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知道长公主定是知晓了父亲真实身份,算起来到是她血脉上很近的女性长辈。这一日,白老爷新买的宅子可谓是高朋满座,门口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全是正儿八经的世家贵女。
    长公主当年在京城就是贵女圈中第一人,现如今仰慕她的小伙伴们都已经是大家族主持家务的管家夫人太太们,自然愿意来给这位梳头人个面子,凑份热闹。
    白隋氏和白容容都有一个硬伤,就是出身不高,教养不够,底蕴不足,连京城各户人家的夫人们都认识的不清楚。于是现场微微有些混乱。好在李太后预估到了场面盛大,提前派宫里两个嬷嬷过来帮忙,倒也算是应付过去。
    白若兰望着长公主柔和的眼神,目光清澈,含着浅浅笑意。
    长公主轻轻缕着她一头墨色长发,帮她插簪,直至礼毕。整个过程安静隆重,从此也意味着贵女圈彻底接受了她。
    不管她的父母如何,她即将是静王妃,及笄礼还获得了长公主的祝福,再加上白若兰自身为人越发温婉大气,渐渐生出几分王妃气势。
    李太后和皇后娘娘、贤妃娘娘连同圣人都分别赐下重礼,为她造势,一时间倒是无人敢再非议白若兰卑微的出身了。毕竟长公主可和皇后娘娘欧阳雪并不对付……
    一整天,白若兰都过得晕晕乎乎。
    礼毕后夏楠来后院寻她,送上亲手制作的贺礼,羡慕的看着她说:“兰兰,以前总觉得你就比我们都过得好,现在却觉得你成了天上的云彩,而我不过是地上的泥土。”
    白若兰握住她的手,道:“夏楠,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朋友,就别这么说话。”
    夏楠摇摇头,望着眼前盛装打扮,贵气非凡的女孩,说:“还记得小时候,咱俩关系并不是最好,你最亲近温柔的熙宁,我则是喜欢熙容的爽快。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了,最后只留下你我……岁月这个东西,真是难以预料……”
    “夏楠……”
    “我没有什么大的奢望,如今和夫君过的也还不错,你日后要成为六皇子妃,别太过拿大。六殿下总归是个男人,你悠着点……”夏楠捂嘴浅笑,调侃道。
    她是真怕白若兰吃亏,对方毕竟是皇室子弟。
    白若兰轻笑,说:“你放心吧。我自是想和他好好过,不会总欺负他的……”
    夏楠捏了捏她的手,道:“人的心一开始都是热乎的,切莫把他弄凉了。夫妻之间是相互体谅。”
    白若兰挑眉,说:“有道是士别三日,就当刮目相看。我的夏楠姐姐,你现在这经验可真是语重心长呀。”
    夏楠被她笑话的脸颊通红,附耳说:“你如今大了,自然要了解些夫妻日常。你娘亲可给你看成了书了吧。”
    白若兰脸颊通红,点了点头。
    她的嬷嬷塞给她了几本画册,那上面男女同房的姿势实在是羞死人了。也是看了成人画册,她才发现以前自己在黎孜念面前说过多少蠢话。居然认为摸一下会怀孕……
    那家伙肯定是知道的,居然不告诉她!
    黎孜念此时手中拿着一枚翡翠簪子,一点点给上面的掉吹沾着小石头。
    墨雨见主子手笨,没一会就弄乱了,好心道:“殿下,不然奴婢替您弄吧。”
    黎孜念摇头,说:“簪子本就是外面做的,我若是不再用心下,兰兰怪我又如何?”
    墨雨心里吐槽,谁家簪子不是外面做的,只有他们家纯情的六殿下和欧阳穆大将军呆久了,以为什么都可以自己动手制作呢。
    黎孜念满头的汗,问道:“你说我进去过去合适吗?”
    墨雨犹豫片刻,实话道:“殿下,其实越是到临近婚期,越是讲究不要见面,怕是会影响到日后的婚途……”
    “闭嘴你这个乌鸦嘴。”黎孜念不满道,但凡敢用他姻缘咒他的一律该死!
    墨雨后悔极了,就应该知晓和白姑娘有关系的事情要说吉利话……
    黎孜念嘴巴如此,心里却有些担心,最后吩咐人将礼物送过去,自个主动收敛许多,不再半夜去串门子。送礼的人说这是他们家殿下亲手做的,虽然只沾了小珠子,可是也可以称为亲手做吧?
    白若兰摸了摸簪子,心里感动异常。
    不管日后如何,至少现在她是能感受到黎孜念全心全意的爱意,若说以后,那是两个人一起走出来的路,真走岔了,也不是一个人的错。
    她会小心翼翼维护这份感情,直到他不爱她,她再痛也会毫不犹豫的放手,权当是成全了曾经没好过的年月。
    莫强求,顺其心意。
    白若兰笑话自己的悲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男人,骨子里无法生出信任的感觉。
    四月份,春暖花开,五皇子大婚。修书事宜交代给辅佐五皇子的学者们,可是最后的成果却要写上五皇子的名头,圣人真是对他过分偏爱。连曾经备受宠爱的四皇子也难免寒了心。
    更让人惊讶的是,五皇子妃陈诺曦才嫁给五皇子一个月,便被爆出怀孕。
    难不成新婚夜播下的种子?也有那流言蜚语,说是陈诺曦和五皇子不检点,提前尝了鱼水之欢。
    话虽如此,对于皇家有后圣人还是分外的高兴,大肆捧着五皇子和五皇子妃,甚至冒出想要立五皇子为太子的话,原因竟是看子孙……
    这孩子还没生出来呢就这般被圣人看重,若真是个儿子,岂不是乱了朝纲,影响大黎稳定,让圣人立五皇子为太子?
    五皇子不是嫡子,镇国公府亦没有实权,这样的儿子坐得住那个皇位吗?若是皇后没有儿子也就是算了,人家三个活生生的嫡子摆在这里,要么圣人将皇后废了,要么就立嫡子为太子,这才符合稳定朝堂的作用。
    所以即便是对圣人最为忠心的殿前大学士夏樊之,依然认为不能立五皇子为太子。掌握大黎二分之一军权的靖远侯、在军中甚有威望的镇南侯后人,都明显是四皇子一派,更别说四皇子妃还是长公主之女,隋家的嫡女!
    如此算来,圣人当初就不该成全这桩婚事儿。
    既然成全了,就必须立四皇子为太子,否则国体不稳!
    夏樊之对圣人进言,务必立嫡子为太子,让圣人大发雷霆。他知道这群人都认为他老了,所以不听话了,明知道他如今恨极靖远侯那老家伙,却依然让他立他的外孙做皇帝。
    他偏不!
    哪怕是老四,他如今也看不顺眼。
    四皇子没来由被圣人训斥,于是行事越发低调起来。六殿下对朝堂的事情根本根本不上,他和兰兰的婚期即将到了,心情越发紧张起来。他俩六礼除了亲迎以外都走完了,现如今就日盼夜盼的希望赶紧到六月份,他讲美娇娘迎娶回家,再也不用受相思苦。
    因为俗话说,婚礼前三个月若是见面,会影响婚后生活。黎孜念不信迷信,却又担心真会应验,所以严格遵守不见面的礼仪,整个人因为睡不好瘦了一大圈。
    圣人生病期间,任性的吩咐五皇子监国。朝堂上虽然认为不妥,可是圣人还活着呢,手谕想如何写就如何写,于是五皇子开始替父监国。依附于镇国公的大臣们越发担心起来,圣人越来越任性,手段越来越明显却不顾忌后果,若是想让五皇子登基,那么就彻底下旨立他为太子,先占下先机。
    于是贤妃还是致力于让圣人明确下旨的努力……
    靖远侯府的打算也很明确,拖着。
    若是圣人敢下旨,那么就只能让他继续病下去,并且永远醒不了了。若是旨意未下,就暂且不动,没必要本应该顺利应当的继承皇位偏要成了违逆圣意。
    皇帝旨意不在,三个嫡子拼不过一个五皇子吗?
    况且五皇子有什么依仗?在圣人和贤妃的宠爱之下,五皇子能有什么才能?
    果不其然,在陈诺曦怀孕两个月的时候,五皇子被爆出养了外室,被皇子妃陈诺曦当场抓奸。陈诺曦本不是可以委屈自己的女人,她又仗着肚子里的孩子,亲自查出外室宅子,亲眼目睹一切。问题是这外室还不是一个女人,其中有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
    一时间五皇子夫妇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连带着怀疑陈诺曦肚子里的孩子定然是婚前便有的,这两个人品德都有问题,难怪能凑到一起。
    圣人听说后,再次大病一场。
    六皇子是唯一一个希望他别死的嫡子,否则他就要守孝,还怎么迎娶白若兰?
    好在圣人争气,一直撑着一口气。
    六皇子六月份的婚期如期举行,用他自己寻来的必须举行的由头,就是可以顺便给圣人冲喜。他可真孝顺……
    成亲前一日要送嫁妆。白若兰的嫁妆是从小就开始攒的,几个月前便开始从边城往京城拉了,光是专门的船就走了几艘,不仅是十里红妆,天津口岸,江苏口岸那头帮忙搬运的船工都说别看白家门第不高,待女儿却是金子般珍贵,这嫁妆怕是顶级贵族的水准。
    实际上比贵族们一点都不差。因为白家人少,就这么一个闺女,身后又有镇南侯府留下的产业,白若兰没成家呢就成了小富婆。
    亲迎那日,皇子成婚,没有必须去接的要求,一般成亲队伍足矣。不过黎孜念可不管怠慢半分,别说他像是普通人去亲自迎娶新娘子,就连四皇子,欧阳家以及军营中,京城里一起玩过的兄弟们都陪着他一起来了。
    皇子换好服侍先是进宫给李太后,皇帝,皇后娘娘行三跪九叩礼,然后由殿前卫队跟着备红绸缎的彩色轿子,再加上礼部负责此次事情的统领大人,二十人,护军等四十人跟随一起去迎娶新娘子。从皇宫到白家新宅子的道路也都清空。2
    迎亲队伍极其浩大,未定亲的宗室,豪门子弟众多,也有相陪一起来的。所以此次来参加婚宴的妇人们大多数都带了嫡女出门,就为了可以找机会相看一下。
    六殿下已经封王,又是牢固的四皇子党,不影响朝堂大局,朝臣也无后顾之忧,所以宾客众多。好在有礼部专门的人来帮着皇子府婚宴,一切还算井然有序。
    皇家婚宴和普通人不一样,无人敢闹六殿下,况且他身后还跟着内务府的人,大家象征性的出了几道题便允许他进了一道门。
    白若兰想过很多次婚宴上的场景,却从未想过彼此会这般平静。
    她参加过小舅舅,梁希宜的婚礼,都不及她的平静。毕竟皇室,黎孜念亲自来迎已经是别具一格,当初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只是迎亲队伍而已。随着内务府和礼部官员一句时辰到了,她便被新郎官拦腰抱起,送上了轿子。
    然后一队规整的人马跟在轿子后面,直奔皇宫。抵达宫外的时候,依仗停了下来,众人都要步行。宫里的女官随行跟着轿子,将白若兰引入六皇子在宫里的住处休息。随后会举行正式仪式,有专门的命妇负责流程。
    六皇子在宫外已经有了皇子府,但是次日要认亲,所以新婚夜是要在宫里头的。此次婚宴,也是分了三处举行,分别是白若兰娘家,六皇子府邸,还有皇宫。
    一场礼仪下来,白若兰累的满头是汗,偏偏她头顶繁重,也不能轻易拿下。
    傍晚,黎孜念被人抬着回到婚房,他脸颊红润,眼神迷茫,透着几分醉意。
    婆子们分别说了些吉祥话,一个老嬷嬷和四哥宫女守在房外侍奉。
    白若兰戳了下黎孜念,轻声道:“你真醉了假醉了……”
    黎孜念立刻坐起来,额头差点磕到白若兰的脸颊,故意吓唬了她一大跳。
    “你这坏人!”白若兰无语,等着她。
    黎孜念紧紧的将她抱入怀里,激动道:“兰兰,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白若兰被他勒的快呼吸不了,沙哑道:“快松手,快松手啊!”
    黎孜念恋恋不舍的放松力道,说:“我怎么可能醉呢?这良辰美酒,我盼了多年,今晚一定要将你看的清清楚楚!”
    白若兰见他意有所指,脸颊通红,她想起了母亲嘱托,从盒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润滑膏……”白若兰直言。
    黎孜念脸颊通红,下面立刻有了反应。他们家兰兰要不要这么直接……很容易让人联想翩翩。
    “你别急,先吃东西。”她递给他两个零食,说:“寓意早生贵子。”
    黎孜念根本不看是什么就吞下去,燃烧着小火焰的目光紧紧的落在白若兰脸上,右手不老实的覆盖住她的胸,说:“好软……”
    这色胚……
    白若兰心里暗道,强忍着身体感觉上的别扭,任由他碰她,娘说了,慢慢来,就不会疼。所以如果他摸她,就一定要让她摸,好像就不疼了。
    白若兰想起娘亲教导她时候直白的言语,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娘说女人必须在床上放得开,就可以学会享受,也能拢住男人的心。
    黎孜念见她没有躲闪,愈发大胆起来,他的兰兰还是头一次这般老实,看来有名分的果然和没名分的待遇不一样……
    他扯下她的发冠,笨拙的帮她散开头发,揪的白若兰快疼哭了,于是主动帮她弄开自个的头发。黎孜念帮她脱衣服,没一会两个人就只剩下白色的亵衣。
    黎孜念被折腾了一天,身上有汗,勃颈处亵衣贴着锁骨,特别诱人。
    黎孜念随意扯开她的领口,将手钻了进去,第一次肉贴肉的摸到了兰兰的光滑的皮肤,浑身好像被打了鸡血,兴奋异常。
    白若兰身子莫名颤抖起来,两只手不敢动,脸颊通红,手心发热。
    “你也摸我,兰兰!”黎孜念定定的看着她,白若兰僵硬的抬起手,从他腰间进入亵衣里面,顺着他健壮的腹肌一路向上,摸到了他有型的胸口。
    黎孜念喉咙处发出一抹渴望的声音,他索性自个把上衣脱了,身子上仿佛涂了一层油似的,健壮有型,光亮好看,白若兰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她想起小册子,本能的探过头,唇角轻轻的吻住了他的锁骨,黎孜念大惊,浑身的*都被挑逗起来,顾不得其他将白若兰扑倒在床上,用力撕扯掉她的衣裳,唇角顺着她的粉红色的唇,一路向下,勃颈处,锁骨,还有映入眼帘饱满圆润的某处。
    他轻啃着,贪恋的埋在她的胸口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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