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若毅说完,也扬眉看向炎若薰,后者勾着嘴角,眼中闪过一抹愉悦道:“五感尽失,拔针后一盏茶时间暴毙。”

    炎若毅歪了歪嘴,若有所思道:“唔,一盏茶,还是有些慢吧!”

    炎若薰点头,边思索边道:“嗯…若是针上的毒再添点加速体内循环的东西,那应该就…而且力道还是有些轻了,啧!”

    紧随而来的两人听到这两姐弟的交谈差点从半空中跌下来,有人见过下手杀人后还在现场检讨不足的吗?炎承肃抽了抽嘴角,而一旁的胡广安早已瞠目结舌,嘴一开一合却吐不出半个字来,心中震撼道,这对姐弟的功夫造诣到底有多高?

    炎若毅见两人的模样,便随意笑道:“你们把握时间找吧!我们望风。”

    炎承肃点了点头,便拉着胡广安进了书房。

    炎若薰姐弟站在一旁的树上,树叶将两人的身形隐藏,恰是望风最好的所在。炎承肃及胡广安在一个时辰后才从书房出来,炎若毅见状便将身子移出树丛,胡广安看到他探出身时便向他点头示意东西已经到手。

    炎若毅这时也朝炎若薰做了个手势,几人便见炎若薰飞身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飘过五名侍卫,没多久手上便多了五根银针,恰是方才她射向那五名侍卫的,在他抽出银针的刹那,五名侍卫直接软倒在地,而后四道黑影快速飞跃出知州府。

    隔日一早,城门才开,便有四匹马载着四道人影出城。而此刻的知州府内,胡邦焕正听着管家回报:“暗卫尽数失踪,没有半点痕迹,侍卫身上所中之毒应是由他们身上的针孔透入,此毒属下及仵作第一次见到。”

    胡邦焕吐出了一口浊气。眉头轻拢摆手道:“罢了,去吧!都安葬了!”

    管家去后,胡邦焕打开了藏于大案之下的暗格,将几本簿子拿出来仔细翻看,心思稍定,若非确认这些没有失窃,他才不会如此轻易便放过下手之人。只可惜胡邦焕并未细看簿子内的字,若他细看便会发现字迹虽一样,但细微处仍是有些不同,也因为他没细看。所以等他知道真的帐册已被调包时已经为时晚矣。

    将簿子放回去后,胡邦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下手的那人到底来做什么?难不成杀了人便走?看样子是把人都撂倒了,为何什么都没拿呢?这时他灵光一闪。立刻站起身往身后的多宝格走去,敲了敲墙壁,多宝格便往墙里面旋转,露出墙后的另一个多宝格。

    不看还好,这一看便气得差点吐血。他的沧海夜明珠!他的红珊瑚!他的八仙过海羊脂白玉雕刻!他特地藏在墙后面的三个宝物,竟被扫荡一空!

    而此刻已经往大炎东边而去的炎承肃一行人刚与胡广安告别,如今正在马上分赃。

    “肯定气炸了!这么个好东西也能被你们带出来,高啊!”炎若毅笑嘻嘻地竖着姆指赞道,边说边将刚分得的红珊瑚放进包袱里。

    炎承肃看着手上的羊脂白玉淡笑道:“讨点回报很正常。”

    炎若薰则是将夜明珠塞进怀里,眼中带着满意。

    片刻后。几人再度打马启程,而这时炎承肃才后知后觉问:“不过,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他以为要在大炎国内四处玩玩。但待他听到两人的回答后,差点没从马背上跌下来。

    “大庭?堂姑姑在的大庭?北边的那个大庭?”炎承肃不断求证,眼中有着愕然。

    炎若薰只是简单的点了个头,炎若毅则揶揄道:“怎么,不敢?还是怕自己到不了?”

    炎承肃撇了撇嘴。谁到不了?同样骑马,他们到得了。怎么自己就到不了了?不过就是过家门而不入嘛!不过就是有点冷嘛!不过就是人生地不熟嘛!

    “哧!我怕什么啊!去就去!”炎承肃不屑地啐了一口,赌气道。

    于此同时,大炎齐王府内正传出悠扬缠绵的筝曲,更准确说,筝曲是从王府的水榭内传出,此时水榭内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两人皆是一袭淡紫色衣衫,女子端坐弹筝,而男子则执笔在宣纸上作画。

    水榭内檀香味静静漫开,随着缠绵的筝曲在水榭内流转开来取悦了两人,两人嘴角微勾,心中所想、所看都是对方的身影。如此情意浓郁,让守在水榭外的几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一曲弹罢,女子笑意温和,问道:“好了没?”

    男子勾勒完最后一笔,笑着抬头并对女子招手道:“好了,来看!”

    女子忙起身,蹦跳地跑到男子身边,画中正是弹琴的女子及作画的男子,但画中两人是立于一片梅花林中,梅花漫天飘飞,两人相对而立,眼中情丝脉脉,脸上尽是柔情,而四手正紧紧牵着,此时画中的男子似正与女子说什么,惹得女子嘴角轻扬。

    “如何?”男子轻搂住身边的女子,将她带往怀里安坐。

    女子一脸笑意,抬头对上男子的双眸笑道:“我很喜欢,凛。”随即在男子的脸上啪唧了一口。

    男子正是炎之凛,怀中女子正是刘媛。

    众所周知,齐王府的两个主子成亲十几年来感情一直很好,其原因大概是因为府中孩子一过了五岁便被他们送出府去,所以府中没有大小鬼头闹着,两位父母亦不曾因三个孩子愁过,这样的他们便有更多时间独处,烦恼少了,又有爱情滋润,两人看起来便比同龄的旁人更年轻点。

    炎之凛此刻正用力扣住刘媛的腰肢,双唇捕住她还来不及退开的双唇,就这么吻了过去。就在两人耳鬓厮磨时,便听墨木在水榭外清了清嗓道:“主子,寒一来消息了。”

    刘媛一听便推了推炎之凛,炎之凛眼中闪过一抹不满,可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寒一是他派在双胞胎身边的人,与他们夫妻联络都是定期地,但如今还不到固定传信的时间便传了信来,想必是两个小鬼出了什么事,于是他立刻放开了刘媛,并让她在怀里坐好,又替她整理好微乱的衣物后,才冷声道:“拿过来。”

    两人只见墨木低着头走进水榭,将手中刚收到的飞鸽传书递了上去,炎之凛自信筒中取出信纸后细细看了起来,随即一脸怪异地将信纸递给刘媛,刘媛看完后先是一阵无奈,接着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须臾,才扬眉看向自己丈夫,询问的意思明显。

    炎之凛咬了咬牙,对刘媛道:“我进宫一趟,等我回来再说!”

    不久,大炎皇宫内,正在御花园下棋的炎顺帝及炎世治忽然打了个冷颤,一抬眸便见炎之凛一身令人压抑的冷意快步走来,他平时已经够冷了,但如今的气势更加凛冽,让炎顺帝父子二人有些受不住。

    等炎之凛请完安后,炎顺帝便率先开口问:“之凛这是怎么了?何事禀报?”

    炎之凛死盯着炎世治,将手中的信上呈给炎顺帝,道:“前个月臣写信让毅儿和薰儿回来,前些日子他们师父通知已经下山,不想方才便接到这封信,写信的是臣派在两个孩子身边的暗卫,如今三个小子要去大庭。”

    炎世治被他的眼神及咬牙切齿的模样膈应到,看完信后便不满地撇嘴道:“说得好像我家肃儿拐骗你家儿子女儿,但明明就是肃儿被他们拐了!”

    炎之凛正欲开口,炎顺帝的笑声却忽地打断了他们,对炎世治道:“哈哈哈!他们三个哪个是傻的?根本是一个赛一个的机灵!出门在外也不会吃亏的!反正肃儿也交差了,这事他办得漂亮,便让他在外玩玩,当作是让他趁机在外面见识见识,我大炎的皇太孙可不能是个井底之蛙啊!”

    接着,炎顺帝又对炎之凛笑道:“至于薰儿和毅儿,他们许是想去大庭见姑姑和他们的祖父,我那皇兄如今可在石家住着呢!一会儿我让治儿写封信通知上官琴,让他先帮忙照看着,慧丫头出嫁多年,你们夫妻俩也该想她了,趁此机会,朕便让你夫妇二人出使大庭吧!顺便好好与你父王聚一聚,你们也替我探望齐儿夫妇,让他们别玩野了,记得回家。”

    炎之凛抿了抿嘴,恭敬道:“臣遵旨。”

    三日后,炎之凛带着刘媛及忠义侯(刘子正)及几名使臣往大庭而去。

    而此刻,正要进入大庭境内的三人遇到了一个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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