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谢谢山中有人书友的打赏,感谢支持!

    做为阿伦斯巴赫研究所背后实际操纵者,无论是国外媒体,还是德国国内媒体的一举一动,乔伊也总能收到最新、最快的报告。

    当看到报纸上突然出现的,关于威廉王子在此次东亚事件中,所建立的伟大功劳的连篇累牍报道时,再结合前两天,父亲与宰相大人莫名其妙的对自己讲的外交部笑话,乔伊立刻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关于东亚的一切,辛劳是乔伊的,而功劳最终却轻巧的落在了威廉的身上,无论怎么看,这个结果对乔伊来说,都很不公平。

    可这个世界上的事,由不得你去计较公平与否,乔伊的前世也好,今世也罢,公平总是迟到的。

    如果不顾一切,甚至是用撕破脸的方式去争取,向世界宣布这一切并不是威廉的功劳,全是我,我乔伊辛苦努力地结果,或许最后,自己能拿到一个迟来的公平评价,可最终的结果呢?

    失去名誉的,不仅会有威廉,还会有疼爱自己的老皇帝、给自己莫大空间发挥的父亲,乃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理想,一切的一切,只能是一地的鸡毛!

    就像是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自己做了所有能做的,和不能做的,可是功劳却莫名其妙的落在一个局外人的头上,偏偏那几个最了解这件事的人,非但不能为你说什么,还要大力的替局外人唱赞歌。

    人生有些事,就是这么操蛋的超出理智与逻辑的范畴,不然你怎么能说,生活总能给你惊喜?

    所以,要说乔伊没有负面情绪,这怎么可能。

    还好,乔伊前世所学的自我心理暗示,最终起了作用,你叫他自我催眠、自我麻醉,亦或是阿q精神也好,至少让乔伊把这段负面的情绪封闭了起来,在强大的自我控制力之下,起码没什么人,能看出乔伊有什么不同。

    无论何时,在众人面前的乔伊,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乐天神情。

    改变不了的事情,就先顺从它,直到你有了能改变它的力量,再考虑是否改变它,或许日后你回首望来的时候,当年的大山不过是一块小石头而已。

    因为强大的,终究是你,不是那件事。

    威廉到是怀着愧意,连续几天给乔伊送了不少美食,从可以生食的黑森林火腿,到莫泽雷勒白干酪球,至于可可巧克力与酒心巧克力更是不用提了。

    乔伊统统笑纳了,即使给威廉一个答案,也是给自己一个解释,更是给父母和所有关心自己的人,一个宽慰。

    随着德清、德日、德法相关条约的签订与落实,上至贵族下至普通的民众,整个德国民意的就像是一口沸腾的锅,对威廉喷洒出的热情与赞美的温度,都能烫伤你的皮肤。

    无数的演讲、舞会与拜访的邀请朝着威廉扑面而至,在滔天的民意之下,威廉王子成了整个欧洲最炙手可热的明星,就像一轮耀眼的白日,不但笼罩在整个德国的上空,更笼罩在整个欧洲的上空。

    整个欧洲,都感受到了威廉王子那炙人的热度。

    清风徐面俯视众生,被无数人奉承的感觉,可真好!

    这一刻,民意可期!

    好吧,仰望天空固然羡慕鹰翱翔的高度,但羡慕也就是羡慕,乔伊唯有微笑着低头,一步一步的去走自己选择的路。

    路,除了要走的高,更要走得远,最后,谁羡慕谁,犹未可知。

    英国大伦敦东南,肯特郡,奇斯尔赫斯特,卡姆登宫,已故的乔治三世时期的大法官卡姆登伯爵的官邸,现在旅居英国的欧仁妮皇后的府邸。

    自从1873年拿破仑三世病逝于奇斯尔赫斯特后,遗体最初被安放于肯特郡的圣玛丽大教堂,最终出于对拿破仑三世天主教信仰的考虑,今天终于被移到了汉普郡法恩伯勒,圣米迦勒天主教大教堂的拿破仑家族墓地。

    此时的欧仁妮皇后一家,与乔伊前世历史的唯一出入,就是拿破仑四世并没有在今年的六月一日的战斗中,死于祖鲁人的手里,依然做为切姆斯福德男爵弗雷德里克-塞西杰二世手下的军事观察员,健康的在南非与英军一起,继续同祖鲁人纠缠在一起。

    从法恩伯勒(其实它有个更出名的名字叫范保罗,范堡罗航展所在地)回到肯特郡的奇斯尔赫斯特之后,坐在卡姆登宫的花园里,享受英式下午茶的欧仁妮皇后,正静静地握着玛丽的手,平静的回忆着自己的丈夫,曾经的法兰西皇帝,拿破仑三世。

    “我的小玛丽,你的爷爷,我的老夏尔,在别人眼里,他是一位皇帝,但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他既不伟大,也不糟糕。”

    “或许,在小玛丽你的心里,你所喜欢的那个普鲁士蓝皮怪。”

    “奶奶,他叫乔伊!”玛丽不满的摇了摇欧仁妮皇后的手,提醒道。

    “好吧,好吧,那个蓝....”欧仁妮皇后的手再次被攥紧,无奈的看了看自己喜爱的小孙女,轻轻的摇摇头,说道,“就像是你,常常在奶奶面前说起的那个无所不能的乔伊一样,当年在我的心中,你的爷爷一样是无所不能的。”

    嗔怪的瞪了一眼,明显露出满意神情的宝贝孙女后,欧仁妮皇后决定要跟小玛丽好好的讲讲,那个世人破了无数脏水的,但始终生活在自己心中的,那个真实的老夏尔。

    “小玛丽,你说你的小男朋友正在写小说,而你的爷爷可是写过《恺撒传》的,你的小男朋友在科学上有天赋,你的爷爷同样也出版过电磁学的科学著作。”

    “在武器与战争上,你的爷爷可是为军队发明过火炮,而且还写过如何运用炮兵的战术。他在位的18年,法国几乎年年都在战争中度过,仗,打赢过也打输过,但尚武精神一点都不比那群好斗的普鲁士人差。”

    “除了他那糟糕透顶的外交政策以外,他当年治下的帝国,在经济上可是仅次于英国,现在巴黎的那群共和派马屁精,不过是在享受你爷爷的经济遗产罢了。”

    “更不要说,现在的巴黎是你的爷爷一手改造的,没有他,巴黎不过是一座,粪便能没过膝盖的肮脏城市而已。”

    “他在意大利闹过革命,在法国组织过政变,做过牢,也当过皇帝,今天可以是天主教护教的圣人,明天又支持意大利人把教皇赶出罗马,身边出入不是阴谋家,就是流亡者搅和在一起,无论是穷困潦倒,还是飞黄腾达,身边从来不缺少爱慕他的女人。”

    “这个老混蛋的私生子,多得我都数不过来。”

    “夏尔,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爱,又让人恨的无耻混蛋!”

    轻吐了一口怨气后,欧仁妮皇后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玛丽的脸蛋,“当年,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我也是用你这样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个自己喜欢的坏男人。”

    “奶奶,我们只是朋友!”玛丽瞪着蓝色的大眼睛,抗议道,随后又低着头扭着身子,轻声的反驳道,“再说,他又不是坏男人,索菲和玛格丽特说了,那家伙没去搭讪其他女孩子。”

    “好好好。”欧仁妮皇后嘴上答应的很快,但玛丽完全看的出,自己的奶奶完全就是用敷衍的态度在搪塞自己。

    欧仁妮皇后任由自己的小孙女摇着自己的手撒娇,而思绪却在拿破仑三世的回忆中,不能自拔。

    “他当总统的时候,被称作人民的总统,做皇帝的时候,被称呼为人民的皇帝,他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一场民调。”

    “任何一件事,都一定要按照民意的要求去做,人民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结果呢?”

    “当普法战争初战不利,他要率领军队返回巴黎,重振旗鼓要与普鲁士人再次决战的时候,他一直奉承与讨好的人民在做什么?”

    “紧闭巴黎的大门,告诉愚蠢的老夏尔,要么你带回普鲁士皇帝人头,要么我们砍了你这个皇帝的脑袋。”

    “对,我还记得,响彻巴黎的那句话,没有俾斯麦的脑袋,我们就革命!”欧仁妮皇后的嘴角,露出了深深的嘲讽,“没错,当年巴黎城给老夏尔的最后通牒,就是这么一句话。”

    “愚蠢的老夏尔,直到自己被困在色当的那一刻,才终于彻底的明白,不是他统治着巴黎,而是巴黎统治他,哼哼,心灰意冷之下,他选择喝下了,巴黎人民送给他的最后一杯毒药,向普鲁士人投降。”

    欧仁妮皇后轻轻的将玛丽搂在怀里,嘴角的轻蔑浓烈到能染黑整个天空,“一个被民意操纵的皇帝,落到这个下场,我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民意这东西,当你驾驭不了它的时候,它就是你的暴君!它会连皮带骨的吃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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