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轩辕大哥和陶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直隐瞒?”说着,她突然想起轩辕辞说过,陶姨的女儿被人抢走了,腿也被人打折,以致跛脚,陶姨非常关心她,常常用那种慈母般的眼神看着她,莫非……猛然窜入脑海的猜测令花葵心惊,她不置信的睁大眼,茫然的看着前方。

    她的脸色倏的煞白,两眼空洞,似是受了惊吓,红唇一张一合,喃喃的念着什么,双掌扣住她的双肩,摇晃着她的双肩,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他的担心毫无反应,赵不逾担心不已,下了力道捏住她的下巴。

    疼!

    花葵终于回过神来,对上他担忧的双眼,僵硬的弯起嘴角,倒出自己匪夷所思的猜测,“阿离,我怀疑陶姨是我娘,或者是关系亲密的亲人!”对其他女子,陶姨是客气疏离的, 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露出情绪波动。对她,如此不同,这足以说明了什么。

    娘?这……可能吗?赵不逾疑惑。不过,一切要用事实说话。

    *******

    已是傍晚,日落日山,天色将黑不黑,朦胧的罩着大地。

    花葵用过晚饭,来到湖心小筑等着陶姨的到来。已是十月,天气越发冷,夜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汽迎面扑来,令花葵的头脑越发清醒。

    闻声轻巧的脚步声渐进,她缓缓的转过头,盯着陶姨一步步的走来,她一直蒙着面,因此至今她仍未见过她的真面目,不知是有意隐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陶姨跛着脚缓慢的走到凉亭,就在要向她行礼时,看到正中石桌上放着的咒符,压茶杯上,随风飘动并发出哗哗的声响。她认得上面的笔迹,一时紧张起来,抬眼看花葵,她定定的瞧着自己,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或许,她什么还没发现,陶姨稳住心思,福身行礼后静静的站着,等她开口。

    陶姨蒙着脸,看不到她的神情,立于一旁如木柱,花葵起身,拿着火折子点蜡烛,凉亭里有风,点了几次才点亮,把灯罩罩在蜡烛上后,她为两人倒茶。

    “陶姨,天冷,坐下喝杯热茶。”

    犹豫了下,陶姨小心坐下,双手捧着茶杯,她想表现的自然些,可紧捧着茶杯的手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花葵拿着咒符递给陶姨,双目紧盯着她,留意她每个细微的举动,“陶姨,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陶姨看了看,小心答道,“这……不知道,不过像是道士画的道符。”

    “这是在壮壮的房间发现的,我怀疑有人用邪术害壮壮,陶姨怎么看?”

    “我……这个……或许是吧,又又……又或许没害人的意思。”

    陶姨闪烁其词,只闻其声就知心虚,花葵不明白,她都已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怀疑了,如此好的机会,她为何不说实情。

    “这东~西贴在壮壮g下,如此鬼祟肯定是不怀好意。我今儿下午命人排查了所有进出壮壮房间的人,陶姨,你不会介意吧?”

    她的意思是,已经查过她的房间了?陶姨是轩辕辞的管家,因又和她与壮壮亲近,花葵特别给她备了单独房间,常日里,无人进出她的房间,所以有些东~西的摆放她就没大注意,没想到……

    陶姨脸色立白,本能的辩解道,“王妃,我绝没有害人之心,这些符是为小王爷祈福,我。”

    “陶姨,我没让人搜你的房间。”

    “……”明白上当的陶姨无言以对,沉默的低下头。

    “陶姨忘了吗,轩辕大哥给过我一本书,这些符我都认识,知道不是害人的,是用来祈求壮壮平安健康的。”

    “……”

    陶姨还是不说话,十指教缠的一起,不说话,是不想露出更多的破绽,她知道这是个契机,她可以解释清楚一切缘由,然后母女相认,可她不能,她不想女儿背上沉重的负担。报仇,她一人就够了。

    她还是什么都不说,花葵不解她在顾忌什么,静默片刻手,伸出手腕,露出玉镯,“这个镯子一直跟着我,陪着我,我特别喜欢,陶姨,你说好看吗?”

    “好看。”

    花葵把手腕伸到她跟前,迫使她抬头打量,“陶姨,你连头都没抬,看也不看一样,怎知道好看呢?”

    陶姨不得不抬起头,瞧着晶莹剔透的玉镯,这玉镯她非常熟悉,是师祖传给师傅,师傅传给她,她又给了自己的女儿,多年来,她心心念念,不曾想,她真的平安出现在眼前。她眼眶发热,可努力憋回就要盈出眼眶的泪水,“这玉镯,很配王妃。”

    “你……”那眼底的波动不容错认,可为何要压抑着,花葵恼了,她就在她眼前,如此的接近,却为何不认她,“陶姨,那个抢走你女儿的人是谁?是谁把你的腿打折的?”

    陶姨抿着双唇一言不发,花葵也不再开口,两人无声的较量着。天色愈来愈暗,昏黄的灯光不甚明了,再也看不清彼此的神情。灯光投落在水面,发出熠熠晶亮斑点,随着水波不停的荡漾着。

    风继续吹着,比之前更大,吹的袖子鼓起呼呼作响,花葵衣裳单薄,身子在冷风中微微打颤,可她没动。陶姨微弯着腰,头一直耷拉着。

    “或许你的女儿以为自己生辰不好,被爹娘抛弃了,若是她因此恨你,你不介意吗?”带着颤抖的强调被风吹散,落在陶姨心上,如石落深潭,她咬了咬牙,选择继续沉默。

    看来她当真不会说了,花葵失望之极,长叹一声,“陶姨,你退下吧。”

    楞了下,陶姨才反应过来,屈膝行礼后离开凉亭,花葵转身,手抓住冰冷的扶栏,眺望着苍茫的夜空,无说个疑问在脑海中翻滚,却都是没有答案。不知何时,赵不逾来到她身后,从后面环住她的纤腰,身上的凉意透过衣料传到他身上,令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赶紧去握她的手,亦是梁如冰。

    他不禁紧皱眉头,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阿离,我好冷,手冷,脚冷,脸冷,心也好冷好冷。”

    赵不逾帮她搓手,可依旧冰冷,揽住她的腰把人扣紧,半搂着她离开凉亭,这里是湖心正中,凉飕飕的风刮的人脸都发疼,她站了这么久,无怪乎冻成一根冰棍。

    房间已置了暖炉,赵不逾拉了凳子让她煨着炉子坐好,然后还从柜子里找出披风为她披上,看她望着通红的炭火发呆,也就没打扰,倒杯热茶放在她手边的矮几上,然后坐在一侧静静的陪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自己添了几块木炭,听到她幽怨的开口,“阿离,她不承认,什么也都不说。”

    炭火映的她的脸红通通的,一簇簇小火苗在她眼底跳动,却是温暖不了她的心,哀怨凄楚的模样令他心疼,稍侧身,伸长胳膊搂住她肩靠在自己身上。

    “我没恨过也没怨过,可就是不明白她为何不承认,我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或者是害怕什么。”若真是被抛弃了,她不会去以前的事,可事实似乎并不简单,所以她想知道当初发生什么事,导致她家破人亡的。

    赵不逾无法回答她,只能用手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阿离,我好烦,好难过。”她钻到他怀里,一臂搂住他的劲腰,一手探到他的衣襟下,赵不逾猜到她要做什么,立即把她推开,花葵悴不及防被推到,朝活火炉的方向倒去,赵不逾大惊,眼疾手快的拽住她,把人带离开。

    花葵生气的抡起拳头打下去,“你竟然推我,你这混蛋,讨厌鬼,竟然不要我,是怕我身上的毒过到你身上吗,还是担心我怀孕,生了孩子也会从胎里带毒,恩?你说啊,说啊!”

    她,都知道了?!是谁告诉她的,项老爹还是项大婶?唉,怎么能让她知道呢?

    “我不管,我难受,我今天就要你。”心情非常阴沉低落的花葵,此刻什么都不想去想,只要放纵和沉~沦,双臂紧紧的挂在他脖子上,踮起脚尖向上一跳,双~腿就盘住了赵不逾的腰,这急色的模样和色鬼无异,看的赵不逾哭笑不得,怕伤到她,不敢太用力拉扯她,反而令她黏的更紧了。

    “你这笨猪,我今儿去项府问过项老爹了,他是骗你的,我身上的毒早已清除,当时为了试探你对我的真心有几分。”这傻瓜,要是体~内有余毒,项老爹肯定隔三差五的来瞧她,想尽办法来清毒,真是关心则乱,这么明显的事都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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