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棣的心中竟然浮现出一丝后悔,曾经他也不止一次怀疑过沫沫的身份,他曾猜她是太子的人,也曾想过她是朱樉的人,甚至怀疑过她是父皇的人,但无论他是谁的人,不是都跟自己说好了,让她变成自己的人吗?为何这次他不能忍,为何这次他要这么冲动,还要下重手伤她,想必此刻的她一定狠死自己了。

    郭夫人在朱棣起身的瞬间,捕捉到了朱棣眼中一闪而过的渴望,那是对爱的渴望,郭夫人认为这是自己的机会,袅袅几步走到朱棣身边,用她的纤纤玉手不停的在朱棣的胸口捋顺,娇柔妖媚的说:“王爷,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臣妾都会守在你身边。”

    朱棣猛然回神,低头看向郭夫人,心中顿生一种厌恶,甚至多看一眼都感觉恶心,不,不止是郭夫人,是所有女人都让他恶心,只有沫沫,只有沫沫才是他这辈子唯一值得爱的女人。

    于是冷漠的推开郭夫人,毫无感情的说了一个字:“滚!”惊的郭夫人一身冷汗,王爷从来都没有这么对她说过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王爷的眼神,那种厌恶与绝望让她的身体都发抖,好像稍有不慎就会死在这个男人手中。

    郭夫人之所以,这么多年都能得到朱棣的疼爱,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背景,更多的是她识相,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郭夫人胆怯的给朱棣行了个礼,在丫鬟的陪伴下退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春雨楼。郭夫人就收起了她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变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母老虎,把她内心的不安与气愤统统发泄到了院子里奴才的身上。并令下人给自己铺纸研墨。给自己的父亲修书一封,让其帮助自己在王府外除掉徐沫沫。

    因为她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她竟能不废吹灰之力就让一个男人的心死了,只要她还活着对自己就是最大的威胁,王爷就不可能放弃她,如果让沫沫咸鱼翻身,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手安排。岂不是自寻死路。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去通知沈贵。本以为沈贵来了会加重王爷的怒火,二人今日必命丧于此,岂料半路杀出一块免死金牌。不仅没杀成徐沫沫,反而激起了王爷的占有欲,使王爷对自己产生了厌恶感,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而燕王府门口。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贵妇坐在马车上,看着沈贵与沫沫浑身是血的从燕王府走出来。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心痛的冲着车上的两个小厮怒吼:“快去把小姐跟沈老爷扶过来。”

    小厮听后,立即下车小心的搀扶着沈贵与沫沫,起初沫沫有些排斥。沈贵溺爱的看着沫沫说:“放心,自己人。”沫沫才安心的让小厮搀扶,但就在小厮搀扶的那一刻。沫沫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了燕王府门口,车上的贵妇竟抬步飞出马车。将沫沫紧紧抱与怀中,宠溺专注的盯着沫沫,说:“我的女儿!真是苦了你了。”紧跟着眼泪就湿了眼眶。

    沈贵立即上前安慰,说:“夫人请放心,沫沫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要害,多加休息既能恢复。”

    这贵妇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就平静了情绪,冲着沈贵恭敬的行了个礼说:“多谢沈公子出手相救,大恩日后必将重谢,我母亲的东西、、、、、、!”

    沈贵听后立即明白了什么,急忙从怀中掏出免死金牌递给贵妇说:“多谢夫人了!”贵妇人莞尔一笑说:“是我该说谢谢才对,谢谢你救了我的沫沫。沈公子的马车老妇已经备好了,我们母女就不再打扰沈公子了。”说着就将沫沫扶上了自己的马车。

    沈贵看着马车远去的轨迹,发自内心一笑,说:“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啊!沫沫沈大哥自知与你不配,也不会强求与你的缘分,只要你能幸福,沈大哥为你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跟着转身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朱棣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里,一遍一遍的翻阅着沫沫无聊时写的字,大多是“情,愁!”幻想着沫沫提笔落笔间的神情,突然仰天悲笑,原来我一直都不懂你的情,你的愁。

    此时门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太监恭敬的站在门外,声音洪亮的说:“禀王爷,李福求见!”

    朱棣听后收起的了自己的愁容,平静的说:“传!”

    很快一个侍卫模样的中年男子就跪在了朱棣的身前,恭敬的答:“禀王爷,沫沫姑娘与沈贵一出王府就分开了,沫沫被一个年岁大概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贵妇接上了马车,朝四川方向走去,而那贵妇称她为我的女儿。沈贵则驾马车朝苏州方向走去,并向贵妇人归还了免死金牌。”

    朱棣一听沫沫没有与沈贵在一起,心情立即从雷雨交加变成晴转多云,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继续问:“那沫沫的身世可查到了?”

    李福的脸上闪烁几分不安,犹豫半天吞吞吐吐的答:“这!沫沫姑娘的身世牵扯的人比较多也比较广,所以属下只有个大概,还不敢断定。”

    朱棣听到这里,心中一紧,他一直怀疑沫沫的身世不简单,但因为怕失去她所以不敢查,直到郭夫人逼的他不得不查,听到李福的回答,更加落实了他对沫沫的猜想,心中不由苦笑,朱棣啊朱棣你何时变的这般优柔寡断了,你若早点去查沫沫的身世,今日也许就不会放手的这般被动了。

    朱棣毫无感情波动的问:“说吧!查到了什么?”

    李福眉头一紧,抬起了头,答:“回王爷,属下查到,沫沫姑娘原名徐景沫,她的祖父是魏国公徐达。父亲是徐达的长子徐允恭。外祖父为?当今圣上的死敌陈友谅。母亲是其次女陈媛怡现居四川谢家寨。也有人传,陈媛怡是当今圣上与佩瑶的私生女。都是口传,并无证据。”

    李福看着朱棣那阴晴难定的表情,立即识相的说:“不知王爷可还有什么其他吩咐,如果没有小的就先行退下了。”

    朱棣失神的摆摆手事宜李福退下吧!还没等李福走出书房,朱棣就突然又叫住了他问:“那夏青峰呢?什么背景?”

    李福迟疑了脚步,回身答:“回王爷,他没有背景,甚至连陈媛怡都不认识他,如果属下查的属实,他是个孤儿,原籍应该在浙江一带,自小就没有姓名,靠乞讨为生,还有一段时间出家当过和尚,谁都不知道她跟沫沫姑娘是如何认识的。沫沫姑娘因自小叛逆,十一岁就离家出走去找自己的生父,结果一走就是三年,陈媛怡也是在最近才得到沫沫姑娘的消息的。”

    朱棣轻声道:“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另一面,沫沫渐渐的有了意识,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疼,

    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位中年美妇人坐在自己的床头,一幅倦极了的模样,昏昏沉沉的点着头。一旁的丫鬟见沫沫睁开了眼睛,突然高声尖叫:“夫人,夫人!小姐醒了!”

    那美妇人霍然抬眸,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说:“沫沫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你想吃什么,娘立即让下人去做!”

    沫沫在定神看清这美妇人的面容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她颤抖的伸出手去抚摸妇人的脸庞,声音沙哑无力的说:“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是不是到了天堂?”

    陈媛怡伸手摸了摸沫沫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面容紧张的的说:“宁儿快去找赛华佗,就说小姐好像烧坏了脑子,一直神志不清的说胡话!”

    沫沫仔细观察了下这周边的摆设跟身边人的穿着。她确定,她还在明朝,不是做梦也不是在天堂,只是恰巧这明朝的妈妈跟她21世纪因生自己难产死的妈妈长的一样,所以才给了自己那样的错觉,沫沫想着想着就红了眼睛,难道老天真的可怜我20年没有母爱?所以才让她穿越到明朝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妈妈?

    陈媛怡见沫沫哭红了眼睛,整个人都慌了手脚,心神难安的问:“沫沫,你是不是很疼,都是娘不好,是娘没有照顾好你,你说都谁欺负了你,娘毕竟一笔一笔的帮你讨回来!”

    陈媛怡说的字里行间都包含着溺爱,放纵,护短。让沫沫忍不住钻进了陈媛怡的怀中放声痛哭。自小到大在她受欺负时,她的父亲都告诉她要忍让,忍让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忍让她那个表面仁慈背地里总让自己背黑锅的后母,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要帮她讨回来。

    陈媛怡见沫沫只哭不语,便也急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娘知道这几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都是娘不好,娘没有护好你,从今天起娘跟你保证没有人敢再欺负你,除非娘死了!”

    沫沫一听除非娘死了,立即停止了哭泣,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陈媛怡说:“娘,天大的委屈我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你死了!沫沫长大了,从今天起由沫沫来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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