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使臣进京,炎顺帝安排三日后设宴接风洗尘,进京隔天,上官瑁与上官琴进宫面圣。

    而同一日,也是刘相寿辰,炎之凛与刘媛一早便回刘府贺寿,马车上刘媛和炎之凛提起了恒香居的事。

    “之凛,我听说恒香居是母妃另辟的院子,之前我想去,却被韩嬷嬷拦住了,说那里闹鬼,结果前几天杨侧妃竟然问我去没去过恒香居。”

    炎之凛听了皱了皱眉道:“??若想去我可以带??去,杨侧妃如此问是因为她曾经想进去过,却被吓了出来,所以之后才有人说恒香居闹鬼。”

    刘媛还有何不明白,合着那只鬼应该是有心人整出来的,但是为何那人不愿让杨侧妃进恒香居呢?刘媛心里想着,嘴上也将问题问出。

    炎之凛紧了紧揽在刘媛腰间的手,平静道:“恒香居是母妃嫁给父王伊始便建起的小院,连父王要进去都得先得到母妃同意,甚至母妃搬到别院后,父王也没进去过。”

    “后来母妃过世,父亲事隔多年再度踏入恒香居,才发现里面都是母妃画的画像,每一幅都是父王和她自己,偶尔也会有我,而父王送给母妃的东西都被母妃视若珍宝地收藏着。父王在恒香居呆坐了一夜,之后便下令不准靠进恒香居……”

    刘媛接着道:“可杨侧妃偏偏是个无事惹事的,想要偷偷进恒香居,便有人设计闹鬼之事吓她,也好让府内众人远着恒香居,一劳永逸,这人,不会是你吧?”

    炎之凛笑着刮了她的鼻子道:“错了,杨氏的确在一年前因为好奇,进了恒香居,但恒香居里的事不是我整出来的,那是父王的手笔,如若是我,一刀解决了便是,何必搞这些费工夫的事?”

    刘媛一听便直抽嘴角,该怎么说这个齐王呢?很难想像这装神弄鬼的奇葩办法是从那位老人家脑子里蹦出来的。

    “那我们进去不会有事吗?”刘媛好奇问:“那些装神弄鬼的可还在?”

    “不在了,自从恒香院闹鬼之事不胫而走后,父王便把里面的人手给撤了。”

    “你说过杨侧妃是一年前进的恒香院,那她为何突然又提起恒香院的事?”刘媛问。

    炎之凛沉着张脸,道:“我也不清楚,我会派人盯着她,看她玩什么花样。”

    刘媛应声,又将话题带至办赏花宴和刘相寿宴上,炎之凛知道刘媛怕自己想起伤心事,心中感动,也顺着她转了话题,说起了炎元慧的亲事。

    炎元慧此刻独坐马车中,正发着呆,心中想着的是那个金色面具。

    那日,当她知道男子伤势已稳并无大碍后,原是想等他醒来的,但大哥大嫂派人来接,说是最近京郊治安不好,她一个女子该早些回家,便把自己给接走了。也不知那男子如今怎样了?

    而此刻,上官瑁、上官琴与上官琼月刚觐见完炎顺帝,正与炎世治一同往宫外行去,只听上官瑁带着笑意道:“听闻今日大炎刘宰相寿辰,不知我等可有幸前往?若能遇见炎世子的世子妃就好了!听说炎世子独钟情于她,真让我好奇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炎世治看着眼前一身红衣,脸挂邪笑的男子,心中掂量片刻,便回身对二顺身后的小太监道:“你去跟父皇说,本宫要与大庭国五皇子、燕王及长公主去刘府祝寿,不知有话要传否?”

    小太监领命而去,而炎世治则引着三人到一片树荫下站着闲聊,顺便等那太监回话,这时,上官瑁突然道:“太子果真孝顺,连行踪都得向皇上交代清楚。”

    炎世治听出来上官瑁是在笑自己遇事不果决,连请他们到刘府都要先问过自己父皇,但他却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若他不问父皇意见,到时候这几人惹出了什么事来,害到刘相可就不好了。

    他可知道炎之凛护短得紧,如今娶了刘媛后,刘府便是他一半的家,刘相更是他的长辈,若是贸然将人引过去,出事了,自己便是第一个要被炎之凛收拾的,与其如此,不如以奉圣旨为名带此三人前去,出了事,还有父皇担着不是?

    “孝顺是应当的,父母在不远行,就算远行也该告知行踪与行程,免得让父母担心。”

    炎世治心想,你说我孝顺,我也不否认,这帽子既然要戴,便戴高一些,反观上官瑁,你有让你家人知道你的行踪和行程吗?提早到了大炎可有回报?没有回报可知是大不孝?

    上官瑁笑了笑,没再多说,上官琼月瞥了炎世治一眼,眼底有厌恶一闪而逝,而一旁的上官琴则好似身在魂不在一般,不知神游去了哪里。

    不久,小太监回禀道:“回太子殿下,皇上说寿礼已命人送去了,殿下只要记得嘱咐相爷注意健康即可。”

    炎世治点了点头,领着三人出宫,直奔刘府而去。

    这时,在刘府后院接待女宾的花厅里,刘媛正坐在许氏身边说着闲话,许氏见女儿气色好,心里也头快乐。正聊着,便见钟昀柔抱着孩子走进了花厅,几人见了礼,便见钟昀柔一脸难色对许氏道:“娘,这小皮鬼今儿不知是怎么了,非要粘着儿媳,又不给奶娘抱,可儿媳现在分不开身,娘,您看,能否先替儿媳哄着些吗?”

    许氏一听孙子闹腾,连忙接过在怀里哄着,后又抬头对钟昀柔笑道:“我替??看着,??去忙吧!”但话才说完,刘恒瑞便大哭了起来。

    整个花厅一时之间都静了下来,众人纷纷将目光调转到许氏怀里的刘恒瑞,许氏也不嫌尴尬,让钟昀柔赶紧去忙乎,自己则无奈地哄着刘恒瑞。

    虽然花厅很快又恢复之前的热闹,但刘媛也能察觉到众人投向许氏这里的目光里都有些不耐,刘媛以前便讨厌在公共场合哭闹的孩子,所以也能了解这些人眼中的情绪为得哪般。

    心中一动,刘媛回头对身旁的河影低声说几句,等河影离开又返还后,复又笑意盈盈地自许氏怀中接过刘恒瑞,只见那张小脸哭得胀红,似乎受了委曲一般。许是察觉到换人抱了,刘恒瑞收住哭声,一双黑葡萄似的小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影,在确认此人不是钟昀柔后又大哭大闹了起来。

    刘媛一脸笑意,心中却有些怒了,假笑道:“小瑞儿,可是受委曲了?没关系,等等姑姑替你排解心中忧虑。”

    众人正觉得好奇,这小宝宝的忧虑该如何排解?这时便听丫鬟慌忙唱道:“齐王世子到!”

    在场的一听便吓到了,未出阁的少女们纷纷躲到屏风后,其他在场的夫人都急忙起身行礼。

    这时只见炎之凛风一样走进来,恭敬与许氏见礼后,便走向一旁的刘媛,问:“怎么了?”

    他进来的瞬间便发现刘媛怀里抱着个小家伙,而那小家伙现在正卖力地哭着,而自己的小娇妻则挂着假笑,眼底却是一片威胁地看着那个哭闹不休的肉球。

    “之凛,我哄小孩不行,你看看你行不?瑞儿一直哭闹,大嫂又正忙着,我娘跟我都哄不过来,你试试。”刘媛一脸笑意的模样配上她说的话,让在场众人差点抽风了,这世子妃大老远把世子从前院请来就为了哄孩子?世子不生气才怪!

    但令众人吃惊的是,炎之凛竟一把抱过还在大哭的孩子,也不哄他也不陪笑,只一脸肃穆看着他。

    刘恒瑞察觉到自己又被换手了,又停下哭声观察起眼前人,不消片刻便又哭嚎了起来,就在众人感叹这孩子精力旺盛时,只听刘媛一声抱怨:“真的很吵。”接着那哭声却嘎然而止。

    于此同时,人人都明显感受到花厅的气氛突然降至冰点,相当安静。

    只见炎之凛拎起刘恒瑞,一张冰块脸和如利刃般的眼神对着那小娃子,很明显地,齐王世子正在表现他对这个小鬼头的不爽,刘恒瑞此刻也瞪着双眼看着炎之凛,当众人见刘恒瑞皱着张脸就要哭出声的时候,炎之凛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然后神奇的事发生了,这小娃子当着众人的面对炎之凛低下头来,不哭也不闹,当炎之凛将他抱回怀里的时候,这小家伙还很是乖顺地靠在他身上。

    刘媛嘴角一勾,想不到找炎之凛来还挺有用的!于是她便上前接回了刘恒瑞,一脸高傲地对着刘恒瑞道:“怎么样?忧虑排解完没?还敢不敢乱哭?”

    刘恒瑞抿了抿嘴,却听到炎之凛清嗓子的声音,只好收回了委曲,乖乖窝在刘媛怀里,刘媛心情甚好,对炎之凛笑道:“果然还是之凛有办法!”

    花厅众人顿时有种无力感,不禁开始同情起未来的小世孙,有这样的爹娘,小世孙又该如何悲惨呢?

    炎之凛见刘媛抱着孩子,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竟有片刻的失神,随后又突然想起来此的目的,于是他便上前又拎起可怜的刘恒瑞,放到许氏手里道:“岳母,小婿突然想到我们还有事,今日便不多留了,改日必定陪媛媛回来看您。”说至此,更丢了个警告的眼神给那缩成一团的娃子。

    “今儿便不打扰了,一会儿该有贵客临门,小婿与媛媛便先走了!”说罢,炎之凛拉着刘媛起身,与许氏行礼后快速离开,留下花厅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干人等。

    刘媛一脸不解,边走边问:“怎么回事?贵客又是谁?慧儿呢?我还跟祖父他们说要走呢!”

    炎之凛见她速度不够快,便将她打横抱起,运起轻功往大门而去,同时沉着张脸道:“慧儿已经在马车里等了,祖父岳父那我也都说了,一会儿太子、上官瑁、上官琴和上官琼月就要到了。”

    “我们为何要走?”刘媛不解问。

    “上官瑁指名要见??。”

    “为什么要见我?”刘媛下意识地对这上官瑁反感,一脸莫名其妙道。

    “不知,但我不喜欢他指名要见??,也不喜欢??见他。”炎之凛没好气地说着,两人已经来到马车旁,并以最快速度进了马车,并在炎之凛一声令下,马车开始驶动。

    “可是宫宴上总会见到面的吧!”刘媛不满道,她还没跟娘聊够呢!

    炎之凛见刘媛嘟着嘴便栖身压向她,准确无误地擒住了她的双唇,辗转吮吻了起来。片刻后才哑着嗓子道:“我不喜欢别人接近你,更不喜欢他对你有企图地接近,??是我的。”

    刘媛一脸黑线,这家伙竟然又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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