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之凛知道刘媛擅弹古筝,所以特地在娶亲前,寻了一位制作古筝的师傅专门为刘媛制了一把古筝作为新婚礼物送她,刘媛相当喜欢,从此便只弹此筝,至于齐王妃送的古筝则被她收到库房之中。

    “六娘,去库房拿母妃送的筝出来。”刘媛朝外吩咐道,她有八成的把握,遗诏的线索就在齐王妃送的筝里。

    上官琴不明所以,看炎之凛的神色高深莫测,但心情似乎不错,心中奇道,难道遗诏和那古筝有关吗?

    不久六娘带着几个小丫鬟抱着古筝走了进来,刘媛示意直接将筝平放在美人榻上。

    等丫鬟们退出去后,刘媛三人行至榻前检查了起来,这是用上好的紫檀木作成的古筝,古朴大方、雕刻大气,但是任凭三人怎么看、怎么找,就是没找到遗诏的影子。

    上官琴最先放弃道:“罢了,没有便没有,就别再折腾??的筝了,这可是齐王妃所赠,弄坏了可不好。”

    炎之凛随即也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道:“没了遗诏你当真还有把握?之前不是说他们要见到遗诏才愿意出手吗?”

    “的确没错,但我如今拉了上官瑁一起,他背后有石家、又有昙贵妃的势力。”

    “昙贵妃是昙贵妃,上官瑁是上官帽,上官瑁所求与昙贵妃所求当真一样?昙贵妃娘家当真会毫无所求,就这么跟着支持你?”炎之凛迅速接过他的话问。

    “上官瑁不是说他自会解决?”上官琴皱眉道。

    炎之凛冷声道:“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作为想称帝的人,你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涵。”

    “我自是知道。”

    这时原本坐在榻旁的刘媛突然站起身,往内室走去,边走边道:“别争了!之凛,进来帮我。”

    炎之凛随即转身入内,没多久便见他拿着两个筝架走了出来,上官琴也走上前来,此时只见刘媛一脸兴奋道:“我倒是忘了母妃那时是连筝架一起送我的,当初我换了筝,却没换筝架,你们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

    炎之凛才将筝架放下,上官琴便上前端详了起来,这是一对简单大方的紫檀木筝架,只见上官琴骨节分明的手在筝架上摩挲探索,最后甚至将筝架放倒,查看架底,半晌,上官琴的眼睛一亮,游移的手最终停在其中一个筝架的足底。

    他低头细看后,突然激动大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刘媛和炎之凛早已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跟着上前查看。只见上官琴颤抖着把随身带着的紫檀木牌取出,放在足底旁比对,刘媛栖身向前,赫然发现筝架足底有一个‘茹’字的篆刻,与上官琴的木牌上的字一模一样!

    上官琴此刻的心情激动无比,双手颤抖,到底是老天待他不薄啊!他现在几乎非常肯定里面藏着的是遗诏无疑了!

    “旁边有细缝。”炎之凛低声道,随即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插入足底,并沿着细缝的边缘移动。

    不多时,只听‘喀’地一声,一小块刻着‘茹’字的木块被撬开,露出空心的足底,上官琴立刻伸手探向那细小的洞口,他能摸到里面有一张很厚的纸,但无奈手指过粗,如何也勾不起纸来。

    最后他求救似地看向刘媛,刘媛笑了笑耸耸肩,伸出两只手指进了底部,双指一夹,便将那厚纸给夹了出来,几人一看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纸,而是一封卷曲的信封!

    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未知日后,燕能解’几个字。

    “位智后,燕能解……呵呵!原来如此!”只见炎之凛呵呵笑道,原来这就是母妃临死前念叨的话,是一封传位给上官琴的遗诏!说的是上官智之位传给上官琴。

    刘媛这时才知道,那时炎之凛说的众人都想要的东西为何物,如今看来的确是很多人想要的宝贝啊!如今想来,有多少人因着这封遗诏丢失性命,又有多少人负了光阴,失了青春韶光。

    更原来自打她初遇齐王妃那日起,她就注定卷入其中了,齐王妃果真送了个‘大礼’给她啊!想来她当初是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田庄上度过吧!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经历和身世会有所改变,所以才会让炎之凛好好护住自己的吧!

    上官琴没理会两人的反应,直接打开了信封,取出里面折叠整齐的纸,他颤抖着手将纸摊开,上头盖着玉玺,字苍劲有力,透着股霸气:太子智优柔寡断,朕忧其不能担大任,故废其太子封号,封文王,其子皇太孙上官琴灵巧聪敏,甚得朕心,特赐字飞燕,封太子位,继承大统。

    滴答!

    在上官琴未有准备时,一滴泪便滴在了纸上,此刻他心中并未因找到遗诏而欣喜鼓舞,反而相当压抑,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肩上的担子是如此沉重难荷。

    以往当他说起要推翻上官政称帝时,很多时候是因为心中的仇恨和遗憾,但他知道自今日起,所谓的仇恨及遗憾都未能及上祖父及父亲对他的期望。

    以往他常想着若此次失败,他就行医救人,作个大夫也行,但如今,他心中再没有‘如果失败’四字。古语道:不成功,便成仁,这条命是祖父及父亲用命保下的,自己没有条件谈失败!

    刘媛最先察觉到上官琴的坚定:“燕大哥?”

    这时,炎之凛夫妻俩只见上官琴突然站起身,向两人拱手道:“世子、世子妃,你们是我上官琴的恩人,也是朋友,他日我若成功登基,两位将永远是大庭的贵客及朋友!”

    面对突然对自己行礼的上官琴,夫妇俩对看一眼,似乎也都懂了那一张遗诏给这位俊朗少年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想必其中不乏也有亲情的激荡吧!

    这一夜,使臣馆内,上官琴已洗去易容,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他俊朗非凡的脸更加夺人心魄,他双手压在脑后,正思索着日间刘媛与他说的话,他没想到刘媛竟会跟他提起炎元慧,而自己也没有隐瞒与炎元慧相识的经过,也没隐瞒对这小丫头有着不同的态度。

    他最近不是没有察觉到,当初对刘媛的喜爱之情,早在看到她与炎之凛幸福的模样后,转变成求而不得的遗憾和祝福,而且不知何时起,心中多了那一双纯真的水眸,只是他不知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她应该保护住那样纯真的笑容。

    刘媛听后以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道:“也许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你才对她特别不同,但之后呢?”

    “你不承认?若我们现在立刻将她许给别人如何?”

    那一刻,自己竟有种所有物被抢走的感觉,相当不爽。

    “她是纯洁可爱的小花,所以她哥不想将她嫁给家庭太过复杂之人,正好淮安公家人口简单,李方又是个专情的,我们正有打算呢!”

    李方?凭什么?他能让她绽放美丽的笑容吗?他那点能耐能配得上她的纯洁无瑕吗?

    一夜思索下来,他得到的结论是,那一双秋水眸子,那一抹轻灵纯洁的笑容只有自己能拥有,别人不配,只因为他比别人都懂得那个少女,她不喜人群,所以她的聪慧只有自己知道,她的笑颜如花只有自己看到。

    既然认定那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他便不会就这么放着不管,让自己再次与缘分失之交臂!

    同一时间,炎元慧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想到明日那个人就要回国,心中总有些郁郁寡欢,她想自己会很怀念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会很怀念他们天南地北地聊天。

    那日府里赏花燕,他们在凉亭里聊了一下午,竟不觉时光飞逝,直到他的侍卫前来请人,临走前,他说:“郡主,和??聊天如品茗,小口饮着,却不知不觉饮去两三壶之多,很有趣,我很喜欢。”

    她那时心中紧张,好似与他说了句:愿成知己。

    他那时的表情复杂得令她看不懂,而后他只说,得此知己,甚好。

    甚好,呵呵,至少是他的知己了!

    隔日一早,炎元慧迷朦间在被子里摸到一封信,她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给自己的,只因那潇洒俊逸的字迹让她想到一个人,她瞪大了双眼,他来过了?为何自己不知道?

    她打开信封,只见里面有一翠玉玉佩和一封信:“一年为期,此佩为凭,娶??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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