混在人群中,警惕性极高,象是在执行保护任务。奴婢怕打草惊蛇,不敢试探,暂时无法探知他们的来路。”
    “到前院去找你家主子,把这件事告诉他。”
    “是,姑娘。”山竹刚到门口,碰到蛇青进来。
    蛇青得知山竹要去找连成骏,忙说:“主子要招待朱刚和他的兄弟们,就带他们到蒲园对面的醉仙楼喝酒了,连虫六、虫九和蛇影等人都跟去了。听说是朱刚订好的席面,叫嚷着要和主子一醉方休,主子让人带去了十坛葡萄酒。”
    沈荣华捏了捏眉峰,问:“朱刚带来了多少人?”
    “六个,有两个是以前就同他一起追随主子的,还有四个是他新收的徒弟。”
    “你家主子让人带走了十坛葡萄酒?”
    蛇青点点头,“奴婢碰到虫六带人到酒窖搬酒,他说是主子让带去喝的。”
    “知道了。”沈荣华沉思片刻,吩咐道:“山竹,把你打探到的消息以箫声告知他们,马上就去,蛇青留在蒲园,应付突发情况,山芋山药同我到街上转转。”
    “是,姑娘。”山竹和蛇青各自行事。
    沈荣华一边更衣收拾,一边寻思琢磨,越想越觉得今天许多事都不对劲。朱刚自投靠连轶后,跟连成骏的来往就少了,又时隔几年,他怎么会来蒲园找连成骏?巡城卫只是押解几个抢劫犯到顺天府大牢,用得着动用隐秘侍卫暗中保护吗?除非他们押的不是几个抢劫犯这么简单,或是要执行更加重大的任务。
    万仁说洪析和五皇子勾结连成驭,利用关在天牢里的连轶,栽脏陷害连成骏通敌叛国。至于他们怎么栽脏陷害,万仁不达目的,不想多说。沈荣华和连成骏也认为没必要把晨哥儿当作交换条件得到整个阴谋,因为计划随时会变。
    难道今天的种种反常就是洪析和五皇子等人另一半阴谋?沈荣华想到这一点,立即警觉。那巡城卫押解的就不是拦路抢劫的嫌犯,而是连轶等通敌叛国的重犯。他们押解抢劫犯招摇过市,是想给人制造错觉,引连成骏上钩。连成骏及心腹手下又被朱刚请去喝酒了,想必故人重逢、一醉方休也该是一场鸿门宴吧?
    “山芋,给燕掌事送消息,就说我急用人手,要一等一的高手。”沈荣华跟山芋大致说了天牢里的阴谋,缓了口气,说:“你护送我去醉仙楼。”
    沈荣华和山药走出蒲园的大门,远远看到杂乱喧嚣的人群朝这边移动。又有看热闹的人朝这条街汇聚,很快,街上就人头攒动了,议论怒骂声自纷扰的人群中响起。山药扶着沈荣华穿过街道去醉仙楼,几次差点被人群挤散。
    醉仙楼在蒲园的斜对面,大约有十几丈的距离,离街口更近。山药拉着沈荣华朝醉仙楼走去,离醉仙楼越近,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更混乱了。
    隐约看到开路的侍卫,沈荣华知道押解的嫌犯走近了,可她没心情多看。醉仙楼临街的窗户打开了,浓浓的酒菜香气飘散而出,也有推杯换盏之声传来。虫六探出头来看热闹,还不时拍掌大笑,又回头跟里面的人说笑。
    看到虫六无事,沈荣华松了口气,赶紧同山药上楼。朱刚请连成骏等人吃饭的席位在三楼,听掌柜说有人包了场,不准闲杂人等进出。沈荣华经常来醉仙楼用餐,跟这里的掌柜伙计都很熟,她说要找连成骏,掌柜就让伙计领她们上楼了。
    沈荣华和山药上到三楼,看到朱刚和连成骏等十几个人正举杯同饮。她快走几步,掀起薄纱帘帐,刚要开口叫人,就见连成骏、虫六和蛇影等人晃晃悠悠倒下了。沈荣华大惊,没等她叫出来,就有两把剑架到她和山药的肚子上。
    喝酒的人除了朱刚,还有六个人没倒,都是朱刚带来见连成骏的人。朱刚看了沈荣华一眼,很谨慎地检查连成骏等人是不是真昏倒了。确定之后,他击掌三声,那六个人开始拿出黑衣换上,威逼沈荣华和山药的人押着她们朝朱刚走去。
    “不知是成王殿下高明还是靖国公高明,总之连轶是个蠢货。”沈荣华挑嘴冷哼,“估计连轶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在连成骏身边埋下暗线早被他人收买了。连轶配合幕后主使设计这场阴谋,到头来不只害了连成骏,还断送了自己。”
    朱刚阴涩冷笑,“早就听说你是聪明人,可今天你却无用武之地了。连成骏和他的心腹手下都被我药倒了,醉仙楼我也布置好了,你还能逃出去吗?”
    沈荣华微微一笑,说:“我既然来了,就没想逃出去,而是会在这里等有人迎我出去,你不信吗?我不只是皇上亲封的芳华县主,还是南安国的公主,双重身份,朝廷想和南安国交好,就要护我周全。连成骏是南安国的驸马,若他被屑小之辈暗害,南安国也会跟朝廷要个说法。你说醉仙楼你都布置好了,我看不尽然,醉仙楼是万永琎和北宁王府的产业,洪析和五皇子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
    口哨声伴随嘈杂声传来,朱刚张开嘴,又闭上了,赶紧到窗口查探情况。
    “骏儿、骏儿,约定的时辰已到,快来救为父。”
    沈荣华听到这个声音,就想到是连轶在求救,也想到这才是阴谋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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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还是四千字,是有些少.
    孩子病着,太闹腾了.
    马上结文了,八月一号之后的章节就是大结局之一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阴谋现形开杀戒
    前面有十几名挎刀侍卫步行开路,后面有四名骑马的侍卫分列在三辆囚车两侧。押在最前面那辆囚车的男子囚衣比较干净,就是他在大声喊叫求救。
    “骏儿、骏儿,你在哪里?时辰到了,你快来救为父。”连轶伸直肚子,大声喊叫,听他的声音,一点也不象被囚禁在天牢,随时都可能被斩杀的重犯,“你为朝廷立功不小,皇帝却昏庸无能,言明不在启用你。你不是跟北狄神鹰王早有联系吗?你说好要带人救为父,跟为父一起投靠北狄的,你快来救我呀!”
    难道囚车里押解的不是拦路抢劫的嫌犯?怎么会喊出这番话?当街怒骂皇帝,公然叫嚣要投靠北狄,这不只是与朝廷为敌,更能激起人心向背。
    听到连轶连番叫喊,喧闹嘈杂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脸上都布满惊疑。他们以疑问的眼神互相询问,片刻功夫,议论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声音很低、很神秘。朝廷正与北狄对峙,囚车里的人却嚷着投靠北狄,这不是作死吗?
    不看当前的形势,单听连轶这番话,聪明人就能听出漏洞百出。今天来看热闹的以普通百姓居多,他们之中也不乏聪明之人,但他们只想听故事,不会跟连轶这番话较真。而且他们会添油加醋,快速传播,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连轶,你休得胡言乱语,叫喊也无用,还是省省吧!连成骏两年前就曾投靠北狄,现在不知道到哪里享受荣华富贵了,还会来救你?”押解囚车的侍卫统领点明连轶的身份,并高声斥呵,又说到连成骏投敌之事,显然是别有用心。
    听到侍卫统领这番话,人们知道了连轶的身份。听说连成骏又投敌了,还要来救连轶一起投靠北狄,又联想到连成驭投敌之事,人们骂声四起。这时候,混在人群里的百事通开始发挥作用,他们高声讲述连家的旧事,制造不良影响。
    “骏儿、骏儿,快来救为父,带为父去投靠漠北神鹰王。”
    “别喊了,今天若不是把你们当成抢劫犯押解,还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们的命呢。连成骏有胆来救你?皇朝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他淹死。”侍卫统领勒紧缰绳,又用力打马,还怒骂连家人,发泄心底的愤恨,意在激怒人群。
    另一名侍卫冷笑道:“连成骏的妻子就是芳华县主,表面上,她开办闻林童院做幌子,经营浣花斋大肆敛财,暗地里勾结北狄,做卖国贼,你们有本事找她算帐。京城到处是她的产业,她赚了我们的钱,都给了北狄充作军饷来打我们了。”
    看热闹的民众议论声更大,他们其中多数人有最朴实的善恶观念,对侍卫的话半信半疑。这时候,人群里就有人大骂连成骏和沈荣华,叫嚣着要砸掉沈荣华的铺子。有几个人冲在前面,立刻就有许多民众跟去趁火打劫或去看热闹了。
    ……
    沈荣华就站在窗户旁,居高临下,街道上这一幕幕她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出那几名骑马的侍卫所说的话都别有用心。幕后主使在人群里安插的人,他们的作用就是激怒民众,真闹到群情激愤,群起攻之,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这桩阴谋也是一环扣一环,没有多么高深,却有极大的杀伤力,又是沈贤妃的手笔。就算万仁把整个阴谋都告诉她,她不知细节,也会陷于被动之中。
    沈贤妃和五皇子策划了这桩阴谋,就是想让沈荣华和连成骏失利、落败甚至在这世界上永远消失,否则他们也不会大费心机。不管是因为利益争夺,还是其它恩怨,算计的结果就是你死我活,站在对立阵营的人都明白这一点。
    令沈荣华不明白的是连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知自己活命的可能性极小,为什么还要把连成骏拉去当垫背?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是素昧平生的人也不会结下这来生的恩怨,何况连轶是连成骏的亲生父亲。
    有这样的父亲,就算亲手杀了他也不为过,举头三尺有神明,上天不会看不懂人间的恩怨纠葛。若连成骏不想背上弑父罪名,沈荣华愿意代劳,就是被千夫所指也毫不在意。就象她与沈家多数人为敌一样,因为两世仇怨,她不会留情。
    想到要亲手杀死连轶,沈荣华长吁一口气,心里舒服了很多。
    朱刚冷哼一声,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虫六和蛇影,又抓起连成骏,在他脸上拍了几下,见他们都昏迷不醒,才敢放声大笑,“芳华县主,你都看到了吧?你这么聪明的人想必也知道后果了,这一次,你们就是能侥幸逃脱,也会元气大伤。”
    看到连成骏昏迷不醒,被朱刚贱视拍打,沈荣华又是心疼,又是怒恨。一把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白刃无眼,她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也敢怒不敢言。
    千防万防,提前还知道要有阴谋发生在他们身上,可他们还是入局了。这段时间,他们沉浸在欢爱好合中,忽略了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事已至此,她强迫息冷静下来,想一条后路,保她和连成骏全身而退。只要有性命在,无气大伤可以慢慢休养恢复,她和连成骏都不是弱者,这次败了,下次卷土重来。
    连轶叫喊求救声再次传来,朱刚看了看沙漏,冲他的六名手下做了手势。六名手下点点头,用黑布蒙住了脸,拨出刀剑,从窗口飞身跃下。
    “父亲,我来救你。”冒充连成骏的人大喊一声,霎时震惊了人群。
    侍卫统领大喊:“连成骏带人来劫囚车了,快疏散人群,保护重犯。”
    朱刚的六名手下落到地上,就同侍卫混战到一起,却没有劈开囚车救人。侍卫统领带人跟这六人激烈打斗,又派人去搬救兵,一会儿功夫就有百余名侍卫来增援了。朱刚的手下武功不弱,百余名侍卫围攻,仍能应付招架。
    看热闹的人群混乱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慢慢归于平静,被人引领疏通,躲开了这场混战。人群中不断有人倒地死亡,又引起了打斗和新的混乱。
    沈荣华收回目光,冲朱刚挤出几丝笑容,说:“做个交易吧!由你开条件。”
    朱刚摇了摇头,“我这人不贪,确切地说,是不敢贪你的好处。等摆平了你和连成骏,我的主子自会赏我,若我跟你做交易,有好处还怕无福消受。”
    “你主子赏你的好处你就有命消受?”
    “当然,你和连成骏败了或死了,自会有大把的好处等着我。我知道你有林楠这个坚实的后台,但他现在作为一国之君,不会因你们败北而大动干戈。南安国国强民富,毕竟是小国,不会轻易为你们与盛月皇朝为敌,你听明白了吗?”
    沈荣华点头一笑,“我听明白了,祝你好运。”
    朱刚轻哼一声,转向沈荣华,刚要开口,就有一把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紧接着,用剑威逼沈荣华和山药的黑衣人直挺挺倒下了,而朱刚却没看见人。
    “我真是乌鸦嘴,刚说祝你好动,你的恶运就来了。”沈荣华走向朱刚,笑得冷酷阴鸷,“你转过身去,至少临死之前要看清楚是谁算计了你,死个明白。”
    “我……”朱刚慢腾腾转身,刚与身后的人打了一个照面,就突然出手了。
    很可惜,朱刚用了十分力,却打空了,踉跄一下,没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重重摔倒在地。看连成骏正漫不经心冲他晃剑,他大惊失色,趴在地上后退了几步。
    朱刚追随过连成骏几年,自然知道他的手段,很害怕,却强撑胆量道:“你现在醒来已经晚了,在场的人都知道你要救连轶,一起投靠北狄。有连成驭投敌在前,你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朝廷没人敢保你,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
    “我醒来很晚吗?那我再睡一会儿。”连成骏冲沈荣华挤了挤眼,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头就睡了,又梦呓一般说:“虫六,该你了。”
    沈荣华看着这个连成骏很不对劲,刚要询问,就听到空中有惊雷炸响。她和山药都吓了一跳,朱刚更是吓得浑身哆嗦,虫六和蛇影等人都被吓醒了。
    虫六冲沈荣华挤了挤眼,“这是什么炮?怎么这么响?主子真舍得下血本。”
    朱刚意识到被算计了,连滚带爬就要往楼下跑,被蛇影一个旋风腿踢到了窗前。看到窗外的情景,朱刚知道上了大当,刚要惊叫,就被虫六赏了一个大耳光。
    “不许叫,吵了小爷看戏,跟你个杂碎没完。”
    沈荣华赶紧跑到窗前,看到一身白衣的连成骏正仗剑飘落,轻盈的姿态美若谪仙,她赶紧掩住了嘴。愣了片刻,她又回头看另一个连成骏,只看到了一张呆呆的笑脸。她重重拍了拍头,庆幸自己没在连成骏醒来之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话又说回来了,她也不知道屋里的是赝品,抱一下也没事,就怕别人有事。
    朱刚看到有两个连成骏,吓得牙齿都打起了哆嗦,指着屋里那个问:“你是谁?你、你是假的,你们什么时候换的?你们早知道对不对?”
    “你还真想死个明白呀?那我就告诉你,你跟主子说明来意后,主子内急如厕,出去的是他,回来的是我。”屋里的连成骏拍了拍自己的脸,揭下一张满如蝉翼的皮膜,原来是丁狗,“老朱,你认识我吗?咱俩还在一个帐篷里睡过觉呢。”
    “是、是你?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朱刚脸色泛青,问话都带出了颤音。
    “你不知道丁狗最坏吗?你问他想干什么,他肯定说想干你。”虫六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沈荣华和山药在这里,忙尴尬一笑,拉过朱刚来遮挡。
    丁狗搬来一把椅子让沈荣华坐下,“别听虫六瞎说,咱们先看好戏。”
    沈荣华松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疲累,坐到椅子上,问:“你们不去帮忙吗?”
    “主子都安排好了,我们几个的任务就是迷惑朱刚、稳住朱刚,完事之后再收拾他。”虫六不知从哪找来绳子,把朱刚结结实实绑到了窗户上。
    “不知闻林童院和浣花斋是不是被人蓄意破坏围攻了,我……山药,你代我去看看吧!”沈荣华不放心,想亲自去巡查,又想看连成骏的反击。
    虫六摆手说:“东家,你不用去了,主子安排了人,也知会了燕掌事,山竹和山梅带人护卫铺子,蛇妈妈也来了,不会有事,你放心好了。”
    沈荣华长长松了一口气,冲朱刚阴涩一笑,“终于可以安心看好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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